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客到!”门外的公公扯着嗓子喊,生生将里边和谐荣荣的人们引得纷纷看出来。他们翘首企盼,实在好奇此番还能进来什么贵客。
师兄一反常态,冷着一张脸牵起她的手,不疾不徐的走进去,师兄用传音术说“笑得痴呆些。”
白羽鸣嘴角抽了抽,转过脸笑盈盈的看着他,也传音道“这样行不行?”
师兄也转过脸来,石破天惊的冲她一笑,那笑,恩,说是惊为天人一点也不过分,这辈子能看到一个千年面瘫笑上一笑,也算是见过世面了。白羽鸣呆呆的看着,丝毫没有留意到某个座位上那个熟得不能再熟的人。
“公子来啦,朕给众位卿家引见引见,这位就是前些日子给久旱的增城求到大雨的神人,朕特意请来给我大央国开运的。”皇帝笑眯了老眼,想是觉着自己特别有面子。
众大臣笑着附和,场面总是和乐融融的。她和师兄自然的坐在上座,对面空着两个位子,可见有人比他俩面子更大。
“师兄,想不到有人比咱们还晚到,真真是掉了咱的面子。”白羽鸣靠近风无极,小小声道。
风无极不说话,拿起一杯茶慢悠悠的品着,突然眼神晦暗不明的看向门外。
只见门外正悠悠进来一男一女,女的美艳动人、风情万种,浑身一股掩不住的媚;男的一身黑衣,脸上表情和悦,看向女人的眼颇为情深。
白羽鸣咦了一声,伸出头去看了看,看清楚来人后又伸了回来。难怪说感觉那么奇怪,原来那男的竟是好久不见的连成青。
连成青和那女人齐齐向皇帝鞠一个躬,跟皇帝打个招呼,又悠悠的走向一边,原来那两个空位是他们的。
白羽鸣时不时看向对面的连成青,连面瘫师兄也总将视线向对面移,直到对面的人忍无可忍了,眼带犀利的扫回来。她微微靠近风无极,掩嘴道“师兄,对面那姑娘好像在瞪你。”
风无极摇摇头,也微微靠过来“我觉着她在看你。”
“公子和这位姑娘感情真是好。”皇帝浑厚开嗓,手微抬,指着连成青“这边这两位是朕的太子和将来的太子妃,公子看他们俩是否合适?”
“不太合适。”师兄声音冷冰冰,眼神更是冷冰冰。丝毫没想过要给人家皇帝面子,弄得气氛一下就跌下谷底,那些大大臣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就怕一不小心惹了眉头。
白羽鸣笑了笑,道“我师兄的意思,是说此刻的太子和那位姑娘仍缺少些运,但若将运补上些,必定是能助国运昌盛的。”
皇帝果然问道“哦?那要如何补?”
白羽鸣看了眼风无极,见他皱眉看她,想来是自己多嘴了,她低下头,瞬时有些低落,果然是她入世的时间太短了,不会做人么?谁知耳边突然传来师兄的声音“找来叶海蓝山,我能给他们补运。”
某个大臣突然开口“简直信口胡说,什么劳什子的补运,难道这运不补,我们大央国还能垮了不成。”
“混帐!卿家说话好不过脑子啊。”皇帝怒声一吼,便叫人将那大臣拉下去了“莽将无知,公子不要在意,先前公子说要找寻的是什么?”
“师妹你说。”师兄又只面向她,让她代为说话,她抬起头,装模作样的看着皇帝“叶海蓝山,世间少有的灵兽之一,要找寻此等灵兽十分困难,需要缘分。”
大臣议论纷纷,皆是在说无找寻之法云云。
白羽鸣面无表情“却不是毫无希望的,让先前被拖下去那人去找,或许还有些可能。”说完,她斜眼看了看一旁悠哉品茶的师兄。
“父王,此事既然事关儿臣和凤儿的终身,又牵扯着国运,不如就让儿臣亲自出外寻找。”连成青突然站了起来,走到大厅正中间,认真请示。
“此事就让白恒去,你和凤儿等等便是,就给他两年时间,若是两年内仍然找不回来,也算是无用之人了,来人呐,将朕的旨意传达下去,命白恒明日就出发,不得有误。”皇帝架势十足,三两句话就决定了别人的生死。
40 此非彼
看着连成青走回座位的背影,白羽鸣笑了,好好的在自己座位上说不就行了,何必走来走去的碍眼。
“走了。”师兄冷不丁来这么一句,当真起身就走。她甚心虚的跟着,再怎么不济人家也是堂堂皇帝,师兄真真是太让人下不来台了,走之前她冲皇帝陪了个笑脸“天象有异,先行告辞。”说完,她特地扫了眼连成青,那家伙正和他的未婚妻和乐融融中,矫情。
最后师兄也没回骄阳殿,他就随便的转了两圈,在一处荷花池边坐下了。这么看来,师兄似乎对荷花情有独钟。
“师兄,你不是说要告诉我来这边的目的么?”白羽鸣坐在一边,幽幽开口。
师兄挑了挑他挺好看的眉,说“我已经说了。”
可是我还不知道啊。白羽鸣无语凝烟,又问“我一定要用那叶海蓝山么?”
