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紫琅刚刚消化这一事件之后,另一个消息也让她惊讶了好久,山淼要入世了。
当夜,山淼和蔡之翼就找了过来,两个人的脸色都很平淡。
“你真要入世?”紫琅看向山淼。
山淼无所谓的瘪瘪嘴:“无所谓啊,家父来信让我回家成亲。”
紫琅嘴角抽抽:“成亲?你愿意啊?”
山淼的神色有点倦怠:“无所谓啦,反正自己也决定不了。”
“什么无所谓啊,你可是瀛洲岛出去的人,难不成还要被外面的凡夫俗子控制。”紫琅翻了翻面前书本。
“你可别忘了,家父也是从瀛洲岛出去的,况且我只学了十年。”山淼有点泄气。
蔡之翼一直在一边看着两个女孩说话,自己一句话也没有说。离别的气氛在这三个关系并不好的孩子之中蔓延,竟然也生生地酝酿出一些离愁。
山涛似乎催促得很急,当晚刘基就在给山淼准备包袱:“要回家了,开心吗?”
山淼情绪低落:“有什么好开心的,我不想回去。”
刘基笑了笑:“说的什么傻话?总要回去的,至少你还有家可回。”
山淼抬头看着刘基:“师父,你就没有想过要入世?”
刘基:“入世做什么?能让我入世的人和事都不在了。”
山淼眼睛亮晶晶:“师父,你到底多大年纪了。”
刘基眼神飘渺地望着窗外:“不记得了,应该有一百岁了吧。”
山淼:“你以后出海的话一定要来看我。”
刘基点了点头,然后就直接出了山淼的卧室。
第二日山淼拜别了岛主和众位师叔伯的时候,紫琅竟然看见蔡之翼也在和山淼一起拜别,他也要走了吗?没有听他说过。她侧头看着刘峥:“蔡之翼也要走了吗?”
刘峥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紫琅突然就有点失落了,虽然她对于山淼和蔡之翼并没有很深的感情,可是毕竟整整十一年,而且岛上只有他们三个孩子,有了他们的陪伴,岛上枯井无波的日子似乎也没有那么难捱了。
刘基和刘潇护送山淼和蔡之翼离开,估计就是成全最后的师徒之谊。蔡之翼经过紫琅身边的时候,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快步离去。倒是山淼拉着紫琅的手,潸然泪下:“紫琅,你一定要来看我哦。”
紫琅点了点头:“恩,一定。”
很快那只竹筏就只剩下一个黑点了,岛上的人都散去了,紫琅也跟着刘峥回了家。
紫琅直接趴在卧室的榻上,神情有点倦怠,似乎什么也不想做。人生是不是就是这样,不断地有人来,也不断地有人离开,似乎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沉不变的。
大厅里的刘峥今日也感觉到了淡淡地忧愁,他看了看紫琅卧室紧闭的房门,她是不是也会离开?终有一天。想起这些,他竟然有点气闷,手上的茶杯直接被他撂倒在几上,茶水撒了一几。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这个别扭的小孩就融入了自己的生活中,十年,似乎不短,也不长,可是,自己有多久没有想海那边的那个人了?那人最后跟自己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对了,永不相见。
前些日子,她似乎来了葵水,可是依旧是那副欠揍的表情,似乎什么事情都不能让她的情绪波动,明明是一个小孩,却像大人一样老成,实在是,不可爱,最后还害得自己落荒而逃,实在是没有气度。
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的那一圈长在石头砌的花盆里的花朵,刘峥的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恐怕连他自己也没有觉察到。
而紫琅也在想,自己如果有一天也离开了,刘峥是不是就一个人了,呆着这么空旷的屋子里,只是呆呆地看着海的另一边,没有人给他折磨,他是不是也会孤独和无趣?
