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举着足的五人,重重的吸口气,僵硬的肌肉舒驰,人一颤,眼神逐渐清明,立即火速着鞋,唰的单膝着地,一个接一个的报号:
“玄族当代护法玄心弦,”
“东方族当代护法东方惊云,”
“东方族上任护法东方傲,”
“北庭族当代护法北庭雪岚,”
“南族当代护法南夏至,”
至夏至报出姓氏,五人异口同声齐吼:“参拜吾王,求谕侍职!”
汗,如珠子般自水啸头上渗出,一滴一滴的下掉。
啥叫大吃一惊?
这就是了!
瞧瞧,这都是谁选的姓氏,东方与玄氏且不说,北庭世居冰雪之地,改易姓氏时竟干脆的就取雪为姓,再看南族,也同样懒到不想费神的地步,南方热,就加个夏字当姓,懒成如此程度,也有个性了,就不能选个有世艺术点的么?就不怕被人猜出来么?
她风中凌乱了。
凌乱之后,释然,她自己不就没猜出来么?
“行啦行啦,别给我添堵了,各归各位。”一甩袖将人拂起,当瞄到最小的小姑娘,和东方家的前任护法,又再次凌乱了。
这么小的小姑娘,究竟会是谁护谁?那谁又来告诉她,前任护法不是理当御职了么,怎么还要跟当代护法一起上任?
想不明白,水啸特么的想不明白。
她自己一问三不知,如果当初再逗留一会儿,也必会了解点基本知识,就如护法一事,前任是离位不离职,就算前任择定下任继承者,当代上任,前任也仍坚守守护护法之职,直至亡,护法一职一担即一生,从来就没有退休之说,因她从琉璃城逃之夭夭,后果当然就是啥都不知。
“玄心弦,你们身上有何标记?”差点憋死自己的水啸,实在不想这么憋屈下去,决定不耻下问。
“每任护法在继承宣誓时会从上任继承到各族族印,圣光照耀下会现影子,”不等四族护法回答,飞飞抢先代为解释;“族印即是八大族各自守护着的镇山之宝,这是当年八族第一任先祖即护法之位时由王赐于的印记,以后代代相传。”
“王,您未登琉璃王座,护法未接受洗心梯考验,我们不算真护法,无资格冠护法族姓氏,玄心弦只能被唤心弦,或者宫心弦,藏真也可。王登位,护法接受天梯洗礼,护法就职,玄心弦才是王之护法,代号玄。”努力平息心潮,宫心弦尽职的纠正不小心听到的一点错识。
水啸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麻烦”,麻烦简直就不是一般的多,原本很想让五人露足,研究一下那些印记什么的,这会儿也没那种闲心雅致,直接轰人:“一个个都去冷静冷静,准备随时跟去后山秘地游玩。”
夏至眼中星光闪闪,兴奋的应了一声“是”。
游……玩!
曾经去转过的龙惊云与雪岚四人,心跳漏跳了小半拍,能如此说的只怕就仅此一人吧,若那地方能用游玩一说,大约这天下真的没多少地方可以用“探险”两字。
“公子,您说这里很安全,不可能让人将您不想带出去的东西外泄,您用的是什么方法?”走出不到三步,想到某事的雪岚,回首,湿漉漉的大眼睛里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浓烈的好奇。
“音之界。”小绿马不耐烦似的打响鼻。
他很想念之前的日子,只他跟主人一起呆着,安静又舒适。这些人类太笨,若不是看在主人的份上,他会接将人踹飞出去。
五侍之四男年长知事,也沉稳镇定,眼里一亮后又平静如初,而夏至最小,正处于天真活泼的烂漫年龄,禁不住好奇,立即高涨:“公子,音之界在哪?我怎么看不到?”
