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不费这些年的努力。
于是媚君便仰起头对鸿冥说:“今日不妨……”她齿间吞吞吐吐,竟有些羞,但转念一想,这么羞未免太作,媚君就踮起脚,主动吻上了鸿冥的唇。
果然,灵魂融合后再吻他的唇,舌头也能伸进去了——那就再大胆些,点点触触,厘厘推进,寸寸攻心。
鸿冥的反应有点慢,他被媚君吻上去的时候,心中尚还在思忖媚君那句话:什么今日不妨,今日不妨什么?
一吻大悟,他刹那明白过来。
鸿冥心念一动,细微的声音从他与媚君唇缝间渗出来:“好,但……换一个地方更好。”
“换哪里?”媚君的唇在鸿冥的唇上辗转。
鸿冥屈膝将媚君一抱,转瞬之间移到目的地。媚君余光一望,这不是先前两人来的那个土丘么?
他莫不是要在这个土丘上行事?
“谁说我要在这个土丘行事。”不等媚君问出来,鸿冥就抢先自行否认,表情似恼非恼。他红袖一挥,竟变出高耸入云的一峰。媚君眸色既喜且惊:“你还记得!”
鸿冥变出的这座峰,一石一阶,一草一木,具与万年前一样,连它们所在的位置也被精确还原。
鸿冥点头,心道:他自然记得,而且记得的还不止这么多。
他分拨掩映的花簇,抱她进欢喜天。
媚君觉得奇怪,欢喜天别洞,这地方她记得名字,但洞中住过哪些男侍早已想不起来,更不曾想鸿冥带她到这里来有何深缘。她只当鸿冥是不愿在天地间行事,才抱她进洞。媚君爱鸿冥这份刻板,忍不住就在他颊上响亮亲了一口。
鸿冥笑一笑,浅浅淡淡。他心里却悄悄笑得天旋地转,那份自己才知晓的心思潺潺流转:今日既然不断在得偿夙愿,那就全部都得偿了吧!
鸿冥没有用法术,他是亲手一寸一寸褪去媚君和自己的衣裳。
然后他给媚君披了件红纱,将她抱到他变出来的,跟当年一模一样的软云床榻上。
媚君觉得他的情}趣又古怪又可爱,刚想坐起身问他究竟是什么想法,忽大叫一声:“鸿冥!”
鸿冥趴在下面,用力地舔}舐媚君的密处,将其当做她的唇般对待,温柔,仔细,密密吻过去,一毫一厘地方都不放过。亦像唇那样伸进去,探里、搅动,翻转……他终于带出她晶莹的水露来,挂在他唇角边。
这是他对男女之事初萌的认知,一梦到万万年。
鸿冥心中承认:那个时候他就想对媚君做此事,但又同那些男侍一样又不一样。他待媚君有多少缕情丝,千百般说不清也说不清。但他能说清他待她是什么,他待她是唯一。
鸿冥直起身子,将仔细下部的利器推入媚君,他将自己的上身缓缓倾下,胸膛与媚君的胸脯相贴:唯一,听见他的心了吗?
鸿冥的双手空着,伸展开来,他没有去抓媚君的丰丘,没有去扣她的肩,而是寻到她柔若无骨的双手,掌心覆上掌心,十指嵌进指缝。
令两双手掌,似他与她的身体般相嵌相融。
洞中有风声,呼啸在顶端,似他的劲吼,低拂过地面,似她的轻吟。
洞中有水滴,从倒吊嶙峋的钟乳石上渗出,就像淋淋的香汗从媚君的粉面上透出,贴服着她的下巴转弯,滑过她光洁的脖颈,一路流下到两丘之间,再至小腹,最后滴坠入肚脐,有声又无声。
洞中石声滴水“嗒”的一声坠到地上,鸿冥此刻在媚君体内释放,飞溅若泉,沾湿她所有的道璧。
媚君身上仅有的红纱绊住了鸿冥,也缠住了她自己,将两具身躯缠在一起,覆去翻来,覆地又翻天。
两人均有一种错觉:那一年的疗伤不是他与她的初次,至今日才是。
……
媚君躺在软云床榻上喘气,感觉自己的四肢已差不多耗光了全部力气。她望着坐在旁边看她的鸿冥,心里恨恨:这小崽子,不知是不是憋了万年了缘故,一番下来,前前后后要了她六次。
而且鸿冥但凡与媚君做,皆是缓缓研磨,神情动作无一不温柔,将她一颗心软到化的同时,也不可察的让她忘了次数和时间。
他就是一剂温和又致命的毒药,悄然偷心。
就像现在,鸿冥正朝媚君微笑,他的黑发披下来,散落在他强健的的肩膀上,像黑夜时的苍穹,而他的双眼则是启明星。媚君再看鸿冥的面庞,脸型瘦而不长,有棱角却又不锋利,肤色略略偏白,就像白昼,而鸿冥闪亮有温度的眼睛,又突然好似白日朗天中的太阳。
无论黑夜白昼,他都是她的天。
媚君就不忍心了,舍不得地又问鸿冥:“还要不要?”
鸿冥并不急着回答,只俯身}下来,抚着媚君的脸侧关切道:“你累了么?”
