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的什么妖法”,老人面上还是一派淡然,但眼中却闪过凌厉。
李凡想了想,哼哼两声,“就是那什么,你画很多圈,很多横纹竖线,然后自己又一剑把它们拍散那些事”。
听了李凡的话,老人目光突然射出一道光,把李凡全身上上下下扫了一个遍,“当真,你可以看到老朽设的通天阵图”。
李凡看着老者变得可怕的样子,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什么通天图,我什么也没有看见”,李凡仔细想了想,她确实没看见挂画卷之类的,“你要丢了画卷万不能冤枉我,我就瞅着你刻的木雕好看,随便看看而已”,说着指了指墙角的木雕。
老者沉呤着,看着李凡,刚入练气,肉体凡胎,但是资质却是千万年不遇的特殊系元素单灵根,若她没猜错的,当是那传说中的元素。
“可惜呀可惜,她出生在通天仙域,这种资质还不如没有的好”,老人自言自语,接着想到李凡赤子之心,竟能窥探到他所衍化天道轨迹之术的细枝末节,也算是悟性超凡了,也许日后成道也不无可能,只看她造化了。
李凡听不太懂,几大口把粥喝完后,眼睛亮亮的看着老者:“老爷爷,你是个手艺人吗?”。
“哦,小娃娃为何这么想,老朽只是雕得自己玩罢了”。
“那你干什么刻这么多,都能开个杂货铺子了”,李凡觉得这老人没生意头脑的紧,这么好看的东西,都不知道卖了换点钱,看看他住的地方,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而且一把年纪了,也没见他有儿女承欢膝下的,想这老头年龄这么大了,不趁现在攒点棺材本,等到何时。
李凡这样想得,也稍微‘含蓄’的对老者提了一下她的意思,“你要是不会喝卖,找我李凡就成,只要事成之后,给我开些工钱我就满足了”。
然后看着老者似笑非笑的眼神,李凡越加严肃了神情,“老头,你别笑,你可不要小看我李三丫,我三岁就跟着我娘到镇子上卖过鸡蛋,送过柴,大家都特喜欢我,每次只要我在,甭管什么东西都卖得特别快,我娘都说我是她的小福星呢”。
“哈哈哈……”老人听了李凡的话哈哈笑了起来,这个小女娃娃当真是有趣极了,不过脸却一板,“老朽一件也不卖”。
“别啊,我是真为你好,你呀就是死脑筋,不会过日子,我跟你说啊,我们村的王木匠,就是因为那一手好木匠活,都在镇子上买了一处大房子,以你这种手艺,比他强到天上去了,可不能埋没唠”。
老人看得李凡瞪着吊梢眼,皱着眉,苦口婆心一脸着急的劝他,“好了好了看在你如此‘能说会道’的份上,老朽就任你挑一件,送给你做见面礼吧,但让老朽售卖之事,休要再提”。
李凡还想再劝几句,但看着这个老头一幅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模样,知道多说无益,心里暗想老头是个‘老顽固’,怪不得光棍了一辈子,这种男人谁要嫁他,不是坑人一辈子吗。
李凡想通后,就在墙角挑来挑去,最后她看上了那颗大树的造型。
树雕是很常见的乔木类树,有根,有茎,有枝条,树叶,雕得是活灵活现,仿若这个死木雕出的东西都显出了一些生气,你甚至可以感受到它上面传来的沧桑气息,和绿意长青,扎根大地的凝固感。
李凡是百思不得其解,一块普通的树雕,怎么就像真的一样,真是奇了怪。
出了门,看见老人的院子里竟然栽种着许多花花草草,郁郁葱葱,各种美丽的花朵争奇斗艳,闪花了李凡眼。
李凡看到老人正在给一盆兰花浇水,走上前去,“老爷爷,我要那个树雕”。
老人点点头,表情随意,“你不喜欢那些凶兽雕刻”。
李凡用力摇遥头,“不是的,我都喜欢,但是我看这个树雕的个头最大,一个顶别的好几个,就选了它”,当然李凡也不是全因为这个,一小部分原因,是她喜欢看着树雕那种生机勃勃,自然天成的感觉。
老人听着李凡傻气的语言,嘴角勾了起来,“你呀”,说着点了点李凡的额头。
李凡也喜笑颜开,想着小春说的‘说说笑笑好朋友’,老头看来是喜欢她的,最重要的是,她找到了一个说话的人。
老者的篱笆小院就建在山崖附近百米外的一个小山头,但是李凡以前在这里前前后后的转悠过几十次竟也没发现,李凡想着自己眼拙的同时,决心再去五色石空间看一次,因为最近那股莫明的召唤还越来越强烈了。
顺着原路,李凡小心的到了那个零落的空间,竟然意外的发现,原来的那几堆五色石山竟开始有人开始往外清理了起来,以前很高的五色石堆,下降很多,看起来,这些采工们又准备开辟新的通道用来生长琼树了。
