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喆吉得赦令,解开身上的安全带,仓皇的逃到对面的位置上坐下。
“不错啊,有疗效。”坐在我身边的廖钦始终眼底含笑。
“但愿能早日结束治疗,我可是很忙呢。”我真没有太多时间,又要学魔武,又要解封印,还要每夜被长静折腾……
距离我回到学校已经差不多半个月多,我放佛回到先前忙碌的日子,人反而圆润不少,最重要的是——我的亲戚不来了。
除了知道整个计划的炎续,我谁也没有告诉,就连廖钦也没有。
我写信给了顾月,告诉他我已经顺利怀孕,让他不要担心。
他没有回复我,倒是给我寄来一堆的补品,真叫我哭笑不得,大概还在为我当时的决定生气吧……
“你乖哦。”我叹息着偷偷抚上腹部。
“宁萌,你在跟谁说话?”
“啊,没有……”意识到自己差点泄露,我忙转移话题:“对了,听说你参加了军队的先锋选拔是不是?”
“嗯。”廖钦微微一愣,眼底闪过一丝心虚:“这样比较好吧。”
我伸手握住她的手说:“我明白。”
怎么会不明白?她舍弃安全的后勤,选择最危险的先锋,不就是为了她的父亲么?先锋可是最先与敌军进行交锋的队伍啊,她在为她的父亲与族人留一条后路。
“宁萌,你总是这么理解别人。”她反握我的手说:“姐姐我真怕有天会伤害到你。”
“你不会的啦。”我为她突然的杞人忧天笑了,“孝世也同意了吗?”
“我不准备告诉他。”廖钦冷真脸说。
“咦?”我疑惑的看她一眼,“吵架了吗?”
“嗤,谁会跟他吵架,姐姐我没那么无聊。”廖钦撇过脸去。
“你们啊……”我无奈的摇摇头,准备低头继续看我的书。
“啪——”一只爪子拍在我的书面上。
我的火气蹭蹭上来了:“科维多!!你倒底要纠缠我到什么时候啊!”
没错,站在我面前的就是那只银发小子,一匹迷失在记忆力的银狼妖,更亏得他魔武不错,竟然在这么颠簸的列车上能也稳稳当当的站着。
“直到我找到我们之间的联系为止。”科维多笑吟吟的在刚刚喆吉离开的位置上坐下,“又或者更长的时间……”
“我不是说了吗?我们之间没有半点联系,更不可能认识!”我恼怒的继续重复这半个月来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你可能不记得了吧?”科维多眼底露出一丝兴奋的说:“当年是你在河边捡到我,之后把我转交给妖王抚养的。”
“呃?有这种事?”想了想,我皱着眉头说:“抱歉,我的神识仅仅让我恢复一些零碎的记忆,所以……”
“这样……”科维多的眼神的暗淡了下,又瞬间恢复光彩,“不止这样吧,我觉得我和现在的你之间也是有联系的,你一直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要比茯音更加强烈。”
我上下审视了他一眼,“科维多,我想你真的想多了,也许茯音跟你之间有点关联,可是宁萌先前一直是个普通的人类,跟你不可能有半毛钱关系。”
“你怎么说都没关系,我只坚信我的直觉。”科维多似乎打定注意赖着我了。
我翻了个白眼,“你现在几岁?”
科维多热切的回答:“三千多吧。”
“也就是说,你在冥王之战前被茯音捡到的喽?”我尽力把茯音描述得就似一个跟我无关的人。
“理论上应该是这样。”他努力的去回想,“我的记忆力不太好……”
我扯扯嘴角,“我不觉得作为一个兵器大师与军事天才,他的记忆力会有多差。”
“请你相信我,也许是我失忆的关系,我的记忆力确实不太好,很多事情我得反反复复写在一张纸上面才记得住……可是奇怪的是对于兵器与军事方面的东西,它们就像被人硬生生的刻在我脑海里,无论时间如何推移,都不曾消失过。”科委多的神情很认真,面对“过去”,他比我想象中的执着。
我正纠结怎么办呢,廖钦劝道:“前辈,放弃吧,放弃可以节省时间,与其把时间浪费在已经过去的事情上,不如利用现在的时间去创造更多的美好回忆。”
“没错,放弃可以节省时间……”科维多看了廖钦一眼,灰色的眼睛渐渐沉寂,用手中的扇子敲了敲胸口说:“可我每每想起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等待我的人可能会失望,我这里就好难受……”
尽管我也是个丢了记忆的人,可那些记忆我却是不愿想起的,以此我无法评论他的行为到底是该被骂愚蠢,还是值得人们去欣赏。
我只是觉得,毕生有个目的也是不错的,仅管目的地很渺茫……
校车仅用五个多的小时便到达了学校的基地,太阳刚刚打斜,校长直接把哥斯拉学院往那一片荒芜的草地一摊,就变回了我入校时一摸一样的场景,真叫人叹为观止。
“大人!!”从特殊车厢下来的比菲图欢喜的搭上我的肩膀,众目睽睽的蹭着我的脸说:“五个小时不见,我好想你。”
“啪——”一声,我一身轻松了……
真是老脸没地方搁置了……
回到基地后,我们的生活彻底不平静了。
叛军的各种大小骚扰不断,整个哥斯拉学院“兽心惶惶”的,尤其是半夜的袭击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校长和其他守护使者忙碌着各种备战事宜,显得作为“半神不人”的我闲空许多,可事实上呆在哥斯拉学院里的我也忙乎得紧。
这会我正坐老狼的工作室里,喝着牛奶,有点紧张的问:“老狼,没问题么?不会伤到我的孩子吧?”
