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招”红裳出声提醒青帝,紧接着她左右双掌同时变换招式,速度奇快,让人看不清方向,红三在一旁也有些晃神。青帝见左右两路已经被红裳控制住,立刻退后,企图拉开两人的距离。红裳复又逼身前进,身后已是边墙,高数尺。
退后是守招,要想战胜,还是应该适时回击,那么青帝现在就必须先躲开红裳攻势,横向受制那么就只有纵向发展了。思及此,青帝身体向下一缩,红裳手上的招式散去。
红裾觉得青帝这小子还是挺有头脑的。
但下一秒青帝就觉察出不对劲了,原来他胸前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只脚,顺着脚往上看,红裳正气定神闲地调息。红裳脚下显然没用力,青帝这时若是偷袭,也许会成功。这样的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但他并没这样做。红裳毕竟教习他有些时日,虽然没有正式拜师,但在青帝眼中,她就是自己的师傅,尊师重道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于是青帝当下认输。
红裳却不接受,她说:“这墙其实不高。”青帝知道她是在纠正自己的错处,墙不高,她的意思是可以跃上墙,然后翻身向下,在她背后反击。红裾点头,只要稍有经验的人在当时的情况下都会这样做。红裳见他领会,也不说下去,她一直是这样,总是不把话说破,你要花点心思自己猜去。
像今天这样的试炼几乎每天都在进行,有时是红裳,有时是红裾,还有时红袖等也会来凑凑热闹,她们都很喜欢和青帝玩在一起。因为第一次青帝在红裳手下就有不要命的举动,因此他们的试炼都不会真正用上实力,大多数情况下都只是试招,然后从中找出青帝的弱处。就像刚才红裳就意识到青帝的轻功还有
待加强。若不是轻功有限,刚才的状况下,他是能够应付过去的。
青帝跟着红裳,不知道她要去哪里,红裾向他比了一个安心看着的眼神。她应该是猜到红裳的打算了。
青帝心凝神会地注视红裳的所有动作。眼前,尖利如针的圆台,高达几十米,别说是站在上面,就是能否上去都是个未知数。青帝估量着高度,仰头都会感觉酸涩,她要做什么?
红裳冷静地收拢红绫握在手心,不待青帝回过神就散力一抛,红绫顺着圆台绕过去,随之她身形似雁腾转着游龙而上,眼中只剩一道红影冲上云霄,眨眼间她已经稳稳站在上端,高处风急,吹得她的衣衫猎猎作响,那声音在青帝听来真如有一种吸引人的魔力,让他移不开眼睛,他以仰望的姿态注视台上的人,心中早已是大感惊异,从未接触武功的他顿觉手中、脚下,甚至是胸腔里都充满了力量,那力量源源不断地冲击着他,让他再难平静,唯觉有一股想一飞冲天的豪情壮志,这是他在沈家庄体会不到的感觉。
红裾看在眼里,老大对青帝确实是有心,这招“惊鸿雁影”已经有很多年没见了,想不到还是这般惊艳,她察觉到青帝的异样,蓦然发觉他眼中有种很熟悉的光芒,难道注定……她悄悄退下,因为她知道接下来就是他们的舞台,不,也许一直都是。
红袖,那个对青帝说要娶他的女子,经常借着各种由头混到青帝身边,害的青帝看见她就一个头两个大,有她在别说练功了,走火入魔都有可能。此刻,她正朝红裾跑来,一脸兴奋地嚷嚷:“完成了,完成了……”她自顾自傻笑了好久,才发现红裾神色平静正等待着,她撇撇嘴,心想:真是的,跟老大走得近了,连三姐也不好玩了。但生性好斗的红袖还是将她的伟大战绩一一道来。
原来为了防止她去骚扰青帝,红裾随口吩咐她去设计青帝练功需要的练台,只说是按着他的水准来,旁的就没有。没想到红袖竟是当了真,还像模像样造了出来。当红裾看到成品时,她也忍不住称赞,美得红袖又是一阵自我陶醉。
练台是由一系列圆台构成的,最低一层的圆台只有几尺,只在常人腰间高度,这算是适应性练习,没什么技术难度。此后圆台逐次增加高度,与此同时相应底面减少面积。圆台与圆台之间相隔的距离也随之愈来愈远。到最后一层竟然就是红裳今日试演过的那一个。
不得不夸红袖心思细巧,这样循序渐进,对青帝来说是再好不过了。青帝若是能登上练台最后一层,那么他的轻功能大大加强。红袖看着平日疯疯癫癫,总是说一些让人难以消化的话语,但心思细腻却丝毫不比红裾弱。红
