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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狐说魃道 完结+番外 (水心沙)



我愣了愣。

想要问他做什么,却一句话也问不出来。

半个身体靠在我身上,他手臂绕着我的脖子,妖娆慵懒得像个撒娇的女人。可是满脸的血,满脸的苍白和疲惫。

“半年的工资发不出来了,狐狸。”喉咙口紧绷的感觉渐渐平息后,我才出声对他道。

“铁母鸡。”

“除非这房子能自动恢复原样。”我耸肩。

他也耸肩,并且咧嘴笑了笑。

突然间四周的一切土崩瓦解。

而我还没从目瞪口呆中恢复过来,随即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油光锃亮的地板和家具中间。

我完好无损的客厅,我完好无损的窗,我完好无损的房顶……

一切都是完好无损的,仿佛之前所遭到的破坏只是我的一场噩梦,如果不是身上的伤口依然存在的话……

“日……你是移动城堡里的哈尔吗?狐狸。”

“日,老子比那小子帅多了去。”

“日,既然你能变出一栋新房子,为什么不能变出一房子的钞票?连一块钱都变不出来,到现在还欠一屁股债。”

“想要一房子钞票?日!没问题。”

后来知道,刺激狐狸以达到生财目的,是完全错误的,并且是悲剧性的错误。

求神求佛求鬼怪,求谁都不要去求狐狸。

因为就在第二天,狐狸真的给我变出了一房子的钞票。

但那钞票不是人民币,也不是美元欧元日本币。

甚至连泰国株都不是,而是冥元。

整整一屋子冥元啊老天!

结果我烧了整整两礼拜才烧完,可把对面的术士给乐的。我在这里烧冥币,他在那里点蜡烛烧香,害别人以为我跟他开连锁了,我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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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了,也好吃好喝的哄过狐狸,让他给我说说关于凤凰弦的故事。

终于有一天,他给我短短地说了一个。

他说远古年间,有凤为博佛前莲花一笑,引龙入昆仑冰域,用万年不化之冰晶冻结龙身,以蜕龙皮,制成七弦琴一把。弹奏时有如龙吟,又如凤鸣,激昂之处撩动天庭。却自此犯下不赦之罪,天庭降下八部天龙以女娲石穿透凤骨,褪其形,去其魂,打入凡间,自此,在畜生道受尽轮回之苦三万年整。

真的很短。似乎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而里面那只凤,以及那朵莲花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呢?

于是我问狐狸,那朵莲花后来怎样了。

狐狸想了想,答,三万年呐,哦呀,谁还会记得那朵老掉了牙的莲花。

于是我再问狐狸,那么那只凤呢?

狐狸微微一笑,朝被我供在姥姥遗像前的凤凰弦看了一眼,甩甩尾巴扭着屁股做他的点心去了。

而至于那把龙骨,我至今都没有问过他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他不肯在最危险的时候听铘的话将它断去。

为什么它在我手里的时候,会变成那种模样。

最近太阳很好,抱着杰杰晒着太阳吃着狐狸做的点心,感觉很好。

所以我觉得,有些无关紧要的东西,那就让它永远压在心脏的某个部位就好了,也许有一天它会再出现,如同“鸟人”,但,那又如何,谁知道那一天的到来,究竟会是哪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凤凰弦写完了……

后面为了排版问题,将把以前写的《鬼绣》和《霜花寒》贴出来,大家不用买V了,网上有公开版。贴完了那两个故事才能继续开始后面的新故事。之前要集中写一阵木乃伊先~当然也可能突然RP爆发很快开始写新故事,一切到时候看吧~

全文免费阅读 81第一章

慈母手中线,闺女身上牵,临行密密缝,意恐不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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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经历过的很多说得清和说不清的事情里,有一件是我始终都很难淡忘的,夜深人静当我一个人的时候,常会清晰地想起它,而每次想到它,心里总会堵得慌,想找个人说说,可是说给谁听好呢,我不知道。那今晚,就在这里说说好了,说个关于某个女孩子的故事,女孩子叫田恬,很恬静的名字,正如她病没有发作时候的样子。

田恬是我从小到大都认识的一个女孩,只是认识,因为她住的地方离我家很近。

隔一个路口三四幢房子,那里有几处一直没有划分出去的旧房子,二十多年了,我出生时那些房子就在,我工作了,它们还在,在一半拆迁了并且新盖了的房子,以及另一半重新装修过的老房子中间不尴不尬地存在着。

