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了会本以为还挺高的木栏,想起刚才那畜生一飞而过的情景,从云曦又忙碌开了。
看她拖出了之前用剩的木条,乒乒乓乓的捣弄起来,单谨翔迷糊了,“师妹,你这是想作什么?”
“把栏栅加高,让那畜生再也飞不进来。”从云曦板着小脸认真的回答。
却让单谨翔直接听绿了脸,“师妹,刚才那只叫火云雉,虽然只是一阶的灵兽,但是像你这种没有任何法术防护的围栏,就算再高也拦不下它的。”毕竟人家可是灵兽。
“火云雉?”总算知道那贼叫什么的从云曦脑子转了转,明白了,“原来是只野鸡,难怪能飞那么高,那我再加高一点好了。”她就说那玩意看起来怎么有点眼熟的,原来是像没拨毛之前的鸡,只不过它那全体一致的红色羽毛让自己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野……鸡!?”从云曦的结论让单谨翔完全瞠眼,若是让那人知道有人这样评论他的灵宠,只怕不是一般的暴怒。
看从云曦还在忙着,他终是不忍心的再次劝阻,“师妹呀,那是灵兽,不是一般的野鸡,它们身具灵气,行动力与脑子都不简单的,你光靠栏栅是挡不下它的。”
一而再的重复终是让从云曦听进去了一点,“灵兽?”
见她终于肯正视这事了,单谨翔忙抓紧机会,“对,灵兽。在修真界不仅是人,就是动物也是会修炼的,千万年的传承下来,那些修炼进化成功的动物便成了具有灵根的兽,随着血缘代代相传,并且有自己一族的修炼和进阶的功法。我们修真者有道修、佛修、武修、魔修、邪修,而懂得修炼的兽也分成了灵兽、魔兽、妖兽。”
丫的,这地方也太妖孽了吧,连畜生都知道自己修炼成仙。至今仍不知道要如何重新获得方法修炼的从云曦瞬时怨念丛生,“你的意思是那只野鸡也是炼过的,所以我根本拿它没办法?”
虽然很打击人,但这确是事实,所以单谨翔只能点头,当然他也没忘记要适当的给从云曦一点安慰免得这孩子会想不开而自暴自弃,“不过它只是一阶,所以并不难对付,只要我帮你在这院子用法术布下防护,以它的修为肯定就进不来了,只是……”说到这,单谨翔小心的瞅了眼从云曦,“只是因为师妹的修为和为兄的有点距离,所以出入会麻烦一点。”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一开始他才没帮从云曦设下法阵的。
单谨翔虽然没说清楚是什么麻烦,但从云曦心里却是明了的,因为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就说过这问题了,出于自己修为不足的原因,所以没办法自行布防御法阵,本来旁人帮忙布下了,只要刻结一个玉牌给她,那她也是可以凭玉牌自由出入的,但偏偏单谨翔炼气七层的修为还不具有在玉牌上凝刻法阵的能力,所以如果真让他布下了,以后自己出入就得靠他来打开出口,想到出入自己的家还得靠别人来帮忙开门,从云曦心里就一阵的不痛快,毕竟这对于极为注重隐私的现代人来说是完全无法接受的。
所以这方法不必多考虑便可以直接枪毙,何况这也不是一劳永逸的好法子,自己在这地方可不是住一两天,想来也不止一两年,而那野鸡是会修炼的,等它修为提高了,今天的事一样还会发生,所以最根本的办法就是把这贼抓了,甚至宰了。
“师兄,你可知道那只野鸡在什么地方出没的?”既然单谨翔认得它,应该对它的习性有一定的了解。
“你想干嘛?”看出从云曦眼神不善,单谨翔很是忐忑,总感觉她在打着什么不好的主意。
“主动出击,把那野鸡消灭了。”虽然她从小就不是惹祸的主,但若被惹毛了她也是会反击的,而且在确定退无可退的情况下,她的进攻会比任何人都狠,对敌仁慈就是对己残忍,这句话她从没怀疑过。
果然,单谨翔真想为自己敏锐的感觉鼓掌,“师妹呀,难道你没注意到那只火云雉的脖子上有个银圈吗?那是它有主的标志。”有主的灵宠在没确定主人是谁之前是不能乱动的,因为随时有可能惹上不能惹的人,而那只火云雉的主人完全可以确定,单谨翔也很确定那人自己两人惹不起。
“有主?”土包子从云曦完全想到另一条道去了,脸上顿时闪亮,“有主的更好,我找它主人去,叫他把自己的宠物管好,顺便赔我的灵药。”
咳、咳,单谨翔这回是真的被吓到了,叫那家伙赔灵药,这不是送上门找揍挨吗。
“师兄,它的主人是谁呀,住哪?”
