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江不发表意见。
南缇就没说话,找到风家在汝宁城内的钱庄。她报上名姓,拿出风燕然给她的令牌,简单利落就将自己的托付说给钱庄掌柜听了。
掌柜立马就放了风家私用的信鸽,传信给风燕然。掌柜又对南缇软硬并施,似乎想留下她直到风燕然来。
横江却是不肯,三拳两下打到钱庄里的守卫,拽了南缇回府。
横江将南缇重新绑在四根金柱上,一贯麻木地少年突然怒气冲冲:“你答应了我,出去了要回来的。”
“我随你回来了。”南缇说:“而且我也遵守了信诺,是在半个时辰内回来的。”
横江思忖半响,的确如此,他就笑了,弯弯双眉如月,眸子又璀璨如星。
南缇莫名,不知横江陡然笑什么。
“你问我那个问题,我想出来了。”横江突然说:“我还没有喜欢的东西,并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
他说完抬手,将南缇垂落下的头发理到她耳后。
*************
风家的信鸽从汝宁府飞出,信鸽经过专业训练,千里不歇,三天就到了武昌府。
风燕然在梧州城外眼睁睁瞧着南缇和毗夜被蛟龙吞进肚子里去,又眼睁睁瞧着蛟龙腾云飞走,他一介凡夫,虽有九星宝剑护身,却不会纵云。
追也追不上,风燕然想到南缇的行程是要上京,他就从梧州开始北上找她,一座城一座城的找,坚信总能再遇着他。
这会风燕然刚找到武昌府,就收到了属下的密报。说是汝宁府风家钱庄传来口信,南缇现今身在汝宁王府。
属下又禀报风燕然,说是南缇姑娘拜托了少主一件事。
风燕然展开信纸,见南缇是托他查访汝宁王和一个叫凤炼媚的女人的往事,风燕然便传下令去,命举国九千座风家钱庄出动搜索,一有蛛丝马迹立即禀报。
也许真的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很快查到有位姓熊的公公,最早做过汝宁王的贴身内侍,后来又做了大名王府的内侍总管,前年又调到宫中伺候肖太妃。
今年年初武昌府梁英诗一案,肖太妃鸾驾武昌府,熊公公跟着过来,案子结了后却没有随肖太妃回宫。
熊公公留在武昌府养老,说是喜欢上了这一城的两江百湖。
风燕然当即命人将熊公公请到了武昌府最好的客栈,盛宴款待,歌姬作陪,规格奢侈胜过宫中。
但是熊公公来了之后,风燕然和众仆才发现公公是个哑巴。
熊公公天生聋哑,听不见发不出声,他活了六十几岁,就聋哑了六十几年。
风家众仆面面相觑,风燕然却笑了。风少今日穿了一袭月白色锦袍,腰间悬了貔貅玉佩,他就摸了摸玉佩,触手温良。
风燕然面不改色,依原计划盛宴款待了熊公公。一番畅饮,酒足饭饱之后,风燕然明面上送走熊公公,暗地里却将熊公公请进了风家在武昌府的私宅。
这处私宅极为隐秘,风燕然面见熊公公又是在私宅的地下密室,几乎无人得知。
虽说是地下,但照着百来颗硕大的夜明珠,密室里比白昼更亮。
夜明珠的光亮照在风燕然脸上,一时他的脸庞与腰间玉佩同色,温润好看。
风燕然递给熊公公一张一万金的风家钱票,熊公公推辞不授,手舞足蹈急着比划,告诉风燕然他的确是天生聋哑,给再多钱他也开不了口呀!
风燕然颔首,不声不响再递给熊公公一张十万金的钱票,并告诉公公可以去风家钱庄多次取兑,若是他怕一次取完太明显会被别人发现,大可不必担心。
熊公公急得直跺脚,喑喑哑哑比划一通:他真的开不了口啊!
风燕然点头,再给熊公公一张钱票,上面却没有写明金额。
熊公公将这张无限额的钱票收入怀中,缓缓开口:“还是风公子您厉害。”
风燕然一直是站着的,这会才邀请熊公公和自己双双在两张翡翠椅子上坐下来。风燕然一抬手:“劳请公公说说汝宁王的事情吧。”
“要老奴说汝宁王,那就不得不说已经不在了的大名王。”熊公公靠在椅子上,看样子他是打算讲很长时间——毕竟要对得起风燕然这张无限额的钱票。
熊公公徐徐道:“汝宁王和大名王,乃是一母同胞的孪生兄弟。他们的母妃原是太上皇的秦妃,这做秀女时进宫,便与另一位秀女结为金兰姊妹,二女相互扶持,后来都坐到高位。这另一位秀女,更是坐到了太皇太后的位置……”熊公公说到这里话停,轻飘飘斜眺了风燕然一眼。
风燕然就将几上泡好的碧螺春端给熊公公一杯。
熊公公接茶喝了,清了嗓子方才继续讲老故事:“太皇太后重情重义,虽然秦妃早逝,太皇太后却一直对汝宁王和大名王视如己出。她疼爱两位王爷,常常从宫中赏赐一些美姬给两位王爷。”
“美姬?”风燕然挑眉:看来这位太皇太后疼爱儿子的方式有些特别。
熊公公却弯腰探身也去取了一杯好泡的碧螺春,亲自递给风燕然:“风公子最好也喝杯茶。”
风燕然将茶杯接在手里,笑问:“为何本少也要喝茶?”