田恬就在其中一幢房子里住着,和她的爸爸一起,读书时经常能见到她,毕业后很少碰见,因为她几乎总是在我们不出门的时候出门,在我们出门的时候回家。

有人说田恬的智商不超过五十,我不知道他们是以什么为标准说的数字,但又一点是知道的,田恬确实不太聪明,从她读小学的时候起。你很难形容这样一个女孩,她总是微笑着,在一身臭气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时候,在被周围的同学恶作剧地拴在攀登架上的时候。你会以为她只会笑,但她确实又是会哭的,每次被同学无缘无故拉扯住头发推来推去,就因为她身上有比别人格外重的味道,她会哭,可是她哭起来也像笑,一边哼哼,一边微笑。

邻居阿婆说,这孩子作孽啊,小时候还是好好的,又聪明,又漂亮,自从妈妈没有了之后,唉……

田恬没有妈妈,这是我们这一带街坊都知道,也都不愿意提起的一件事。听说田恬的妈妈是被她爸爸杀掉的,在一个很热闹的春节的晚上,那个男人多喝了两杯,又多输了几把牌,于是回到家把气全都出在了出门迎接他的孩子身上,先是推,然后打,然后拿起了桌子上插蜡烛用的长烛台。

第二天邻居在他们家门口看到了田恬妈和田恬的身影,冰天雪地,她们两个搂抱在一起躺在门口的台阶上。妈妈已经动不了了,身上的血一直挂到台阶上,通红通红的。田恬在她妈妈的怀里哭,那是她最后一次用正常的表情哭,哭得歇斯底里,一边对着妈妈叫:“妈妈起来呀!妈妈起来呀……”

那天之后,田恬就傻了。天天嘻嘻地笑,无论遇到什么事,无论处在什么样的环境。

开始人们还都同情她,有时候看她过来,会拿出些吃的玩的交给她。后来渐渐的,那些行为越来越少了,也许是因为她总是嬉笑着的表情,也许是因为她身上那股终年累月积累下的味道。

有妈的孩子是个宝,没妈的孩子像颗草,没了妈妈的田恬比草还贱,终日攀爬在垃圾堆里,为找到一些对她来说特别有趣的东西而眉开眼笑,终日在外面游来荡去,没人管她。爸爸被捉进了监狱,街道和老师管着管着,也就渐渐地成了种形式主义,同龄的孩子以欺负她为乐趣和骄傲……而她就是笑,微笑,嬉笑,永远那张恬静的笑。然后用那张笑脸远远地看着我,有时候站着,有时候搬着张破凳子坐在离我家店门不远的地方。那时候姥姥总会那些点心塞给她,她一边吃,一边笑嘻嘻地看着我。每每这时候,姥姥总会摸着我的头发叹气,然后念叨,可怜啊,都没有妈,可怜啊……

但是我并不觉得自己可怜,也许因为我有姥姥,所以我可以每次在这种时候一边看着那个女孩子,一边紧紧地拽着姥姥的衣角,然后对自己说,我并不可怜。

不过也许潜意识里还是认同这种感觉的,所以纵然我并不喜欢她,甚至因为她总是那样地看着我,而本能地排斥她,但还是默许她那种行为。事实上我也没有任何借口去阻止她来看我,或许这是她所剩无几的乐趣之一,就像她在垃圾堆里乐此不疲地搜寻着她的玩具,那个时候我这么对自己说。

再大一些,开始真的同她成了那种单纯“认识”的关系。因为那个时候有了自己的个性,甚至有一些叛逆,连交友都变得谨慎而局限,何况那么一个成天傻笑的女孩。

而她也不再上学。

从她爸爸被放出监狱后,她就退了学,白天整日地在家里待着,有时候可以看到她在菜场外捡被丢掉的烂菜帮子。傍晚之后她就东游西荡,常常会在离开她家好几条街远的地方看到她,一身小学时候就没再换过的衣裳,短得已经吊手吊脚,她还穿着,一边挖着衣服上的破洞,一边乐呵呵地在路上晃来晃去,哼着些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是什么的歌。

有一天,有人说,那个田恬人不胖,怎么肚子那么大?

经她提醒我们才渐渐留意到,田恬确实有个同她的身体很不相衬的肚子。圆鼓鼓的,好像男人的啤酒肚,可是她人是那么的瘦,瘦得连小学时候的衣服都穿得下。

后来田恬的大肚子不见了。

后来听一些同学私下神神秘秘地说,田恬的肚子不是因为胖,而是因为她怀孕了。被街道主任观察了很久才确定,死活拖着她去医院做了引产。

那她爸怎么不管啊?有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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