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那地图的一角,倾狂发现了一排极其细密的小字:
天机图。
“天机图?”
倾狂喃喃自语着。在脑海中迅速地搜索一遍,却是并没有相关的线索。只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地图应该是来自大陆之上的人类势力。而血魔村那具戴着它的人类修炼者,想必亦是大陆中身份极为不寻常者!
而这一切,都等待着倾狂慢慢去发掘。
收好天机图,倾狂又将四周散布的无数邪灵兽的魔核全都装进了口袋中。
虽然它们不如云牝魔兽的魔核那般高级与强大,但是毕竟也属难得之物,收集的数量多,或许也有用处。
战场打扫完毕,倾狂带着小宝,朝着返回小镇的方向奔去。
牧流枫和南宫锦盛已经将傲君邪扶回了小镇之上。
并且已经叫端木修立即就近寻来了不少解毒药,只不过,那血魔们所用之毒俱是远古之神秘配方,如今早已失传,寻常的解毒剂自然毫无作用。
南宫锦盛和牧流枫、端木修三人尝试了无数办法均宣告失败,一时正不知所措,尤其是南宫锦盛,无论如何,傲君邪受伤正是因为自己自己需要云牝珠救命,若是傲君邪因此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岂不是欠了对方一个莫大的人情了?
更为重要的,两人都绝非普通百姓的身份,南诏七太子欠了风云王爷一个大人情,这也意味着南诏国欠下了风云国一个大人情,这可是难以偿还得清的东西。
现在,看到倾狂终于领着小宝回到了客栈,一行人均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聚集到了倾狂身上。
“倾狂,我们这儿只有你最精通炼药与解毒之术了,傲君邪为救你身中剧毒,你赶紧想想办法吧!”
牧流枫过来劝道,现在,他对倾狂在这方面的能力,已经不敢再有丝毫的怀疑了。
“是呀!倾狂,先前进入小镇之前,也是你最早觉察到空气中的毒素……”南宫锦盛也附合道。
倾狂轻轻瞥了傲君邪一眼,冷冷道:
“在云牝魔兽面前我已经救了他一命,他多活了这么几个时辰,已经算是便宜了!我可不欠他什么。”
“哈哈……咳咳……”
命在旦夕(2)
“哈哈……咳咳……”
傲君邪狂放地大笑起来,剧烈的毒性令他呼吸时有不畅,这会儿剧烈地咳嗽起来。
“说得好!夫人说得不错啊!咱们确实两不相欠,倾狂,你我之间,岂可以人情欠偿来维持!本王要的是你真心诚意的服气。”
“可是……”牧流枫皱着眉头,还想说什么。以他一个学院老师的身份,此次带队前往洪荒森林,身上肩负有不可拜推卸的责任,自己的学生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又哪里能交得了差呢!
更重要的是,这个学生,还远远非一般人的身份。
“哼!他不是说,区区魔物根本不值一提吗!与血魔交战之时,你们已经提醒他开启防御灵力护盾,他却一意孤行,现在重伤等死,有什么好值得同情的!不过咎由自取而已!”
倾狂冷冷看了□□的傲君邪一眼,漠不关心地道。
牧流枫、南宫锦盛、端木修三人一听这话,俱是面面相觑,无语以对。
“夫人说的没错!我傲君邪狂傲一生,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更何况,本王乃是风云战神,战死沙场,乃是死得其所,有什么可惜的!堂堂大丈夫,岂受人怜!
南宫,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帮本王一次,给我个痛快的吧!我可不想躺在□□这样肮脏地死掉!”
“什……什么?”
南宫锦盛愣了神。就听牧流枫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还这样斗气!倾狂,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你就做件好事,试试吧!要不然……老师求你了!”
“倾狂,试试吧!我南宫锦盛也请你看在……看在我们总算有些薄缘之上,救救傲王爷吧!”
两人说着,正要单腿跪下去。
倾狂轻轻一挥手,打断两人,淡然道:
“两位不必如此!血魔领主兵刃上的剧毒乃是古时战争所用,阴毒残忍之极。若是不知配方,根本不可能寻到解药,我凤倾狂虽然略通炼药之术,但除非穿越时空,将古人复活,否则我也无能为力!生死有命,诸位不必多说了!”
“难道……就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吗?”牧流枫看着一脸决绝的倾狂,似乎有些极不甘心地问道。
倾狂只是一片沉默,再无半点言语。
“南宫,你还等什么!拔出你身上的长剑!杀了风云国战神傲君邪,对你们南诏国可是莫大的功劳一件,你也可以大大增加将来继承皇位,一统南诏国的砝码,这么好的事,你还等什么!”
