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答应嫁给我……”
“我没有别的选择。”她苦笑了一下,眼中氤氲出水雾,连呼吸都透着无奈,“此生不与你纠葛下去,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办,或许在一起生活,我们都会很不好受,可是不在一起……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殷肆认可般地点了下头,俯身压了过去,不发一言扯下女子锦缎披肩。他的动作是那样平静,仿佛是料定了她会默许一般。
“你——”姻姒呼了一声,正想着挣脱,整个人却被他拥在怀里一通揉捏。
“你说的对,在一起,彼此都会难受,可若不在一起,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他的唇落在她的肩头,一下又一下,狭小的车厢蔓延着并不陌生的气息,男子灼热的呼吸扑在姻姒脸上,她只觉得酥酥麻麻,转而耳边就响起低沉的男声,“坏了烂了,千疮百孔,污秽不堪……那些又如何?伟大的,成全的,光鲜亮丽的爱是爱,肮脏的,卑劣不堪的,不择手段的就不是爱了?你用你的方式来爱我,就莫怪我用我的方式去爱你……”
不知何时坐于他的怀中,辇车之中,两成人也唯有交叠而坐才稍显空旷,只是这般动作太过于无防备,甚至连揣测他表情的机会都没有。
姻姒只觉得贴合着自己后背的胸膛之中,一颗心动静骇人,回神之际下衣便已被褪至小腿,她动了动,却惹得身后男子的进攻更加急迫。
“你……你要在这……”她焦躁不安,压低声音提醒着,“辇车外面都是人,你……能不能收敛些?万一叫人看见……痴儿她……”
殷肆不做声,张口含住她的耳垂,用舌尖慢慢将其耳廓都濡湿,女子身子瞬时就软了下去,化作一汪春水,被他搬弄着相对而坐,腿圈至男子腰后,双肩颤着环过他脖颈。无意间将手指穿插.进他乌发之中,那般真实的触感,好似十年前最初的拥吻。
每一个动作,都历历在目。
她记得关于他的所有,东商君也好,周自横也好,欺她辱她的殷肆也好,好的坏的,她都记得——独独忘了那些时候的自己,是怎样爱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很不厚道地停在这里了哈哈,下章大家懂得
第70章 夹缝之情下
别……半句话含在唇间,任由她如何努力,也吞吐不出。
上衣已滑至手臂,曝露在外的肌肤,略略觉察凉意。她几番拉扯,着实惹得殷肆不快,所幸大掌一挥,将女子外衣扯落至腰腹,只余一件嫣红里衣,遮不去春光大好。随着碾压过黄沙的车轮,随着她因羞怒而急促的呼吸,那具美好的身体微微颤着,令他梦牵魂绕无数个日日夜夜。
终是再忍不得,他托起姻姒腰臀让她慢慢坐在自己身上,又因为内里的瑟缩不禁蹙眉,喉间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许久许久的压抑,好不容易才找到释放的方式。
“真是……许久未碰你了……”他叹。
指尖撩过她的胸前,隔着薄薄里衣揉捻珠蕊,引她渐入佳境;旋即又吻上女子雪白脖颈,顾不得她反抗,舌尖自胸口一直濡湿至耳后,被他招惹之处透着凉,一路凉进心里。未等回神,便已被攻城略地,姻姒倒吸一口冷气,本能地往后退,想要从他身上下去,只是辇车狭小,两人这般动作已是勉强,若再闹出大动静,恐怕引得众妖仙想入非非。
东商西参同乘一辇,许久未出,本就叫人猜测不已。
“西参娘娘这般抗拒,是想要外面的人都知道辇车里正在上演好戏吗?”果不其然,他步步紧逼,好看的眸子眯成缝,佯装无辜看着她。
她辩他不过,只好乖乖缩了回去,“你……莫太过分!”
