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天歌望着她,目光在屋中扫了一眼,似笑非笑:“你进这院也就算了,居 然还进了我的屋。我这屋中布有我的独én阵法,虽然你隐匿手法高明,我也是可 以知道的。”
“原来是这样。”聂无伤点点头,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陌天歌目光闪了闪,有些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不打招呼就躲到她的屋里 ,似乎是冒犯。可明知这里有禁制,她还敢进来,又毫无戒心地饮她倒的茶…… 这聂无伤,似乎认定自己不会对她不利?
“聂道友。”半晌后,陌天歌开口,“你如何会到云中来的?又怎么会去盗 天演派的东西?”
聂无伤抬眼,微微勾起嘴角,道:“其实你想问,我师父是不是也来了吧? ”
陌天歌顿了一下,却是笑了:“这还用问吗?你会去盗取天演派的东西,又 躲到我这里来,你师父必定没有跟你在一起。”
聂无伤一怔,垂下眼眸,捧着茶杯不说话。
陌天歌觉得眼前这情形有些诡异。她与聂无伤各自的师尊有大仇,她们彼此 之间有恩又有仇,偏偏两人在离天极万里之遥的云中相遇。仅仅只是这样,也就 罢了,如今聂无伤盗了北极岛第一派的东西,躲到她这里,看起来像是一点戒心 也没有……她怎么不记得她跟聂无伤的关系这么好了?
不管怎么说,聂无伤明知自己身在她的阵法禁制当中,还如此镇定,应该是 没有敌意。
正想着,聂无伤停下沉思,抬头看她,问道:“陌道友,你是如何来云中的 ?你夫君呢?是否也一起来了?”
陌天歌怔了怔:“你知道我……有了道侣?”
聂无伤勾了勾嘴角,1ù出一点笑:“陌道友,你别小看了你们夫fù的名气。 你那夫君,两百岁出头就结成了元婴,在天极风头正劲。而你,也是百岁内结丹 的天。你们二人一双修,天极差不多就传遍了,只要我留意,自然知道。”
“……”陌天歌确实没想到,秦羲就算了,至少她没觉得自己多有名气。不 过,聂无伤说起这个,倒让她注意到另一件事,“聂道友,我双修之事,不过三 五年时间,你也是近日到云中的?”
“嗯。”聂无伤点头,眼睛斜瞟了她一眼,“陌道友,刚是我在问你。”
陌天歌闻言却笑:“一开始却是我问聂道友如何来云中的呢,聂道友也没有 回答。”
“……”
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儿,都觉得自己有些无聊,各自收回目光,叹了 口气。
这口气叹得有志一同,两人都是一愣,彼此对看,忍不住相视笑了。
这么一笑,两人无形中亲近了一些,那些1un七八糟的恩怨,也暂时丢到了脑 后。
“好吧,我先回答。”聂无伤说,“我从师父那里nn到了一件宝物,正是借 助这件宝物,安全渡过了南海。不过走偏了方向,漂到了北极岛。”说完,她看 陌天歌,“你呢?你又是如何来云中的?没看到你夫君,不会也是一个人吧?”
陌天歌答道:“不错,我确实是一个人。原本只是突破了结丹中期,所以外 出游历,后来意外现了一条路,就来了云中。”
两人都说得语焉不详,毕竟她们的关系复杂,有些事没必要说得太清。
简略地说完,陌天歌问:“聂道友,你盗取了天演派的东西,又躲到我这里 ,是什么意思?”
“怎么,你不想让我躲吗?”聂无伤不答反问。
陌天歌一愣,摇了摇头:“我既不想管你的闲事,也不想替天演派抓贼,你 在哪里跟我无关。”
听得此话,聂无伤1ù出微笑:“既如此,你又何必多问?”
陌天歌皱了皱眉头,说:“聂道友,你现在身在我的修炼室,我不问清,如 何住下去?”
聂无伤想了想,点头:“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好吧,那我们先来探讨一下我 们的关系好了。”
“……”陌天歌总觉得,眼前这个聂无伤,跟她在天魔山见过的那个不同, 跟六十多年前在én派见过的不同。以前的聂无伤,虽然容貌秀气,看起来却戾气 缠身,xìn格古怪,但眼前这个,却明显轻松了很多,浑身充满了一种轻的气息。
或许,是因为她离开了松风上人?她不由自主地冒出这个念头。这不是不可 能,当年在天魔山相遇,聂无伤的表现很说明问题,松风上人对这个徒弟动辄打 骂,而聂无伤也流1ù出对师父又惊又恨的情绪。
想到这,陌天歌心思一动。聂无伤刚说,她是得到了松风上人的一件宝物, 能离开天极,来了云中。这话听起来有些诡异,能依仗着渡过南海,这件宝物必 定神通极大,以松风上人对她的态度,根本不可能把这样的法宝赐给她吧?有没 有可能是她盗取了松风上人的法宝,sī自逃离?
