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过去后,内官上前禀报,食材的来源已经查明,并呈上一份清单,弦然接过仔细过目,一行文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新鲜的桂花是怎么回事?"
弦然问道。
"回大王,桂花是宫娥们从桂园里采摘的 。"
内官回答道。
"将剩余的桂花取来,交给徐御医。"
弦然吩咐道。
半个时辰后,徐御医满脸惊恐之色地向弦然报告:
"微臣在桂花里发现一种毒素,这种毒素名叫血曼,它原本是一种红色植物,它外表艳丽,结红色果实,本身没有毒,但若是和有香味的植物混在一起,就会产生剧毒,这种剧毒一旦在体内蔓延开来,就会引起全身血管爆裂而亡。"
说者惊恐不已,听者骇所未闻,世上竟有如此恶毒的植物存在。
"它来自哪里?"
弦然强压住内心的愤恨,厉声问道。由此可见用这毒素之人歹毒的心肠,险恶的用心。
"灵秀山。"
徐御医沉思片刻缓慢说道。
站在不远处的天夜心一听灵秀山三个字,顿时全身僵硬在哪里,她梦牵魂绕的灵秀山,她根深蒂固的灵秀山,她埋葬爱情的灵秀山居然长着这样一种可怕的植物。
当徐御医提到灵秀山三个字时,众人的眼光齐齐看向天夜心,谁都知道,大王因为天夜心的离开瞬间墨发变银发,不惜出动宫中的禁卫军在充满恶狼出没的灵秀山寻找天夜心,谁都知道以前那个无名冷宫自从天夜心住下后就有了一个新名字__灵秀居。
天夜心感到自己卷入一场看不见的漩涡里,在这场无形的漩涡里,有人要将她置于死地,万劫不复!
天夜心没有说话,几个侍卫已走过来将她带到弦然面前。
丽贵妃一见天夜心一脸漠然地走过来,便从地上站起来,
"天姑娘,本宫视你为好姐妹,你为何要暗害本宫?"
"我为何要暗害你?我家在灵秀山,并不代表我会害人!"
天夜心淡淡说道。
这时,有人建议搜天夜心的随身物品,弦然看着一脸平静的天夜心,准奏!
不一会儿,几个太监拿着一个包袱从殿外走进来,南宫逸接过后,将包袱打开,一股药香气扑鼻而来,里面全是晒干的草药。
"天姑娘,这包袱可是你的?"
南宫逸小心地问道。
天夜心看了看包袱和里面晒干的枯草,这些是她在灵秀山的山谷中采的,当时蓝英翰在谷底时曾说过五灵草能增强功力,为了让弦然墨发重染发梢,她在谷底的枫林里随手采了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后来就带到宫里,若不是今天有人提起,她自己都忘记包袱里还装着这些草药。
"是我在灵秀山采的。"
天夜心看着这些草药,平静说道。
☆、第一一三章 禁锢
弦然叫来徐御医让他检验包袱里的这些草药。
天蒙蒙亮时,有了结果。
果然从那堆枯干的草药堆里,找到了植物血曼。
那堆无心采来的草药里有血曼?天夜心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她来自灵秀山,她的草药里有血曼,她去采摘过桂花,这些似乎都跟太后中毒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这个计划她们设计了多久?她们怎么知道自己包袱里有这种血曼草药?
"天夜心你暗害太后却嫁祸本宫,若不是大王圣明查明真相,本宫就这样成了你的替罪羔羊,大王你定要为臣妾做主,洗刷臣妾的冤屈!"
丽贵妃哀声哭着,竟然差点晕过去。
"你....相信?"
天夜心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眼神却异常平静,她忽然觉得有些悲哀,这是她第二次当着很多人的面问他同样的问题,是自己愚蠢还是人类太狡诈?也许,自己永远也学不会如何算计,但必须学会如何保护自己。
"果然,天下最毒妇人心。"
弦然良久之后,说道。
" 最毒不止是妇人,男人的心何尝不是?无毒不丈夫。"天夜心暗自想到,纵然他已恢复以往的记忆,但却忘记他在灵秀山所犯下的罪孽,也许,真像泓浦说的那样,命中自有命中数,终须来时何强求。
由于此事涉及到太后,所以,便由刑部审讯。
几天后,刑部上报审核结果,天夜心由于涉嫌谋害太后,虽有物证,却没有人证,故被禁锢在翠云阁。
思贵妃来看天夜心时,天夜心正满手泥泞地在院落里种凤竹,因为明德公公带来一些竹苗让天夜心种在院子里。
"天夜心,你媚世的功夫再大,也敌不过人心的难测,现在就连大王也对你失望,你就等着孤老终死在此吧!"