“还好。”
“那就再多一次吧。”
……
说是再多一次,但实际是再多了几次,媚君不想回首去数。此刻她正伸手扶着自己的额头,不无后悔,又拿三指在鸿冥身前狠狠掐了一把,以示泄愤。
鸿冥也不恼,摸摸媚君的发丝,又抚抚她的鼻尖,笑问:“累不累?”
媚君一听脸色煞白:还、还要来?
“若是不累……”鸿冥说。
媚君悄悄将手藏到背后,攥起来。
“若是不累,陪我去趟南边吧。”他说。
鸿冥入魔之时,是带着堂庭之山和整块南荒大陆下堕。他想去看一看,现在的南方是什么样子。
媚君思乡,他也思的。
鸿冥携媚君去南方,两人身还未落地,在云端就遇到了玉帝巡游的銮驾。
赤帝入魔,另外四位天帝被赤帝斩杀,自此五方天帝不存。又过数年,天界出现一位一统的帝王,便是鸿冥和媚君眼前的这位玉帝。
当然,魔君鸿冥对别人的事情大多不关心,任是玉帝也一样。鸿冥并不知被自己挡道的车鸾是谁的,只望一望玉帝的仙冕琉珠,猜测其必身份不凡。
不凡又如何?
鸿冥驾高云端,打算携媚君从玉帝头顶飞过。
玉帝却能感受到鸿冥厚重的魔气,知他是魔怪。
连玉帝身边随侍的天兵们也知道,直斥道:“大胆魔界妖孽,竟敢犯上天界行刺天帝!”
鸿冥听在耳中:戴仙冕的男子果然是新的天帝么?
他杀过四个天帝,再杀一个也无妨。
但是鸿冥念及媚君在侧,念及他有正事要办,那就是去南方地面上走走。鸿冥觉得正事比眼前的纠纷重要得多,就拉着媚君继续飞,呼啸的厉风和黑云压过来,仿佛要吹翻玉帝的鸾车。
鸿冥不知,如今的天界,早已不是他当赤帝时的天界。
如今的天界,善与恶,仙与魔的界限更加严格,不可侵犯。
再加上又是一万年过去了,魔君一直隐匿在魔界,如今的神仙,又有几个知道他的厉害?
因为不知道鸿冥的厉害,天兵们一拥而上,各持天戟天枪,刺向鸿冥。
也刺向媚君。
鸿冥锁起两眉,右臂一掀,红袖翻卷,这会真掀翻了玉帝的鸾车。
玉帝身子往下坠了十多里来止住,稳住后尴尬又恼怒地咳嗽数声,立刻重新升上来。而上头,人仰马翻,随侍天女们乱作一团。
“大胆魔怪,哪里逃命!”天兵们执戟相向,将鸿冥和媚君包围,却又不大敢上前。
直到玉帝重新归位,颤着手指向鸿冥和媚君,下旨道:“速速拿下他们!”
鸿冥没有侧脸,只用眼角余光扫了一下玉帝,看不出来情绪。他再牵着媚君一转,将她的身子护在怀中。
鸿冥懒得跟这群神仙们再纠缠,带着媚君直接从底下走,垂直下落去地面。
玉帝会错了意,以为鸿冥这是怕了逃了。玉帝三分得意,七分觉威严又重回,下旨命天兵们穷追不舍,务必要将这两名冒犯的妖魔捉拿,尤其是鸿冥。
鸿冥落至地面,见天兵们还追来,就回头望了一眼。媚君也回头望了一眼,她戾气早已在胚形里磨去,最近百年又常听佛法,便生善念,劝鸿冥道:“鸿冥,要不我们不去南方了,回家中去吧!”
鸿冥没有对视媚君,他漠然瞧着身后越追越近的天兵,简洁只答一个字:“不。”
“不”字音落,人面赤练蛇,长翅的老虎,生角的豺狼,双头怒嚎的熊罴,彘头麋鹿,诸多异世的凶禽猛兽,刹那之间汇集在天兵天将们身后。
媚君瞧着,它们扑过去,拧下掉天兵们的头颅,扯断他们的脖颈,咬破他们的咽喉,甚至有一只丈八紫眸豹双手一撕,活生生将一名天兵撕做两半。
媚君周身有这些异兽们带来的绵绵阴风,令她有些冷。她往鸿冥怀中取暖,轻细地说:“鸿冥,你把它们都招来凡间……”
“嗯。”鸿冥从容回应。
玉帝的銮驾也从天上降下,金光骤闪。
鸿冥面无表情,望着眼前源源不断,似杂草般清理不干净的神仙们,他心中有些烦。
本是寻访家乡,追忆柔情之旅,却遇如此糟心之事,这糟心事偏还一直缠着他不放。
鸿冥索性一抬手,也不用剑气,放一把赤火,从他和媚君的脚下往前烧,管前面是什么神,是哪个仙,全部焚尽,烧光。
因为空气中有阴风,赤火遇风熊熊更旺,又因为风力劲道,赤火随风蔓延,直燃尽方圆万里大陆。鸿冥也不管,任魔火涂炭万千村落城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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