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儿?”
看到范之祥意外的表情,巫凌儿苦笑了一声:“毕竟他与我是旧识,再加上他是成寻的哥哥,兄弟两吵架我不管,但是有人想挑着他们吵架,我可看不下去。”说完,她到桌前写了一封信递给丫环,叫她派人送去楚王府。
见巫凌儿这么做,范之祥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每次都是这样,你还真不记教训啊!”
“不管我做不做,该发生的事情还是会发生。既然是这样,不如让他和三哥明明白白的斗,当了别人的枪手才叫可怜。”巫凌儿说完后看向了陈如星:“我小叶子哥哥说了,血蛊可以解,但是解开血蛊用的东西比较麻烦难找,他找齐了会来找我的。”
陈如星点了点头:“我的事不急,先把你们的事处理好吧!我不想去南楚找你!”
巫凌儿对着陈如星做了个鬼脸:“担心我和三哥就直说,又没人会笑你。”
想了想,巫凌儿掏出一枚药丸递给了李成寻:“这个收好,可以救你一命的!”
李成寻怔了一下,似乎明白了巫凌儿的意思:“这是你小叶子哥哥给的?”
巫凌儿点了点头。李成寻马上把药推了回去:“我与三哥只是比斗,不会伤及性命。而且,每次比试你都会在场吧?有你在,我怎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这个你留着会比我有用!”
“哇哈哈哈,成寻说得没错,论闯祸的程度,凌儿你比成寻可厉害多了!”刘载义得意的笑着,却不想则才吃了一块枣泥糕,一下竟然被呛到了。
看到刘载义被呛到咳嗽的模样,巫凌儿一边笑骂着活该,一边为他倒了一杯水喂他喝下:“看你下次还敢乱说话不!”
刘载义被呛得直咳嗽,连忙摆着手示意投降。这模样惹得大家不由得哈哈大笑,刚才还紧张的气氛一下变轻松了许多。
笑闹过后,范之祥叹了一口气,将一旁的棋具拿了过来:“左右无事,你和成寻下一局吧!我们三个讨论一下后面的情况要怎么办。”
巫凌儿想了想,点了点头,拿过了白棋:“三哥要小心了!”
李成寻也不拒绝,拿起了黑棋放到一旁,拈起了一颗黑子轻轻的放到了棋盘上:“如果你只有那天那些手段,只怕今天你要赢便难了!”
与李成寻一盘厮杀下来,巫凌儿发现李成寻的棋力竟然变强了不少:“三哥你打鸡血了?怎么这几天不见就变得这么强了?”
李成寻笑着将一颗黑子放到了棋盘上,堵死了巫凌儿一条龙:“只是无事研究了一下你那几局棋。”
听李成寻这么一说,巫凌儿叹了一口气:“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你说不下棋了,只要与你下几局,你便可以摸透别人的棋路,别人下不过你,自然会输。你没了对手,自然无趣,也就不愿意下了。”
李成寻再下一颗子:“没错,就是这样。”
巫凌儿笑着摇了摇头:“再来一局!”
李成寻似乎也下出了瘾来,马上同意了。
巫凌儿笑了笑:“这次,你要小心了!”说完,她的手轻轻拈起一枚棋子重重的落在了棋盘上,一股王者之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这么强的气势竟然压得李成寻呼吸一窒,他有些意外的看着巫凌儿,显然没想到她有这一手。
一枚枚棋子落下,这一次巫凌儿没有再用诡道取胜,而是用着稳打稳扎的方法,用着强大的气势一直压抑着李成寻,这在一局中,李成寻依稀看到了李成喻的影子。这时,他才明白,巫凌儿是在用这种方法帮他增加与李成喻对战的机会。只是,巫凌儿只与李成喻对战了一局便可以将他的风格摸个七八成,这种机智,便是李成寻自己也比不上。
一局下来,李成寻输了,巫凌儿说道:“如果我没猜错,这就是李成喻的棋力与棋风。虽然不至于十成十的像,但最少也有七八分,如果你赢不了我,那你赢他也会有困难。”
李成寻看着残局,然后在脑海里思索着每一步棋,半个时辰后,李成寻突然笑了:“明白了!凌儿,再来一局?!”
一抬头,却看到巫凌儿已经半倚在软枕上睡着了。李成寻笑着摇了摇头寻了件披风轻轻的为巫凌儿披在了身上。巫凌儿本来身体不太好,又连着陪自己下了两局棋,而且还特意模仿别人的的棋路,也难免会累。
另一边,范之祥和刘载义看到巫凌儿睡了,便对李成寻招了招手,他便轻轻走过去:“怎么了?”