从云曦问得一脸的认真,显然她可不是在说笑,怕她当真的不知死活找上门去,单谨翔猛摇头,“师妹你先别急,待师兄去帮你找个修为高的师兄或师姐来,只要在这外面设个低级的法阵,那火云雉就进不去了,到时候师兄再帮你把药种回去。”
单谨翔的反应,让从云曦警觉的眯起了眼,看来那个主人也不是什么好鸟,不过也对能养出那种偷吃的灵宠,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人,但坏人她从云曦并不怕,惹毛了她,天皇老子都一样,“不必麻烦了师兄,你只要告诉我它的主人是谁就行了。”
“师妹!”看出从云曦的坚持,单谨翔顿感头大,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女娃这般难缠的,“它的主人是即将筑基的人,去惹他只会给你自己找不自在的。”
“我不是去惹他,我只是去找他讲理。”从云曦一脸老沉的抱起了臂,“不管是谁,这道理总得讲吧。”
天呀,眼前的天才是哪冒出来的呀,在修真界讲道理,这可能吗?
有这想法的显然并不只单谨翔一个,突然出现在门外的人听到从云曦的话后象是听到什么大笑话般抑头大笑起来,“哈哈,讲道理!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被这笑声惊动的两人同时转头,看清来人,单谨翔顿时绿了脸,而从云曦并不认得来人,却认出了他肩膀上的那只野鸡,神色也瞬时冷了下来,很好,自动送上门来了。
第九章 嚣张的本钱
毫无礼貌可言的扬脚将小木门踢开,趾高气扬的晃进小院,来人傲慢的朝从云曦两人扫了眼,然后直接将有点胆气不足的单谨翔忽视掉,极具轻蔑的盯着从云曦,皮笑肉不笑的道,“不知师妹想讲什么道理呢?”
“你肩上的野鸡把我的药吃了。”虽然看出来人不是个会讲理的主,但既然他敢问,从云曦当然不会不敢答。
“野鸡?”刚才还装模作样带着假笑的脸瞬时黑了下来。
一旁根本没想到从云曦还真敢直接把绰号叫出来的单谨翔已把头垂了下来,这下子算是完蛋了,希望下场不会太惨才好,暗叹一声,硬着头皮试着帮从云曦开脱,“许师兄,从师妹是刚进宗门的,年纪又小,所以见识上自然就短了点。”
“是吗?”刚黑下来的脸很快又戴上了冷笑的面具,“我看这小师妹胆子可不小,没想到我出去历炼几个月,内堂里居然出了个这样的人物呢。”
“许师兄……”单谨翔还想解释,却得来对方一个狠厉的瞪视,“既然知道我是师兄怎么还不滚一边去,我在和新师妹联络感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明白眼前的人自己惹不起的单谨翔立时不敢再哼声。
来人满意的冷哼一声,再次把重点定回从云曦身上,“刚才小师妹说我的火云雉吃了你的药,不知师妹打算如何处置呢?”看火云雉回来时的表现似乎吃了点小亏哦,至于是谁让它吃亏的,自己当然是会查清楚的,只不过眼前这个胆敢和自己叫板的小丫头必须先料理了。
明白对方的问话绝对不怀好意,但既然已经扛上了,从云曦也没想要退缩,毕竟理亏的人可不是自己,“畜生不懂事,身为人的我当然不会跟它计较,只是这药是执事交代我种的,现在没了,只好请师兄帮忙补回来了。”
单谨翔微讶的抬眼瞄了从云曦几眼,虽然他也知道从云曦不像外表所表现的那样闷不哼声,但也没想到她的口才居然可以这样好,听听她刚才所说的,可是字字带棒,句句含刺,而偏偏又让人抓不着把柄,指责她以下犯上、目无尊长,更绝的是居然很轻松的就把执事给摆上了桌,没明着说要人赔可暗地里已经把话说得够明白的了,而这债主也明显换人了,不是她从云曦而是执事,一个连眼前的人都不得不给脸子的人。
单谨翔能领悟到的,那位许师兄当然也能品出个一二,脸顿时被气得再度发黑,可是又不好立时发作,因为若他现在发作出来,把事情闹到执事那去,理亏的绝对是他。
眼珠子转了几圈,他的眼中很快浮出了一抹阴狠的笑意,“师妹说得确是有道理,不过……”
他故意一顿,从云曦两人都不由看向了他,很显然下面的才是重点,成功吸引全部注意力的许师兄,阴阴一笑,“不过反正都是要赔了,多一点少一点也算不得什么,倒不如就让我的火云雉尽情吃上一顿,等它吃饱了,师妹把损失合计一下,师兄一次过赔给你。”说完他肩一抖,站在他肩膀上的火云雉马上明白了主人的暗示,展翅飞到灵田里,若无旁人的放开肚皮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