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司若弦重重地摔在地上,手肘与地面亲密接触,很不幸地被地面的树枝刺伤,尖锐的疼痛令她本能地皱了眉。
“若弦,你怎么样?”夜城歌一把捞起司若弦,紧张地上下检查。
借着微弱的光线,司若弦清楚地捕捉到夜城歌眸中的紧张,也看到了他的疲惫,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你怎么会来?没去陪着你未来王妃?”
“你才是我的王妃。”夜城歌正色道“有没有哪里受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一声不响地跑到这里来?这些杀手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若是我晚来一步,或许你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想到方才那一箭,夜城歌还心有余悸,他甚至不敢去想,若是司若弦死了,他会怎样?
夜城歌的问题一个紧接一个地砸来,司若弦微微有些失神,他,看起来很紧张她?连声音都颤抖了。
“若弦。。。”见司若弦迟迟不开口,夜城歌有些担忧地唤道。
司若弦回神,问夜城歌“你一下问这么多问题,到底要我先回答哪一个呢?”
夜城歌一愣,正欲说什么,司若弦便再次开口“我姐姐被阮雪芊设计陷害了,直到现在,人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生死未卜。”
话到这里,司若弦顿了顿,夜城歌清晰地听出一向坚强的司若弦声音中有些哽咽,他心里刺痛,将司若弦紧紧搂在怀里,温柔地安抚着她,没有任何言语,却胜似千言万语。
“从皇宫出来后,我便直奔将军府,见了阮麟寒后,我就知道情况比我想象中的严重,那个时候,我脑海中只有姐姐。”
“被人设计陷害,受了委屈,还被最爱的人抛弃,我可以想象她的绝望。”
“她把清白看得比命还重,不论她最后是否丢掉清白,但被辱是事实,阮麟寒无情是事实,依着她的性子,不会再有活下去的勇气。”
“我东西南北四个方面跑,找了一夜,却没有半点她的消息。”
“你已经尽力了。”夜城歌安慰道。
“你说,姐姐会不会已经。。。”一向坚强的司若弦,在此刻竟变得脆弱起来。
夜城歌心疼不已,直接打断她后面的话“不会的,我们一定会找到她的。”
司若弦点头,刚想说些什么,白昱辰小家伙便自不远处奔来,嘴里还愤愤念道“放箭那家伙,我已经解决了,真是找死,连我的女人都敢杀。”
司若弦与夜城歌的嘴角同时抽了抽,她司若弦,什么时候变成他的女人,小屁孩!
“咦,你们俩嘴抽筋了?”小家伙语不惊人死不休。
两人默,扭头,无视。
“果然是夫妻。”小家伙点头感叹“真默契呀!”
“走了。” 司若弦恢复冷静,迈步向前,夜城歌与白昱辰紧随其后。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眼前的视物逐渐清晰,几人的步伐也加快不少。
“呜呜呜。。。。”
突然,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自远方传来,若有若无,夜城歌停下脚步,问“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司若弦与白昱辰同时凝神静听。
下一刻,司若弦脸色骤变,直接抬脚,向前面急速奔去,夜城歌与白昱辰相视一眼,什么也不说,也跟了上去。
待停下来的时候,三人同时顺着声源看去。
令他们想不到的是,映入眼帘的竟是一汪不见边际的大海,蓝色的海水泛着粼粼之光,海边石岩上,一道红色的熟悉身影无助地坐在那里,身体一颤一颤的,虽看不见她的脸,但已可确定,那便是司若兰,那背影,看起来,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司若弦心顿疼,正想着上前去安慰那个绝望的人儿,却见她没有任何征兆地起身,丝毫不停顿地纵身一跃。
“姐姐。。。”司若弦心里一慌,提步飞去,没有丝毫犹豫地跟着跳下,然,还未及跳,便被一股大力拖出,丢向后方,紧接着,两声扑通声响起。
司若弦浑身生疼,却什么也顾不得,起身奔到岩石前,向下看。
夜城歌正半抱半拖着已经陷入昏迷的司若兰往岸边游,司若弦心里一阵感动,这个男人,尽管有些时候很坏,但在她需要的时候,似乎总能很及时地出现,解了她的危难,又很懂得她想做什么,那么及时地为她都做了,可是,看向司若兰时,她的心,又狠狠地痛起来。
姐姐,在这坐了一夜,是在等阮麟寒吗?明知他不会来,你这又是何苦?你可曾想过,你死了,我和爹爹、大哥又该怎么办?
