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现在就在石台下沉睡.”乌邡指着石头的下方.对离跹点点头：“待会儿我会用魔族的术法就攻击它.将它惊醒.白泽最是警觉.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发现魔障之气.然后寻找源头.你带着这个珠子.然后.你要用最快、最快的速度往东边逃逸.引得白泽去追.注意安全.准备好了吗.”
第48章 一个关于你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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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现在就在石台下沉睡.”乌邡指着石头的下方.对离跹点点头：“待会儿我会用魔族的术法就攻击它.将它惊醒.白泽最是警觉.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发现魔障之气.然后寻找源头.你带着这个珠子.然后.你要用最快、最快的速度往东边逃逸.引得白泽去追.注意安全.准备好了吗.”
离跹握紧了手里透着黑气的珠子.缓慢地点了点头……
乌邡拍了拍他的肩膀.扭过头去.手心一翻.已经握紧了兵器.他面色凝重地看着前方.画戟上开始积聚起淡淡的光芒.越來越强盛.然后缓缓包裹了画戟.乌邡手握战戟.突然迅速地向前方一挥.
深渊里传來一声被激怒的巨吼.可以想见看不见的异兽痛怒的神态.与此同时.乌邡大喝一声：“跑.”伴随着这声吼叫.离跹如同离跹的箭一样飞窜了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在岸边的人也急得满头大汗.
痴魅和锦练互相握紧彼此的手.眼睛始终不敢离开水面.两个人虽然不说.但是内心的焦灼和担忧.都是一眼能看出來.
他们下去多久了呢.已然是卯日高照.沒有三个时辰.也有两个时辰了吧.眼见着水面平静无波.看不出水底下的动静.这种平静反而越发的让人感到恐惧.他们会不会出了意外.为什么这么久还沒有办妥.乌邡说用精血为引解开封印速度相对要快些.为什么现在还沒有动静.
又等了许久.终于听见砰的一声.随即甘渊之水突然翻腾出一个水花.只见一团白光裹着几个狼狈的人形.从水底窜了出來.
“离跹.”痴魅大叫了一声.猛地扑了过去.
随着她的一声大喊.白光缓缓消失.露出了结界中的人.天吴脸色也不算好.透着一股子不正常的白.乌邡额头上冒汗.看來也不轻松.三个人中.最狼狈的莫过于离跹.他被天吴和乌邡搀扶着.一身衣服隐隐沁血.眼睛微睁气若游丝.分明是受了极重的伤.
痴魅吓了一大跳.有些不敢上前.生怕自己笨手笨脚扯痛了他.
离跹如有所感.努力睁开眼睛看了看她.她背着光.但是眼睛里分明是担忧和心痛.颤抖的双手也泄露了她的不安和恐惧.离跹想要笑一笑.怎料刚刚一动.身上却一点力气都提不起來.
他只能勉强动了动嘴唇：“别担心.沒事.”
“这是……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锦练见天吴和乌邡撑得辛苦.也连忙过來帮忙扶着离跹.
痴魅靠过來.见离跹额头上的冷汗滚滚直下.连忙用自己的袖子给他擦汗.一不小心.合着手的节拍.眼泪也跟着滚滚而來.
“离跹引开白泽.但是最后还是被白泽重伤了.”乌邡道：“伤看起來重.但是疗养时日.应该就能痊愈.且不必太过担心.”他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块玉.递交给锦练：“你孩儿的魂魄我已用勾栏玉收起來了.把他放入元神滋养.大约百年之后.就可以返本还源.届时再投入腹中.就活蹦乱跳了.”
锦练心情复杂地接过來.她不想跟乌邡说感谢.打算好好谢谢离跹.一回头.就看见离跹闭着眼睛倒了下去.
离跹受伤颇重.但因为已经是神的阶品.加上自身修为的确很高.恢复能力也不同于常人.不过昏睡了两天.就醒转过來.
他醒來时.人已经在大荒了.此时黄昏斜阳无限美好.金色的阳光从沒有关的窗户外射进來.照在他的身上.痴魅趴在他的床边.睡得十分香沉.他能听见她微微的鼾声.她神色倦怠.大约是一直守着他沒有离开的缘故.
离跹忍不住轻轻笑了起來.
这样憨憨的姑娘.偏偏让人舍不得负她一点点.真是件奇怪的事情.
他想起在甘渊深底的时候.他千方百计躲开白泽.沒想到最后还是让白泽追上了.如果不是乌邡和天吴及时赶來相助.大约他会命丧与此.白泽的爪子落在他的背上.从他的背穿到了心脏的位置.就只差那么一点点.就会捏碎了他的心脏.
那样剧痛的时刻.他脑中居然什么都沒有了.只反反复复想起一句话：她还在等我.痴痴还在等我……
因为她还在等着.所以那时候.他居然能够从那样的剧痛中迅速回过神來.用七星龙渊重伤了白泽.
想想.真是奇迹.
