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曜天毕竟不是大夫,寻医问病是半点不动,修仙者的生病不外乎就是精神上或是肉体上的伤害,可是像童玫玫这样连着肚子痛了两三天的却是少见。
童玫玫忧心忡忡:“我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娘子,你最近没吃饭……”
好吧,她真的没吃饭,这一个星期她都待在床上下不来,可是罪魁祸首是谁?!“还不都是你害的!”
司曜天妖媚一笑,侧□子躺着:“为夫不动,任娘子随意施为还回来。”这两日美人在怀只能看不能吃,或许……他可以试试在下面。
童玫玫踹他一脚,跑到一边去恨恨不已。
……
就这样过了半月,童玫玫修炼,运行灵力的突然在肚子里发现一个圆溜溜的软软的东西,用灵力去感受到的时候,这东西竟能吸收她的灵力。
这事不得不让童玫玫心下惊慌。
她大抵是生了肿瘤了?童玫玫突然想起先前在囚龙岛掉下海之后碰到的那只“千须兽”,体内不是生着一只巨大的雪色肿瘤么。
这种情况即使是喝了蓝泉水偶没能有用。越想童玫玫就越觉得自己活不成了,过了几日她甚至连修为都倒退了。
惶惶终日的童玫玫,就连看见司曜天也吃不下饭去了,面前满当当的饭菜原本是为了犒劳犒劳自己终于逃脱司曜天的床上运动,如今是看什么都吃不下去。
不行!
就算是长了肿瘤,也不能伤心的吃不下饭去。
童玫玫握拳,决定即便是动手海塞也要把饭塞进自己嘴里。这里的每一样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诱人的大闸蟹黄竟然被烧制成金黄金黄的色泽,一看就是亮眼的喷香,童玫玫压了一口放进嘴里。
喉咙里却传出一阵酸气,一股刺鼻的气息从腹部冲上来。
“哇。”
司曜天闪身而现,眉头紧紧颦着,怀里的少女我这胸口竟是连酸水都吐出来了。
“丫头。”
“黑团,我一定是生了瘤子了……”
童玫玫原本想憋着不说,可是如今发现连自己心爱的饭菜都吃不成了,急的泪花都出来了。
上刑场都还给个饱饭呢。
司曜天皱着的眉头更紧了,先前从未听说过修仙者体内会生瘤子,但是……丫头近日来也确实精神不振,这到底是怎么了。
“瘤子生在什么地方?”
“肚子里。”
童玫玫忍着恶心感,趴在司曜天身上哭的稀里哗啦。
司曜天捏了捏拳头镇定一下自己,手掌捂在童玫玫身后运气探视,不受阻拦的穿过一条条筋脉看清她腹部的一小块软软的……
司曜天脸色一僵,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
“……瘤子?”
童玫玫擦干眼泪,抽噎道:“恩,你也看到了,恐怕我是没几日可活了。”
司曜天运起气流从童玫玫肚子里绕着这团软软的家伙转了一圈,很容易便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欣喜的情绪,他唇边展出一抹微笑,搂着童玫玫的手臂收得更紧了。
一把将怀中人抱起来,童玫玫吓了一跳:“你干嘛?”
都长瘤子了还不放过她?
“真是个小傻瓜。”
司曜天摇了摇头,眼中闪过温柔之意,一口含住她小巧的耳朵:“若是再说你儿子是瘤子,你肚子里这小家伙可要生气了。”
“什、什么……你什么意思……”
童玫玫结结巴巴的问道,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司曜天温柔的将她放在床上,大手抚摸着她平坦的小腹,虽然还没有明显的凸现出来,不过方才他可是感受到了,儿子正跟他打招呼呢。
童玫玫也小心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没想到那不是瘤子,而是自己的孩子。这下子饭菜的诱惑力一下子没有了,顿时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
只是……
“黑团,你怎么知道这是儿子。”
童玫玫歪头疑惑道。
“他自己告诉我的。”
司曜天一本正经。
童玫玫抚着肚子的手有点轻微的颤抖,黑团这话……什么叫他自己告诉你的……难不成一个胚胎都有意识了嘛?
☆、97番外九
一枝梨花压大粪。
在蓝召狄眼中,曹秋月就是那枝梨花,而她三师兄就是那坨大粪。
三人款款的来到后山。曹秋月将储物袋中的灵剑取出来,自从她从鼎剑阁被这柄灵剑选中成为其主人,曹秋月之后的战斗便一直在与这柄灵剑合作,此时自然也要拿出来。
“秋月,咱们三人目标太大,不如分开走啊。”
蓝召狄不知为何突然对着曹秋月露齿一笑,阳光灿烂一脸鲜花。
曹秋月的三师兄在另一边舒展了一下肌肉,眼神一瞟貌似思考了一番,身子似有所觉的插在曹秋月和蓝召狄中间。
“师妹,不如我们一起吧,也好有个照应。”
“也好。”
听到三师兄这么说,曹秋月想也没想就应下了。随后咧开一个大大的笑脸对蓝召狄道:“蓝召狄,既然你都提出建议来了,不如你一个人去那边,我和师兄去另一边,也算是分头行动啊。”
“啊。”
蓝召狄后知后觉的点点头。
待看到两人走远的身影后,蓝召狄不由得狠狠地锤了锤头,明明他的原意是把曹秋月和她三师兄分开啊,怎么到最后成了自己被“踢出队伍”了?