衣坊里的姑娘都是身世凄苦的,像她们这些人能够勇敢地活下去都是需要勇气,更难得的是她们的开朗乐观与团结。红裳是,红裾是,红袖是,红姑也是,还有很多姑娘也都是这样,这大概就是红衣坊最锋利的武器了。
外场冷冷清清,内场依旧是笙歌美酒香艳无比。刚被姑娘领入的青眉兴奋地合不拢嘴,和庄里的严肃氛围比起来,她当然更喜欢这样热热闹闹的情景。当她看到客人在姑娘身上揩油时,小脸微微一红然后别过一边去,但下一秒就又转过来。她自我安慰着:这有什么啊,看就看呗。当她扭头看夜少反应有点失望,他脸上永远是那么云淡风轻,视线从来不曾在谁身上停留,但无端让人觉得他正注视着你,好像世界和他是可以剥离的两个部分。青眉不能理解这种感受,那么萧瑟冷清,大夏天的让人觉得浑身冰冷。
坊内乐音靡靡,歌舞不休,美人美酒美景实乃人生一大快事,难怪红衣坊生意如此繁盛。当然稍有眼力的人都会发现这里端的是卧虎藏龙,水深几尺。夜少甫一进入就嗅到一些不寻常的气息。目光大略扫过,将全场的情况过了一边。他想:这趟水可不浅呢。龙渊阁的人也出现了,还有两个高手。红姑夺步阻在两位主子前面,不消说她自然也感应到坊间的气场混杂。只有青眉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东一步西一步,逮到人就问有什么奇闻趣事。好不容易她大小姐才满足地坐下,头还是东张西望,似是在寻找什么。
夜少浅饮一口茶水,平复了自己的胸口,趁隙暗自调息,正凝神间,却又有一股邪魅的力量靠近。
不大一会儿自外进来一老一少两人,那张扬的气势竟是让人移不开眼睛。邪珠门?夜少只一眼就认出来人正是门主邪飞仙和他儿子邪志明。再看原本内场里的一些人暗暗有些异动,邪珠门人的功夫不高,但善于炼珠,充满邪气,一直为正道人士所不齿,但由于邪珠门地势易守难攻,门人奸诈狡猾,没有十足的把握一般不会有人去招惹他们。今天他们下来,这可是为了什么呢?
回到内场的红裾当然不可能不注意到他们,她叹了一声不好,一面让人去镇场,一面亲自去对付他们。
邪飞仙先声夺人:“红衣坊没人了吗?”声音中带着七分邪气,明明不大就是听得人心神荡漾。只有几个高手与内力全无者还好些。热闹的红衣坊被硬生生扼住咽喉,透不过气来。红裾最靠近邪气,她稳住自己,暗恨邪珠门只知道用邪招损人,手上使起内力,朗声道:“来红衣坊的都是人,又或者不是人,就要看客官怎么看了。”她这句反击,是暗示那邪飞仙眼中无人,不把场内的人放在
眼里,倒是挑起不少江湖人士的愤愤不平。
原来不想出手的龙渊阁公子龙倚天也打起精神注意起来。邪飞仙与红裾来来回回拼说一轮下来,红裾已经有些疲态。这时场上传来几声大笑,不是邪飞仙,不是红裾,而是在角落里兀自喝酒的叫花子。这红衣坊里还有乞丐,众人吸了口气,红裾有些感谢他出手,邪飞仙见状露出怪异的神情,说不出的妖气。他不是没有注意到那个叫花子手边的剑,以及貌似手握实则悬空的酒壶正准确无误地往叫花子口中“倒酒”,难道他是南部叫花侠重古人?
邪志明毕竟年轻,在此时冲口而出:“怎么红坊主又躲在外场不敢见人,才让你红三姐出来撑场面。”他一说完,便有一阵风,浓郁花香,从内场掠过,少有人注意到混在坊间姑娘中那一道如血般浓烈的身影已经从这里离开。
夜少按住正欲起身的青眉,苍白的手骨碰触,明明没什么力道,却让青眉动弹不得。一阵酥麻的感觉瞬时传遍全身,青眉好一阵神迷魂移,然后自己像是醉酒一般不听使唤。她这是怎么了?顾不上青眉的失态,夜少示意红姑让护卫莫要动手,这时候谁出手都会自招恶果。
作者有话要说:青帝学武了,红裳算是他的启蒙师父~~~~不过之后就有麻烦了~~~~~提醒一句,江湖真的不好闯~~~~~~
☆、【暗潮汹涌】
青帝默数一下练台共有九层,而他此时正在不亦乐乎地登第六层。他没有外物可借助,在短短几炷香时间里能有此成绩已算不错,但没有内力,又不懂什么招式的他也就止步于此,距离七层还有好几米,纵使是借助了蛮力上去也很难在上面站稳脚,渐小的台面难以支撑不稳定的重心,在第N次从上面掉下来后青帝就站在六层上似是入定一般,毕竟有些事不是单靠蛮力就能解决的。
这一点相信红裳也很清楚,因为她也在下面定神,武学注重的是个人的修行,没有自己独特的觉悟是很难再有什么突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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