离跹伸出手去摸了摸痴魅的头发.决定将这一段遭遇埋在心底.不能跟她说.如果跟她说了.她会内疚吧.按照她的性子.是因为一心想要帮忙.才导致他受伤的.她会不安内疚.肯定不好过.而他.已经不想她不好过了.
痴魅感觉到他的触碰.她本來就是提着心守着他.支撑不住才情不自禁睡过去.一下子就惊醒过來.睁开眼睛.正看见他含笑的眸子.
那双眼睛.如同他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那样.温柔.带着淡淡的笑意.
不是天庭上的第一回见面.而是许许多多年前.在番云洞里她从垂死中醒來的时候.他弯着腰低头凝视她.那个时候他眼里的怜爱.与现在分毫不差.
痴魅也笑了.这是发自真心的笑容.她握着离跹的手.将他的手帖在自己的脸颊上.然后看着离跹.一字一句地说：“离跹.我有沒有告诉过你.我……很爱你.离跹.我想好了.我想时时刻刻与你在一起.我要嫁给你.越快越好.”
离跹愣了愣.然后笑着点了点头：“好.等我伤好.我们就成婚.”
痴魅握紧了他的手.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那里.她的心在飞快地跳动着.她心里一直有个念头.原本想瞒着他直到两人灰飞烟灭.可是经过了这一场.她想.他其实也是有权利知道过往的.如果他想知道.她就统统告诉他：“离跹.我有一个关于你的秘密.你想知道吗.”
第49章 情至，如斯
痴魅握紧了他的手.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那里.她的心在飞快地跳动着.她心里一直有个念头.原本想瞒着他直到两人灰飞烟灭.可是经过了这一场.她想.他其实也是有权利知道过往的.如果他想知道.她就统统告诉他：“离跹.我有一个关于你的秘密.你想知道吗.”
屋子里很安静.静得她都能听见自己心口缓慢沉重的跳动：砰.砰.砰……
离跹怔住.像是重新审视她一样.过了半晌.才轻而又轻敌颔首.
“你还记得流金化虚的时候.我曾经有一段时间意识恍惚么.那时候.流金给我编织了一个幻境.”她看着他.深深呼吸了一下.终于开了口：“在幻境里.我看到了有人在弹琴有人在跳舞.那一曲舞蹈.就是我曾经给你和师父跳过的那曲.流金告诉我.那是笺秦最拿手的舞步.”
离跹用手撑着床沿.往上挪动了一下.开始认真听她说.
“这些都不是重点……幻境的最后.流金告诉我.就算他选择了化虚.我也不能伤心难过.因为沒有必要.你知道为什么吗.”痴魅抬眸看他.想起当时流金的神情.终于是释然了.
离跹摇了摇头.
她看着他.笑意变得更深：“他说.他是天地间最大的骗子.他说.许多年前.他为了放手一搏.将他的魂魄从本体中抽离出來.做成了一枚合虚果.藏在了离月宫的后山.他还说.后來离夫人无意中來到后山.吃下了那枚合虚果.”
离跹点了点头.脸色都沒变：“如果是这样.的确是天地间最大的骗子.”
他的反应太过于淡定.痴魅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反而沒有话说了.离跹见她讷讷的样子.忍不住想笑.捏了捏她的鼻尖.又再撑着半坐起來.顾左右而言他：“我渴了.给我倒杯水.”
“好.我去倒杯温水來.”痴魅不疑有他.转身出去倒水.
回來的时候.离跹已经不见了.
杯子从手中滑落.砸在她的脚背上.水打湿了她的鞋子.一如她的心情.痴魅按着桌子坐下來.手颤抖得不行.只好交叉握住.
痴魅的眼睛长在桌子上.感觉面前的那张桌子显得那样的碍眼.木质太细腻了.一点都不符合天地初始无中生有的道理.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还有茶壶的颜色.紫砂的样子太不对劲了.一点都不亲切……
她胡乱想着这许多.思维都慢了半拍.直到一只手环住她的肩膀.她才缓过神來.离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不悦：“怎么是这种神情.沒有水了么.我好渴.”
“你你你……你怎么……”痴魅懵了.这是个什么情况.
离跹说：“哦.可能是这几天喝了太多药和水.所以……咳咳.起來去了趟茅房.”
“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生气了.”痴魅讷讷道.
离跹摸摸她的头.也在桌边坐了.见她神色实在忐忑.实在是忍不住想笑：“生什么气.其实这件事就算你不说.我也早有疑问.上次从凡间历劫回來.我就时不时回想起一些好早之前的旧事.算算时间大约是蒙鸿时代神魔混战的时候.我早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想起离跹的记忆后.我年幼时曾经做过的一些梦.也已经提醒了我.我原先就有此猜想.所以你告诉我.我一点也不意外.”
正因为知道他跟流金有很深的渊源.正因为有一种与他骨血相连的预感.所以那时候看见他化虚时朝自己撇來的一眼.他忍不住点了点头.大约是想让他放心.如此多的种种.他曾经嫉妒过流金跟痴魅的过往.疯狂地嫉妒.可是与此同时.又是疯狂地庆幸着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