他走了,而那两个人仍然能在一起……
蓝召狄脸色变得漆黑,一拳将身后的树轰断,这才堪堪调整好心情准备继续追踪,现在只能远远地吊着尾追踪前面这两人了。
“吼~”
大树下窜出一道黑影,黑色宽大的羽翼瞬间展开,削尖般的喙扎在他的手臂上,一双碧蓝色的眼眸冷漠不带一丝感情,竟是一只兽性大发的四级妖兽。
蓝召狄皱着眉头停顿了一刻,看了一下曹秋月和其三师兄走过的地方,下一刻便倏地一声遁向相反的方向。
……
“……六月,乙卯,禁见任官立生祠。八月,壬午朔,日有食之……”
魔宫中少有温情时刻,只是自从魔后被魔尊迎来之后,魔宫便常见这般有爱画面。凉亭下,宽大精美的长椅上,男子拿着一本古籍轻声念着,一手轻抚闭目躺在自己腿上的女人,这女人脸色虽是有些苍白却不减清丽,其腹部微微隆起,显然是已有身孕。
阁角处,桃陶一脸感动的额做捧心状:“尊上和尊后真是太有爱了。”
冷不防被人踹了一脚,桃陶怒视身后之人:“你干嘛?!”
“非礼勿视非礼勿言,尊上可是看着你呢。”
桃陶下的一个哆嗦,偷眼一瞧,果见自家尊上冷冷的瞥了自己一眼,只是因为怀里的女人睡得安实,这才没有进行更多的动作。
“……八月,壬午朔,日有食之……”
淡淡的声音响彻在耳际,童玫玫不安分的动了动,司曜天连忙将她揽向自己以防她掉下去,她摸了摸肚子,撅着嘴道:“黑团,你这一段已经读过了……”
角落里的两只突然齐刷刷的竖起耳朵。
黑团?
黑团黑团黑团……说的是他们尊上么?
注意到瞬间扫过来的冷厉眼神,桃陶神色一整,连忙正襟危坐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似的,司曜天无奈的摇了摇头,低首咬住女子精巧的耳朵,看着微微泛红的耳缘道:“叫相公。”
“黑团。”
“叫相公。”
“你才不是我相公咧。”
童玫玫这边说着,满意地看着自己当做枕头用的男人脸色变得青黑,扶着腰,猛地凑上去吻一吻他嘴角:“你不是我相公,你是我夫君~~”
司曜天连忙张手抱住她,不过脸上的表情一看就是被顺毛过的满意,对自家娘子的这番话,他很受用啊。
静静的看着她隆起的腹部,司曜天轻轻地给她揉着腰腹之间的筋脉活络:“怎么还这么毛躁,都是要做娘的人了,当心自己的身子。”
毕竟童玫玫还是一个未至渡劫期的修仙者。
魔界也并没有凡人界的那些灵气,在魔界天地间最多的则是魔气,这种东西童玫玫又不能吸收,所以虽然知道童玫玫自己有随身空间可以喝蓝泉水养胎,可是司曜天还是心疼的紧。
心疼也没法子,童玫玫有孕在身,他自然更不能带着她穿梭空间裂缝再回到凡人界。
如今已过了三个月的危险期。过了一段躺在床上上不如死的日子,童玫玫这才获得了出门的许可,不过还是得在狐狸的视线范围内。
……
当菱悦踩着落雪白的地面一步一步走紧魔宫的时候,正看到的是这样的画面。
一袭黑袍的男子依旧是那个人,只是冷清的眉目染上了令她为之心碎的情意。尊上以前从没露出过这般温柔的神色,即使是对她这样的九尾族公主都不曾放在心上过。这个女人,到底有何等魔力,使得一个这般高贵的男子殷心的捧在怀里。
她听这个女子撒娇,听这个女子与他随意的调笑,嫉妒竟是深深地埋入心里,犹如地火一般腾腾的升起终不肯落下。
趁着尊上离开的空挡,她走进凉亭,眼睛看着那本方才被尊上翻阅的古籍,怔怔道:“他这般仔细对你,也不过是因为你怀了他的孩子而已,换了旁人也一样。生下孩子,你在他眼里依然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