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长时间?”独孤逸澜问,“还有什么需要的?”
独孤千叶摇摇头,说:“那些药材我都已经准备好了,没有什么差的。时间的话开始估计需要一天,等曾祖父醒来以后还需要好好调理。”
“那你现在开始吧。”凤三妹拿出火龙丹交个独孤千叶。
独孤千叶接过丹药并没有直接给独孤云恒服下,而是拿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刀片,将独孤云恒的受伤的腐肉全部刮了干净,并且输入了一些混沌之气将他的心脏包裹住。最后才将火龙丹给独孤云恒吃下去。
只是到这一步就已经花费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她将火龙丹给独孤云恒吃掉后,便在一旁关注他的情况。
雪寒丹是至冷丹药,火龙丹是火性丹药。两者在独孤云恒身体里相碰撞,激烈地交战。水深火热的滋味大抵也就这样了。
独孤云恒虽然在昏迷当中,但是依然忍不住发出痛苦的低吼,豆粒大的汗珠不断从他脸色落下,很快又被冻成了冰,一会儿又化成了汗水,最后流进了发根。
凤三妹在一边看着,眼里是满满地担忧和心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中间独孤云恒被疼地醒了过来,但是很快又晕了过去。独孤千叶不时给他喂一些丹药,还输了几次混沌之力将解冻的五脏六腑包裹起来。如此反复好几次,经过好几个小时的时间,雪寒丹终于被解除了。
也许是火龙丹的药力还没有过,独孤云恒的脸变得通红,好像火龙丹还在他身体里灼烧。独孤千叶又拿出几颗丹药给他服下。
待他身体的温度慢慢降下来后,才给他服用疗伤的丹药。做完这一切,独孤千叶拿出一个大桶,里面是装好的热水,还有各种各样的草药,让水变地黑乎乎的。
“曾祖母,你让曾祖父在这里泡上两个小时,等水变得清澈了再叫我进来。”独孤千叶说完,和独孤逸澜一起到了一间石屋。
“你的动作很熟练,曾经救过很多人?”独孤逸澜想到独孤千叶救治的过程,没有一丝害怕和慌乱,就是面对那些狰狞的伤口,一样面不改色地将腐肉全部割了下来,一般的女子的话只怕早就到一边吐了。
“没有,只救过有无爷爷和莫家的侍卫。”独孤千叶说。她又不是悬壶济世的药师!
趁着这个时间,独孤千叶又向独孤逸澜了解了一下家族的事情。
“怎么没有看到爷爷和几位伯伯?”独孤千叶问。
“南宫家族有一个隐世家族聚会,你爷爷奶奶都去了。其他几个伯伯都在外面,过几天就能赶回来了。”
不知道他们看到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凤三妹将独孤云恒的衣服脱了,看到他身体上的伤口,仿佛又看到了当时的战斗。她把他抱起来放到水桶里,一遍一边地给他擦拭身体,惊讶地看着他身上的伤口快速愈合着。直到水变得清澈才叫独孤千叶他们进来。
独孤千叶进去后给独孤云恒吃了丹药,将水桶里的水倒掉,再重新装上干净水,又放了另外一些药材,说:“等曾祖父醒来后再让他泡。”看到凤三妹疲惫的脸,说:“曾祖母,你要不先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就可以了。”
凤三妹摇摇头,说:“我要在这里看着他醒过来。”
看她那么坚持,独孤千叶拿出一颗药丸递给她。“你先吃这个坚持一下吧,等曾祖父的伤好些了我就给你解毒。”
凤三妹拿过药丸吞下,很苦,但是却让她精神一振,不觉得那么困乏了。
“唔……”
轻微的呓语声如同天籁般响起,凤三妹和独孤逸澜激动地围了过去。
“云恒,云恒。”
“爷爷。”
独孤云恒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脑子里一团浆糊,什么都想不起来。听到有人呼唤他的名字,他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眼前两个晃动的人影。然后听到一个声音说:“他已经昏迷了三十年,现在大脑还是混沌的,过一会儿就好了。”
谁敢说他脑子不好?!独孤云恒听到那人说话,一阵气结,想发火,却发现连话都说不出来。反而引起血液倒流,更加头晕目眩。
“醒过来就生气,啧啧,这是想让我白忙活这么久啊!”独孤千叶看到独孤云恒又要晕过去,赶紧拿出一粒丹药给他吃下去,嘴里嘀咕道。
吃了丹药后,独孤云恒又睡了过去。独孤千叶看了看桶里的药材,说:“现在可以让他继续泡了。”
这次不用脱衣服,独孤千叶让独孤逸澜将独孤云恒抱到桶里,拿出两把椅子,拉过凤三妹坐下,说:“曾祖母,我们坐着等。三伯,你把曾祖父扶好了,别让他掉桶里了。”
从来没有后人与自己这么亲昵,凤三妹顺着独孤千叶的力道坐了下来,只是那目光就没有离开过独孤云恒。
独孤云恒坐在水桶里,丹药合着药水的作用刺激着他混沌的大脑,让他的开始可以慢慢地思考回忆。
他记得那场大战,他伤的很重,躺在屋子里的时候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凤三妹含着泪说:“云恒,把这个雪寒丹吃了,就算要等几年、十几年、几百年,只要你还有一口气,我就不能让你走了!”
