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大王要到昭阳殿就寝,我们可要打起精神,不要怠慢...."天夜心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奴才就是奴才,对她再好,永远都摆脱不了让人奴役的命!
走出昭阳殿,天夜心正盘算着该往哪里走,如今她的相貌被改变了,做事也不会有那么多顾忌,正好可以打探出离开皇宫的途径。
弦然要到思贵妃那里就寝?她才不相信,不知他又在玩什么把戏,这些事情对她来说似乎并没有那么重要了,目前最重要的是到哪里弄点吃的。
御书房,一身明黄色皇袍的弦然正坐在龙椅上聚精会神地处理奏折,前胸刺绣一条金龙,头戴金龙冠,偶尔飘进的风拂动他几缕银发,双眉微鳖,正在为一份奏折犯难,不断跳跃的火苗预示夜已深,明德公公看了看放在屋角的沙漏,走上前,"大王,已经二更,你该休息了!思贵妃那边奴才已经通知,想必已经在等大王!"明德公公轻声说道,这是他第二次提醒弦然。
弦然挑眉看了一眼火烛,并没有说话,心里琢磨着再过一天就是太后的生辰,就在那天,他要向给天夜心一个天大的惊喜,因为那天他要宣布册封她为青冥国的王后,他亲自为她选冕服,为她定凤冠,这一切都在悄然进行中。
"宣思贵妃到御书房!"弦然眉峰一转,眸子闪着氤氲。
明德公公用衣袖擦了擦额头微微渗出的细汗珠,大王今晚神情举止有些怪异,希望不要发生什么事才好。
等到思贵妃走进御书房时,弦然正坐在龙椅上笑咪咪地看着她。
"爱妃,委屈你了!"弦然起身走到她面前,伸出圆润的玉手轻抚在她柔顺的发迹上,如黑珍珠般的眼眸仿佛沙漠里最亮的星光,狭长的眼眸魅惑而妖娆。
思贵妃哪见过弦然对她如此柔情万种,刚来时脸上那股刚毅的态度立刻融化在他温暖的潮水里。
"能和大王在一起,何来委屈?臣妾就是....就是太想大王了。"思贵妃嘤咛一声顺势倒在她怀里,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涌下。
"爱妃不要哭,这段时间本王国事繁重,没有好好陪陪爱妃,来,今晚良辰美景不应虚设!"弦然柔声说完,顺势将她的衣裙剥下。
"可是大王为什么不到寝殿就寝,却要在这御书房?"思贵妃红着双颊,看着一件件滑落在地上的薄裙,娇羞地问道。
"嗯,换个地点更有新鲜感!"弦然轻咬着她的耳垂,呼出来的热气撩拨着她最敏感的神经。
思贵妃浑身一阵轻颤,嘴里不由发出一声娇吟。弦然挑起剑眉望着她绯红的双颊,眼里闪着一股冰冷的寒光。
"对了,这是御膳房特意准备的血燕银耳羹,爱妃快些喝了吧!"弦然端起放在书桌上的一碗血燕羹递在她面前,柔声说道。
思贵妃点点头,伸出手接过,轻抿一口,只觉得味道香甜,有一种丝丝入扣清凉的感觉,让人心旷神怡。弦然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抱起思贵妃走向屏风后面的软塌上。
思贵妃只觉得浑身奇痒难受,身如火焰般炙烤,心底滋生的渴望比任何时候都来的强烈,一种自我放纵的感觉像潮水般涌来,今夜,她只想要男人!
身体的纠缠在一次次的呐喊喘息声中不断地沉沦,等她满意地昏昏睡去时,殊不知旁边躺的是一个年轻的侍卫。
昭阳殿画月亭。
"王兄,你当真....如此做?"弦川失声说道。他不明白弦然为何会让贵妃与一个年轻侍卫共渡良宵,天底下哪有帝王让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发生关系的?
弦然转过身,他并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伸出手轻轻地抚摸垂在他双肩上的银发,像一个深闺的思妇般满含情深地等待情郎。
"你有没有为一个人爱到骨髓般的疼痛?你有没有这种感受,到一个人活着但他的心却已经死了?
弦然闭着双眼,满含深情地说道。
当他看见天夜心满身鲜血地倒在南宫逸身上时,那原本麻木的神经豁然被刺痛起来,一种深入骨髓的爱恋和疼惜占据着他整个身心,是的,那一刻他苏醒了。他用灵魂爱着的女子如今正被人打地满身是伤,他感到被万箭穿心,那一刻的痛苦,他恨不得撕烂自己的身体。
他想起天夜心离开他后,他整个人的灵魂就不见了,日光和月光,白天和黑夜都是一样的,他以为他死了,他偏偏正痛苦地思念她,思念像条毒蛇般缠着他的脖子,生死不得!
