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飞到崖底之时,烽寂单手一挥,似乎是在找寻什么东西,须臾,便见一柄蓝色长剑腾空飞起,转眼便被烽寂握在手中。
“这……”袂央一愣,两眼直直盯着烽寂手中的云笙剑。
云笙剑被烽寂递将过来,袂央有些木讷地接过,随即便感觉身子一轻,这才知道是烽寂带着自己正向崖顶飞去了。
“你是要帮我捡剑的?”袂央还是怯怯地问了一句。
飞至崖顶,烽寂立马行到崖边,山风习习,白衣轻舞,半晌后他才缓缓道:“我只是不想听你说,堂堂魔门神使又怎么欺负你们正道人士了,你的剑是我打落的,眼下自当还你。”
袂央眉毛一扬,道:“你既然知道还,倒不如现下就把秘笈还我罢。”
烽寂双手抱臂,背对者袂央,夜风吹着,他显得有些悠然,“那秘笈不能还。”
“你……”袂央气结,微微抬起下巴扬言道:“你若不给,我就点燃我手中我派特制的求救烟火,到时候你就等着丧尸此处吧。”
面对这有些威胁的话,换作其他人怕是都有些担忧,不过此时袂央面对的不是一般人,而是可以隐形于风中的烽寂。
烽寂听罢,眼睛都不眨一下,淡淡道:“不知是你的烟花箭快,还是我的手快。”
袂央不以为然,冲动之下,竟是拿出火折子,点燃了一支烟花箭。烟火还未飞出三尺,便被烽寂一手袭来一道白光,那烟花箭竟是突然熄灭了。
“哼!”袂央一声冷哼,笑道:“怕了吗?想不到你也会害怕的。你灭了我一支烟花箭,我又不是没有了。”言毕,她又拿出一支烟花箭,打算再次点燃。
烽寂却不冷不热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你们正道人士赶来这里,难道就会单单相信我是来杀你的?他们就不会怀疑你和我们翼望之城有何来往么?”
袂央心中大震,那日在静明堂被逼问的场景立马浮现在脑海中。细细想来,烽寂的话也没什么不对,若是几位首座赶来,特别是那位玄英首座,若被他瞧见,他肯定是要咬住袂央不放了。袂央暗道:“眼下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还是收回烟花箭吧。”袂央收回烟花箭,干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道:“那好,烟花箭我不点,那么你这紫亦崖的风光看也看够了,我想你应该可以走了吧。”
见烽寂没有回答,依然还是伫立原处,袂央没好气地说道:“哼,我都下了逐客令,你竟是还不走,难得堂堂魔门神使想重新做人,不过也好,改投我们云玑派,从此好好做人吧,我们可是欢迎得紧。”
烽寂眼帘微微一垂,袂央的话令他有些动容,但还是沉默不语。
身后的袂央见自己说话无人搭理,不由得气得背过身去,愤愤道:“真是难以沟通,就算你我二人了无恩怨,但你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常言道,孤男寡女的,神风使都不在乎这些?”
良久,只听风声呼呼不止,袂央觉得身子有些冰凉,转过身去,正要开始继续对烽寂喋喋不休,可谁知转头一看的时候,紫亦崖边,早已没有了那白衣飘飘的人影。
第五十七章 石壁上有字
自烽寂身影消失之后,紫亦崖便恢复了往日的安静,风声依旧,却是少了一个人。袂央立在原处,看着适才烽寂站着的那个位置,莫名其妙的落空之感顿时浮上心头,她不知道为何会有如此的感觉,或许是这紫亦崖太过冷清,多了一个人和少了一个人,前后的差别,带给她的感觉会有些酸涩吧。
就算,那人,是个魔门之人。
抬眼看向天边夜色,此时繁星依旧,只不过月亮朦朦胧胧的,似乎是戴着一层纱,想起方才自己差一点就要落入这紫亦崖底,袂央不由得倒吸一口气,她想不明白,烽寂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单单就只是如他所说一般,是来欣赏风景的。
袂央不信,袂央在心中推测,烽寂的目的,不过只是想知道秘笈的秘密罢了。
转身,袂央行回山洞,此时夜已深,源源不断的困意也渐渐袭向袂央全身,她打了一个呵欠,便躺在石床上睡去。
迷迷糊糊睡了许久,袂央翻了个身,竟是醒了,揉着睡眼看向洞外,只见洞外早已亮起了一片天。
“又睡过头啦!”袂央伸手打了自己的脑袋,便起身下床。
好在洞里有一潭泉水,常年来温热暖和,白烟阵阵,袂央到泉边洗漱一番之后便走出了山洞。
紫亦崖今日一片艳阳天,袂央如往日那样在崖边打坐,精心凝气淬体,除了这些,她每日都会将“万木逢春”心法背上几遍,若是觉得有些枯燥乏了,她就索性站起身来,抽出云笙剑,耍上一套师兄们给她创的“枯叶飞花”。
