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鱼与爱神]海瑟 (迦叶曼)

镜子中的女人面色绯红，双唇红肿，眼角带水，整个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
“我不是……”勒诺想要解释，却发现用什么话语都是这么的苍白无力。“今天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想和他……我只是想要问清楚。”
提坦把镜子扔到了一边，枕着手臂仰躺在了床上。精致的天花板上都雕刻着巨人一族的发展史，绚丽的历史画卷，从远古一直到现在，他也在上面，被万人景仰。一直以来，他都这么的自信，只要自己想做成的事情，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但是，面对这个已经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勒诺。”他唤了她一声。
“嗯。”
“我给你一周的时间，七天，第七天的晚上，我要你真正成为我的。”丢下这样的话，提坦起身离开了房间。
等到房门被关上，勒诺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妈妈……”普绪克从她头发里爬出来，用小翅膀帮她擦拭泪水。
“呜呜，”勒诺捧住普绪克，把眼泪鼻涕蹭了它一头一脸，“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普绪克，我害怕，我不想……”
与此同时，提坦的书房中，克瑞斯和考伊斯忐忑地站在下面，两人时不时偷瞄一眼提坦。
“虽然，及时收回了报纸。”考伊斯硬着头皮说道，“还是有些小报在流通。”
勒诺抓着*洛斯不放的时候被拍了照，登在了各大小报纸上，一出售就被抢夺一空。
克瑞斯气哼哼地说：“这种女人真的太过分了。”
“闭嘴！”提坦喝道，“她救过你的命。”
克瑞斯梗着脖子还想多嘴，被考伊斯拉住了。考伊斯是比较冷静的一个，他试探地问：“陛下，您有没有发觉，王后的异常？”
“什么异常？”提坦心里烦躁的厉害。她从来到这里就没正常过，他知道她心里不乐意，可是，*洛斯已经明明白白地表示不要她了，难道她还真想去做他见不得光的情妇。
考伊斯斟酌着语句，“这段时间，我每天晚上都会见到*洛斯殿下从公馆出来，来到王宫附近便会消失。”
提坦紧皱着眉，“你想说什么？”
“这几日，陛下是和王后一起睡吗？”考伊斯垂下了眼眸。
提坦握紧了座椅扶手，“是。每天晚上都在一起。”他又仔细回想了下，的确是的，勒诺晚上睡得很熟，都是一觉到天亮的。可是，又有点不对劲，每天早晨都是他把她喊起来的，每次她看到他，都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一开始他只是以为她不适应而已，难道……
考伊斯观察着提坦的脸色，知道他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洛斯殿下作为众神之王，神力深不可测。据我所知，那五位创世神都拥有操纵神魂的能力。说不定……”
“都滚出去！”提坦猛地站了起来，打断了考伊斯的话。
其实，考伊斯心里还有种隐隐的担忧，不过，提坦的情绪明显已经要爆发了，他还是拉着一脸懵懂的克瑞斯迅速退出了书房。
提坦将整个书房毁坏地差不多的时候，开始叫女人们进去服侍他。
他荒唐的行径惊动了福柏，面对母亲的责备，他只是敷衍着应一声，之后，继续我行我素。
在送走*洛斯一行人之后，提坦愈发地放肆起来，竟然把勒诺的两位贴身侍女也叫过去。
普绪克眼泪哗哗的，替勒诺抱不平，“提坦真的是太过分了。连丽芙和泰芙都不放过。”
勒诺给它擦着眼泪，哄它不要哭，“他心里难受，就让他做点什么吧。”她管不住，也没有资格去管他。
明天，就是第七天了。虽然这么多天来，提坦正眼都不瞧她，可她可以肯定，他绝对没有忘记他的话。提坦性格坚韧，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翌日，勒诺在惶恐中度过了一整天。太阳落山后，她早早地把普绪克支走了。如果真的躲不过，她不想让普绪克看到她被强迫的模样。
提坦进来后，发现他的新娘乖巧地坐在床边等着他。
“你来了。”她站了起来，向他行了一礼。
提坦竟然有点紧张，他深深吸了口气。无论如何，他不想再等了。他要尽快地和她生一个自己的孩子，有了孩子，她的注意力会被转移，就算不*他，*他们的孩子，也足够了。
他抱起了她，小心地将她放在了床上。
轻柔的吻还没有落下去，勒诺说了声“抱歉”，就趴在了床边呕吐起来。
她这几天都不舒服，一点力气都没有，胃口也不好。从*洛斯离开后，她整个人都像被掏空了，连带着精神也有点恍惚。唯一的安慰就是没有再做那种令人羞耻的“梦”。
“来人，去叫考伊斯！”提坦抱住她，冲门外大声喊道。勒诺脸色苍白如纸，呕吐不止，额头神魂所在之处一闪一闪的。这不是什么好的征兆，只有濒死之人才会有这种状况。
“我好难受。”勒诺虚弱地趴在提坦怀里，“……我是不是要死了。”
“胡说！”提坦喝斥她，“考伊斯是我们这最好的医生，你是不是吃坏了肚子？”
勒诺闭上了眼睛。她这两天几乎没吃东西。前天晚上在福柏的逼迫下喝了一碗粥，回到房间就吐了出来。
考伊斯很快就过来了，一看到勒诺的脸色，他就暗叫不好，他担心的事情恐怕真的发生了。
“她没事吧？”看到考伊斯只是盯着勒诺看，并不进行治疗，提坦着急地不得了，“你愣着干嘛，过来医治她！”
考伊斯摇摇头，回头示意侍女们退下去，他单膝跪在了提坦面前，“陛下，勒诺王后不是生病，她，她怀孕了。”

