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哭就哭吧。”执念跟坠兰并不熟,也实在找不到安慰她的话语,只能默默的施法将这个小小的空间与外界隔绝:“大哭一场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坠兰愣了半晌,抱膝大哭起来,执念默默守在一旁,不由得被这样的哭声扰得心烦,心中对风倾竹的鄙夷也是越来越深,十几日前大家都还是朋友,可如今恐怕谁也不想看见谁。
不知哭了多久,坠兰哽咽着说道:“执念,你信吗,我真的喜欢他,我明知道他永远不会认真看我一眼,却还是喜欢他,你信吗?”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难以相信,“曾经我以为几厘很傻,她为谢书林做得再多都比不过你一句话,却还是那么无怨无悔地付出真心。可我又何尝不傻呢?我所求的也不过就是永远留在苏家作一个丫鬟,这样就可以常常看见他的笑。”
“对不起,我不太能理解。”如果喜欢一个人却不能和他在一起,那为什么要去喜欢呢?
“我自己也不能理解这种感觉来源,我装作见一个爱一个,我装作痴迷一切美好的皮相,再以一个花痴女的形象光明正大地迷恋着他,我所谓的真心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一个笑话,其实我也骗过了自己,在很多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不再那么疯狂地迷恋他了。”
“要是心很乱,就把心中想的都说出来吧。”
坠兰试图去笑,却被泪水扯破了所有的笑意,“我只是他某一次生辰的礼物罢了,有着一点微薄的姿色便被人当做礼品用于讨好权贵,地位卑贱的我,就该脱光了身子站在主人的面前乞怜不是吗?”
“那一日我见到了他,就仿佛见到了黑暗中的一簇光,若是一辈子做他见不得光的奴,我也没什么可怨言的了。我记得那时的他听到“礼物”二字眼中满是厌恶,在思考半刻后却仍是将我收下。
“我以为他看不起我,却碍着面子不得不将我这个“礼物”收下,那一晚我怀着忐忑的心理坐在他的屋外等待,终于将他等来。”
执念柔声问道:“然后呢?”
“他问我的名字,和我谈了很多,说我绝不是什么礼物,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还告诉我人活着要有尊严……于是就这样将我留在了苏家,让我可以靠着自己的双手而不是出卖身体来养活自己。我一直在想,若当初他拒绝了这份礼,我如今也不知该被卖往何处,过着怎么样肮脏的生活……只是,就算我现在清清白白,在他面前也只是一个丫鬟罢了,配不上就是配不上。”
坠兰幽幽地说着,仿佛事不关己,却又满是忧伤:“在我心中他是唯一的光,可我用尽了一切的力气去活地精彩,也盼不到他多看我一眼。其实这样就够了不是吗?若他的世界里曾有过千万路人,我有幸成为其中之一也就够了。”
执念不禁感到一丝忧伤,就是因为这样,坠兰如此疯狂的迷恋着苏暮羽,她从苏暮羽身上得到了生的希望,却也从此坠入了爱的绝望。
“可是如今就连他的背影都要离开我的世界了。”
“你还想再见见他吗?”
“我可以吗!”坠兰的泪眼中满是强烈地期盼。
“我可以带你去见他,可是如今的他恐怕已不是你记忆中的模样了。”
坠兰坚定的点点头,执念轻轻将她拉起,道:“说句心里话,风倾竹远不如你。”
作者有话要说:
27第26章
执念一路带着坠兰跑到了地牢口,那些守卫看到执念时脸上除了崩溃便还是崩溃。
他们根本拦不住执念,而执念每次风风火火闯进任何地方似乎都不会受罚,于是只能再一次象征性的拦一下,然后被执念一一撂翻,眼睁睁的看她带着身旁的一个姑娘冲了进去。
执念二话不说直直的冲向关押苏暮羽的牢房,却在牢房外看见正抽泣着的风倾竹,一时心中气不打一处来,想要冲上前却被坠兰死死抓住。这一抓,她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不能冲动,她只是带坠兰来看苏暮羽的,如果和风倾竹闹了起来,很可能会连累到坠兰。
她向前走了几步,迟疑了片刻,终是开口问道:“苏暮羽还好吗?”