时间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滑过,不明所以的情绪在两人周身蔓延,月亮悄悄地露出了自己的容颜,依旧那么冰冷,无情地俯视着世间的一切。
第二九章 远古诅咒如何破
岛上愈发的安静,真的就像是一潭死水,路上的行人很少,紫琅通常也不会出去,四季如春的瀛洲岛竟然让人觉得就像是荒墓一样。
刘潇和刘基因为送蔡之翼和山淼出海而顺便去游玩了,毕竟如此压抑的瀛洲岛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承受这份孤独和荒凉。刘峥最近竟然很少坐在那里发呆了,偶尔会去照顾下花草,以及那些观赏鱼。
紫琅依旧坐在一边习字,这已经是她多年养成的习惯了,岛上的日子枯燥无味,练字能够消耗掉过多的时间,而已能够让人变得愈发安静稳重。
太阳快要落下的时候,有岛上的族人过来通传,岛主要见紫琅。听到传话的声音,刘峥侍弄花朵的手只是顿了顿,没有多加理会就继续摆弄花朵。
紫琅放下毛笔,然后起身跟着族人去了岛主那里。看着她的背影,刘峥的眼神突然变得暗淡,没有理会眼前的花草,他微微叹了一口气。该来的总要来,该走的总要走的。
似乎,谁也不能够永远留在谁的身边,只是,仅仅只是陪伴就足够了,可是即使是陪伴似乎也变成了一种奢望。
紫琅来到岛主的屋子时,那个俊朗的姬炤正坐在首位喝茶,看见紫琅进来之后笑了笑:“十年过的真快,你都变成大姑娘了。”
紫琅看了一眼姬炤,面无表情:“是啊,十年过去了,你可是越来越小了。”
姬炤无声地笑了笑:“还是一张利嘴啊。”
紫琅不喜欢他的笑,不耐烦地说:“你找我什么事?”
姬炤叹了一口气:“你还真是不尊师重道啊,按照辈分来说,我可是你祖师爷,来,叫声爷爷来听听。”
紫琅厌恶地皱了下眉:“哼,你说的天命到底是什么?”
这个时候姬炤的表情竟然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眉目之中竟然有淡淡的忧愁:“诅咒,瀛洲岛的诅咒。”
紫琅立刻做出倾听的样子,姬炤接着说:“瀛洲岛的子民无法孕育后代,这个你知道吧。”
“当然。”
“没有后代的民族是无法延续的,一旦无法延续只能灭亡,你也看到了,入世的人越来越多,留下的人越来越少,这个本来就是远古时期留下来的诅咒,当时瀛洲岛还有成千上万的居民,现在呢?只剩下百来人而已。世人都道瀛洲岛有长生水,却不知道饮用长生水要付出如何大的代价。”姬炤的脸色怅然。
“有所得必有所失,你们也可以不饮长生水,想长寿,又想血脉的延续,这是不可能的。”紫琅说的不以为然。
“是,是我们贪心了,可是,我们终究是有不甘。”
“可是,这与我的天命有什么关系?”
“所谓天命所归,暂时不能告诉你,我只能请求你帮我们打破这个诅咒。”姬炤说的情深意重。
紫琅冷笑一声:“凭什么?”
“凭你也是瀛洲岛的人,难道你不想在享有长生的同时能够拥有自己的血脉?”
紫琅在心中嗤笑,当然不要,我的血脉只能是独一无二的紫琅,她没有任何兴趣去用人类的身体延续后代,不过这些话她当然不会说出来。
“你要我怎么做?”紫琅不动声色地看着姬炤。
姬炤摇了摇头:“不知,只能知道天命在你的身上。”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天命在我身上呢?”
“占卜。”
紫琅眼神一亮:“如何占卜?”
“拜月!”
“那你还能知道什么?”
“不知。”
在这一问一答之中,紫琅的心慢慢地变得失落,她本以为天命之说是关于她由狼变成人的事情,可是没想到却是给瀛洲岛破除诅咒,这对她来说的确是一次打击。
紫琅和姬炤没有接着说话了,两个人都很安静,良久大殿开始慢慢地变黑,姬炤才扬了扬手,点燃了大厅之中所有的灯烛,顿时一片明亮,他从袖口里拿出一封信递给紫琅。
紫琅疑惑地接过信,然后一目十行,是家书,淳于意写的,严朝婷病危!
紫琅看了信之后,身体有点发冷,她愣愣地抬起头看着姬炤:“我要入世。”
姬炤点了点头:“你本就该入世了。”
紫琅把信塞到怀里:“那你把药给我吧。”
姬炤摇了摇头:“不用,你这样就能够出去,就以现在的身体入世。”
紫琅冷冷地看着姬炤:“你这是何意?”
“你有你的使命,我当然不会去折损你的功力。”
“你以为我真的在乎那么什么诅咒吗?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去破除那个诅咒。”
姬炤无所谓的笑了笑:“说了是天命嘛,天命所归。”
紫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出去了。
外面已经黑了,月牙儿挂在天边,紫琅摸了摸怀里的信,然后远远地看着那座孤零零的屋子,里面有零星的灯火。紫琅推开门的时候,竟然闻到了食物的响起,抬头一看,竟然是刘峥在煮汤。
“你这是做什么?”紫琅有点不解地看着刘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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