“你是在置疑我的权威性吗?”郑依依严厉批评了郑直。
“不敢不敢……”郑直干笑两声搪塞着,“那接下来咱们需要做什么?”
“当然是……”郑依依的话说到一半时突然打住,“当然是守株待兔,等灵体下次出现时……”郑依依没继续说下去,而是做了个抹脖的动作,表示她除魔卫道的决心。
郑直这才放心,转身去吃船上刚送来不久的早餐。
郑直刚转过身,郑依依便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如果她把自己的打算告诉郑直,恐怕他又要对自己进行思想教育,所以,还是等雨过天晴之后再告诉他吧。反正到那时事情都结束了,木已成舟,就算郑直不甘心,也拿自己没办法不是。
郑依依这边心里打着不为人知的小算盘,而另一房间里的张华春,已经准备实施自救行动。
张华春穿好外套后,用力地抹了几下自己的脸,想好说辞后,来到了齐明明的房间。
“你不是开玩笑吧?”齐明明看着张华春,觉得他的精神有些不正常。
“我就知道,不管我怎么说,你都不会相信。”张华春无奈地一笑,继续道,“现在是船上的派餐时间,我想工作人员应该已经发现房超和刘雯的尸体了。为了避免引起恐慌,他们一定不会张扬这件事。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打刘雯的手机。”
齐明明皱着眉头,最终拿起手机联系刘雯。
果然,接听手机的不是刘雯,而是一个陌生的男声。
一番艰难的沟通后,齐明明颤抖着放下电话。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齐明明只觉得自己浑身发冷,抱着头蹲在地上。
“你也别太担心了,当时是房超提出要玩死亡游戏的,现在他死了,对方不会来找我们的。”张华春走到齐明明身后,安慰性地拍着她的肩膀。
“那刘雯呢?她是无辜的啊!”齐明明抱着膝盖嘤嘤地哭着。
“她喜欢房超,所以才会死。”张华春强掰了个理由,然后伸手扶起齐明明的头。“你别哭了。”张华春耐心地安慰道。
张华春的举动,让齐明明欣慰不已。
“其实我……”齐明明犹豫着要不要把心里话告诉张华春。
“没事的,一切都会结束。”张华春在齐明明背后低声说,“很快就结束了。”
说话间,张华春的手滑到了齐明明光滑的颈部。
齐明明惊讶于张华春暧昧的举动,身子略偏,想错开他的手。
而张华春眼神突然一变,一手用力地掐住齐明明的喉咙,一手捂住她的嘴。
齐明明惊恐万状,瞪着眼睛努力地想回头看看张华春。毫无防范的齐明明不明白,张华春为什么突然间掐住自己的脖子,而且,他还掐得这么死,自己已经喘不过气来!
“你一定不明白我为什么这样做。”张华春的脸紧绷着,丝毫不敢松懈手上的力道。
“呜呜——”齐明明拼命地抓着张华春的手,在张华春的手上抓出多条血痕,想让他松开对自己的钳制。
“我翻来覆去的想,我们究竟哪里得罪了那个灵体?”张华春不想看到齐明明的垂死挣扎,索幸闭上眼。
“我们回答别人的问题时,只有你是先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回答。而我们,却是像不受控制一样说出自己心中所想。”张华春感受到齐明明激烈的挣扎,感受到了她对生的渴望,对死的惧怕,头一次杀人的他,也忍不住双手发抖了,但这并不足以让他停手。
齐明明急促地蹬着腿,泪水顺着脸颊流到了张华春的手上。
“我们滴血的时候,又是你,没有当着大家的面划破手指。谁知道你手上的是不是血?说不定,你手上的,只是一滴红墨水。”张华春的脸抽搐了一下,咬紧牙关,虽然不忍,但却目光坚定。
“房超死了,刘雯死了,只剩下我们俩,我没有得罪那个灵体,所以,只可能是你!”张华春的声音蓦地提高,像是希望齐明明死得明白死得无怨,又像是宽慰自己,证明自己所做的都是迫不得已。
“我也是没办法,你别恨我。”房超沉沉地说完最后一句。
齐明明的挣扎越来越弱,直至瘫软,了无声息。
张华春试了下齐明明的脉膊,见她真的已经死了,这才松开一直掐着她脖子的手。
不敢看齐明明的脸,张华春拿出自己后腰上别着的塑料编织袋,手忙脚乱地把齐明明的尸体塞了进去。
之前张华春穿着宽大的外套,所以看不出来他腰上的异常。
提着编织袋,房超走出齐明明的房间,走向甲板。
恶劣的天气成全了房超,甲板上半个人影都没有。
扑通一声,编织袋落入大海,瞬间便被大海吞没,半点涟漪都没留下。
张华春不敢停留,重新回到齐明明房间,抹去一切他来过的痕迹,紧接着,双腿发软的张华春踉跄地回到他自己的房间。
第一百零二章 死亡游戏(六)
船舱里,郑直一边用手机上网,一边嘴不停地叨叨着:“依依,你说现在这天气预报是不是该改成天气晚报了?”
