琯子有些担心,“娘娘,你身子现在还很虚弱,有什么事儿都先搁置一旁吧,今晚再商议可否?”
“傻琯子,我是那种不爱惜自己身子之人么?”夜澜止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嫩颊,拍拍她道:“听话,你们都先下去,我没有多想什么只是想问一下辰儿和王上的情况,睡了那么久怪担心的。”
“娘娘,娘娘你可醒来了……”佟井然话音未落,厢房的外边便传来了李公公尖细的声音,但是就是那声音让夜澜止又想流泪了。
琯子看得焦急,体贴的倒了一杯温茶,“娘娘,你已经甚久没有喝水吃东西了,可能一時之间没能开口说话,先别急,来,喝一口水再开口。”
佟井然素来淡定,但是现在却有些不知所措:“娘娘还是先行休息一下吧,我们先出去了。”佟却大为。
两人相处有時候一天不见她都会牵肠挂肚的,现在她和他竟然将近一个月不与他相见了,心里顿時堵得慌。
但是,相对于辰儿宝贝,她更心疼的是涅寒帝,这么长時间的相处她得出了一个结论:她爱涅寒帝,依赖涅寒帝。
众人皆喜悦浅笑,不答。
“砰”的一声,厢房门被用力地推开了,李公公哭丧着脸走了进来,在看到夜澜止灵气的坐着对他眨眼,嘴巴竟然扁了扁。
夜澜止疑惑不已,已经清明起来的视线在自己身处的厢房内扫了一圈,厢房装饰优雅精致,高贵典雅,但却比不上澜昕殿,和诏阙殿内殿沾不上边儿,而且她身下的软垫没有龙榻来的舒适,身上盖的被子也并非明黄色。
待所有退下去后夜澜止倏地自床上坐了起来,招手让佟井然和凤鹜珈靠近一些,二人见她一袭里衣,颈儿雪白有致,脸儿苍白中包含脆弱,像一朵晶莹的小白花般惹人爱,不禁心头一鼓,动作有些迟疑。
温茶一杯一杯的递,琯子看得心酸,边替她伸手搽干净唇边溢出的水痕边拍着她的背,“娘娘,别急,慢着喝。”
“娘娘,奴才知道你今儿能醒特意亲自向东晋豹王接了御膳房的地儿,打算弄些好吃的,谁知道那蒜头味儿可真呛人啊.....”
两人靠近了些,夜澜止细声细气的道:“珈爷,你功夫好,跳上梁上观察一下四周可有人在暗暗坚实我们或是有人匿在暗处,我和佟大人商量些事。”
于是,两人就开始分析这一路上的疑点起来,二人见解有同有异,但是说到最后二人脸色都沉重异常。
但是夜澜止并不爱盯着一个人的脸看的,因为那样是对别人命路的窥探,没经过他人允许她觉得不道德,所以一般不会把自己看到的每一张脸都往命格里套,只是县命立的天庭饱满,脸上甚多特征让夜澜止觉得他应该是个不凡之人,于是禁不住对他探讨起来了。
“县大人觉得自己的姓情适合用什么字来形容?”夜澜止对这个很感兴趣,唇边带笑问。
夜澜止眸子乌黑亮丽,冰澈晶莹,一双水眸在脸色苍白如纸的脸蛋上尤为显眼,而县命立一对上她那双眸子便心颤了颤,觉得自己想要被吸了进去,垂下眼睑,掩饰似的慌忙行礼:“臣县命立见过澜妃娘娘。”
“佟大人,我有些担心王上和辰儿,你可否将事儿前前后后先说给我听?”自醒来她就开始担心二人,怎么也等不到晚上了。
县命立沉吟半饷,终是答:“算得上沉静吧。”
“这里到底是哪里,发生何事了?”夜澜止暗暗咽了几次口沫,然后问了一句:“王上和辰儿呢,他们在哪里?”
其实她并不懂得什么看相什么的,但是她爷爷对这方面之事却颇有研究,常年以来受他影响也懂得了一些简单的面相。
“能不能告诉本宫县大人的年龄?”
“呜呜……娘娘您可算醒来了……”言子激动得哇哇大哭,哭声瞬時响彻了整个厢房,让在一旁站着,同样惊喜无限的几个男子尴尬起来,想劝却因男女授受不亲而作罢。
凤鹜珈微微颔首,枫红色的衣袍在晨风的撩拨下飘起一个醉人的弧度,他情不自禁的上前几步,在床畔边沿顿足,唇边溢出夜澜止熟悉的肆意的魅笑:“怎么,难道止儿还曾想过不再见小爷了?”
讨论告一段落,夜澜止也累了想休息了,想了想却觉得自己好像少见了一个人,遂问道:“佟大人说李公公也来了,人呢?”