这才乖。殷肆一手揽着她的背,一手稳在身侧,小心翼翼开始动作。辇车外风声阵阵,驼铃清脆,落日余晖投在帷幔上的光影忽明忽暗,依稀可以猜测得出眼下时辰。不经意碰触到女子袖笼间藏着的卷轴,他吃了一痛,不由委屈出声,“什么东西,硌着好生难受。”
“出发前玄苍给的,约莫是迁徙之人名目卷轴……不需得在意……”随口扯了谎,姻姒匆匆将那自诏德泉底带出的物件安置妥帖,只是言罢又有后悔:她本是想寻个恰当时机与他明说,但所谓时机,也万万不是眼下。
糜烂气息像是落地生根的疯狂枝蔓,很快将这片小小的地方占据完全。
她身子滚烫,经不住男子百般折腾,有气无力将脸贴合在他肩头,连与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所幸辇车行进尚且平稳,沙面亦无坎坷,间或的停顿与加速,无疑成了最好的帮凶。人前百般强势的西参娘娘,眼下像是只奄奄一息的猫,肆意被人揉捏,心中五味交杂,既羞耻,又担忧,更是害怕帷幔被人无端撩起,生生看得两位德高望重的神明,只以一布为隔,在众人身边肆无忌惮行这等苟且之事。
而他,却低低笑着。
是得意是满足又或是嘲讽,她已分辨不清。
算来自两人相识,**欢好屈指可数,每一次都足以叫人刻骨铭心。腿脚略麻,她拱起身子,姿势稍有变动又觉体内充盈不安搅动,绵绵柔柔呻/吟出声,垂眼见得殷肆衣摆润湿大片,黑色面料之上隐隐看得出印迹,面上更红,紧紧咬了下唇,再也不让任何字眼中口中溢出。
似是尽兴,东商君阖眼忽道,“若是浮台四处水源个个如你,又怎会落得眼下田地?”
污言秽语间竟是宠溺。
听出弦外之音,她羞愤愈加,“你……混账……”
“痴儿说,只有混账混蛋才能当爹爹,这不是正巧了?”他勾着唇,拇指拨弄着她的唇瓣,“阿姻你看,老天终究待我不薄……姻缘大器晚成,也到底是成了。”
姻姒回忆起那时在诏德泉冰妖长者为他占卜的姻缘——大器晚成。抬手微微抚着男子左眉间一颗浅痔,她想这回约莫是真的逃避不了了:可她从未想过,会在这里与一个男人做这等事;她也从未想过,十年后,自己终是放弃浮台。
若是执着,终究会失了珍视之物。
她恍然明白,此生纵然有错,全错在“执着”二字。
自紫宸回到扶桑之前,她设想过最坏的状况:殷肆那般不懂得消停的人,也许早已觅得佳人作陪,不再对自己上心……那她便永远守着痴儿这个秘密,东商西参永世不见。可勾陈帝君寿宴之上,他看她的眼神太过炙热,十年来,又为浮台做的太多太多……
只那一眼,她就知道,孽缘还在继续。
恐怕,这才是最坏的状况。
他的感情只有那么一丁点,至深,至沉,至死不渝,又令人窒息。
有马蹄声。一缕不算陌生的气息停在辇车之外,隔着帷幔静静候片刻,章哲的声音响起,“启禀主子,西参娘娘,前面便是小城‘盈袖’,马队再行一个时辰便可到达,需的遣散一部分浮台子民居住,西参娘娘是否要下车亲自疏导?”
听得人声,姻姒冷不丁绷紧了身子,从未有过的羞耻感将她整个人浸没,只好不停扯着衣服遮掩身体,想要尽早与男子身体分开。殷肆望一眼怀中面若桃花的女子,不禁低笑一声,压下她的挣扎,扬声镇静道,“不必了,西参娘娘此行身体不适,不易过劳——此事全权交予你负责,待他们安置妥当后再回海泽,届时,我与西参娘娘自会前去安抚。”
她瞪着他,似乎对“身体不适”这个烂理由很不满。
他恶劣地挺刺,见得女子因身下吃痛而扭曲的脸心情大好。
“是,属下明白。”
待听得马蹄声渐远,心有余悸的姻姒终于颤颤出声,“那里……叫盈袖?”
他扶着她光洁的背,随性道,“想不到好名字,便随口起了个。”
“你早就知道我一定会随你来的,是不是?”
他只是笑,“你很聪明,不会拿浮台子民的性命当做玩笑。”
若有所思片刻,姻姒终于支起身子翻身坐卧在一边,沉默地整理衣物。在这样又惊又怕的场合,过久的温存令她觉得非常疲乏,长睫上都沾着水雾,乌发散落与他的交缠在一起,“殷肆,你知道么?倘若不是看见我爹爹留给我的书信,我当真要以为,浮台十年来四处水源枯竭干涸……是你一手操纵,只为逼我随你来海泽……”
心下一狠,伤人之言脱口。
殷肆微怔,“这样逆天而行的事情,纵然是东商君,恐怕也力不能及。”他想了想,舒展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这么说来,我是不是当谢谢白驰前辈,让你少了一个恨我的理由?”
她看他一眼,“若只是恨你,该有多好。”
*
马队途径盈袖小城,停了一夜,一则是为了方便章哲与城主协商安置浮台妖仙,二则是给马队添加些清水补给。尽管如此,因为天气缘故,脚程比预想的快了许多。或许是白日骑骆驼玩得尽兴,痴儿在她怀中睡得很熟,而那个男人识相地挪去了另一辆辇车休息,再没有前来叨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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