看来这琼果生意很好,里面这么多采工没日没夜的采,外面竟还供不应求,她日后,若真的要长年待在这里,这卖果子也算是一门营生。
唉,想到这里李凡长叹一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重新回到师门,回到青蓝峰。
自从那次知道这里的五色石堆要被运出后,李凡就开始注意这里了,几天之后的一天,她爬上两人高的石堆,来到一块五色石旁边,真实的感到,这股召唤就是这块石头产生的。
感叹幸好来得及时,晚几日,恐怕这块五色石可能就被人搬走了,她上哪去找。
“踏踏”的脚步声从远处的洞中传来,李凡知道应该有人过来了,马上把石块一收,匆匆离开了这里。
李凡在一大片无人居住的地下宫殿旁,随意选了一间没人住的空屋走了进去,把石块拿出来,细细的观察。
五彩石是非常奇特的石头,凿动时并没有一般石头的“吭吭”响声,而是像利器入土的“噌”声,且音量不大。
按说这是一座整体的山,若是一边开洞,另一边是该听到的,但五色石山不一样,若是相隔一定距离,就不会听到另一边的声间,不得不让人称奇。
最重要的是五色石,当被外力震碎后脱落下来后的石块形状,非常奇怪:
有的像某种动物的肢体;有的像花草树木上的枝茎,还有的竟是人体的一部分,或者说,只是他们用力不均匀,开凿力度不对,破坏太严重,才使开凿出来的五色石有些四不像。
有人就适着小心的凿动石块,结果,还真让他凿出一个完整的长着三个头的人形不明生物来,让人看了是毛骨悚然,这五色石山明明是个整体啊,竟会如此,就像一个拼接成的整体木玩具摔碎后,分成了各个组成部件一样,当然,若是你用外力把整体的木玩具硬砸开的话,这些组件,自然是不完整的某部分零件的碎片。
所以就有人断言,五色石山是某位大能,把人兽,和各种珍贵材料混乱的填在一起,用一种特殊的手法,最后把他们练在了一块,但是炼就不完全,那个大能就去逝了,或临时停工了,所以才会留下五色石山这个中看不中用的钝器。
而李凡拿到的这块,竟然是一个成年男子头颅大小的椭圆型的五色石块,李凡是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怎么会有召唤从这里传来,莫非它有什么不同。
忽觉左手的中指上传来些刺痛,李凡抬手一看,发现中指上面有一道细长的伤口,此刻正往外湛着血,李凡想,因是刚才在石堆上翻来翻去,被不小心割伤了吧,而一路跑到这里,心里非常紧张,竟然没有发现。
李凡看着手上的血,没东西擦,顺手就抹在了椭圆型的五色石上,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李凡目瞪口呆……
鲜血眨眼在椭圆五色石的表皮上消失不见,李凡想着,莫不是这五色石不仅吸灵力,还吸血,一时心里发毛。
可是让她震惊的还在后面,她的血被吸收后,这块五色石的光彩突然开始变化,从五彩,变成了四彩,四彩变三彩,最后,竟然变成了一个漆黑状物体。
事情发生的太快,李凡揉揉眼睛,不相信的又看了一次她依然搂在怀中的那枚漆黑的石块,李凡手一哆嗦,“砰”的一声,椭圆状物体掉在地面,发出好大一声响。
东西猛的摔在地上,李凡吓得蹦了起来,捂着自己的嘴声怕自己忍不住呼叫,也不管摔没摔坏,拔腿就跑,声怕招来什么人。
一路跑到地面,李凡发现天色已暗,她张慌的跑到老者的篱笆小院外,发现老人正在生火做晚饭。
刚想张口说说刚才的经历,
“怎么这么晚又过来了”,老者看到她有些惊讶。
李凡张张口,想想还是别说那什么吸血石头的事了,扫兴,灵机一动,一拍储物袋,“我新打到一只野兔子,想和爷爷你一起吃”。
老者慈爱一笑,“进来吧,我炖了鱼汤,你过来帮我烧火”。
李凡一听有吃的,就来劲了,“嘻嘻,爷爷你最好了”,说着进了老者的院子,蹲在锅台边帮忙拉起风箱,但心里却微有些不安,那个黑色的椭圆物体也不知是什么鬼东西,千万不能惹出什么事端来。
不久,鲜味就逐渐飘散开,老者开盖看着鱼肉被沌烂,老者用勺子连汤带鱼盛出来放进瓷盆中,又在院中拔了小葱,切成段,洒在鱼汤中,就此一盆色香俱全的家常清沌鱼出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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