思贵妃说完,抿嘴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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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四章 寻仇的方式
"终老在依山旁水的风景之地,总比死无葬身之地的人好,祸因恶积,福缘善庆!"天夜心将一株竹苗小心地用泥土盖好,慢慢说道,头也不抬地继续在旁边围了个篱笆。两次的诬陷,早已让她学会在任何时间从容淡定,言多必失。
思贵妃清哼一声,狠狠瞪了一眼天夜心,带着秋霜离开翠云阁,她原本以为天夜心经历两次打击后会变得意志消沉,自暴自弃,如今看来她就像一株松柏,越老越显示它的坚韧。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慢慢踏过玉石铺成的小径,带着一股奇异的花香,犹豫地停在天夜心身后,良久没有说话。
"若是来看热闹,估计要让你们失望了!"天夜心依然没有回头,她也不想回头,这宫中,只怕只有这刚栽的竹苗才纯洁了。
"我不是来看热闹,我是来看你!"清朗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诚意。
天夜心转过头,就看见那个身穿异服的少年,园园的脸盘上挂着几丝难得的笑容,露出一排如皓的牙齿。
"这里是禁宫,外人是不能进来的,你怎么会在这里?快回到你该在的地方,否则会引来祸事的!"天夜心一见那少年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立刻警觉地朝四周看了看,还好,并无其他人。若在平时,她才不理会这些小心眼的事,但现在不同了,这里看似繁花似锦,实则暗流汹涌,一不小心就着道。
那少年轻叹一口气,"你自己都身处危境,却还念着别人的安危,这就是为什么你会被禁锢在这里的原因,若要在皇宫生存,记住,什么事都要先考虑自己!"少年话语一出,天夜心不由对他刮目相看,他年纪不大,却能因地制宜地分析问题,对皇宫的生活熟悉得很,看来他并非等闲之辈,非富即贵!这种人,还是远离比较好,天夜心不想再和这些有身份背景的人有纠葛。
"人已看完了,你可以走了!"天夜心平静地说道。
"我还会再来的!"少年淡淡地说道,抬眸看了看刚栽的竹苗,脚步轻缓地慢慢离开翠云阁,仿佛这翠云阁跟自家家里似的自由。
劳累一天,天夜心将自己泡在木桶中彻底放松,双手不由轻抚那并不凸起的小腹,就算天下人都负她,可她腹中的胎儿却一直陪着她,柔软的温水轻抚着舒展的毛孔,天夜心觉得很舒心,人也开始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木桶里的水渐渐开始有些凉意。
朦胧中,天夜心感到一双大手在后背来回不断地摩挲着,渐渐移向前胸,拨捻着粉色蓓蕾,身体不由开始轻浮地飘荡起来,冰凉的水迸发一个激灵将她从欲望的漩涡中拉回来,她下意识地卷起身体,侧头就看见弦然正站在旁边,一双俊目正凝视着她。
"这里的水已经凉了,我们换个地方吧!"他笑了笑,双手已将她身体抱向怀里。
右手轻挥,一件白色纱衣如旋风搬裹住她曼妙的身体,天夜心偎依在他怀里,任由他带着自己拔地起飞,几个起落,最后在一处院门外停住。
灵秀居,三个不大不小的字映入她眼前时,她实在想不透这个将自己搂在怀里的男人费劲大半夜带自己到最偏僻的冷宫,他要做什么?秘密处死自己?
就在天夜心胡思乱想时,弦然已抱着她进入院门,并将她轻放在床上,俯身就要吻下去,天夜心捏紧拳头捶打着他健硕的胸膛,"我害了太后,大王不报仇吗?"弦然扳过她的香肩,轻柔地噬咬着,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
"会,怎么不会,我每晚都会来寻仇的!"一个吻堵住所有语言,一个眼神倾注所有爱意的浓烈,平展的床单下开始涌现大片大片的褶皱。
"你准备好了吗?"他沙哑着嗓音,柔软的舌尖游走在她贝齿上,将呼出的气息一点一点传进她呼吸里,不等天夜心说话,他忽然将她从床上拉起,将她白皙光滑的双腿圈住自己的腰身,他一边吻着,一边带着她来到小窗边。
这时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厚重的乌云遮住整个天空,犹如厚厚的棉被,天空一片黯淡。
"你为何要带我来这里?"天夜心好不容易才从他热烈的缠吻中挣脱出来,轻声喘着问道,第六感觉告诉她,弦然虽然记起了以前的事,但最近做事行为却有些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