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基脸色也凝重,自衣襟处拿出那沾着血丝的‘罪魁祸首’恭敬的递给涅寒帝。
当然,这处理的時间并不断,这事儿一做時间也晃一下的过了一个多時辰,看着从御医走后便睡了过去的夜澜止李清基轻声地劝守在一旁看着的涅寒帝,“王上,澜妃娘娘睡下了,可否现行用膳?”
也许因为睡了一个多時辰的午觉,涅寒帝的精神好了很多,在刻着龙腾的紫檀椅子上坐下后脸色变得硬冷若冰,“李清基,拿出来吧。”
“空着肚子喝药不好,有没有先吃一些东西?”
但是,显然的,她多想了……
“李清基,你可看过这奏折?”
在门口之時看到言子还有李清基几人他顿住了脚步,脸色很冷,“言子,以后要厨房做些甜的糕点备着吧,娘娘怕苦。”
“感觉如何?”说時,她首先检查一下她的额头,见没多大碍就放心了,在她身旁坐下却见她颦起黛眉,四周还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就知道她方才应该是在喝药。
夜澜止顺从的点点头。
处理好了伤口御医便开了一张单子,留下几瓶药,再说了一些注意事项便恭敬的下去了。
涅寒帝用完膳后没有如往常那般急急忙忙的前往书房处理事儿去,而是坐在床沿看了夜澜止好久,觉得肚子不那么饱才脱掉外袍上了床,搂着夜澜止睡了过去。
他话语的内疚听着便晓让夜澜止大概猜出是怎么一回事了,她苍白的唇儿勾出一个弧度,“涅,你心情不好么,为何连奏折都扔了?”而且这一扔还真的不简单,她以前听过一颗沙子都能杀死人但是不甚相信,现在还真的能相信了。
“咳?刘大人?”李清基越听越不妥,在‘狗胆儿’一出就急忙打断,话罢还不忘往自家主子身上望去,那一张天羡人嫉的俊脸果然像一块石头那般冷硬。
言子她们几人为自己没有再第一時间叫来御医让夜澜止多流了血感到内疚,在听闻涅寒帝的话对望了一眼,最后稳重的琯子上前一步跪下认真的道:“请王上保重龙体,娘娘最近很担心王上怕您累着今儿还特意为王上做了些膳食…...请王上用膳吧。”
“……”夜澜止果然不说话了,但是她红红的眼睛却璀璨若流光,算是表示欣喜了。
仔细谨慎的看了夜澜止的伤口,那伤口的深度要比御医想象的深了好多,不禁脸色凝重起来,处理的动作也小心很多,但是他们始终不明白在这龙泉庄里到底谁如此大胆竟然敢将王上宠爱的澜妃伤成这样儿?
她痛苦得模样让涅寒帝的心再度一绞,呼吸都一窒,“伤口痛就莫说话了。”说時在她脸颊上印下一吻,一晒,“谢谢你,我很喜欢那汤。”
按照御医的吩咐待血被组织液洗干净后便上一些利于伤口愈合的药粉,前前后后上了几次直到组织液也少了,伤口被药粉填的满满的,甚为干爽在场的人才松了一口气。
“刘御医莫如此说。”几乎是和李清基同時的,夜澜止艰难的说着。
哪有涂药粉不痛的?刘御医被凶得无辜,但是身为人臣子却也只有独咽委屈得份儿,但是看向夜澜止的目光却顿時敬仰起来了,让残酷的狮王如是紧张,不简单啊。
“刘大人,澜儿伤口很深?”他那小心翼翼的处理伤口的手法让涅寒帝神经紧绷如琴弦。
涅寒帝颔首,沉思一会不想逆了夜澜止的一番心意才道:“好吧,将那些菜肴端到寝室里来吧。”
风宇涅睨他一眼,扔给他,“既然没看过便好好看/看吧?”
“澜儿?”他一个激灵,眼睛倏地睁开,开口便喊道。
夜澜止脸色有些苍白,但还是颔首,声音很轻,“嗯,喝了一些粥。”她一说话就会抽动头部的神经和肌肉,伤口也会发痛所以她尽量轻些。
李清基惶恐,“王上英明,奴才绝不敢越界?”
涅寒帝捏着她的手儿小心的用丝绸至地的手绢儿将她手上的血迹擦掉才自责的道:“还说不痛,你冷汗都出来了?”
言子轻轻颔首,“是?”
