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罗玉煞虽是法器,却也是特别的存在,不能攻击,也不能防御,惟独可以救人,是个积攒功德的好帮手,功德越高,就需要持有者的道心越高,难道阿喜的道心已修得无上?久乐惊讶非常,嫉妒的同时也不禁赞叹,“果真是女娲娘娘的关门弟子,小喜有福气啊。”
“嘿嘿。”阿喜傻笑一声,并未多言,想想修成无上道心的痛苦艰难,尽管时隔多年阿喜也不由胆寒,才不说呢,说出来定是要被久乐笑话,小喜我就是有机缘,怎地!
“阿喜与久乐倒是熟得很。”熟悉声音传出,水雾也渐渐散开。
看清对面的人,阿喜才晓得这灵泉之中不只是他和久乐,玄昱和栾桑也泡在泉水中,位置恰好与他成对角。
“巧啊。”阿喜讪讪地开口,往后挪挪身子,悄悄琢磨着怎么跑路。
灵泉之水最大的妙用就是恢复修为,填补真气,想必玄昱和栾桑二人伤得不清,恐怕要在玉虚宫住些日子,阿喜转了转眼珠,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直勾勾看着对面的两个人,眼神猥琐至极。
啧啧,人要是长得漂亮就是养眼,想当年我也是……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怎么说眼前的三位也算是天庭的大美男,阿喜微微挑眉,目光更加肆意地在三个人身上扫射。
还好小喜我穿着衣服,不然岂不被他们看了去,果然穿衣服洗澡十分必要。这般想着,阿喜又多瞄几眼,那体型,那腹肌……真是有看头啊。
正文 第十三章 谁最猥琐
被这么下流的眼神恶心得不行,玄昱别扭得恨不得把阿喜的眼珠抠下来。栾桑的面色也不大好,索性闭上眼睛,直接无视。
相比之下,久乐最轻松,神色如常,仔细看去,眸光中是难掩的戏谑与幸灾乐祸,想当初他也是被阿喜这么看过来的,早就习以为常,现在可算是轮到别人也享受一番,心中顿觉畅快不少。
“阿喜在三清的时候也这么看师兄弟么?”玄昱沉着脸,一双桃花眼也不似平时漂亮,估计被气得不轻。
哎,老大不小了,还这么小气,不就看两眼嘛,一个大男人怕什么,想想也不全怪他,毕竟像他这个年纪难免肝火旺盛些,体谅他吧。阿喜很大度,不由得佩服一下宽广的胸襟,做神仙还得像我小喜这样。
见阿喜依旧神色迷茫,眼波流转下还透着得意,何时受过这般戏弄,玄昱气极,一掌拍在水面上,溅起的水花毫不客气地浇灭了阿喜的好心情。
“阿喜叫久乐十三哥,怎对我们直呼其名,似乎不太妥当。”玄昱本就想报复一下阿喜当日迟迟不肯出手,若阿喜早些唤出天罗玉煞,他和栾桑又怎会损伤如此之大,耗费真气也就算了,毕竟为了三界安危,可是阿喜却跟没事一样,心安理得睡了三天三夜,真真是气死人!
“哼。”阿喜早就憋一肚子火,之前散去不少,谁料玄昱还敢捉弄他,立时恨得咬牙切齿,哪里还顾得玄昱和栾桑是否受伤,即便受伤也不过是二人太笨罢了。
仅剩的那么一点点自责也消失殆尽,面色骤冷,“我和久乐是比旁人熟了些,一声十三哥也是因为久乐的年岁长我许多,而且在三清学艺的时候对我颇为照顾,如今反倒生了是非,若是真按照辈分称呼,别说久乐,就是你二位唤我一声师叔,小喜我也受得起。”
阿喜本不爱托大,平日里懒散惯了,只道谁和自己更亲近一些,并不拘泥长幼辈分,要不是玄昱真的惹恼他,今日也不会说出这番话。
玄昱没想到阿喜这般说辞,难免有些尴尬,才想起阿喜拜入女娲门下,虽没有身居要职,但地位也不差于三清。
真要计较起来,盘古开天辟地后,鸿钧老祖与如来佛祖皆是以神识存在于天地之间,女娲是大地之母,捏土造人,才有了芸芸众生,三清拜入鸿钧老祖门下,道法仙术却是女娲代为督教,要不是女娲不争高低,恐怕今时今日又是另一番景象,想是自己说的过了,不禁哑然。
“按年纪,小喜不知要小我们多少,我们三人怎么也算的小喜兄长,既是兄长,当然也就不怪小喜的小孩心性。”久乐见阿喜真的动怒,忙出来打圆场,心里清楚得很,阿喜最讨厌世俗辈分一说,估摸着又想到了那位,哎,孽缘啊。“师兄刚刚开个玩笑,小喜不会当真吧?”