“哟?难得听你尖酸一回啊?”郑依依挑眉,饶有兴趣地瞅着郑直。
“要是一天报的不准我也不计较,这都连着三天了,天气预报说是晴空万里,可你看看,外面可是风雨交加啊。”郑直无奈地放下手机。
“这你还真不能怪天气预报。”郑依依笑眯眯地说。
“什么时候咱俩开始角色互换了?”郑直忍不住笑道。
郑依依从大衣口袋里翻了翻,很快,掏出一颗圆圆的珠子,在郑直眼前晃了晃。
“这是?”郑直瞅着珠子眼熟,“是那臭蜘蛛的定风珠!”
“眼睛够尖的。”郑依依收回珠子,夸了郑直一句。
“外面风这么大,要不是这颗珠子,恐怕整船的人都要喂鱼了。”郑依依透过窗子,看着依旧恶劣的天气,脸上挂着冷笑。
“难道有人故意操纵天气?”郑直腾地一下从床上蹦起来。
“不然呢?你以为天气预报真是吃干饭的?一连报错三天?”一个优雅地转身,郑依依悠哉地回到桌子旁,坐在椅子上。
“动机呢?目的呢?”郑直暴露刑警本色,追着郑依依的身影。
“一般的妖是操纵不了天气的,就算道行高深的我,也只能操纵雾气。可现在是风雨雷电俱全,都是人才啊。”郑依依倒了杯水,润润喉咙。
“都是钱啊。”郑直由衷地感叹。说句过时的话,二十一世纪什么最值钱?人才!
可对方大动干戈,干扰天气,为的是什么?
“该不会又是我吧?”郑直心虚道。
“你不值这么多钱。”郑依依直言不讳。
郑直这下茫然了。一直以来。惹事闯祸的都是他,突然被排除怀疑了,他还有些不适应。
“不管对方是什么目的,我们有定风珠,船很快就会到达逍遥岛。”郑依依深吸一口气, 全身心的期待。
郑依依房间的隔壁,腾龙闭眼端坐着,因果镜悬在空中,镜面流光溢彩。
“主人,我有话要说。”因果镜拭探性地要求发言权。
“说吧。”腾龙动了动嘴角。
“第一。我们真的该回天界了,我已经预见了你的危险,虽然还不明确究竟是什么危险。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有啊,司清在天界已经快撑不住了,我们再不把通天符送回去,恐怕他也要下来陪我们了。”因果镜在空中转着圈,考虑着要不要显现司清那张皱成一团的脸。
“直接说第二条。”腾龙不为所动。
“船上有人命案。”因果镜长叹一声。没什么兴趣地报告着。
它就知道,自己的话主人向来都是左耳听右耳出。可自己作为法宝,就要尽到法宝的责任。就像这船上的人命案啊,虽然它懒得管,但还是要走个形式向主人汇报一下。虽然,它这么做。更多的是怕将来主人怪罪它知情不报……
“郑依依没去管?”腾龙睁开眼睛。据他所知,郑直身边五百米以内,大事小事都和他有关。他的事,向来都是郑依依的事,郑依依这次怎么没出手?
“她不想管,也管不了,她想让那些人类自生自灭。恩,也不能完全这么说……这个。一句两句的也说不清楚。”因果镜浑身一亮,想把整件事给腾龙演示一遍。
“不用了。”腾龙一挥手,站起身。
“总之,她袖手旁观就是了。”腾龙眼中带着笑,笑得不怀好意。
自己一个天界大神不惜屈尊守在她身边,她却连看都不看,满脑子就一个郑直。那么,他偏要让她看看,她最重视,最在意的,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带着因果镜,腾龙大步流星地去找郑依依。
对于郑依依来说,腾龙无疑是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