只不过今日袂央却有些心神不宁,时不时会睁开眼来,四下环顾,她生怕趁自己没注意的时候,那翼望之城的神风使者会突然出现。
袂央这样连连续续地反复几个来回,竟是啥都没有做成,眼看晌午将至,但凝气都还未满一周天,袂央觉得自己浪费了大半的时间,感到实在惭愧,心头烦闷不已,当下自然是无心再继续静心修炼,便不再盘腿调息,而是站了起来,往紫亦崖崖底扔石子。
半晌,袂央蹲坐下来,这时肚子也有些饿了,便道:“到用饭的时间了,秦师兄今日不来,也不知道这次是哪位师兄过来。”
袂央偶尔会往远处的山路看去,那条路连接后山紫亦崖和整个云玑前山,每日秦昼便是从那里走过来探望袂央的。想起昨日烽寂的突然出现,矛盾立马萦绕心间,她暗暗道:“待会哪个师兄会上来?我要不要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告与他们?”袂央正俳徊不前时,只听一声鸟啼,那声音变得越来越大,像是往袂央的方向飞来了。
袂央咦了一声,抬头一看,才发现一只木鸟飞了过来,在它爪子上还栓得有装有饭菜的竹蓝。
袂央看得奇了,那只木鸟有一只大雁那般大,它机械性地飞到袂央身前,松开两爪,竹蓝安稳地被放置在石桌上。袂央正感叹这只木鸟的奇特,便撇见竹蓝上有一纸条。
拿起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小师妹,门下事务实在繁忙,今日只能用这信翅鸟给你送饭了,好好吃饭,好好修炼,勿怪啊。你最亲切的秦师兄亲笔。”
看完纸条,袂央嘴角微微上扬,笑道:“还最亲切的秦师兄呢,秦师兄说话当真不脸红。”不过转念一想,秦师兄不是只对男子感兴趣,所以和女子说话他自然不会脸红。
袂央满怀笑意地吃完了香喷喷的饭菜,见那只如大雁一般的信翅鸟如雕象似的立在身旁,当下便伸手轻轻转了下鸟背后的按扭,那信翅鸟便扑闪着翅膀,径直地飞回青木苑了。
午后的阳光总给人带来一种慵懒之意,再加上饭饱神虚,袂央竟是又扒在石桌上呼呼大睡。
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今日的夕阳比往日显得更甚,袂央兴致突然大好,睡得久了,现下也想活动活动筋骨。
提起云笙剑,回想着“枯叶飞花”的种种招式,袂央尽量将其发挥到极致,直至今日,那日姬夜离使出“枯叶飞花”的震撼场景依然在袂央脑海中挥之不去,她早就下定决心,总有一日,定要将这套剑法耍得和大师兄一样的好。
运起体内的灵力,袂央此时的灵力控制很是不好,时而灵力可以轻易使出,时而灵力却如泥牛入海一般,如何都找不回来。灵力汇聚在握着云笙剑的手心上,试着将灵力扩散到云笙剑剑身,袂央一边控制灵力,一边使着“枯叶飞花”。
云笙剑一挥一刺,袂央身子轻盈,几经回转,起落,随后又试着轻轻跃起,在空中挥舞。
忽然,袂央只觉得一股难以压制的力量汇聚到了手中,那股力量也莫名其妙地驱使着云笙剑,剑身颤抖,震动得袂央手背都有些生疼。这力量,比适才的强大好几倍,袂央难以克制,手也不听自己使唤,倏地,袂央扬剑一挥,便见一道蓝光袭向不远处的石壁。
“轰”的一声传来,石壁顿时硝烟滚滚,适才那股难以遏制的力量也消失得不见踪影,袂央大惊之下,无力地走向那块石壁。
这石壁本是被青苔杂草覆盖,但被袂央一剑击中之后,此时表面上的苔藓早就被剑气烧为灰烬,但也因为这么一烧,石壁上虽然残留着些许余灰,但上面竟然有些密密麻麻的字。
袂央身子微微一震,眼前的景象令她感到惊奇不已,连忙收回云笙剑,她伸出双手,拭去石壁上的残骸,俯下身子,将头凑了过去,细细端详着石壁上写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紫亦崖峰,风光绮丽,虽身困在此,但也了无遗憾。”袂央一字一顿地读着,石壁上的字太小,有些已然看不清了,但从这句话可以推测的是,在石壁上刻下这字的人,和袂央估计有几分相似,那便是他们同是被禁足于这紫亦崖。
袂央继续往下看,又见石壁上刻有:“昨日流年交好,今日尘断缘空,朔风凄凄,却把人忆,君向何夕?”读到这里,袂央难以明白,这字眼中到底表达的是何种情感。袂央冥思苦想,实在体会不出个什么所以然,只是觉得这字语之中,无形间会带给她一种淡淡的悲伤和怅惘。
袂央也没多管,继续往下看,“这一世,我对不起你,唯有死了才可以去除我此生对你的愧疚。下一世,若是有缘,我定不会做出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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