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没说过。”
“顾小静啊，谈恋爱的时候不是常会问一句‘哎呀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呀～’么？”
“刚谈没多久，我也没经验，还没想到这茬。”
“也是啊……”宋如琦急得抓心挠肺的，“怎么办我好想知道啊……”
顾茗静当然也想知道，于是去开了扣扣找他。
他没回QQ，而是直接回了一个电话。
等顾茗静从阳台打完电话回来，宋如琦已经等不及了，一脸的“求八卦求内情，爱我就请速度投喂”。
顾茗静想了想道，“这应该就是个命中注定的故事。”
宋如琦换上满脸的不耐烦：“谁要听你文艺地总结，快来详细的具体内容好么！”
“是这样的……”顾茗静自己都觉得有点太不可思议了，“我不是每个游戏都玩奶妈，每个奶妈都叫子夜霜花么？”
“嗯。”
“杀杀说他之前在三个游戏里遇见过我三次，虽然我自己是毫无印象啦……”顾茗静摸摸鼻子，开始缓缓道来，“第一次是《问道》，他说做阵营任务的时候追着我跑了整整一张地图，最后还让我给溜了，就对我有了点印象。第二次是在《黑暗大陆》，还是敌对身份，2V2竞技场，他打完就在考虑挖我当pk搭档，结果还没问出口我就直接下了，他后来有事很久没上，对这个游戏没了兴趣，就不玩了。”
宋如琦听得津津有味，“哦哦！是个相爱相杀的故事啊啧啧。”
“第三次是在《黄昏圣域》，我和他当时一起做了个隐藏双人任务，他觉得我是个称职的奶妈，想找我组固定队，被我拒绝了……这个我是真的没有印象了，而且他又不用固定ID。”
顾茗静想了想，又道：“第四次他在《日月OL》路过20本，收到一个组队邀请，觉得ID很眼熟，下了本之后就把之前三次都记起来了。正好我邀请，那他就决定和我组成固定了。”
“……”宋如琦一脸梦幻，“所以那个时候他就对你芳心暗许，不，情根深种？”
“……你做梦吧。”顾茗静没好气的，“事不过三，他那个时候就是觉得挺有趣的，你想啊，哪怕真的在三个游戏遇见同一个人三次，有的时候我们也不可能记得住啊，更何况他了……他那时候不知道还能和我在几个游戏里遇见几回，先截个图留个念。哪晓得我战斗力那么强，直接把他攻陷了。以后别说游戏了，连现实都只能和我一起战斗了。”
“切……一点也不高大上，一点也不小清新，说好的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亲亲呢？”
顾茗静忍无可忍：“……你可以不要再看什么狗血三流小说了么。”
“那截图呢？除了第一次，后来也一直有截啊。”
“最开始应该还是随便留个念吧，只是他升级的时候正好我都在边上，到后来就不一样啦，你看最开始只是20级一截，后来就什么都截了。”
宋如琦撇了撇嘴，“那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
“……”顾茗静没回答，脑子里自动开始回放刚才电话里晏凛的话——
“最开始只是觉得有趣，组了队后开始觉得你很可爱，和你玩游戏很舒服，而且越来越默契……一直到有次你去准备考试，两个星期没上线，我玩遍了各种游戏却还是觉得烦躁，我就发现我有点喜欢上你了。”晏凛的语气非常、非常的温柔，“而等到再后来有一天，我发现无论你长什么样，是什么人……我都想见你……”
晏凛沉默了很久很久，然后才继续缓缓道：“我就知道我爱上你了。”
“艾玛顾小静，你现在这个表情真的是……怎么说呢，就是那种……‘是个人就看得出你在热恋啊’的表情。”宋如琦的声音忽然破空而来，顺利地把顾茗静从二次元世界拉回到三次元现实。
顾茗静原本是想正经的，却不想一开口就忍不住笑起来，“嗯，是啊。”
宋如琦的心在默默地滴血，你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到底还记不记得老娘在失恋啊……好吧看那副样子应该早就忘了……妈蛋！
【世界】疯花：艾玛忽然觉得子夜霜花和十步一杀真的是真爱啊。
【世界】浪花朵朵：明显为子夜霜花洗白的帖子也能信？
【世界】尚好的青春：言可这个J女人更不值得相信。
【世界】浪花朵朵：楼上嘴巴放干净点，不然可不要怪老子打女人了
【世界】1234567：这种事情不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嘛，反正我是被帖子感动了，我决定相信十步一杀和子夜霜花。