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必须向老狼坦诚我肚子里有孩子的事实,他甚是理解的拍拍基诺的肩膀对我说:“年轻人,没有几个经得住禁果的诱惑……”
前世的岁数加上这辈子的岁数,怎么也比老狼老了不止多少倍,被他说成年轻人,真是把我说得老脸没地方搁置了……
“用破印阵已经是最保险的办法了。”老狼撤了幻象境,在普通的地面用朱砂画着繁复的图阵,基诺在一边帮忙磨魔。
“好吧,要多久才能完成啊。”我想现在肚子的孩子最多还是个小胚胎,应该不成什么问题,再说我也指不准这孩子到底要多少年才能出生,神仙也难当母亲啊。
“噢,好了!”老狼擦了一把汗起身,抬头瞪我一眼:“兔崽子,是不是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我起身耸耸肩:“可不是吗?我都等了两个小时了。”
“哼!你这算什么等?”老狼鼻孔里喷着气说,“我曾经等过一个人,七天七夜。”
“哎?”我来兴趣了,忙问:“快说说,又是什么伟绩??”
“哼哼……”老狼撇了基诺一眼说:“以后另外找时间告诉你,现在你坐到图阵的中间去。”
“哦,师娘吧?”我故意倜傥老狼一句,他没有置否,我就当他默认了,乖乖走到图阵里坐下来,“老狼,你的本名叫什么?”
“这个重要么?”老狼擦了把手,把毛巾丢给基诺。
我歪着头说:“虽说名字只是个代号,可是作为你的弟子,不知道你的本名,会被人视为大不敬吧?”
“哼,天狼可不在乎别人的看法。”老狼围着我摆上七盏水晶灯。
“你就给我说说吧。”我撒娇起来。
“噢,你这个笨崽子,给天狼坐好!不准动!”老狼顿了顿,一双灰色的眼睛盯着我说:“安迪利•;夫托斯。”
顿时,我微微一愣。老狼把基诺扯到身后,闭上眼念起咒语来。
“叮——”七盏水晶灯骤然亮起柔和的光芒,地上的图腾旋转起来,像一朵即将绽放的昙花,不停有点点星芒融入我的体内。
我连忙闭上眼睛,意识沉入自己的身体,受到那些光点的引导,进入一个虚无的黑暗中。
慢慢的,光亮来到一个我看不清的地方,再仔细一翻辨认,那个地方竟是我的经脉田,许多经脉线纵横交错的汇聚在这里,像一颗苹果包裹着在红色的蜘蛛网里。
没多久,我就在经脉田里找到了轮回封印,它散发着来自地狱的黑暗气息,压抑的力量在警告我不许乱动。
“轰!”白色的光点凝聚成一把束光,猛然攻击在我体内的黑色轮回封印上。
我身心一震,差点就把神识给逼出去,连忙收敛起其余的精神,用力把气息和神力都平稳下来。
“咔——”黑色封印上出现一道裂痕。
我正高兴呢,突然胸口一痛,我被迫从意识海里退出来,只听得基诺惊叫一声:“老师!!”。
我清醒过来,转头看见老狼卷缩在地上,口鼻都流着血液,彻底把我吓坏了:“老狼!”
“扶天狼到床上……”他的身体不断痉挛冒冷汗,手捂着左胸口,似乎疼得很厉害。
我连忙和基诺把他扶到床上,他喘息了几下,渐渐平静下来,抬头对我说:“没事,天狼只是老毛病又犯了,你今天先回去,下次我们再继续。”
他的话并不能让我信服,我刚想对他说干脆放弃算了,他狠狠瞪我一眼,我便闭上了嘴,改口说:“那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