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说什么话,男人只是向她提了一个请求,让他站在她身边五步远的地方,看她一会儿就好。
听到这样的请求,她的心里酸酸的,可是转念一想,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个男人自己造成的,与她没有关系,不是么?
就这样,她抚琴,他看着。
她唱曲,他也看着。
她喝茶,他更是看着。
她赏枫叶,他还在看着。
不理解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只要静静的站在一旁,不需要说话,不需要安慰,不需要拥抱,也不需要彼此走的太近,这就好了吗?
看着看着,她的眼角似乎湿润了。
其实在她的心里,一直都有一句话想要问他,那是她思考一年都没有想通的疑惑。
为什么要离开她?
她对他不够好吗?
在一年的四季时光里,除了必须要分给其它事情的,她把自己所有的剩余时间都留给了他,他为什么还不满足,一定要和别的女人私奔,来伤她的心呢?
回眸,一滴清泪洒落在风中。
望向那个倒在地上,口中溢满鲜血的男人。
她的心,有一瞬间。
慌乱了。
死了?要死了吗?
在见她之前,是服了毒药来的吗?是做了见她一面,就再也没有理由存在这个世界上,死而无憾的准备吗?
扶起男人的身体拥在怀中,眼泪不停的流下。
她看到男人一张一合的嘴里,好像在说着那三个她最不想听到的三个字‘对不起’。
‘住口,不要跟朕说对不起,虽然很荒谬很可笑..可是朕..宁愿你对朕说的..是另外三个字。告诉朕,为什么要背叛朕?朕把全世界都给了你,你为什么要背叛朕?’
她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思念,猛烈的摇晃着怀里男人瘦削孱弱的身子,快要把他的肢骨折断。
☆、最爱的人,伤的也最深
‘呵..那是因为..你不能只属于我一个人啊..你是暮云国的皇上,你是暮云国后宫成千上万男人的妻主啊..看着别的男人倒在你的怀中..我也会心痛的啊..’
鲜血,染着他玉白的唇齿,沽沽流出。
他想伸手摸上她的脸颊,终是无力的够不到,一次又一次的尝试着。
‘这个..就是你背叛朕的原因吗?你觉得朕会相信吗?’
握住他的手,冰凉似水,寒气凛然。
她从不知道,他的手,是这般凉的,没有一点体息的存在。
‘我..没有背叛你啊..我只是说..不要回宫..却并没有说..我爱那个女人啊..你..有亲耳听到我对你说,我爱那个女人吗?’
感受到她掌心里的温暖,男子不自觉的向她的怀里靠了靠,眸眼望着天空,内底空洞无神,死寂一片的绝望。
‘什、什么?你、你在说什么?不可能!不可能!不会弄错的!不会是朕弄错的!’
震憾,惊骇。
手一哆嗦,失了力气。
怀里的男子,砰的一声摔出她的怀抱,溅起一地的火红枫叶。
‘呵呵..又是婌贵夫向你说的吧..在宫里..他向来都是我的死对头,与我争讨着你的宠爱..你是暮云国的皇上..后宫里的事情..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吗?也罢..也罢..’
男子虚弱的话语,让她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开。
再也寻不到更好的言词可以回答,她捂着满头的嗡鸣声,蹲在地上,消失的记忆,霎时全都想了起来。
不错,是婌贵夫。
在一年前追击男子的那天前一个晚上,她是留宿在婌贵夫的寝宫里过夜的。
临睡之前,婌贵夫给她喝了一杯安眠的药酒,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的脑袋里就多了男子背叛了她的一个铁血不争的事实记忆。
问题..是出在那杯安眠的药酒身上?
她喜欢的人,根本就没有背叛过她吗?
所有发生的痛苦,所受到的凌`辱,全都是因为她的一时疏忽,被仇恨冲散了理智吗?
怎么可能?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会的,不会的!’
脑袋里传来一股快要裂开头骨的疼痛感,她眼前看到的,听到的,全是那个平时看起来温婉谦逊,和顺有礼的婌贵夫拿着一杯酒走向她,送至她的唇边,用着极其温雅的语调对她说‘皇上,这是臣夫家乡自制的一种安眠药酒,臣夫见皇上日夜为国事繁忙不得安枕,就让母亲托人捎了过来,您尝尝效用可否好使?’
‘假象,假象,全都是哄骗朕的假象!枉朕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害了朕最心爱的人,受难于此..啊!’
这一刻,她除了大声的喊叫用以表示对命运如此弄人的气愤,再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最爱的人,伤的也最深。
她怎么能让自己接受,是她的愚昧和自负,还有身为帝王的名誉与骄傲..害了她最心爱,最想守护一生的男人?