“凌儿累了,我们先走吧!到底还是女子闺房,她睡着了,我们还呆在这里,似乎不太好!”范之祥看了巫凌儿一眼,轻轻叹了一口气。虽然自己恢复了记忆,却无法再继续呆在她的身边,如果跟巫凌儿说自己恢复了记忆,只怕她便要问她与赢哥的事了。毕竟现在她的记忆恢复到了到罗家村了,那时的她,已经跟赢哥表白过了,甚至他们或许已经说过……
想到家里,范之祥摇了摇头,一切都还没有结束,他现在还不能放弃。
李成寻看了巫凌儿一眼,虽然有些不舍,可还是点了点头:“我们……”
“好不容易跑来陪我,结果只坐这一会儿就撤我可不干!”本来还在闭着眼的巫凌儿突然开口了,这模样,惹得大家无奈的摇了摇头:“没见过你这样的,累了便好好休息,呆会累坏了,我们肯定被人骂死!”
“哪里就那么娇贵了?”巫凌儿笑着坐了起来,除夕那日,得了胡耀魍的帮助,巫凌儿的身体已以大好,而且体内不知道为何,那三种力量像三只鱼一样首尾相连,倒像是自己形成了一个循环,这样一来,就连那仙灵之气也被巫力与另外一种力量牵扯着平静了下来,更神奇的是,这个循环之中还产生了另一种力量。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只要是没事,巫凌儿就懒得管,小眯了这一会儿,巫凌儿的精神便恢复了:“你们讨论出了一些什么?”
李成寻也不想巫凌儿再做伤神的事,便也和她一起看向了范之祥。范之祥犹豫了一下后,突然笑了:“与其缩在这屋子里想这些,不如……”说到这里,他眼睛往外面瞟了一下:“不如我们到外面去想想?”
以几个人的默契,大家怎么不知道范之祥的意思,听到他这样一说,大家马上笑了:“好主意,老是呆在屋子里还真是想不出什么!走了走了,出去玩去了!”
跟巫京泰说了一声,巫京泰也觉得巫凌儿老是这样闷在家里也不是办法,便答应了他们。
只是一出巫家大门,陈如星便跟他们说道:“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之祥,盯着这家伙一点,免得她又胡闹!还有,成寻,在外面时小心点。”
听着陈如星的话,大家都不由得笑了,巫凌儿更是好奇的凑了过去:“你,真的不是我那冷酷得总是说‘再敢吵我睡觉你就死了’,‘再闹你就死定了’,‘再敢喝酒我就把你丢下去!’的师兄吗?我怎么看着觉得不太像啊!”
被巫凌儿这一取笑,陈如星马上沉下了脸来:“你小子就是欠收拾!懒得理你!”说完,他便转身走向了还在下雪的大街。
巫凌儿看着陈如星的背景轻叹了一口气,跟大家说道:“我们走吧!”
上了马车后,范之祥才问道:“凌儿,师兄他是出什么事了吗?”
“今天……师兄体内气血不正常,今晚怕是血蛊发作的日子。”如果那些人不刁难他还好,不然的话,那血蛊噬心的滋味……一想到这里,巫凌儿就觉得心中难受,再没了刚才玩闹的心情。
范之祥轻轻的伸手拍了拍巫凌儿的手:“别担心!暗阁现在离不开师兄,便是要控制师兄也不会太过为难他!”
巫凌儿摇了摇头:“要控制师兄有很多手段,这血蛊,分明就是为了消磨师兄的意志而设的。不用多,每月迟一个时辰把解药给师兄,他都……这样的苦,没几个人能熬得下去的。时间长了,师兄的心志自然也就全被消磨尽了。寻找血蛊解药的事,必须尽快了。”
陈如星回到陈家后便吩咐自己院子里的仆人,不得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入内,说完便关上了房门。自从上次陈如星离开陈家,陈老爷杖毙了几个伺候陈如星的下人手,大家便都知道了陈如星并不像陈老爷平时表现的那样不在乎陈如星。现在新调入陈如星院中的人,只要是陈如星吩咐的,哪怕是冬天要他们裸#奔他们都不敢说个不字了。
重重的倒在榻上后,陈如星的脸色已经因为疼痛而扭曲,这种痛不同于以前所受的伤,而是一种由内而产生的剧痛,便像是有无数的虫子在体内的血管里咬噬着,又像是体内有无数锋利的针在搅动,如果是平常人,早就痛得哭天喊地,满地打滚了。而这时,陈如星也只是崩紧了身体躺在床上,连呻吟都不曾有一声。
天色擦黑时,一个人轻轻的翻进了陈如星的房间,就在她靠近时,一直躺在床上的陈如星突然跳起,一把漆黑的短刃无声的抵在了那人的脖子上,惊得那人赶紧说道:“是我!”
陈如星的呼吸比平时沉重一些,但声音仍然冷清:“下次最好别再这样靠近我,不是每次我都可以收住手的!”
指了指脖子上的短刃,那人小声的问道:“这个,不拿开吗?”
陈如星收了短刃坐到了榻上,显然刚才那一动让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这时,一只白皙的小手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一颗药便在那小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