飞飞甩眼刀,若人人都能看到,那能显示出主人的音术高超来么?丢出一串眼刀子子,银色迸亮。
华光霍亮,满室生辉。
正张目四望的五人,瞳孔紧缩。
他们看到了,随着银光一现,大厅的门墙角边骤然闪现出一层淡淡的华光,那光一亮至顶,还有部分则看不到。
而且,他们也只能瞧到一面,另几面则墙还是墙。
然而,他们知道,那绝对不会是只有一面,整个内室与外厅应该都被传说中的音之界保护着。
也在那一瞬,雪岚夏至的背心渗出一背冷汗,他两知道,自己已去鬼门关六走了一趟,若他们不是八大族之一,那么,等待他们的肯定是一份锥心之痛。
心有余悸的两人,对于音之界的好奇倾刻间烟消云散,余下的就只有庆幸,乎是再不敢多留,跟着前面三人一溜儿跑出上房。
------题外话------
为毛为毛,偶咋就忘记时间了呢,呜~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一章
三绝院侍从归来,引起满院观注,以至过往时都频频探头探脑的往内瞧,那些离得远,或本来不从附近经行的人,还特地绕一大段路的绕到三字园外,以探听最新动态。
事实则很令人抓狂,园内无动静,甚至连几位侍从踏进院内后就再没人见人出来。
第一天如此,第二天如此。
接连二天不见人,学生急了,不惜来了个围、堵、守,将三字园周围的每条道都给看住。
遗憾的是,在蹲守三天后,大伙儿终于发现异样了,园内自始至终都没见人进出,甚至连人的气息都察觉不到,就连那个华大院长新收的小徒弟也不知在何是竟也没在三字园与院长院两地间往返,三字园仿若是一座无人居住的空园,静悄悄的。
人哪去了呢?
围堵蹲守的人傻眼了。
日落日出,日出日落。
转眼又过两日。
第七日,当太阳升起时,众人突然发现,三绝院上空凭空出现一个巨大的光华圈,呈苍穹的圈儿将整个院子笼罩住,并折射出无数白色与淡金色的光线,远远看去,像一个从海面升起的大太阳
它太亮太显眼,以至于每个角落都能看到,仿佛是飓风飚过,在不足一盏茶的时间,满院皆知,于是乎,角角落落的无数人被惊得眼珠子掉了一地。
学院某角落,数人仰头望一眼,镇定的收回视线,然后便是窃窃私语般的对话:
“咳,小祖宗的音术又有新的进步。”
“嗯!”
“我说小祖宗这几个月怎么这么安分呢,原来就是为了这一招啊。”
闻言,俱再抬头遥望,眼里即是无奈又是无语,原本以为拜那位小祖宗所托会有段安适的生活,可现在呢,这简直就是不鸣则可,一鸣惊人哪,如此一来,必会满城风雨啊。
苦笑着的院士,彼此互视一阵,淡定的走人,得,还是赶紧的去压阵吧,收拾烂摊子才是正事。
当一场兵荒马乱即将开始时,学院后院的禁地高塔之旁曾从无人居住的一处院门自内徐徐开启,数人冉冉步出。
院内等候已久的男子,瞧到最前那嘴角还在微微抽蓄的俊美少年,心头一乐,禁不住荡开一抹轻快的笑容。
“小祖宗,你不满意此近道?”吟吟笑语,比笑容似更轻快几分。
甚至的,听在别人的耳朵内,更贴近于是幸灾乐祸,至少,身为当事人的水啸就是如此。
瞪眼,嘴角又抽蓄一阵,才回一句:“满意!很满意!”
满意两字,咬得特别重。
但凡不傻的人都能从其语气里听出她的激愤,事实也如此,她没法做到不激愤,谁能想到,三绝院其实与后院禁地是相通的?其暗道么,想到暗道,她几乎要爆粗话,知道暗道在哪吗?暗道就在一间毛茅房内!
是毛茅,不是客厅不在院子,不在房间不在走廊,就是在毛茅房内,而且,好死不死的还在她所住的上房套室的里,也正是小水吟天天要光顾的那一间。
苍天啊,大地啊,神啊,降道雷劈了那个设计者吧!
悲愤之下,水啸暗中仰天咆哮,如果那家伙死了,就劈了他的灵魂吧,真是太缺德了啊,竟让人钻毛茅,不劈了,天理难容!
紧随左右的龙惊云几人,嘴角也跟着狠狠的抽蓄了几下,让住三绝院的人从毛坑底爬过,估计也就九方学院这地方能干得出这种事来,同样的,从毛坑底爬过的琉璃王,大约也是前无古有,现今这位是第一位吧。
暗抽中又无比敬佩新王,毕竟,在知道暗道在哪,还能面色不改,一往直前的照钻不误,就这点足以证明王的勇气与魅力也是空前绝后的。
随之又在想到曾经居过三绝院的人,心里涌生出好奇,那些人是否也曾走过暗道?像华院长,前任院长,以及历代的院长,是否也曾亲身体验过这条路的艰辛?
华仪是不知道其人正在百转回肠,他的眼里只印出那个风华万千的少年身影,听着咬牙切齿的声音,笑得更加的明媚:“小祖宗,我忘记跟你说,其实,还有另外一条暗道的,”眼见绝色少年脸上浮出异色,又极速的接着:“唉,这人哪,年纪大了记忆就不好,几百年没有宿三绝院,对于那里的一些事物都记不清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