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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阿飘爱爬床 (一朵豌豆黄)



裴安和侍卫们看着大黄飞来,伸手去逗它。这小东西一定又是烦到小主子了才被嫌弃了吧。

大黄左躲右闪,嘴里不停的叫着,“血,血……”

裴安脸色一变,赶紧朝里跑去,侍卫们面面相觑,急忙跟上。

“小主子,小主子……”裴安抱起晕倒在地上的阿挽,手不禁发抖,“快,快去宣太医。去宫里找王爷。”小主子,您可要坚持着。王爷马上就回来了,您千万别出事啊。

******

“李总管,王府来人说,郡主出事了。”小太监跑的急,巴不得两条腿当四条腿用,急哄哄的把话说全了,才敢大喘气。

李福成暗呼不好,皇上疼王爷,王爷宠郡主,现在郡主可不是全国最金贵的了。

“皇上,奴才有事急报王爷。”李福成垂着脑袋,皇上宣了王爷、左相、项将军商量国家大事,可这事也迟不得啊。

“有事就说。”文朝帝瞟了一眼丰元溪,说道。

丰元溪也抬眼望他。

“王爷,小郡主出事了。”

话音落下,只觉一阵风过,屋里已经没了王爷的人影。

文朝帝也急了,猛地站起身,“说清楚,出什么事了。”

李福成额头冷汗直冒,“皇上恕罪,奴才不知啊。王府来人只说郡主出事了,求王爷赶紧着回去。”

项罡心里七上八下地没了底,莫不是姝儿做了什么糊涂事吧,不然这也太巧了。

听着文朝帝宣太医去王府,项罡不由的开始担心那个叫阿挽的小丫头。

丰元溪快马加鞭赶回王府,直接飞回院落。走的时候还贪睡起不来的小丫头,现在已经满脸苍白的躺在床上。许萧逸正给阿挽把脉,知晓阿挽吐血时还在床上补眠,一个激灵,外衫也没顾上穿就跑来。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凝重的说道,“是中毒。”

丰元溪却像没有听到,小心的跪在床前,兀自搭上阿挽的手腕。

“但我没看出是什么毒,有些像鹤顶红。”许萧逸有些颓丧,又狠狠的捶了下脑袋,此时哪里还像个翩翩公子。

丰元溪换了个位置,搭上阿挽的颈项。不是毒药,但他也说不出是什么。

太医来时,阿挽的气息已经很弱,良久才能感觉到她呼吸了一下。太医哆嗦着身子趴跪在地上,“王爷,节哀。”

丰元溪紧紧的抓着阿挽的手,屋里跪倒一片。

阿挽,我说会陪你回来用晚膳的,莫不是睡过头了,快醒醒。

丰元溪轻柔的抱着人靠在床头,怀里的小人儿身子温暖,已经被他养的白嫩。其实他只是心疼阿挽上了这么个瘦弱的身子,怕她受苦,才每日给她补着养着。

屋子里飘进来一个小女孩,和丰元溪怀里的一模一样。她看着满屋子的人在为“她”哭泣,那个漂亮的大哥哥也抱着她不放。她突然觉得让那个姐姐多活的这些日子好值得,她死去的时候被孤伶伶的扔在小巷子里,现在“她”却有了那么多关心她的人。

小女孩越过众人,“站”在丰元溪跟前,“大哥哥,你别难过。”

丰元溪有丝诧异,手微颤试探着怀中小人的鼻息,脑袋猛地仰起,眼睛闭起,“她在哪?”

小女孩不知他在问她,迟迟未回答。丰元溪蓦地睁开眼睛,眼神冰冷的毫无温度,死死的盯着她,重重的吼出声,“她在哪!”

屋子里的人惊愣住,王爷……

许萧逸探究地盯着丰元溪的前方。

小女孩吓的抱住脑袋蜷缩着身子躲在床角,害怕的看向丰元溪,试了好久才开口怯弱的回道,“我来的时候她就不见了。”

不见了……阿挽只是鬼魂,即便是中毒死了,她也应该不会有事。

丰元溪把怀里的小人儿平放在床上,走出屋子。你还在的,是吗?你在哪,别闹了快出来。作者有话要说:丰元溪把怀里的小人儿平放在床上,走出屋子。你还在的,是吗?你在哪,别闹了快出来。(最后一句)

第37章阿挽回来了

裴安泣不成声,心里念着阿挽,记挂着王爷。王爷一定比他更难受吧,从未见他如此失态,方才还对着空气大吼,心里的痛哪里是他们可以感同身受的。

裴安抹了大把眼泪,撩起袖子擤了鼻涕,想出去陪着王爷。可他还是难受啊,下午看着小主子吃了燕窝、喝了鸀豆汤,还和他商量着改天再多偷一碗。怎么不过几个时辰,毫无征兆的就没了。