“姐姐。。。”夜城歌一上岸,司若弦便奔了上去。
她接过夜城歌手中的司若兰,将其平放在地面,并立即专业地清除她口、鼻腔内的水、泥及污物,然后掏出身上的手帕裹着手指将她的舌头拉出口外,不做任何停留地解开她的衣服,敞开她的领口,以保持她呼吸道通畅。
“若弦,你这是。。。”本来,看着司若弦一系列熟悉的动作,夜城歌心里有种莫名的信耐,却见她解了司若兰的衣服,敞开她的领口,这就令他有些窘迫了,好歹,他是一个大男人呀。
“闭嘴!”司若弦头也没抬,喝斥道。
与此同时,她将司若兰置于自己屈膝的大腿上,头部朝下,按压其背部迫使呼吸道和胃里的吸入物排出。
末了,再次抬手探上司若兰的鼻息,在发现她的呼吸微弱时,她毫不犹豫实施人工呼吸,保持相当的频率,尔后,又施行胸外心脏按压法。
直到司若兰的呼吸变得正常,没有反常,司若弦才停止人工呼吸。
这一系列动作,她做得熟练、快速,根本就没心思去注意一旁惊呆的夜城歌与白昱辰。
在有才担去。“我们回去。”司若弦起身,回头,才发现,夜城歌与白昱辰皆一副看怪物的表情看着她,她的心突了突,随即平静下来,问“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
闻言,夜城歌与白昱辰皆回神,两人相视一眼,心道:这女人,果然自恋得可以。
“司若弦,你到底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夜城歌深深地看着司若弦,他发觉,她就像一个无穷无尽的宝库,不论何时,都能给你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白昱辰接口“对呀,姐姐,你到底还有些什么本事?刚刚那又叫什么名堂?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但看很有效果的样子。”
司若弦看看夜城歌,又看看白昱辰,抚额,狂傲道“你们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以后再慢慢发现去,现在、立刻、马上,我们带姐姐回相府,爹和大哥一定急坏了。”
“恩。”夜城歌点了点头,径自去抱司若兰。
弯腰的时候,被箭擦到的地方清晰地暴露地日光中,白昱辰站的方位正好看得清晰,玄色的衣袍掩了血迹,血肉模糊的伤口却泛出不正常的黑,白昱辰心中一惊,脱口而出“城哥哥,你受伤了?该不会是方才那只箭吧?有毒!”
闻言,司若弦本能地看向夜城歌的后背,果见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伤口不深,却泛着黑,明显的中毒迹象,许是泡了海水,看起来更显狰狞。
“你怎么样?到底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呀?”司若弦怒吼,手去很自然地扒开夜城歌背部的伤口检查。
看到那皮肉翻开,被黑色的血液凝结的皮肉,司若弦心里一疼,难怪他刚上岸的时候面色有些苍白,这家伙,受伤了、中毒了也不知道开口吗?还跳海里去救人,他到底知不知道危险呀?他若出事,她又该怎么办呢?
此念一出,司若弦立刻惊了惊,从何时开始,她竟如此依赖他了?
“当时的情况,哪里容得我想那么多?我只是不想你出事罢了。”夜城歌心里有些雀跃,为着司若弦的愤怒与担忧。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若出事,那我该。。。”司若弦本是想说,你若出事,那我该怎么办的,但接触到夜城歌那发亮的期待双眸时,她硬生生吞下后面几个字,出口便成了“你若出事,那我该怎么向你那未过门的几位夫人交待?”
“司、若、弦。。。”夜城歌眸中的亮光立刻湮灭,取而代之的愤怒,出口的话更是咬牙切齿“让你说出在意我的话就那么难?”
司若弦一脸无辜“我说的也是事实呀。”
夜城歌磨牙“除了你司若弦,我不会再娶任何人,满意了?”
司若弦眼中不禁划过一丝笑意,一闪即逝,道“满意!不过,现在,是否可以让我给你解毒?”
“不必了!”夜城歌一听司若弦的话,便知她要做什么,忆及密林中她为他换血那一幕,心里还是暖的,不过,他不想她再那么做,太伤她的身了,遂,果断拒绝“我没事!”
“没事你脸色这么难看?”司若弦显然不信。
“失了点血,脸色难看很正常,我们还是先带你姐姐回去,她的情况并不是很好。”夜城歌成功转移司若弦的注意力。
“你真没事?”司若弦还是不放心。
“没事!”夜城歌摇头,却突感眼前一黑,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但很快又回复清明,仿佛方才的不适并不存在。
哪怕只是瞬间的事情,司若弦依旧捕捉到了,她轻轻点头“恩,既然这样,那我们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