☆、59第十五章

“你说什么？”
“这不可能！”
提坦愤怒的声音和勒诺的一块儿响起。勒诺根本无暇理睬提坦刀子样锐利的目光，她挣扎着下了床，握住了考伊斯的双臂，“你在胡说。我怎么可能怀孕？你知不知道，神族的男女在没有缔结婚约之前是不能孕育孩子的！”
“是。”考伊斯灰色的眼眸中弥漫上了一层忧伤的烟雾，提坦那种失落和愤怒任谁看到都会心痛的。他强迫自己把所知道的的一切都说出来，或许，陛下明白过来，就不会再迷恋这个不忠的女人了。只要*洛斯在的一天，勒诺的身心就不可能再对别的男人有感觉。
“但是，神族中还要一种结合方式叫魂交。”考伊斯缓慢而清晰地说道，“订立过灵魂契约的双方，如果通过神魂结^合过，即便没有缔结婚约，也一定会孕育出后代的。而且，有这种关系的女性神族，是不能再为其他男人诞育子嗣的。”
“魂交，那是什么？”勒诺喃喃地问道。
考伊斯迅速看了提坦一眼，鼓起勇气道：“勒诺王后当时用她的血救回了克瑞斯，请问，这种能力是您与生俱来的，还是……和*洛斯殿下在一起之后才拥有的？”
勒诺整个人都僵硬了，她的手不由放到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上。这件事情她很清楚，希尔芙死去的那晚上，*洛斯带着失明的她去了一个山洞，在那里，她第一次完整地被他占有。之后，和*洛斯之间，那种亲密比以往更甚，而且，她也拥有了他那种不可思议的能力。生死人，肉白骨，一个轻柔的吻都可以令万物充满生机。
就只她这种反应，考伊斯就可以确定他的一切猜想都是正确的。先前他只是有着隐约的怀疑，毕竟订立灵魂契约这种事情，神力强的一方还是比较吃亏的，两个人共享生命和神力，神魂紧密联系在一起，一损俱损。
“考伊斯，”提坦的声音冰冷的可怕，“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祖先神给的提示。”考伊斯答道。
提坦的眉头皱得紧紧的。他知道，考伊斯从出生起就是很不平常的存在，他是整个巨人族最有智慧的人，而且体质特殊，常常会和逝去的先祖巨人神们有精神交流。“*洛斯知道这件事吗？”
“陛下！”考伊斯猛地提高了声音。
“我问你他知不知道？”提坦目光如炬，双眸仿佛两团燃烧的焰火，闪着危险的光芒。
“应该不知道。”考伊斯垂下了头，沮丧地说道，“这应该算是祖先神的一个秘密。您知道的，祖先神大人深*着光明女神赫墨拉，可遇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和厄瑞波斯结婚了。为了得到赫墨拉，祖先神大人想到了这样的方法。这件事情暴露后，他在和厄瑞波斯的决斗中受到了重创，在返家的途中死去。什么都没来得及为我们留下。”
“不管他知不知道，勒诺已经是我的王后，她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和奥林匹斯山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记住了？”提坦全身都散发着暴虐的气息。
冷汗从考伊斯的额头滑落。他不明白，陛下为什么要如此的自虐，美丽的女人这么多，到这种时候了，他还不放弃勒诺。“是，陛下。”考伊斯伏低了身子，额头重重地磕在了地板上，而后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座寝宫。为了巨人族的兴盛，提坦已经吃了太多的苦，既然他要任性下去，那就随他去吧。反正他考伊斯，会永远地站在他背后支持着他。
提坦闭上了眼睛，考伊斯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回转在他的脑海里。这么多天来，*洛斯在他的眼皮底下抢走他的妻子，还令她怀了孩子，好样的。……*洛斯，有一天，你给我的这些个侮辱，我一定百倍千倍地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