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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色生仙 (卫风)


  他递过一封信:“你们后日动身,这信替我交予涂兄。”
  我将信接过来,封皮上什么也没有写。
  “记得,多听多看,少说少做。”
  我点点头。
  “怎么不太开心?”他轻声问。
  这次的梦,和上次不同。
  上次我与雷芳一同入梦,在梦中我们两个可以看到对方,说话,拉手……而梦中出现的人,比如我白宛,就没有理会我们。
  可是这个梦不同。
  巫真,还有父亲,他们都能看到我,同我说话交流……
  我小声说了句话,他没有听清,带着一点淡淡的疑惑问:“你说什么?”
  我声音提高了一些,微微发颤。
  “要是我同您说,我现在是在梦中,您,巫真,还有这院子,这些都是我的梦境……您相信吗?”
  他的眉眼象是会说话一般,只看了我一眼,就奇异的让我的心神舒缓宁定下来。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可是,已经问出来了,又收不回去。
  他铺开纸来,提笔写了一行字,抬头对我淡然一笑,轻声说:“过来看。”
  我缓缓抬腿迈步,走到桌案边。
  白纸上一行墨字。
  “梦里不知身是客。”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这行字。
  我的视线从纸上,移到他的脸上。
  “世事浮沉,人生也不过是大梦一场。谁是谁的梦中人,这也难以分清。”
  他放下了笔,朝我伸出手来。
  我有些犹疑地抬起手,缓缓伸过去,握住他的手掌。
  “看,此刻或是真实的,而你以为的真实可能才是一场幻梦。习练幻术的人,时日一久总会有这样的疑惑,有的人困于迷障,虚实难分,甚至走火入魔,一辈子都清醒不过来。”
  他的声音如清泉一般,潺潺流过人的心底。
  庄周梦蝶,到底是庄周变了蝴蝶,还是蝴蝶变了庄周?
  这事圣人贤人都想不明白,普通人又怎么能找到答案。
  “是真是假,用眼睛分辨不出的时候,就要用心去分辨……”他从袖中取出一对琉璃玉珠来,放到我手中:“这个你收着。”
  “这是什么?”
  “是幻真珠,是你母亲留下来的东西。这珠子对旁人无用,可是对习练幻术的人来说却不一样。你看,这珠子有什么玄妙?”
  我细细看那对珠子。两颗珠子一般大小,形如鸽卵,相联相贴。轻轻拨弄一下,象两条鱼儿一样游走滑动。这两枚珠子一枚是玉的,一枚是琉璃的。玉的那颗质坚润白,琉璃的却剔透晶莹。
  “一虚……一实。”
  他露出笑容,十分宽慰:“不错,你这孩子悟性不凡,我料得你能看出来。”他将珠子拿起来,手抬高在我的额前,那两颗珠子则正好悬在我的双目之前,一边眼珠正对着一颗珠子。
  珠子滴溜溜游走不定,一会儿左虚右实,一会儿右虚左实。
  眼前的世界在改变着形状,明暗不定。这间书斋,还有外面的庭院,时隐时现……我觉得微微晕眩,朝后退了半步。
  “收好……这个是你母亲留下的,也是她祖上的遗物,不可损坏遗失,知道吗?”
  我把玉珠揣好,忍不住问:“我母亲……是什么样人?”
  “她啊……”父亲笑了:“她是个极精灵古怪的女子,心又善,手也巧。你脾气性情就挺象她,不过,相貌却随了我,不然,还能再俊秀些。”
  我还想再问,忽然一道炫白的电光闪过,映得屋里纤毫毕现,雷声跟着响起来,仿佛就劈在头顶一样,震得人立足不稳,窗棂书架仿佛都跟着颤抖起来。
  眼前忽然变成了一团漆黑。
  我矍然惊觉,屋里一团昏暗,酒气隐约弥漫在鼻端。
  身旁雷芳睡得正沉,呼吸声比平时重些。
  我定定神,抬起手抹了抹额上颈间的汗。
  有什么东西硬硬的硌在怀里。我随手一探,整个人都僵住了。
  手从衣裳里抽出来,握着两枚珠子——
  一虚一实,赫然就是刚才梦里头父亲给我的幻真珠!
  ————————
  今晚不知道还能不能二更了。大家别等啦,如果今晚来不及的话,明天会补上的。


