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皮实在太重,我费尽气力也睁不开。迷糊之中感觉被谁用一个托住了臀部跨坐在他的掌心,双手环绕上他脖子的姿势靠在了他的肩头。闻着那阵阵的淡淡暗香,不觉间噩梦尽散去。
“……终于……终于有黑马……黑马王子……来接我跳脱出苦海了吗?天国里的老爹……老哥……你们终于可以安息了,已经有人……来替你们将我接手照顾了,所以乖乖安息吧……”
在梦里,我好像哭了,然后又笑了。跟着还听到了另外的一阵轻笑,妙如天籁之音回荡。
“小东西流泪撒娇的模样,也是这般的好看呢。”话音的迷梦中,有唇轻吻了眼睑吸走了我眼眶里的泪。那一身黑衫黑发在风里荡漾而起绵延在后,仿若世间最耀眼的光华慑人夺目。
他眼角绽放得如秋风般醉怡然微笑,居然近在迟尺,让我忍不住地抬起手来触碰而上。
“……这双眼……真好看。如果这真是一场梦……那就永远不要醒来吧……”
“呵呵……”天籁之音依旧微笑,“嘘,乖乖的睡上一觉,龙儿才会也跟着乖乖的睡觉呢。不然以人类之躯要如何来承受,不过小东西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与龙儿有事的,相信我。”
跟着,我在梦里都感觉很累,仿佛被谁带着回到了荒漠里那九阶台上的朽木榻上躺下。
仿佛有看见谁身穿着一身被风吹袭着延绵荡起的黑衫,仰首拥笑着伸出了那对尖锐獠牙,抬起手臂咬破了自己的腕。将疯狂涌血的手腕对准了我的唇口,用着抚慰般的语气,仿佛透过我在对谁说:“龙儿要乖乖的别伤害龙母才行,来,乖乖的喝下去才能够长大破壳而出陪我遨游。”
于是在梦里,在这样绵绵的魔音灌耳下,我的精神似乎又分裂了。在一双淡笑的紫眸眼中,看见自己有了一双妖异泛着森然绿光的眼,并疯狂地抱起那只涌血的伤口吞咽着狂喝了起来。
梦里,我忽然想哭,却被那人用另一只手轻抚额头眼角着抚慰:“嘘,乖乖的别害怕。”
可是梦里,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又听见了另一人的声音响起,迷糊的感觉有些遥远,可却听得真切:“为什么不万世沉眠下去,还贪婪毁了这个人类的女子,要知道龙子是毁母体而出的?”
“嘘……不要吵到了他们。我有好好放她离开的,谁知她自己又跑回来抱住了我。所以这只小东西已经是我的东西了,若是有谁敢妨碍我的计划,我会尽兴的好好奉陪他玩上一场的。”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怎么能成功的孕育出你蛟龙后裔。这世间苍穹的蛟龙兽只有你一尾,不会再有谁能陪你天下有双的畅游了。赶快把她交给我,趁现在还来得及救她一命!”
“呵呵……我与蛐蟮鸿钧同在混沌中展开修炼的时候,盘古还没有被混沌孕育而生。而你,不过是鸿钧一个看门童子不被承认的外甥而已,何以配在我面前这样肆意猖狂的无度讲话呢。”
话音落正,黑影瞬间而下,卷起狂沙万丈在月下漫天扬起,“呵呵,我并不求谁能陪我万世年华,只是兴起不想再忍受独此一尾的寂寥感慨。神挡我弑神,佛挡我自然也灭佛,而你……”
“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我只好杀了她!”另一道声音里,似乎也爆发了冲天的杀气。
“真是太过的不知死活。”音灭之际黑色身影盘龙腾空,咆哮着俯冲而下,声势震耳欲聋!
忽地,另一声“啊……”的凄厉尖啸破云震月。梦里,我精神分裂出的一个自己,看着另外一个自己身体的腹部肿大如球还散发出了玄色的夺目光晕,并响起了一阵低低绵绵的呜咽之声!