【世界】7654321：楼上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世界】拖线板：只有我觉得这件事情来的蹊跷，子夜霜花或许是借这个机会爆照上位么？
【世界】7654321：楼上用心险恶，是个什么样的人就看到什么样的世界。
【世界】电风扇：呵呵，不就是因为子夜霜花长得好看么，谁知道她内心是个什么样？
【世界】千百度：干嘛人家长得好看还有错了？现在老是有一群丑B，自己长得不好看还见不得别人长得好看。一见到别人好看就说她内心不善良不光明，什么时候好看和善良成反义词了？
【世界】天真吴邪：楼上有理。颜可倾城也真的有点太过分了，未经允许爆照什么的……感觉手段真的不光彩。
【世界】稀里哗啦：说起来言可女神，你知道未经允许爆照是犯法的么？
【世界】听妈妈的话：艾玛来了个高大上的
【世界】老谭酸菜：可我还是觉得子夜霜花很有城府啊，说不定是个心机女。你看她一句话都不辩解，就等着别人给她洗白，怎么看都像是炒作啊
在八卦团长的帖子之后，世界上的观点趋于双方平衡，舆论开始有松动的趋势。
顾茗静原想反正被爆照片的那个帖子已经被黑，牵扯不到现实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性伤害，之后就等事情过去，默默平息就好，不想世界上又出现一条消息。
【世界】淡看江湖路：我是颜可倾城的哥哥，我来替我妹妹的行为道歉。很抱歉我妹妹说了些小谎又未经允许爆照，打扰了十步一杀和子夜霜花的私人生活，她还小，本质不坏，希望能得到原谅。
【世界】疯花：哦哦哦！这是什么情况？
【世界】尚好的青春：意思就是言可确实污蔑了子夜？
【世界】1234567：做都做了现在道歉有什么用啊。
【世界】7654321：摊上这么个妹妹也真是好倒霉，还要收拾烂摊子。
看到这条消息宋如琦整个人都好像穿越了，“艾玛，这个是……言峥他怎么回事？这么正经的口气，这么长一句话都没带一个脏字……还道歉？！等等，不会是被你家晏凛杀人灭口直接盗号了吧？”
宋如琦自己也知道不可能，但这件事确实也太匪夷所思了些。
【世界】颜可倾城：哥哥！你在做什么？！我没有说谎也没有做错！
【世界】淡看江湖路：妹妹，我们私聊。
然后他又在世界上刷了一遍之前那一长串的话。
【世界】颜可倾城：……哥！
【世界】淡看江湖路：你乖一些，别闹。
言峥和言可的私聊是在言可“我最讨厌你了”的下线中结束的，他垂着眼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靠在椅背上。
晏凛在边上看着他，“好了？”
言峥脸色灰暗地点了点头，“嗯。”
晏凛转过头去没再搭理他了，他却想起今天刚回寝室时的场景。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晏凛，准确来说，是他之前从没见过晏凛动怒。
晏凛的开场白是“言峥，你知道言可做了什么吗？”语气冷静，沉着，一如往常，甚至是笑着看他的，但眼底却结了一层厚厚的霜，冰冷彻骨，令人不敢直视。
言峥一愣，讽刺地反问道：“你和顾茗静都这样了，她还能做什么？”
晏凛冷笑，直接把电脑给他看，言峥下意识地把帖子看完，抬眼接触到晏凛的眼神，背脊一寒，可还是硬挺直了腰杆，“你说你抛弃了我妹妹还有理了？还一副真的不喜欢我妹妹的样子。你他妈还是个男人么？”
晏凛冷眼看他，“言峥，你长脑子是为了显高么？”
“……你他妈才是长脑子显高！”言峥立马骂回去。
“你除了盲目相信你妹妹的话，有自己想过什么？我从没对她有过好感，更不欠她什么。倒是她究竟做过什么，你不一定知道。”
“……”
“你好歹喜欢过子夜，她是这样的人？”
“……我就是觉得她长得漂亮，我怎么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言峥，你知道我的意思。”晏凛顿了顿，语气有些意味深长地，“我不冤枉人，也不会让人冤枉我的人。你如果真为言可好，就不要现在纵容她，让她最后下不了台。”
言峥一怔，总觉得他这话说的别有深意……他想了想，莫非这哥们儿留有什么底牌还没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