如今,却有人用如此恶毒的手段对待他爱到骨子里的人,他像只饿狼般隐忍着,等待最好的时机将对手歼灭。
弦川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他对她的爱并不比他少半分,从他在枫林里睁开虚弱的双眸开始,他就沉沦在她的眸海里。她将一颗丹药喂进他嘴里的时候,他希望天地从此定格在此,时间万物只有他们二人,没有仇恨,没有眼泪,哪怕世界只剩下最后一秒,他希望陪在她身边的是他。
他眼睁睁地看着弦然接近她,她一点一点爱上他,可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好多次他想走过去告诉她,其实他是利用你,利用你来达到他的目的,登上王的宝座,可他最终没有勇气。
"臣弟不明白,也许没有真正爱一个人吧!"弦川强忍着泪水,虚假地说道。
☆、第一二八章 各怀心思
弦然缓缓睁开双眸,如墨的眼眸里闪着凌厉的精光:
"她如此对待本王的女人,本王不过赏她一个侍卫,你何须惊慌成这样?"弦川没有说话,他隐隐觉得这并不是赏她一个侍卫这么简单,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自己太了解自己的王兄了,只怕思贵妃从来没有见识过他残忍的一面。
"王兄今晚叫臣弟到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弦川说出了心里的疑惑,弦然绝不会让一件跟自己毫无关联的事而叫上自己。
"本王也知道臣弟为青冥国尽心尽力,除了兰妃也并未立其他妃子,并且兰妃这些年也未为臣弟诞下子嗣,所以,本王沉思着该为你再立侧妃,以延续青冥血脉。"弦然缓缓说道,淡淡地看着弦川。
"王兄如今还未有子嗣,臣弟怎敢先有?"弦川小心说道,在未探明弦然的意图之前,他只得小心言行。
弦然微微笑了笑,心情犹如五月的骄阳般灿烂。
"谁说本王没有?"弦川顿时如坠云雾,弦然他这又是唱的哪出?难道丽贵妃有了?前段日子他不是夜夜就寝雅丽苑吗,如果丽贵妃有了龙脉,天夜心怎么办?那将来这后宫哪还有她容身之地?
弦然见弦川微微蹩着眉头脸色变得沉重起来,收紧了微微展开的笑容。
"无论你喜欢那个女子,王兄定会为你做主赐婚。""臣弟现在还未有中意之人。
"既然臣弟还未有中意人,那就让王兄替你做主赐婚如何?""这,..."弦川没料到弦然会忽然要为他赐婚,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先皇仙逝过早,俗话说长兄为父,王兄怎忍心见臣弟到现在还无子嗣?既然臣弟担心这样会影响和兰妃的感情,所以这样为难?这样吧,就让做秋霜做侍妾吧,这样对臣弟也有更多的照顾,臣弟认为如何?
弦然继续说道,面色凝重。
把先皇都抬出来了,弦川知道自己无论怎样的借口在此面前都苍白无力,"既然王兄做主赐婚,臣弟遵命便是,请受臣弟一拜!"弦川说完,叩地谢恩。
弦然看着跪拜在地上的弦川,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层层荡漾开来。
天夜心抬头看了看天色,天空已开始蒙蒙发白,吃饱喝足的感觉真好,原来御膳房的管制也不是那么严明,顺手还塞了些果品和糕点在衣服里,回想起这天的事情,皇宫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吃个安稳的饭还得半夜在御膳房偷着吃。前方耸立的楼阁就是翠云阁,绕了大半夜总算可以回去美美地睡上一觉,天夜心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朝翠云阁的方向走去。
"天姑娘!"语气中带着犹豫和不肯定,天夜心不用回头也知道说话的人是谁,师傅!
等到天夜心转过身时,就看见弦川一脸惊愕的样子。
"你是谁?"当天夜心转过身时,弦川的确大吃一惊,看她的身形和天夜心十分相识,虽然她穿的是宫娥服装,但凭直觉她就是天夜心,可是那长相....实在是有些不好说。至少弦川是这么认为的。弦然突然将秋霜赐给他做侍妾,他心里隐约有些不安,一种莫名的失落弥漫全身,不知不觉往翠云阁方向走去。心里牵挂着天夜心,想过去看看她,哪怕远远地望着她住的楼阁也心安些,尤其时那晚若不是自己跟在她身后,只怕她凶多吉少,遭人暗害。
天夜心刚开始愣了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被易容后连弦川也没有认出自己,由此看来滕鱼的易容术当真高超,否则兰妃那般狰狞的面容都能隐市于皇宫中,是不是滕鱼的功劳呢?她心思灵机一动,天夜心决定捉弄捉弄他一番。
"奴婢叫石榴。"天夜心压低着桑音,垂头说道。
"翠云阁并无宫娥,半夜三更在此做甚?"弦川冷声说道,戒备地看着身形和天夜心相似的石榴,该不会是其他妃嫔派人暗害天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