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夕修仙路 (晚上吃的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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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对错

李诺打量着缓缓叙说的小皇子，这是他第一次听此人说如此多的话。他的声音冷冷淡淡的，却条理分明，看的也比自己远，想的比自己多。听完他所言，他心中除了开心于他对自己的关心，不由也暗暗佩服小皇子，心道毕竟曾经是一国皇子，在此方面自己比起他来终归差了许多。
“谢谢。”有些话不用太多，能懂的自然会懂。
小皇子绝美的脸上浅浅荡漾开一丝笑容，声音亦如之前般冷冷的，“不用。”
李诺被他的绝美的笑容惊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讪讪的笑着说道：“能否问你个问题？”
“咦？”小皇子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就没想过征战沙场，为你们吴国报仇吗？”
小皇子的表情有些淡淡的，静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为国报仇？那不过是个笑话，对于吴国的子民来说不过是换个皇族换了主人。”
“那么你的家人呢，你的父皇母后，你就不为他们报仇吗？”
小皇子的脸色瞬间惨白，双眸却无比坚定，冷嘲一声道：“报仇？我拿什么报仇。”他哈哈大笑，笑声却非常悲愤。笑了几声后，他转眼盯着李诺，冷冷说道：“那一年我跪在小姐面前求她时，吴国的皇子就死了。活着的只是小姐的一个奴隶，你知道什么是奴隶吗？奴隶就是主人的一件物件，你懂吗？”
说到此他停顿了下，嘴角有丝嘲讽的继续说道：“对了，你不懂，不然你不会去参军。”
李诺的脸一下血色全没，他之前一直不太明白的地方此时就像打开了缺口，一下子全都通了。那一个自己小心包裹着的角落，突然就这么被人挖了出来，血淋淋的扔在地上，显得那么狼狈和肮脏。
小皇子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话造成了什么效果，他继续说道：“没有小姐，我现在最好的情况就是死在哪个无人的角落里，已经发臭，或许骨头都被哪只野狗叼了去，要不就是没有一点尊严的被人骑在身下的玩物，那样还不如死了干净。而我姐姐，也就是个迎来送往的ji子。如今因小姐这一切都不同了，姐姐亦如大家小姐似的有人伺候，而且还能发挥她的才能，替小姐打理聚宝阁，我想将来有了合适的人家，小姐也会风风光光让姐姐嫁人。这一切是我用我的命向小姐求来的，或许对于小姐来说这些不算什么，她也不需要我什么回报，但于我和我姐姐来说这是再造之恩，当以命来还。”
说完他也不看李诺，也不等他回话，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愣愣的被说的无地自容的李诺，下意识的朝他背影喊道：“你的人生就没有理想吗？”
小皇子停了下来，也没转身，沉默片刻后，传来他冷淡的声音，“奴隶是没资格有理想的。”
李诺心如死灰，但终究弱弱的追问了一句，“你后悔吗？”
小皇子慢慢转过身来，绝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向往和惋惜的望着自己几步远的朋友，“我很庆幸当初给我再生的人是小姐，她站的如此太高，而我只要跟随她，所能看到景色，天下间我相信也很少有人能看到，此生又有何悔。”说完他转身离去，离去前看了李诺最后一眼，摇了摇头淡淡说了一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希望你将来不悔。”
空荡荡的院子里，只留下李诺一人，他的心里有两个声音在辩解，‘我错了吗，没了。’对，自己没错，自己对小姐的忠心天地可鉴，只要小姐需要，为其死亦无所谓，但在小姐不需要时，自己为何不能去做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呢，自己怎么会后悔呢，不去做将来自己才会后悔……
没有人关心这里，也没有人给他解惑，他只能一次次在内心里给自己辩解，一次次安慰自己，让自己坚定下去。
这一年李诺实际上十四岁，小皇子吴晟睿十三岁，他们选择了人生不同的方向，于他们来说这是人生最重要的一次转折点，许多年后各自站在巅峰，想起今天的对话和选择，二人皆唏嘘不已。
……
