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正专心帮苏煜理顺经脉,不曾防备,只见一阵光线扭缠,两道光芒一头栽入花容身体!
“唔!”花容猛然推开苏煜!一歪首,一口血呕出!直接倒下了榻!
“夭夭!”绯妩大吃一惊,立刻上前接住她!
“绯姑娘怎么了?我刚刚看到一轮红白光芒窜进了绯姑娘身体之中!”三公主调顺气息,收回月光,确定苏煜无事,立刻赶到花容身边。
“红白光芒?”子玉不是红芒吗?绯妩还没来得及询问,花容脸色一白,猛的咳出一口血腥,竟然一直保持这桃灵的模样没有变回来,绯妩当即意识到不妙,也来不及询问,立刻抱起花容,离开苏府!
“三公主打扰了,我带着夭夭先行离开!你儿子只是暂时灵魂被冲击,休息一段时间便会醒过来!”说完,绯妩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三公主面前!
三公主有些不解,换了一身衣服,手中握着月光玉环,看了一眼安静躺在榻上的苏煜,略一沉吟,对着门外道:
“准备一辆马车,去秦府”
半个月后,苏府东院。
苏煜醒过来时,已是半个月之后。
三公主坐在一旁将熬好的药送到苏煜唇边。“来,煜儿乖,吃了药病就好了,煜儿乖乖听话,娘子才会来看你……”
她像往常一样哄苏煜吃药,却见他半晌没反应,正担心,苏煜看着他,漆黑如墨的瞳子深邃清澈,微哑的嗓音带着疑问:“娘,我睡多久了?”
三公主一僵,“哐当!”一声,药碗跌到地面碎成数片!
三公主猛的抬头,一把抱住苏煜!
“煜儿!你好了!你终于好了!”
苏煜略微拧眉,安慰地拍了拍三公主的背,有些不解,他怎么了吗?
“娘,我没事,你别担心”
苏煜醒过来之事,两个时辰后绯妩便知道了。她正与欧阳凌下棋,听到下人汇报说苏府三公主派人来告诉她一声,多谢玉王妃。
“就说知道了!”绯妩挥挥手让下人下去,继续和孙子下棋。
“祖母,那个苏煜醒了,娘亲也醒了,不如明日出去一趟,听说百夷馆来了一群有趣的南冥人,南冥的大祭司我见过一次,您一定猜不到,那位竟是一位法力高强的半妖!”
“是么?”绯妩盯着面前的棋盘,对南冥的事情没什么感觉。
欧阳凌见她没兴致,想了想还有什么趣事,随即眼睛一亮,脱口道:“今日一大早相国寺那个长的比女子还漂亮的厉害伽罗和尚也讲经回来了,听说这次来的还有楼岚国的八王爷和夫人,那位夫人听说是一个大美人,叫什么花翎来着……”
“什么?!你这臭小子说什么鬼话!什么花翎不花……花翎?!”绯妩猛然回过味,不可思议道。
“是啊,可比那个什么珈萝公主漂亮多了,那个公主听说和亲西栖了,哈!”欧阳凌也不是没听过娘亲与那位的故事,如今知道这位这下场,立刻幸灾乐祸。那两人才是天生一对!
那个劳什子乌穆在听说玉王妃没死,回来后就一直给他和哥哥找碴,时不时往这边跑,可惜有他在,想见娘亲?门都没有!
绯妩听到花翎这两字就觉得熟悉,仔细一想,突然想起,花容的母亲正是叫花翎!