“啊!”疼,身体仿佛正在被谁摧毁。梦里,那天空的黑色盘龙似乎听见了我腹部里发出的这阵呜咽之声,飞速转身朝九阶台而来,咆哮着一把抓毁了我身下的朽木榻,并不断声声怒吼着。
似是在靠着这阵延绵不绝的低沉龙啸,在警告着我腹中那道呜咽不歇的声音乖乖安份一点。
☆、8梦里精分出的我怀孕了
我分明记得自己好像是在海中的气泡里睡过去了来着,可似乎却在梦里犯病的又精神分裂了。
由同一个身体的里面,把坚韧变态猥琐的那个人格分裂了出来,在一边傻眼的旁观着。
把懦弱会‘嘤嘤嘤嘤’娇弱哭泣的那个自己,留在了被一双龙爪抓毁的朽木中嘶喊嚎叫着。
而且实在是想不通,只能张大嘴巴诧异看着她小腹像是孕育了五个月有余的隆起。
更不敢相信的是她腹部隆起的那里,还忽灭忽明地闪着一阵阵玄色强光在低低声呜咽鼓动着,仿佛那腹部里面正有那么一只顽皮倔强的小兽,正在想要冲破那个隆起的肚皮腾飞入天一样。
不过最让人大感恐惧的是地面上的那个我,一双眼的颜色居然是空洞地闪着妖异的绿色光泽。
这所有的变化,本来使我大感惊讶不能这样坦然接受。不过很快就了然了,因为肯定是梦。
所以抿唇笑着安抚了心底的惊恐,抬眼就见着了悬浮在空中的一尾巨大蛟龙兽。
正朝着地面上的那个我的腹部,在奋力嘶吼咆哮着什么。
似乎在借着这阵低吼声,在警告地面那个我的腹部里的谁乖一些。
等待地面那个我的腹部那阵强光终于平缓下来,悬浮的盘龙这才停止了类似警告的吼声。
而我正在精神犯病分裂中,似乎唯有冷眼旁观地顺着牠的视线扭转头,望向了声音的来源处。
下方的泱泱旷野里面,皎洁的月色与璀璨的星辰将大地照得微弱有亮,可以窥见人影几何。
抬头望,夜空暗色流云滚滚翻涌,灰蒙蒙的将夜色衬得更加的诡异如潮。低头望,下方的沙漠之中,有一人仰首挺立,举着一柄三尖两刃刀,身体整个的被罩在强大的罡罩雾气里眼神凌厉。
他眸色间的异彩流转得太过复杂深沉,仿佛有什么一触即发的味道朝九阶台悬浮的盘龙而来。
就此与悬浮着的盘龙沉默对视了久久,他这才叹息着开声:“最后再说一遍,趁着还有救,把那个凡人女子交给我带回去。宙斯苍穹里,你何时有看到过龙子出胎腹,龙母还能活下来的?”
顺着他的语气跟视线的跟随,我也调转了视线回归九阶台上悬浮着的这条巨大的盘龙身上。
蓦地,牠很快幻化为人,一身黑衣黑发在月下凌乱狂舞,眼角含媚微眯,唇角含讥地扬起了一抿弧度。像是很随意的不在乎,又仿佛在极力隐忍着什么滔天的怒气,幽暗的眸色让人无法猜透。
不久,他缓缓蹲坐在地面那个我的身边,与她一同斜斜靠在地面那一摊毁坏的朽木上,将她搂进了怀里,并将涌着鲜血的手腕递给到了那个我的唇边,任她空洞着绿光莹莹的双眼愈加的发亮。
任她在忽然间就不管不顾地抱紧着那伤口疯狂吸吮着喝了起来,那模样,实在太过妖异骇人!
“不要将我与那些洪荒过后局限于水的龙做比较。他们的龙子会毁龙母而出,我的不会。他们有雌龙兽可以用来毁灭,我只有这只顺运而来的小东西。他们舍不得心头血,而我却舍得呢!”
这道如常淡笑的话湮灭之际,他瞬间举手变幻一指为尖锐的冰锥,半褪衣衫将那冰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刺入了自己的心扉间。顷刻间,只见殷虹顺着他的指尖而出,滴落在他另一只掌中。
等蓄积了一捧血,他这才抽出插在心扉里的那根手指,仰首将掌心红血喝下,俯首对准了地面那个眼神空洞的我,以唇渡唇着喂她喝完才止。跟着就仰首轻笑,撩舌轻舐滑落的血滴入内。
那张扬的眼与笑,仿佛这样凶残的刺破肺腑取血,在他而言不过是一件很随意简单的事情。
他这样的疯狂之举,被吓着的不仅是我,还有旷野里的那个仰首屹然挺立着的威武冷峻神将。
“以父之心头血来镇压壳中幼儿让牠通晓信念,这天地九霄所有的兽,只怕唯有你做得出来。可要知道这样会折损你的寿命,而且这样的养育,胎中龙子多久才可以被驯服烈性不伤龙母。”
下方的神将似乎还想做些劝解,可仿佛是无用之功,因为上方之人的神色是根本毫不在乎。
“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我有很多的时间来驯养自己的龙子。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四年。百年不行就继续翻倍等待,直到他不会暴戾的伤害自己的龙母时,我这才会放牠出来。”
“你……为什么突然升起了这样的执念。就算你可以驯服得了他,只怕牠将来也会祸害苍生。”
这道话音落下,九阶台上有人冷笑了笑地激生起了漫天的阵阵寒意,仿佛至深海的深处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