后来不久,有人进来说,小五被镇压到了火焰深渊。后来,有人说小五家的媳妇被神殿的人镇压了。再后来,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将前尘往事都想了起来,脑子一片清明,感觉到自己在水里,他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云恒。”凤三妹看到独孤云恒的眼神不再朦胧,知道他这次是真的醒过来了,从椅子上起来,来到水桶旁边。
“爷爷你醒了?”独孤逸澜原本双手扶着他的双肩,感觉到他清醒过来,放开手来到前面。
独孤云恒看了眼他们,又低头看了眼黑乎乎的药水,眉头一皱便想起来。
“现在时间还没到,你不能起来。”独孤千叶站起来说。
独孤云恒这才看到还有一个人,问:“你是谁?”嗓子许久没有说过话,声音有些嘶哑。
“药水没有变成清澈之前你还是不要起来。至于我是谁?你这刚醒过来就不用知道了,免得刺激了你。”独孤千叶嗤笑着说。她总不能给他说,我就是你当年想要杀掉的那个女孩吧?
“云恒,你的伤还没有好,不能起来。”凤三妹知道独孤云恒不喜欢这些脏东西,但是为了他的伤,他必须将这些全部都吸收进去。
独孤云恒也知道自己这次伤势很严重,只能乖乖地坐在桶里了,脸色臭臭地看着独孤千叶。不知道是哪一支的后辈,这么没把他放在眼里。却不知道,独孤千叶在看到他的时候就脑子里就出现了当初他一脸气愤地叫人杀了她和她母亲的画面。小千叶虽然不懂,但是记忆很好,三岁的画面到现在还记得。
这次药力吸收的很快,只一个小时左右水就变得清澈了。独孤千叶虽然不喜欢独孤云恒,但是整个过程还是一直看着他,当他有了不良反应的时候及时给他调整。她没有告诉她们,要是他排斥药效的话,以后就不能痊愈了,会留下永远的后遗症。
幸好,到最后都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中间有两次不舒服都被独孤千叶给他舒缓过来了。因为他现在身上还没有力气,独孤逸澜把他抱回了床上,凤三妹拿了枕头让他靠在墙上。
“你们后面打算怎么办?”独孤千叶见差不多了,拿出她的锅碗瓢盆开始在山洞里做起东西来顺便问他们的打算。
“什么打算?”凤三妹看到独孤云恒醒过来,高兴地很,没有想过后面的事情。
独孤千叶将几根药材扔到锅里煮,不一会儿山洞里就飘出一股药香味。“你们打算就这么出现在其他人面前,还是将他醒过来的事情对外保密?毕竟从你中奇香的事情来看,他们是有计划的。”
凤三妹掌管独孤家族三十年,这些东西她当然想得到。独孤逸澜也开始沉默了。
“你中毒了?谁下的?我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独孤云恒听到说凤三妹中毒,问。
趁着独孤千叶做饭的时间,凤三妹将家族这三十年来的事情说了一遍,顺便也是说给独孤千叶听的。除了说道独孤逸轩和莫秋水被镇压的时候她有一丝停顿外,其他的事情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我昏迷了三十年?”独孤云恒惊讶地说。他不过是做了一个梦的时间,不想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再听到说二三四五支人现在的想法,气得不行。他不过是昏迷了三十年,他们就要吵着要分家?再听到说凤三妹中了奇香,是第二支和第四支联合做的,他气地脸都绿了。
独孤千叶将熬好的粥盛了一碗,端到独孤云恒手里,冷冷地说:“你已经三十年没吃东西了,先喝点药粥暖暖胃。”说完也不管独孤云恒的反应,将碗放到了凤的三妹手里。
独孤云恒闻着药味原本不想吃的,但是看到凤三妹亲自喂他,便皱着眉头吃了。
“好苦。”独孤云恒说。这味道不怎么好,但是吃下去后从胃开始一直暖到了脚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