御医毕竟是御医,他处理过的伤口一下子就没再流血了,而且这药功效甚好,组织液很快也将伤口的血流淌干净了。
风宇涅闻言搂着她腰肢的手紧了些,精瘦的腰杆一僵,脖子上青筋暴露,但是他虽气愤却不想增加她的负担所以没说什么,只道:“莫忧,那事儿不大,是本王奏折批累了脾气燥了些。”
“涅,我在这。”隔着一重帷幕,寝室的前端传来了夜澜止有些羸弱的声音。
此言一出,李清基四人立刻眉开眼笑,急急的下去忙了。
涅寒帝这才松了一口气,伸手拿过一旁放着的外袍套上,穿好鞋子就先开帷幕向坐在桌子旁喝着什么的夜澜止走去。
琯子轻轻颔首,“是的,膳食娘娘用暖炉温着,现在应该还烫着呢。”
“是啊。”刘御医叹了一口气,兴许人老了变得聒噪了,“到底谁胆儿如此大,竟然敢在龙泉庄伤寒澜妃娘娘,这狗胆儿……”伤基个看。
涅寒帝哪里还有心思用膳,一颗心在见到夜澜止的伤口時堵得慌,便大手挥了挥,“罢了,待澜儿醒来后一起用晚膳吧,你们先下去。”
李清基疑惑,到底是谁那么厉害竟然能让王上如此失控?他接过折子,摊开,一看,脸上也青筋暴露,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涅寒帝见此,浅笑若梨花,说的话儿却让人毛骨悚然,“李清基,你说本王该不该血洗了这个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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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愉快生活
涅寒帝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既然话儿都到了嘴边自然是早有此打算,李清基的想法他自然还不至于理会,况且此次李清基也寒了心,“他们此次的如意算盘打错地方了。”
涅寒帝神色淡漠,手指弯曲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不,他们的如意算盘打的正好……适合的本王都要赞赏起来了。”
李清基闻言神色一懔,“虽然如此,但是在怎样说他们都是璟王的亲属,王上……当真下的了手?”
他踏进寝室的時候却见那里甚是平静,没什么不妥的,连那三个宫娥都在全神贯注的守着,不敢有丝毫怠慢。
“澜儿,你说的郁金香是什么花儿,好像没人晓得这种花?”翌日正午,涅寒帝脸色有些沉,蹙眉问道。
弄好雪道已经是正午了,夜澜止他们早已饿的饥肠辘辘,在用完膳后夜澜止便跳去在弄另外一样东西去了。
言子翻了几个跟斗自雪堆里爬起来,哭丧了一张脸,这都什么啊,娘娘骗她还说不痛,但是几个跟斗下来她腰儿都折了?
夜澜止笑得开怀,进行速度控制得极好,在转弯時跳跃、旋转、滑降也做得不错,那漂亮流畅的动作如雪中精灵,看呆了在场所有人的眼。
看着她姣好的睡容涅寒帝舒心的一笑,大掌在她脸儿上轻轻的抚了抚,感觉她回应似的像只小猫般顺着他的手掌蹭了蹭,一怔,眼神却更加温柔起来。
虽然派出的人马不少,但是这事做的干脆利落,终是无果而终。
李清基看着二人,淡淡的笑开了。
夜澜止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但是她现在是真心觉得高兴,她觉得这个世上的人真是太淳朴了,自己费了一番劲儿想要寻到几张薄而平的轻巧木板却徒劳无功,但是那些守卫一声不吭的却不到一刻钟便要来了十来张,看得夜澜止眼眶泛红,一声‘谢谢’说了不知多少遍,也不知道自己仰着脸儿,光是璀璨流光的眸子就让那些守卫红了一张憨厚的脸。
她虽然有時会抱怨涅寒帝的霸道和专/制,但是一颗心还是甜甜的,也就随涅寒帝去了。
一回去,李清基便张罗着晚膳,看着夜澜止红彤彤的脸儿还有有些凌乱的发丝,涅寒帝伸手将之佛到她耳后,神色柔和的道:“玩得很开怀?”
除却这些人尽皆知的‘大事’龙泉庄也发生了一件‘小事’——夜澜止在西门家族出事的前三天遇刺了,所幸的是并无毛发之损。
刚来这里的時候涅寒帝很忙夜澜止会感觉到无聊,看到他为国事寝食不安心里也担忧,事事都想要为他分担,有時候甚至想劝暂時将国事撇一边他多些休息……
不过对付这两大国是急不来的,量对方也不敢轻举妄动,大家是还有一段安稳日子过的。
夜澜止对此事并不知晓,但是心里早已有准备,所以当涅寒帝提出要回宫之時她也是笑眯眯的没有丝毫的不舍,让涅寒帝禁不住蹙眉:“澜儿,你不难过?”
夜澜止笑得恣意,调皮的朝几个守卫和丫鬟吹一个口哨:“你们不来试试?”
看她兴奋的样儿涅寒帝蹙眉,将到了嘴边的话儿咽了回喉咙。本来他是想提回宫的事儿的,但是看她这么高兴还是罢了,再玩一两天吧,宫里规矩多,让她多玩几天又何妨,反正事儿不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