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觉着有必要将这个误会解释一下:“哦吼……那女人是这么和你说的?亲嘴是代表欢喜那个人,只是为师刚才亲的……貌似不是你的嘴吧。”
离青想了想,伸手抚了抚自己的额头,那里依旧是清凉一片,还残留着子墨的些许口水:“师父刚才亲的是徒儿的脑壳子。”
子墨笑眯眯的一拍手掌:“这不就对了嘛,亲嘴和亲脑壳子不是一个概念,亲脑壳子是代表……嗯,代表长辈对小辈的一种疼爱!对!就是这个意思!”
离青低头暗忖:“竟还有这般的意思,长见识了。”不知怎的,心下有那么一点失望:只是长辈对小辈的关爱吗?
子墨看她将信的态度,连连点头:“可不是嘛,就是有这个意思。”心下也长舒了一口气,为自己还能灵机瞎掰到这一层意思而暗自钦佩着。
钦佩完了,觉着气氛又陡然冷了下来,见着离青还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回过神,便抚着绢布扇面道:“那个,徒儿为师有事情外出一趟,你便好生在司战殿呆着,回头顺便去趟西王母那里给你转个职。”
子墨的脚步将将跨了几步,身后便传来一道声音:“师父,可否再问你一件事?”
“嗯。”
离青揉揉肩膀子道:“徒儿今早起床就觉得身子不太对劲,酸疼得厉害。师父,是不是你乘我睡着的时候打了我一顿我,要不然我全身怎像被重物压过似的。”
子墨脚前一个踉跄,手中的折扇也甩出了老远,回头答道:“你昨个儿是被人压过,不过不是为师,是一只穿红衣服的猪。”说罢,做脚底抹油状一溜烟飞了出去。
沉重的厚门被“砰”的一声带上。门外,子墨用折扇柄敲了敲自个儿的头,长舒了一口气。这事情当真是费神啊……而此时,放内的离青已经呈风化状:她竟然被只猪压了!还是一只穿红衣服的猪!
丝绒毯的仙鹤腾云香炉还残余地飘着几缕薄烟。离青这一觉不知睡到了什么时辰,迷糊中眼瞟了一下窗外已不见浮薄的日光。她翻了个身又闭上了眼,思绪朦胧中,似乎又做了一个梦。他梦到满身酒气的师父进了自己房间,想要解开自己绑在腰间的裤带。裤带解了后,师父却又带着满身酒气出去了。她睡得有些犯糊,虽然觉得师父有的时候不太正经,但对自己应当不会做出这般行径猥琐的事情,仔细想了想,她觉得这果然是个梦。
☆、33
离青糊里糊涂睡到了第二日中午,却不想昨日难得与师父闹一次性子竟然落了个禁足的下场。其实,她心头一直想着百花仙谷的事情。
谷内的大多仙子对她向来友好,尤其是花蓉姐,对她尤其的上心。她这个做徒儿的不想拂了师父的意愿,但要离开仙谷好歹要与一众姐妹们道个别,也不枉她们平日里对自己的一番悉心照料。于是,便整了衣装,沿着平日里走的回廊打算出门去百花谷一趟。哪知一腿还没迈出门,整个人便撞在了一道巨大的镜墙上,五官都纠结在了一块儿。
她揉了揉塌方的鼻梁骨,有生之年第一次体会到了何谓真正的愤怒。当她怒气冲冲地径直奔进子墨的寝室想讨个说法时,却发现他房间里根本连个影子也没有。
这找人算账的事情向来是讲究一鼓作气,离青也深知这个道理。只是,任她寻遍了整个司战殿的角落愣是没发现子墨的身影。离青气竭,稍想着他说不定又陪哪家仙子去游园赏花了,却把自己关在了殿里,觉得不甘,心上又升起簇簇小火苗。
她这满腔的热血邪火极其需要发泄,一双铜眼直瞪着眼前那一方半透明的镜墙。久而久之,那镜墙似乎浮现出了一道身影,白衣翩跹,如玉美颜,脸上绽开的笑容像一朵灿烂的菊/花,一手伸出两指正向着自己比着“YEAH”的手势。
离青的手指捏得“嘎嘎”作响,一手成拳,丹田汇起一股气流直接向前方的结界打去。眼前的白墙受到突来的冲击,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水膜状的表面磷光起伏一阵后又归于了平静。离青乃是一名刚晋仙身的小仙,所行的修为自是破不开上仙造出的结界。但是,人生在世,争得就是一口气,仙也是!离青被子墨的一激一压,当真生出了叛逆情绪:哟!不放我出去是吧,老娘今日就非出去不可了!