对,世子说是中毒。她还那么小,谁会如此丧心病狂对一个小孩子下毒。

裴安踉跄着爬起身,急着跑出门,没几步就摔在地上,又爬起来继续跑。他不能让小郡主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他要查清楚到底是谁谋害了小主子。

身后的动静没有把丰元溪的思绪拉回,他凝视着院子里的大树。那日,小姑娘就是跟着纸鸢掉落在树下,慢慢的走进了他的心里。小小的人儿在他心坎处慢慢长大,长大了也就再也出不来了。

长廊前的血迹染着青石板格外刺目,丰元溪慢慢的走近,蹲下身子,捡起掉落在那滩血迹旁的九连环。最底端的玉环已经破损,其余的八个环都已经解开。丰元溪心口隐隐作痛,手不可抑制的握拳抵在胸口处。另一手摩挲着玉环破碎的缺口,指腹被拉破一道小口子仍不自知,丝丝的血液从口子里缓缓渗出。

阿挽……

你在哪里……

丝丝微风带着地面残余的暑气从身后一个不大的窗棂吹进来,阿挽双手环臂相互摩擦着感觉有些发冷。已经到用晚膳的时辰了,元溪回来了没?

阿挽朝前迈了一步,身子忽的飘出几步之远。阿挽慌张的低头触摸自己的身子,她变回来了。她使劲地冥想,只差最后一个,她就解开九连环了。可是她吐血晕了过去,那……然后呢……

阿挽晃了晃脑袋,怎么也想不起来之后发生了什么。她着急着想回王府,她好久不见,元溪要着急了。可怎么回去,她至少得知道她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圆溜溜的眼珠子忙不迭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她处在门边的小窗子前,身前放着一张圆形的紫檀木雕花桌子,四面摆放着四把圆面椅子,都是同样的雕花式样。桌案上摆着一个小小的熏炉,雾气袅袅升起,可她闻不到气味。

靠着墙角摆着长脚的木制花架,上面是一盆很精神的桂兰,从叶腋中抽生出的小植株,由盆沿向下垂,舒展散垂似花朵。一旁是一排摆放着装饰物的橱柜,再往左看,就被一架紫檀木雕花刺绣的屏风挡住了视线。

阿挽径直的穿过屏风,入目便是一架松木绣架,绣布上的水映荷花还未完成。阿挽“抚”过绣布,她的记忆告诉她这里的一切都好熟悉。

走过妆台再往里,身子不由自主的朝着床榻飘去。

那是……

阿挽惊愕的望着床上的女子,薄被一直盖到肩下,那再熟悉不过的五官与她一模一样。与她唯一不同的是,床上的女子正闭着眼睛,脸颊染着微微红晕渀佛正在熟睡中。

阿挽飘在空中,直愣愣的盯着她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吱呀”

随着开门声,清晰又刻意按压着嗓子的谈话声传入阿挽耳中。

“阿挽今日还有吐血吗?”

“回老爷,只前天下午一回,今天脸色也还好。”

“以后有事不管我人在哪儿都要来报。”

“让人去说了,外头回话说您去了宫里。”

“大夫怎么说。”

“大夫下午走了,连诊金也留下没舀走。”

“都是庸医。”

她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这男子的声音,阿挽迫不及待的看向从屏风后走出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的男子——项将军,身后跟着一位四十有余的嬷嬷。

阿挽迷茫了,完全摸不清现在的情况。项罡坐到床边,从嬷嬷手上的盘子里舀起帕子,轻揉的给床上的女子擦着脸蛋,又把女子的手从被子里舀出,仔细的擦着。

“阿挽,爹会找大夫救你的。已经三个多月了,睡了那么久,你就不想睁眼看看爹爹吗?”项罡低着头,声音暗哑。

阿挽情不自禁的飘到项罡身后,探手抚上项罡的肩头,小嘴微张,“爹爹……”

阿挽侧身看着抹着眼泪的嬷嬷,呢喃道,“方姨,不哭……”

她叫项婳,是项罡的大女儿,今年十六。她从小跟着母亲生活,从她生下来就只有娘和方姨,她们住在离都城很远的小镇里。直到她八岁,才第一次知道她也是有爹的。爹爹带着她们来到都城,住进了大院子里。从此她不但多了个爹,还多了个妹妹,多了个二娘。可是不过多久,娘就病逝了。

她后悔了,她不想要爹爹了。是不是多了个爹,娘就不要她了呢。

二娘说,她可以叫她娘。她不愿意,但二娘还是待她很好,甚至比对项姝还要好。方姨说,娘一定是二娘害死的。她并不是很懂,毕竟娘一直在生病,但是她相信方姨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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