熊公公朝风燕然笑了一笑,意味不明:“老奴想着,风公子喝了茶,兴许能够压压惊。”
风燕然不屑一笑:“你接下来要讲的故事很可怕么?”风燕然将茶杯放下,偏偏不喝。
“汝宁王和大名王王爷最大的喜好,便是两王加一名美姬,三人一起寻}欢。”熊公公偏头朝风燕然笑:“这也算得上是真真兄弟同袍了,风公子你说是吗?”
风燕然震了震,缓和过来,笑道:“这两位王爷怎么会有这种怪癖的嗜好呢?”
“老奴当时心头也常常萦绕和风公子一样的问题呢。”熊公公接口说:“后来有一次,老奴听着汝宁王和大名王两人私下交谈。两位王爷私下感叹,说是两王一姬寻}欢,就如食五石散一般,是会上瘾了。一旦尝试过三人的滋味,便会念念不忘,时时都想再来一次。”
熊公公早除□,所以说起这些事到也没多大情绪:“两位王爷只要一日不同美姬三人寻乐,身心就虚得慌,不过两位王爷每次寻}乐完,躺在床榻上的那一刻身心更虚。”
风燕然听到这里,开口问熊公公:“两位王爷觉着虚,是因为寻乐过后,美姬离床了么?”
熊公公摇头:“一般美姬还没有离床,就大多死了。”
风燕然不解:“如何会死了?”
“两位王爷行事到尽兴,往往喜欢两根威武同去往一处。”熊公公声音很尖,听在风燕然耳中甚是悚然:“老奴年轻的时候贴身服侍两位王爷,常常见着惨死在床榻的美姬,有的是下面撕裂死的,有的是后}庭撕裂死的,最可怜的是那些嘴巴被撕开的,死了也不能留一张全貌的脸。因为每日都要死一两位美姬,所以太皇太后才命人将新的美姬,源源不断送进王府中。”
风燕然想象了一下熊公公的描述,手不由自主就去端了茶杯,喝了一口碧螺春。
茶水清香温暖,的确能够压惊。
“大概是三十二年前,还是三十三年前,宫中送来了一位媚姬。这位媚姬不仅相貌妖冶,功夫也是极为了得。尤其是她收缩自如,不仅活了下来,还讨得两位王爷欢心大悦。”熊公公后背靠在椅子上回忆:“媚姬似乎永远经历旺盛,难以满足。有时候两位王爷精疲力尽,都瘫睡在床了,媚姬躺在他们中间,却还要抓了两位王爷的手,在她自己身上一顿乱摸。有一次三人寻}乐老奴伺候在旁,见两位王爷不得不手中再各执一根玉翠才行,才能驯服了媚姬的四处宝贝。”
风燕然听到这里产生疑惑,女子三口,哪里来得四处宝贝。
熊公公目睹风燕然蹙眉,知他不解,便告诉他:“四处宝贝,三口一丘,皆能吐纳自如,叫你尽亡。”
风燕然听了熊公公解释这才明白,心中又忽冒出念头:他若再重逢着南缇,定要将她四处宝贝也一一试尽。
想着风燕然就情不自禁回忆他同南缇那一次次过往,想着想着风燕然底下就勃发不止。
熊公公自然不知道风燕然身心早已跑偏,仍旧自顾自地讲述:“两位王爷虽然对媚姬不一般,却照旧会在她身上做些……比如说有一次王爷们强迫媚姬披上狗皮,在他们底下汪汪大叫,说些不知羞耻的话。老奴在一旁瞧着,媚姬虽然叫得欢,但分明眶中盈满了眼泪。”
熊公公这一番描述令风燕然听得身子发寒,勃发骤塌,人也回过神来。
风燕然叹了一句:“这么说来,媚姬也苦。”
“媚姬倒是不苦。”熊公公旋即摇头:“这媚姬也不知是害的什么病症,你越伤害她,越让她难过,她就忘记你忘记得越快。有时候她过了一两个月,就将两位王爷忘得一干二净,甚至连王爷们的名姓也不得不重新开始记。”熊公公谈了口气:“到后来,苦的就是两位王爷了。”
说完“苦”字,熊公公接下来的一番话中,竟也不知不觉含带了几分苦味:“有一次两位王爷与媚姬在露天玩乐,动作太大,将媚姬从来不离身的一块玉佛佩给扯不见了,王府里山多湖多,这么大个地方,谁知道那玉佛佩落到了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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