风无极望向远方,带着微微忧郁,他不知道这样对不对,但他不想再等下去。“等你找到叶海蓝山,就会知道你师父为什么让你下山,你要找的人自然可以找到,所有的事情都会水落石出。”
但你就是不愿直接告诉我是吧。。。白羽鸣心里一阵腹诽,这种别人都知道,唯独自己不知道的感觉真是叫人不爽。
“你认识那个太子?”风无极问道。
“认识,先前他和我一起上路寻人的。”白羽鸣老实回答,想起先前那一大段的路,她甚感慨,时间虚度,浪费了那么多时间竟是什么也没找着。
“哦?那为何他如今不认识你?”风无极又问道。
“绝不可能,他一定是认识我的。”白羽鸣坚定道,怎么说她曾经还是他未婚妻呢,这么点时间就不认得她了,果真如此见色忘义么。但见师兄一脸笃定的样子,她又微微有些怀疑,因为师兄说的话绝对不会错的。她略一思索,开口道“我去探探。”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待白羽鸣在皇宫屋顶转了好几圈,掀了好几处的瓦顶之后,终于转到了连成青住的宫殿。她屏住呼吸,看着房里的人办事情,还不争气的脸红了一把。原来连成青也是正常的男人,也是有这种生理需要的啊。
房内的两人正打得火热,床幔飘摇,娇喘连连,听得人骨头都软,最起劲的是那床幔是用纯白的薄纱做的,遮不了什么,叫偷窥之人看得清清楚楚。只是看他们似乎一时三刻也结束不了,她又小心翼翼的盖好瓦片,一溜烟跑了。
师兄已经不在那个荷花池边,也不在骄阳殿里,她找了一会儿,实在找不着人,干脆就蒙上被子睡自己的觉去。
朦朦胧胧间,她似乎听到有人对话。什么“我等你很久了。”什么“交给你了”云云,她想睁开眼来看看,却实在没法睁开,看来她是太累了。接着,她又做了一个颇奇怪的梦。
一个看不清楚样貌的女子,被一个同样看不清楚样貌的男子施暴,男子一边动作一边说些很刺伤女子的话语,她很绝望,原想一剑刺死昏迷不醒的男子,最终却没有下手,她漫无目的的走了很久,走到一个陡峭的山崖上,她跌坐在山岩上,好久好久,直到一个女子突然闯出来,举剑对她一阵乱砍,她身心俱损,毫不反抗,简简单单就叫人弄得只剩一口气,那女子看着那般狼狈模样的她,放肆的笑了,数落了一阵,飘然离去。她在最后的弥留之际,留下了一滴眼泪。
不知为何,白羽鸣突然就醒了,她无意识的抹了抹眼角,抹了抹自己未干的泪痕,为何她也哭了?
伴着不解,她看了看窗外已微微转亮的天际,又看了看床上睡着了的师兄。她微微叹了一口气,清浅的起身,一个人在清静的骄阳殿内慢慢走着。
“姑娘留步。”一道低沉的声音幽幽传来。
她缓缓转身,看见身后一袭黑衣的连成青,紧皱眉头,一副霜重湿衣的模样,看来是等了一段时间的。她看着他,等着他开口。
连成青两步走上前,冷声道“昨晚偷窥之人是姑娘你么?”
“恩?”从一开始她就觉得不对劲,这会儿她终于想明白是哪里不对劲了“你不认识我?”她歪着头,疑惑道。
“怎么不认识,姑娘既是那位仙人的师妹,也是偷窥之无聊人士,本太子只是好奇,既然姑娘都看得差不多了,为何不将后边的也看完了去。”他语带嘲讽,眼带挑衅,着实不是一个好人模样。
“你等我一夜,难道就是要和我说这个?”白羽鸣翻了一个白眼,她突然伸出手去快速的抓住连成青的手腕,连成青马上就挣脱了,不过只是那一瞬,她也已经可以肯定,连成青变化极大。他不似先前那般,拖着一副严重老化的身体,虚弱不堪,内力一般。现在的连成青身体年轻,内力浑厚,着实和先前那个判若两人。
“姑娘这是做什么?”连成青眯了眯眼,语气生硬。
连性格都出了差异,看来师兄说得不错,他不认识她,不但不认识她,还变得很奇怪。她耸耸肩,无所谓道“没事,我对你的房事不感兴趣,再不会去偷窥第二次,你大可放心的回去罢。”
“笑话!本太子会介意你看么,就是找来百人千人观看,本太子照样淡定自如。”连成青高傲道,倒听到白羽鸣只想掩嘴笑,她能说他这个模样看起来像个傻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