身后,傲君邪狂暴的吼声如雷响起。
南宫锦盛大步上前,来到傲君邪面前,愤然道:
“傲君邪,我南宫锦盛虽然不像你是威震天下的战神,但也绝非趁人之威之徒,这等下三滥的勾当,我南宫锦盛才不做!”
“哈哈……没想到我傲君邪纵横天下一生,最后居然连求死都不能!也罢!不管怎么样,能够为我心爱之人而死,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屋内一片沉默,只有傲君邪狂放的声音久久回荡。
命在旦夕(3)
良久,站在窗边的倾狂幽幽吐出一口气,
“解药没有,不过毒药倒是有一瓶,若是他不怕死的,就喝下去试试!”
倾狂缓缓沉吟道。目光冷峻如星,一双夜色中明亮而坚毅的眸子里丝毫隐含着丝丝不易察觉的温情。
南宫锦盛和牧流枫对视一眼,有些摸不着头脑,忙凑上前来,道:
“毒药?”
“血魔领主之血!这世上最为致之死地而后生的解毒之法,便是以剧毒攻剧毒!”
南宫锦盛与牧流枫又是神色紧张地对视一眼。很快,两人心中已经明确,在这荒山野岭中,要救回傲君邪一条性命,刻不容缓,就算是再危险的方法,也只有一试了。
倾狂从怀中缓缓掏出一只白色陶瓶,幽幽道:
“即使是有效,两股剧毒之气互相冲撞,亦是非同小可,能不能挺得住,就看他造化了!”
说罢,拿起那白色陶瓶就朝床边的傲君邪走来。
身后,南宫锦盛、牧流枫、端木修,还有小宝,俱是紧张又好奇地跟在倾狂的身后过来。
倾狂一手扶起奄奄一息的傲君邪,一手打开瓶口,顿时一股腥邪的血气弥漫开来,闻之令人胆寒。
傲君邪只紧密嘴巴,似乎不愿意服下,苦笑道:
“难不成我傲君邪还要靠这些被我视如粪土的魔物之血来活命不成?”
“不领情?你爱喝不喝!”
倾狂一甩手,手中陶瓶飞向地面,众人皆大惊失色,紧张地伸手接去,最后是小宝身材矮小,接在了手里,重新递到牧流枫手中。
牧流枫冷汗直流,口上不断喃喃道:
“幸好,幸好!”
众人亲眼看到倾狂如此举止,不禁心中暗暗震惊。这一回,就连傲君邪也目瞪口呆。
“夫人……你这也太绝情了吧?真扔了啊!”
“若不然,你以为呢?”倾狂背对着□□的傲君邪,冷冷地扔过一句。
傲君邪泄了气,刚才的狂傲之色一扫而光,叹了口气,道:
“既然是夫人的好意……我服下就是了!服下就是了!这样总可以了吧!”
于是支撑起身子,从牧流枫手中抓过那白色陶瓶,一仰脖子,尽数吞下。
霎时之间,阵阵黑雾不断从头顶腾腾冒起,滚烫的汗珠如雨下。傲君邪面露极为痛苦之色。只得强行运气抵抗。紧张之色形于面上。
这种痛苦的煎熬一直持续了足有一柱香的时间,总算黑雾渐渐变淡,直至散去。傲君邪脸上的表情也渐渐趋于平和,最终完全平静下来,仿佛恶梦已经过去。
牧流枫和南宫锦盛、端木修三人俱是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转过身来,却见倾狂一直只是背对着□□的傲君邪,一言不发。
“幸好傲王爷吉人天相,这死马当作活马也总算是医成了!”牧流枫庆幸地道。
端木修走到倾狂身后,轻轻道了句:
“倾狂,你可真是铁石心肠啊!傲王爷为你出生入死,你怎么刚才却是正眼看也不看他?”
命在旦夕(4)
“狂傲之人本该受些教训!若是真正的生死之战,他就是我们整个队伍最大的累赘!”
倾狂冷冷扔下一句,令端木修再无言以对。
“剧毒虽解,刀伤却需要调养,大伙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及时回学院!”
倾狂冲众人淡然命令一声,已经迈开步子,走出屋外。
身后,南宫锦盛追了上来。
“倾狂……”
“你有何事?”倾狂头也不回地问道。
“我就知道,你并不是冷血无情之人,你既然来看傲王爷,一定是早知道血魔之血可以救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