☆、第二十章 夜 二

  身边雷芳动了一下,含含糊糊地问:“什么时辰啦?”
  我瞅了一眼更漏:“不到四更。”
  “唔,头疼……茶……”
  合着这小姐没睡醒,把我当丫头使唤了。
  我下床去给她倒茶,脚踩着实地,心神也慢慢安定下来。
  雷芳眼都没睁,就着我的手喝了两口茶,居然还来了句:“凉了……去倒热的来。”
  外头枣子已经听见,忙应了一声:“是,我就去倒。”
  雷芳清醒了点儿,一看床前站的是我,揉了揉眼,扯出一抹笑:“怎么是你啊,我还是为是丫头……”
  “你是喝多了。”
  我把杯子放下,拎起衣裳披着。
  雷芳打了个呵欠,也坐了起来,揪着眉心:“哎哟,头疼的厉害,你呢?”
  “我还好,我喝的没你多。”
  “唔,回来让厨房做两碗醒酒汤来,我觉得嘴里这个苦哦……”
  枣子果然倒了两盏热热的茶进来,茶里头还兑了蜜,浸了一颗橄榄:“姑娘,齐姑娘,这桂花蜜和橄榄都解酒的,你们一人吃一盏。等天亮吩咐厨房,做两碗酽酽的酸汤来解酒。”枣子笑眯眯地说:“厨房的人五更天才起来升火呢,等会儿我早早儿就去吩咐李嫂子,让她先做咱的汤。”
  枣子可真够贴心,不过我那个丫头初雪也不错,人斯文,做事也仔细。
  “天亮还早着呢,姑娘们再睡一会儿吧?”
  雷芳打个呵欠,我也又躺下来靠在枕头上。
  “睡不着了,咱们说说话吧。”
  “嗯。”
  “白天我注意瞧啦,那个姚正彦长的那么瘦,一看就拿不动刀使不动剑的,不过这样也好,这样就不怕他欺负姐姐了……”
  你以为只有长得五大三粗的人才可怕吗?姓姚的要杀人可比拿刀子拿剑的人可怕多了。我肚里嘀咕,可嘴上绝对不说。既然雷庄主都不肯告诉雷芳姚家的厉害之处,想必是怕她担心,怕她乱来,我当然也不能提。
  “我和爷爷吵了几句,我埋怨他干嘛把姐姐嫁那么远……要是嫁的近点儿,有个什么事儿也能关照到,婆家肯定也不敢欺负我姐。”
  雷芳头靠在我肩膀上,小声说:“爷爷说,人长大了总是这样——谁也不能靠着谁过一辈子。父母会早于我们辞世,兄弟姐妹也会各自成家分开,还说我将来也会成家嫁人,那时候就懂得怎么过日子了,呸,我才不要听。”
  “你啊,刚觉得你长大了点儿,你又孩子气。”
  “哎哎,”她的指头在我脸上戳了两下:“谁孩子气?你比我还小呢。对了,我喝多了倒头就睡,你呢?你又入梦没有?”
  “入了。”
  雷芳来了精神:“梦见什么了都?”
  我手伸进衣里,捏住那对珠子,心里怦怦直跳。
  到底哪是真,哪是梦?
  如果那只是一场梦,我怎么能将梦中的东西带出来?
  “说话呀。”雷芳推了我一下。
  跟任何人都不能说——师公的话忽然间又在心头掠过,我的手紧了一下,又松开,轻声说:“梦里头的人都不认识,影影绰绰的,也没记住什么。”
  雷芳得意地笑笑:“那是因为我不在吧?要是有我在,包你耳聪目明,什么都记得住。对了,你问你师公没有?你白宛……她年岁比你师公可得小啊,怎么在咱们梦里头,她倒和你师公成了平辈啦?”
  “我也来了,白天一忙乱,没来及问。”
  “对,你怎么来了,脸上还蒙个纱,怕人看啊?”
  “也许吧。”
  仔细一想,的确没怎么出过沙湖庄子——在我记忆中似乎只有那么一两次,而且每次出门的时候,面纱总是不会忘了遮上。她的相貌是美,女人生得太美貌了,自然会给自己招祸。
  雷芳说:“这事儿挺古怪的……等赶明儿有空了一定要弄个明白。”
  “嗯……”
  外头的雨还没停,四周极安静,雷芳挠了挠头:“睡不着,走吧。我带你去后头瞧瞧。我信里和你提过的那对香缕剑就收在后头。”
  “其实我也用不着剑。”
  “那剑不沉,两柄剑加鞘子还没三斤重。而且鞘子和剑柄都好看,你一看就知道了,就算用不着,也带着作作样子。要不赶明儿见人,别人手里都有兵器家什,就你空着手儿,那多不好看。”
  她是风风火火的脾气,说着就起了身,抽过斗篷一披,伸手在床头的格子边摸了几下,只听着咯咯的声响,那成扇的格子忽然从中分开,露出一扇暗门。
  我大为意外:“你屋里还有这啊?”
  “这算什么。”她端起床头的灯,拉着我朝里走。暗门里有一股细细的冷风吹来,我瑟缩了一下。脚下只有一双软鞋,暗门里头的地下铺着青石,冰冷的感觉透过薄薄的鞋底直窜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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