还不等绯妩再问,凌儿又扔下一颗炸弹。
“青宗推选木老头主持大局,他已经逃出来了,正在我的府邸上,今日已经去西园看娘亲恢复……哎!祖母!我还没说完呢!”欧阳凌大叫一声,绯妩已经闪没见了人影。
欧阳凌嘟嚷两声,又重新坐回去。“娘亲今日可不在西园,娘亲这阵子不舒服,已经去相国寺找伽罗大师和那群姨姥去了”
相国寺这几日很热闹,春节刚过,到这里祭神的百姓很多,花容也不知子玉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她听说那位花翎之后便到了相国寺之中。
大雪初霁,相国寺外的桃林尚未融化积雪滴着水,树枝挂着冰凌子,晶亮剔透甚是好看。花容扳下一条想塞到嘴里,左手和右手开始打架。
她主控右手,左手捂住嘴,不让她送进去。
她对面站着的两男一女,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准确的说是一对夫妻和一个和尚。
花容干笑地放下冰凌,暗地里掐了一把左手,颇有些恼怒。
“我看着冷姑娘觉得好像认识许久了”花翎容颜精致,虽已是四十余几的妇人,面容却极为慈和,笑望着花容。
“是啊,刚刚王妃说的极是在理,不知冷姑娘可愿意做我们的干女儿,这孩子看着甚是亲切”八王爷摸了摸花容的头发,将她颊边的碎发捋到一边,目光温和,与花翎交换了一个眼神,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赞同。
花容轻笑出声,看着这两人虽是老夫老妻,一举一动间似乎对对方了解甚笃,心中感叹。
没想到他们会这样在一起。世事真是难料。
“阿弥陀佛,此举甚好”伽罗似乎变了很多,眉宇间淡薄明润,有隐隐浮光,花容暗自赞叹,伽罗不知经历了什么,似乎整个人超脱了许多。
花容很高兴地答应了此事,也许,这不是她的父母,但是这世上为何有这般巧合之事?那是母亲的名字,那也是父亲最习惯的动作,摸着她的脑袋,想捋顺她的碎发,却总是挽错方向……
即使这两个人长的和自己父母完全不同。
花容与八王爷和王妃一起住了两日,回王府的路上遇到了苏府迎接新人的队伍。
“王妃,外面苏府二公子迎接新娘的队伍挡住了去路”
马夫的话让花容微微一怔,随即平静道:“停到路边让他们先过去”
“是”
马夫赶着马车,正要侧过去,却不妨道路积雪湿滑,车轮侧歪,花容不防,身子撞向车窗!
车窗震出一条缝隙,花容眉头微皱,起身整理衣服,待迎亲的队伍走过去,这才道:“走吧”
马车辘辘驶远,苏煜一身红衣喜服,目光顺着马车离开的方向无法收回,神色间有些恍惚。
刚刚……那是谁?
我会一直记得娘子,你永远是子煜心里的娘子。
苏煜猛然惊住!不可思议地扭头望向刚刚的方向!
路上只有一路远去的车辙印,早已没有了刚刚的惊鸿一瞥的身影。
热闹的春节过去已近两月,二月的天气依旧冷飕飕的,玉王府热闹非凡,天外村传来了凌香和两个孩子的消息,如今青宗到处给璃儿和凌儿使绊子,有木道子照料着,绯妩有心要两个孩子自己处理,她倒是闲了。
这次青山似乎要乘着送焰儿和鱼儿的机会出来解决这件事,她其实更希望自己有机会去接回自己的两个孩子,带着璃儿和凌儿,还有绯玉晗……
花容坐在龙凤画纹铜镜前,卸下发间柳璃镶玉桃花簪搁在在一边,墨缎般柔顺的青丝一泻而下,如往常一般倚靠在桌面拿起淡黄的古卷翻阅,簪花小楷的字体端正雅致,看着赏心悦目。
亥时刚到,花容只觉得眼前有些模糊,放下书卷去睡,刚躺下没多久,两手沿着两颊、唇角、纤细的脖颈一路而下抚到衣襟之中,眼看着就要摸到不该摸到的地方,花容陡然发觉不对劲。
她的手不听自己的指挥!顿时大囧!她这是在干什么?自摸?!
花容猛然起身,却怎么也起不来,双手双脚更是不听指挥,简直就像是青楼女子被下药时做出的不雅举动!花容低呼一声,俏脸殷红。
“子玉……好子玉……你别胡闹了!”花容死死抓住床榻边缘,阻止自己做出不雅的动作。这条混蛇!占着她的身体竟然敢指使她这个本尊!
花容瞧着自己的手往胸前摸,都快急哭了。这种囧事让她脸往哪儿搁!不由怒道:“子玉,你再如此,以后没肉吃!”
花容感觉手脚顿时顺畅了,暗松了一口气。
“以后不许这样了,你乖乖的快点恢复好不好?”她从未如此憋屈过,心下暗恼,却不料好似被绯玉晗知晓,手又开始往不该去的地方碰,花容脸色一黑,又开始软语安慰,好不温柔。
“我以后再也不说你了,好了好了,子玉最好了!”
“夭夭最爱子玉”
“夭夭为子玉生很多很多宝……不行!我又不是母猪……吖!好好好,一窝一大窝总行了……”花容咬牙切齿,俏脸涨的通红。
“子玉最好了……”
“子玉绝对没有很流氓……啊!我错了!我错了!”
花容说尽了好话,夜色深沉,屋外春寒料峭,屋内温暖舒适,花容安静的进入睡梦。烛光摇曳,悄然熄灭。
绯红的水蚺从被子中溜出,静静看着她恬静淡红的小脸,悄悄溜入她的衣襟滑腻之中。
随着春日的到来,花容嗜睡的毛病又开始了,不仅仅如此,每日清晨起来似乎浑身都疼的厉害,尤其是这段时日。
花容有些狐疑地检查了一遍自己,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幻觉,总觉得半夜的身子总压着重物,到了清晨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