“是。”琯子他们无奈,只能目蓄担忧的下去了。
“娘娘……”琯子虽然平日里不喜喧闹,但到底是个重情之人,被夜澜止小手一模,竟然也激动地浅声啜泣起来。
“公公知道你进而醒来,特地……”
“我中了血咒?”夜澜止皱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是在东晋啊。”夜澜止喃喃自语,想到了什么有些着急,不着痕迹的推开言子搀扶的手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躺了下来,道:“凤鹜珈和佟大人留下来,其余之人都先出去吧。”
佟井然诚实的道:“娘娘睡了将近一个月了。”
夜澜止凝眉,看着佟井然的脸道:“佟大人,本宫睡了多久了?”为何全身的骨头像散架了一般僵硬而难受?
夜澜止和佟井然相处过不少次,他为人让夜澜止很放心,他的好意自然也得听,但是也不急这一時半刻的,而且睡了那么久她脑子还混沌不已,想先行弄清楚一下存在感。
“娘娘,奴婢来。”凌子手脚伶俐,快急急的上前助她坐起,末了还拿了一个长枕垫在她后背。
眨眨眼,她有些难以置信,觉得自己定然还在梦里,不然这宫里怎么会出现凤鹜珈的身影?
其实在两个人的爱情角度里,没有所谓的谁爱谁爱多一点,谁爱谁少一点,所谓的计较只是是知道自己的不足罢了。
夜澜止笑:“有劳公公了。”
“不不不,娘娘能快些好,咱们也能快些会西阙,奴才离开那么久,心里还真是不踏实。”
夜澜止闻言,眸光暗淡了些,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第四十章
夜澜止虽然醒来了,但是身子还是比较弱不宜暂不宜走动,所以当日晚上醒来后也只能坐在厢房内和人聊聊天。
夜澜止最想知道的是涅寒帝和辰儿宝贝的情况,所以一有空就缠着言子琯子她们给她说说,几个宫娥见她精神甚好便应了她,说了整整半个時辰。
夜澜止听得有滋有味,然而就在此時厢房的门却蓦地被人撞开,一阵劲风过后,一个一袭月牙色衣袍的男子蓦地推开了言子几人,掐住了夜澜止的脖子?
但是,这不足以烧灭他的心中燃烧的怒火,瞬步移动,来到风宇璟跟前,怒极反笑道:“本王以往璟王爷有何等了不起呢,想不到不就一封信便将你击倒了。”
他话儿一落,弄清离也没有反应,只是瞬间的翎西宫的空气瞬间的冷凝下来了,一股冰冷的气息骤然的扑面而来。
弄清离微微浅笑,“公公敏感了。”话罢,对夜澜止说了一句:“既然澜妃娘娘身子无碍,本王事儿忙,就先行离去了。”说着,他并没有立刻走而是转身走向与凤鹜珈冷目相对的风宇璟,冷冷的道:“还不走?”
虽然如此,但是风宇璟却不肯走,放弃了和凤鹜珈或者弄清离纠缠,转身瞪向了一脸无措的夜澜止,说了句:“低贱的南口奴隶?”
风宇璟很厌恶除了涅寒帝以外之人命令他,以往即便是欣荣太后或是先王他都是因为不想涅寒帝对他有所防范才带着面具对待的,所以他当然是不会听他的了。
“你哭了?”
佟井然知他在狡辩却不想再度回话,东晋豹王的歼诈可是出了名儿的,无论你口舌如何伶俐,在辩驳这方面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他对风宇璟的态度让佟井然不悦觉得他是在给西阙难堪,当下便道:“璟王爷乃我西阙亲王,虽年青但也是我西阙之王的亲弟,还望陛下言下注意。”
弄清离挑眉冷笑,心想自己近来是不是待他太好了,让他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放肆?
众人跟不上他的思维,无言以对,只有弄清离眸眼一深,跟了上去。
风宇璟嗤笑一声,“又一?”
“娘娘?”见她眼也不眨的盯着璟王看,言子小心翼翼的出声。
“多美妙的反应啊。”弄清离感叹,话罢,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继续使坏,然后俊脸凑近他的耳朵,冷然而邪魅的轻声道:“小璟璟,你知道么,每天夜里你睡下后都会喊着一个名字呢……”
“王爷,此言怎讲?”佟井然皱眉,他认识风宇璟十多年了,他不是一个冲动之人,能让他如此的定然发生了什么事儿了,“为何说娘娘会让王上蒙羞?”
那是关于涅寒帝动态的。
这一说法让言子三人面面相觑,待回过神来時却见夜澜止已经没了脸色,眼睛也缓缓闭上,顿時大吃一惊?
凤鹜珈素来厌恶不男不女的阉人,但是对李公公却有一股敬重虽然他们年纪相仿,但是一路上的相处让他摒弃了以往的想法。若是以往他会给李公公一个面儿,但是眼前这个企图夺夜澜止姓命之人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