“我又不小气。”阿喜嘟囔一句,怒气也渐渐消散,想来是他反应太过,毕竟是前尘过往,何必念念不忘。
玄昱对久乐微微点头表示感谢,终归是他无礼,就连三清对女娲都尊敬不已,作为三清的弟子又怎可多言。想和阿喜缓和几句,不料见阿喜一脸悲伤,甚是凄凉,一时茫然,倒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罪人。
“阿喜在三清早就威名远播,算是风生水起,定有不少好东西,不如让我等观摩一番。”栾桑开口说道,似是并未见阿喜神色哀伤。
“都便宜久乐了,你要看,去找他。”阿喜撩一把水到脸上,再看时,鼓着腮帮子,白了久乐一眼,已无半点儿悲伤之色,仿佛刚刚的神情不过是别人的幻觉。
久乐听阿喜这么说,气得大叫,“什么都便宜我了!我也有出力,那是应得的。”
“十三哥为小喜出什么力了?”阿喜不咸不淡地问道。
“我……”久乐意识到差点儿中了阿喜的奸计,赶忙收口,想了想道,“我喜欢做无名英雄,不爱吹捧。”
“既是无名英雄,就把从我这儿搜刮的宝贝还回来。”阿喜撸起袖子不依不饶地和久乐拉扯起来。
久乐也不顾形象,和阿喜在灵泉中肉搏,“休想!”
二人拉拉扯扯,奈何阿喜衣服厚实,久乐却光着身子,阿喜力量上拼不过久乐,便想出阴招,变长指甲,一下一下在久乐身上抓挠,尤其是敏感娇嫩的地方,那叫一个阴损,疼得久乐嗷嗷叫,誓与阿喜不共戴天。
终究相比久乐,阿喜的个子太矮小,除了挠几下,也赚不到什么便宜,几十个回合下来便已落下风,一个不留神就被久乐丢了出去。
“嘶!”玄昱和栾桑看他俩的架势似乎难以善了,想着退出去把场地让给他们,免得殃及池鱼。玄昱心里最明白,谁和阿喜离得近,准定倒霉。说巧不巧,久乐突然把阿喜丢向他俩那边,玄昱和栾桑皆是一惊,紧接着,下身便剧痛难当。
“啊!”阿喜知道打不过久乐,却又不愿意认输,早就没了力气,反抗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恍恍惚惚就被丢到一边,看见玄昱和栾桑二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出于本能反应,伸手向他二人抓去,谁想还是差了一点,整个人砸进水里,慌张之下狠劲一抓,竟然摸到他俩的那个东西。
惊叫一声,阿喜立刻从灵泉中飞起,才发现灵泉里早没了久乐的踪影,头也不回地追出去,一边追,还一边破口大骂。
“哎呀,小喜我的一世英名啊,都他奶奶的被久乐那个混蛋毁了!”阿喜满处乱跑,非要把久乐揪出来不可。
“好像左手抓的是玄昱的,右手抓的是栾桑的,还是左手抓的是……呸呸呸!”阿喜一边跑一边用手在衣服上使劲乱蹭,“恶心死了!嗯?这是……”阿喜疑惑地将指甲缝里的不明物体挑出来,“好像是肉,还挂着血丝……我的娘呦!难道小喜我还把他俩的那啥抓破了?”
阿喜赶快把“罪证”丢掉,似惊似恼地四处寻找久乐,慌乱得不行,一时也搞不清砰砰的心跳声到底是因为什么,只知道先找久乐撒完气再说,反正他是无心的,都是久乐搞的鬼。
“沫儿?”被吓昏的可怜沫儿,还孤零零地躺在地上,阿喜没找着久乐,无意间看见地上昏睡的沫儿,毕竟是个小娃娃,心软下来,也顾不上和久乐的“深仇大恨”,把沫儿背起来送回房间。
“这么可爱的瓷娃娃只有久乐才会忍心伤害。”说罢,手痒地捏捏沫儿胖乎乎的小脸,一捏便停不下来,只能说手感太好。
浓密的睫毛动了几下,一双恐惧害怕的眸子露了出来。
阿喜不舍地收回手,免得被认为是为老不尊,摸摸沫儿的脑顶,关切地问,“沫儿怎么昏在院子里,是不是你那个无良师父将你打昏?”阿喜摆出一副“万事有我”的凛然正气,恨不能沫儿点头,这样就又能给久乐加一条罪状。
“师父?”沫儿皱着眉头,迷糊地摇头,“喜神,我怎么在房里?”
“你晕倒在院子里,被我见到,把你背回来了。”
“晕倒?”沫儿努力回忆当时的情形,忽然睁大眼睛,死死抓着阿喜的胳膊,哆哆嗦嗦地说,“鬼……不,是妖怪……不,是鬼……”
阿喜被沫儿弄得有些发懵,“沫儿,你先别急,慢慢说,什么鬼呀,妖怪呀?”
“宫里有个双脚不占地,还吐长舌的黑脸怪物。”
“哦。”阿喜汗颜地挠挠头,原来瓷娃娃是我吓昏的,难道我比久乐还猥琐?怎么会!阿喜耐心地安慰沫儿,“不怕,我把他打跑了,沫儿再也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