司战殿重物撞击的声音已经持续了好几个时辰。后院的草地上已经落了一地的飞鸟彩雀,只只眼里荡着圈圈波纹,两条小短腿正不停抽搐着。面对此番惨景,那后门口的人影依旧不觉,继续拍打着眼前的镜墙。她这几个时辰倒也没白费,面前的结界倒真的现出了几条细细的裂纹。
离青粗喘着气,虽说是有成效,但是她这一刻不停的运法还真是吃力了。她心里不痛快,想到子墨在外头逍遥快活就更是不痛快了。气闷中,全身升腾的热流她竟有些控制不住的趋势,而且丹田处似还有一股热气不停地在周身流转起来。
园中风声飒飒,离青的周身突然缓慢地散出几团白雾,她却浑然不觉,只是一手成掌身子腾跃而起迅速地朝面前的结界拍去,掌□出的光束亮得惊人。假山旁的紫薇花受到了冲击,花瓣零落了一地的。
白光过后,眼前已经变得清明一片。离青目瞪口呆地看了看自己的右掌,又往前探了探,竟没有再遇到障碍物。她心下震惊,震惊之后是难以置信,难以置信完了便是前所未有的狂喜。
她竟然将师父施下的结界给破了!这是多么伟大具有历史性的时刻。身体的内的气流经过了这一番发泄似乎平静了许多,只是她这身子似乎又有了沉甸甸的感觉。
重回自由的喜悦倒暂时让她忘却了对子墨的愤怒。一路好心情地腾云向百花仙谷腾去,嘴里哼唱着天界最新流行的《最炫天界风》,暗地里开始组织起托词的语言,要怎样表达才足够委婉,才足够合适,顺带还要向花蓉致个歉意。
卯日星君已经拉着日撵车向西驶去。最后一次踏上百花仙谷的路途,离青难免有些伤怀。只是她这般消极的情绪还未在胸腔口积淀下来,就被一出意外的给打散了个精光。
不远处,一道火急火燎的身影正托着一团烟雾飞奔过来,嘴里还嚷嚷着:“仙翁!仙翁!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知道那本书怎么会变成那般样子的!封面明明是对的啊!可是里头的画怎么就不是了呢!我也很奇怪!我也很纳闷啊!您息怒!息怒啊!”
来人一边跑,一边还要花费那么多的口舌劲朝后叫嚣着,委实有些吃力。
离青揉了揉眼睛,但看到迎面愈发清晰的人影时,倒也惊了惊。万年不变的骚包红衣,外加青紫遍布的猪头脸,不是那南宫月还是谁?
不难看出,他脸上的伤已好了些许,虽还有些肿胀,但起码一张腊肠嘴是没有了,看上去顺眼了许多。
身旁也有几个路过的仙友,见到此番场景,也都微微惊了惊,却都维持了仙家一贯有的涵养,很是识趣地将各自的云头往旁边挪了挪,好腾出一条道来,给那司命星君一个方便。离青自也晓得,随着他们往旁边动了动。
云雾缭绕间,那紧追着南宫月的神秘人终究出现在了众仙的视野当中,惊呼声迭起。离青循着视线望去,竟是一名长头大耳短身躯的仙家,额头高高的,须眉白发,浑身敛着一团飘渺的仙雾,祥瑞飘飘。周围的仙家都微微伏低了身子,昭示了此仙地位的卓绝。
眼看老仙一副吹胡子瞪眼找人火拼的模样,离青心下好生敬佩:年纪这般大了,竟还有这般体力,好修为!
那老者鼻孔“呼呼”鼓着气,锲而不舍地追赶着南宫月,待看到旁边向他作揖行礼的几位仙家,却突然换了一副慈祥的面容,笑眯眯道:“你好……你好……”说罢,转头,又是一副火冒三丈的表情。
离青看着,觉得很有趣。
南宫月一门心思全在身后的老者身上,跑两步时不忘回头看上一眼。一次向后瞟时竟看到路旁站着一一抹熟悉的身影。他有些不置信,揉了揉眼睛继续看了一眼:还真是小竹子!
南宫月心下“突”地一跳,觉着此番让她看到自己被人追赶的狼狈模样,委实有点丢脸,而且,追赶他的还是一位老得不像话的神仙,那就更丢脸了。他觉得有必要重新树立一下自己勇猛的威武形象,于是堪堪在离青面前刹了车。
南宫月斜觑了离青一眼,见她正愕然地盯着自己,便将自己一头散乱的乌发向后拨了拨,顺带蘸了点口水捋了捋,一个转身对身后飞奔过来的人影喝道:“停!”
那追赶他的那名老神仙还当真停了下来,一边穿着粗气一边叫骂道:“你个臭小子!终于不跑了啊!看我不打死你!我……我打死你!”说罢,将脚下的平板鞋一脱,直直朝眼前的南宫月砸去。
南宫月猝不及防,当即被鞋板子砸了个正着,一个乌黑的泥印子当即糊到了脸上。南宫月羞愤地将脸上的鞋印擦去,冷然道:“仙翁!你是不是还要死揪着这件事!”
那老神仙的胡子吹得更凶了:“你个小兔崽子!你还好意思提这件事!你说!你到底把我的那本书册子弄哪里去了!今日你一定给我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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