风倾竹身子轻微颤抖着,泪水本就止不住地滴落,此刻哭声也变得更大。
执念心中冷笑,若不是知道真相,看到这一幕还不知自己会不会跟着哭起来呢,她拉着坠兰走近,伴着坠兰的一声惊呼随之入眼的是牢房角落的一片血红,她不由得心中一窒。
苏暮羽总是没事就与她争舌斗嘴,一输了就嚷嚷着让谢书林将她好好管教,就因为平日里三句话不和便会吵来吵去,她本以为自己来到这牢门前苏暮羽仍会忍着伤痛像往常一样和她开玩笑,可是这次她却错了。此刻的他只是蜷曲在墙角,身子微微的颤抖着,衣衫都被鲜血浸透,□在衣物之外的部位皆是一片血肉模糊。
昔日俊逸的男子此刻已是面目全非。
“难道就没有人给他处理一下伤口吗!”执念愤怒的喊叫起来。
“他们都说他快死了,不用救了。”风倾竹声音哽咽,小到几乎听不清。
“放屁!”执念试图打破那些铁栏,却发现自己的灵力击在上面都被轻易划去,她看到坠兰大哭起来,一时着急的拉起风倾竹:“你让他们开门!你命令他们!”
“执念姑娘,苏暮羽现在是重犯,万一逃掉了,我们可负不起这个责,风小姐的话我们可不敢听,你就别为难她了,要是想开这道门,还是让长老们来下令的好。”牢头在一旁无所谓的说着。
“你们就这样对待重犯?让他死在牢里吗!”执念愤怒的看着那个牢头。
“这是他应受的刑罚,若是承受不了而死去,那也怪不得任何人。”
执念狠狠的看着那个牢头,冷笑道:“瞧你们这些狗样,当年别人风光的时候恨不得舔人脚趾,如今是不是不踩一脚都觉得不过瘾?”话毕,只见那牢头眼中满是愤怒,她也毫不避退直直的回望。
“把牢门打开。”一个熟悉声音突然打破这紧张的气氛,执念心中顿时大喜,回身便见谢书林朝自己走来。
“不好意思,苏暮羽现在是重犯。”
“我叫你把牢门打开。”谢书林眼神凌厉,冷冷的看着牢房中的苏暮羽,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这让执念感到十分吃惊,她认识的谢书林从不会说那么绝对的话。
“命令我?谢书林,你怕是不够格吧!”牢头嘲讽道:“不过是一介武夫,从前要是没有苏暮羽护着,你说的话就像个屁。”
谢书林转身的瞬间掐住了牢头的脖颈,眼中满是怒火:“我本不想脏了手,开不开。”
牢头的眼中瞬间布满了惊恐,谢书林冰冷而纤细的指尖似乎随时都能将他的脖子掐断,他忙道:“饶命……小的,小的实……实在不敢开啊!”
“那你现在就去死!”
感受到那股浓浓的杀意,牢头忍痛大喊:“不!我开!我马上开!”谢书林将他砸到牢门上,他慌忙的从身上取出一块玉石,在牢门口划了好几下,一道光墙突然显现,又再瞬间消散,他用钥匙将锁打开。
铁门一被拉开,就见谢书林跑了进去蹲在了苏暮羽身旁,将那血肉模糊的双手握在手中,似乎这样的动作让他无比疼痛,不住的剧烈颤抖起来,执念就站在牢门之外,清晰看见了谢书林眼中痛苦的神色,她看见坠兰跟着跑了进去,用着自己微弱的灵力试图减轻他的痛苦。
风倾竹迟疑了片刻向里走去,一旁的执念却冷声道:“风姑娘还是别去了。”
“我……”
执念抓住风倾竹的手腕:“我有话要跟你说。”
风倾竹犹豫的看着苏暮羽,最终还是同执念一起离开。
谢书林长叹,手中灵光缓缓度入苏暮羽体内,坠兰眼睛都哭肿了,她期盼的看着谢书林:“少爷会没事的,是吗?”
“会没事的。”谢书林安慰着她,又何尝不是在安慰自己呢。千刀万剐的痛楚哪是常人可以承受的?若换做其他修为稍浅的人,怕早死了。
“你这么做会受罚的。”苏暮羽的声音不止是虚弱,还嘶哑得有些可怕,他一直清醒着,巨大的痛苦折磨着他,连昏迷都是一种妄想。
“那就让他们罚好了。”对于谢书林而言,还有什么惩罚能痛过“失去”二字?
“不用在我身上白费力气了。”
谢书林手中灵光没有片刻停歇:“我不会让你死的。”
“如果我想死呢。”如今的苏暮羽自己也不清楚活着和死去的区别了,身上每一寸皮肤都被生生剐去,纵使魔族的**自愈能力再强也无法让他恢复如初。而他所在乎的女人看着他如同蝼蚁般卑微的蜷曲在这监牢之中,甚至连牢头都敢对着他冷嘲热讽,这足以将他所有的骄傲击碎,又用什么勇气活下去?
“你还把我当兄弟就好好活下去,一切都会好起来,一千年后我去奈河接你回来。”谢书林轻声道:“你还没有打败我呢,我怎么能让你死了?”他抬头对着牢房外冷声喊道:“去拿止血纱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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