正文 352、不是敌人
352、不是敌人
看到陌天歌用这样的目光紧盯着自己,聂无伤莫名所以,低头看看自己:“ 怎么了?”
陌天歌笑,开én见山:“你是逃出来的?”
聂无伤瞬间脸sè沉了下来,手中拳头握紧。
陌天歌瞟了瞟她的手,道:“别忘了,你在我的阵法之中。”
聂无伤一怔,松驰了下来。过了片刻,她开口:“不错,我背叛了我师父, 盗走了他珍爱的法宝,逃离天极……”说到此处,她盯着陌天歌,“这下你高兴 了吧?”
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陌天歌放下心头一块大石。她与聂无伤之间的仇敌关系 ,就是因为松风上人,她若离开了松风上人,两人之间就算不得仇人了。
她微微一笑,望着聂无伤:“对,我很高兴。难道你不高兴吗?”
这般的坦然,让聂无伤愣了愣。她望着陌天歌,心情复杂。
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只有筑基中期,作为靖和道君的高徒,在玄 因道君的结婴大典上招待nv客,神态平静,行事从容。
那时,她知道师父要去玄清én找靖和道君的麻烦,所以对这个“靖和道君的 高徒”分外注意。只觉得,她明明是个天之骄,偏偏要做出个宠辱不惊的样,让 人看了讨厌。她承认自己那个时候是嫉妒的,因为嫉妒,所以不由自主生厌。
再遇到她,已是几十年后,那时自己晋阶结丹未久,跟随师父去了天魔山。
这个时候,这位清微真人已经小有声名了,她行走昆吾之时,偶尔也会听人 说起,玄清én靖和道君又收了一位百岁之内结丹的天弟,如何如何。
初的嫉妒在漫长的几十年里渐渐遗忘了,但再遇时,她仍然控制不住自己去 厌恶她。为什么同是nv,她这么好运?有一个爱徒如命的师父,还有一个那般珍 爱她的师兄。
而自己,什么也没有。
看到她的完美,就让她痛恨自己的缺憾。
但是,当师父要毁掉这份完美,让他们师徒三人尝一尝如同吞下一只苍蝇的 恶心滋味之时,她却不忍了,所以在执行命令时动了手脚,甚至趁师父赶去yù神 宫之时回去阻止事情的生。
为什么会这么做,她自己都理不清。或许,就是因为她的完美,让自己存在 一份念想,所以不忍去破坏?又或者,身为nv,这样的事情太残酷,残酷到连她 都接受不了?
追究原因已经不必要,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这样做了。
然后,趁着师父去yù神宫之时,几乎是逃命一般离开了天魔山。
她很害怕,害怕师父知道她做了这样的事,会怎样惩罚她。会气得一掌拍死 她?还是将她困在元魔之池,受生不如死的折磨?
可尽管她害怕得几乎无法自己,却一直没有后悔。
谁知道,接下来天魔山生异变,她反而因此逃过一劫。师父虽然狼狈逃离, 却身受重伤,根本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事情。
随后的十几年,师父一直在闭关疗伤,没空理会她。
她暂时松了口气,心中却始终挂念着此事。师父早晚会知道的,当他知道的 时候,自己若能被他一掌拍死,都是幸运的事。她不想死,而且还想活得好,所 以,逃离的意愿一天比一天迫切。
师父身受重伤,根本没空管她,还有比这好的时机吗?她谋划了很久,终于 狠下心,一不做二不休,趁着师父疗伤之时,偷了他的法宝,逃离天极。
从那一刻开始,她没有了元婴后期的师父,没有了靠山。可是,她拥有了自 由,梦寐以求的自由。
横渡南海,逃离天极,是她的一步险棋。她比谁都清楚,师父睚眦必报的个x ìn,她既然背叛了师父,那么就没有退路了,如果被他抓到,将会求生不得求死 不能。既然如此,不如拼一拼,就算死在南海,也好过那样的后半生。
万幸的是,老天辜负了她一百多年,这一次终于给了她希望,让她渡过了南 海,安全来到云中的北极岛。
可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在这里再度遇到这位清微真人。
离开天极之前,她得知她那位师兄已经结婴成功,并且两人已经结为双修道 侣,照理说,这个时候,他们不是应该形影不离如胶似漆吗?为何却天各一方, 孤身来到万里之外的云中?她感到很困hu,忽然现自己看不懂这个自己以为的“ 天之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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