第二天李彦夕叫来李管家细细吩咐一番，李管家面显严肃的出去后，遣了几个侍女来收拾房间，顺带打扫了院子，等一切准备妥当后，才领着五个孩子和几个仆人过来，人送来后他也没待着，直接把五人交给仆人安排相应事物后，他就匆匆出去了。
此次小姐交代了事情比较多，而且比较急，他出门后小声和自己的协助助手吩咐了几句，只见那小厮连连点头，随即一路小跑的忙乎起来……
李彦夕选择的晓月阁虽说是个偏院，算是整个山庄里最小的一处院子了，但再小也是个正经的庭院，该有的都有，主卧大厅客房小厨房等等全套配置，原本除了她要用到的主卧和相连的客厅外，其他的都空着，院子也是总管内务的雅静隔两天时间，就会派人来打扫院子和房间，整个院子里除了她就没住一个伺候的仆人。
如今多出五个孩子和新分配来的仆人，院子一下子多了几分人气儿来，当然刚分配房间添置东西什么的，总也显得有些忙乱。
先不管外面搬家声吧，正对着院子的大厅里，新来的五人一字排开站在李彦夕面前。
李彦夕独自一人坐在主位上，喝着自制的花茶，望了一眼眼前五个男孩子，这五人最大的是李文志，今年十四岁，李管家的儿子。
原本年初时就应该分配下去，但李文志自己不乐意，和自己老爹闹了几次，李管家只好名义上把他分配在锦轩阁当差，实质上因平时锦轩阁也没什么事情，他呢基本上还是和其他孩子们一起继续读书习武。如果此次不是被李彦夕挑中，到了今年夏天按照李管事对儿子未来的规划还是会安排出去，跟着他跑腿先从小厮干起，有李管家教导和提拔，想来过个几年也就成了某个小管事。
剩下的四个孩子分别是十三岁的小皇子吴晟睿，他的家事简单，除了原新的吴国人外就只要一个姐姐。
十三岁的张田树，母亲在厨房上干活，父亲在庄子上后山种地，另外有个姐姐，去年嫁给庄子上的一个小厮。
十二岁的王启明也是全家都在庄上干活，父亲和哥哥都是庄上的护院，母亲去了，还有个妹妹在炕上学习。
十二岁的楚二牛，启明父亲去的早，母亲是老实的和二人姐姐都在庄上做针线活的，还有四岁的弟弟在锦轩阁上学。
李彦夕看着眼前的五个小少年，心里把五个孩子的资料过了一遍，想想还算满意，这些孩子不仅仅理想和自己不谋而合外，有了这些拖家带口的，将来在忠心上也应该没后顾之忧。
想到此，她脸上带了丝笑容，望着楚二牛戏谑地问道：“楚二牛，你这名字就没想过要改改吗？”
看这眉清目秀的小少年，再想起他的名字，这实在有些不搭，按照自己的要求，这些小少年们将来应该都会成为这世上大名鼎鼎的高手时，当世人一提到他这名字，估计十个人得有九个抽，还不如趁早改掉好。
楚二牛如今也不是过去大字不识的娃，在心里也早就对自己的名字有些想法，只是一直没地方提，今儿突然被小姐问题，他脸色微红呐呐开口道：“小人有想过，只是、只是……”他结巴的说不下去，小脸更是通红。
李彦夕看他羞的，不由的想起君墨凡来，嘴角不由微微勾起，心道这世间的少年还真是面皮特别薄，眯着眼心情甚好地说道，“别只是了，想过改名就行，这二牛的名字实在不衬你，换了吧。”
他脸色更红了几分，低低‘嗯’了一声，接着说道：“请小姐赐名。”
这孩子面皮薄，但心眼还算活络，小马屁拍的不错，李彦夕也不废话，既然挑了这五人，这五人就算的上是自己将来的心腹，她微微思忖片刻开玩笑地说道：“就叫楚矢，矢有矢志不渝的意思，同音还可为处死，够彪悍。”说完她自己呵呵直笑。
这些孩子昨天被小姐选中，心里当然高兴，但突然换到这里，也不知道将要被委托什么任务，除了小皇子外四个小少年心里难免都有些紧张，此时见李彦夕拿楚二牛开玩笑，四人心里提着那股子气一下子就松了，在听到这名字的解释，都忍着没噗哧笑出来，但几人的嘴角都忍不住直抽抽，垂着脑袋心里暗笑不已。
楚二牛脸色是红一阵白一阵，实在显得有些无措。
李彦夕拿楚二牛打趣一番，开了个小小玩笑，见已经达到效果缓和小朋友们的紧张心情，她也就不想在玩了，转眼笑嘻嘻的说道：“行了，看你这样也知道对这个名字不太钟意，那就换个，叫楚小志吧，小志挺好，朗朗上口。”
楚二牛这才高兴了几分，行了礼脆声道：“谢小姐赐名。”
李彦夕挥了挥收，抬眼扫了五人一眼，正色说道：“从今天起我会教你们一种新的功夫，你们需五人同练，此法一个字都不许外传，明白了吗？”
“明白。”五人严肃恭谨的齐声答道。
李彦夕‘嗯’了一声，拿出一本册子摇了摇，开始讲解，“这本功夫名为五玄正法，就是你们接下来要练的，是一本高级内功心法，也属于一种阵法，等修炼大成可集天下五行之气……对面那间书房我会让人收拾出来给你们五人当练功室用，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离开晓月阁，另外东西不能随便吃，我会让人安排你们的吃食，以及每天所需的药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