是她亲手把她最爱的男人推入到被千人枕万人尝的火坑里去的,是她亲手毁了那个男人原本可以幸福美满的人生,不是吗?
☆、一万声的我爱你
‘为..什么..不向朕解释..送去那里的时候,不是路上..有三天的时间..那个时候,你向朕解释,朕一定会原谅--不是,朕一定会相信你,绝对会相信你啊!’
三天的时间,她在那三天里,一直在等他向她解释的消息。
可是三天过去了,远在路旅上的他,依然,音讯全无!
她等得他好苦。
过了三天之后,兵营传来消息,他已经被编入军`妓营,一如既往的..保持沉默。
那时,她是气得的真火了。
于是,就向军妓营下了授塌的旨令。
在他到达营所的当天,就被迫成为当晚最受女兵们欢迎的美颜男人。
‘那是因为..在去的路上..我已经..被那些女人..给糟`蹋了..没有脸面..再见你了..’
躺在地上的男子,好像根本感觉不到被摔到身骨的痛苦,犹似陷入自我的回忆当中,在她的耳畔喃喃自语着:‘其实..我曾经有想过那样奔出皇宫..没有勾心斗角生活的..自由日子..你说..若是我不回宫..你也可以在宫外给我买处民宅,不是吗?等你想见我了..就偷偷溜出宫来见我不就行了吗..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学着农户里的人..吃着青水白菜..过几天没有争宠的..平淡日子..’
‘不要!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朕命令你不准再说了!’
眼泪,无法抑制的涌出眼睛,涩涩肿胀了双眼,无法清明的看清楚搂在怀里紧紧不放的男子。
她激动的捂着男子的唇,不许男子再说出那些让她的心没有办法停止疼痛的话。
一千句,一万句的对不起,有用吗?
一千声,一万声的我爱你,能唤回来他们无法挽回的过去吗?
怀里的男子,在她捂着唇瓣残忍的夺走他呼吸的时候,一点挣扎都没有。
只是那双泛散着空寂绝望的眸子,似是突然看到了可以远离尘埃的希望,越发明亮的睁着,透出极度向往的色彩。
美如朝霞!
艳如白日!
死,不瞑目!
‘啊!!!甄宁!!!’
拥有她和他太多回忆的那片枫树林里,三天三夜,响彻着她疯魔一般的吼厉。
喊的,全是那个被她刻进骨肉里的男人名字。
在那之后,所有的事情,仿佛都出现了变化。
婌贵夫被她逼得在寝宫里悬绢自尽,那些参与诬陷、谋害甄宁的宫侍宫婢们,无一例外的,祸连九族,满门同罪,男的送去军`妓营,女的则被绑在木板上送至野郊鸟鹰盘旋的地方,以箭矢射穿其身,任由血液一点点流干,被鸟儿一块块肉叼食而死。
后宫里的格局,经由甄宁的事情,被她彻底的大洗牌了一次。
包括冷宫里夫郎们在内,有子嗣的,送去庙寺出家,无子嗣的,全部赶出皇宫,此生不得再入京城半步,否则,挑家灭族,杀无赦。
从此,偌大的皇宫里,就只有她和甄宁一人。
她把甄宁的骨灰放在床塌边上,与她同睡,只有守着那个冰冷的坛罐子,她才能在无眠的夜里,睡上个把小时的安稳觉。
☆、彼此都是情敌的身份
那样的日子,整整又过了一年。
等到甄宁死祭一岁之时,她带着甄宁的骨灰再次来到那片枫叶林里。
这次,等待她的,就是舍尽阳寿也要完成的此生罪孽。
枫叶林外,整整三十万女兵围在林外驻守,每个人都紧崩着面容,因为今天等待着这些人的,将会是一场没有人性的灭绝屠杀,屠杀的对象,就是她用了一年的时间查清楚的,那些侵犯过甄宁的女兵们,还有那几个在路上毁了甄宁想要见她念头的兵官。
‘预备,斩!’
将近十万的女兵,全都跪在她手里的骨灰坛罐前,向她求饶。
当号令一下,银光闪闪的刀刃划破头颅下方那最脆弱的脖颈,一颗颗溅着血柱的头颅在她的面前,堪比甄宁最喜欢看的瀑布,血花横现,充斥的她的眼。
枫叶红了,每一年都顺着四季的节气,正常的开,正常的消逝,唯有记忆里那个逐渐远去的身影和心里念念不忘的喜欢,总是会萦绕在她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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