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老太君突然喝道:“孽障,跪下。”
萧子轩听声赶紧跪下,老太君站起来,用拐杖重重戳了地板一下,这才缓缓道:“你心虚什么?到底做了什么亏心事?赶紧说清楚,若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算你是萧家血脉,我今日也要为萧家清理门户。”
萧子轩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急忙申辩道:“孙儿说的句句属实,孙儿敢对天发生,绝对没有做一丝伤天害理的事。”
老太君冷哼一声:“既然没有,你在隐瞒什么?千钧一发的时候躲过敌军的搜捕是何等惊险之事,你居然两句话就轻轻带过,连救你的恩人是老是少,姓什么你都没有提,难道不是做了亏心事。”
萧子轩后背一直冒汗,急切中倒是让他想到了个借口:“不是孙儿不提,只是……那是两个姑娘……为了姑娘的名节着想,孙儿这才没有细说。”
“大难临头,哪里能讲究那么多,就算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是情非得以,再说了我也没有叫你四处去说,难道你觉得太君是长舌之人?”老太君说到这里,眼睛一瞪,加重语气道:“你难道做了对不起姑娘的事?”
第一百六十七章 将才
“没有,没有!”萧子轩被老太君逼问得实在太累了,眼见无法隐瞒,只得将事情原原本本向老太君说了一遍,提到蓝雨盗贼之女的身份之时目光难免有点黯淡。
老太君听完之后,长长叹了一口气,难怪夫君在世的时候一直惋惜,直到去世之前都没有能见到萧家子字辈有将才出现,她当时还不服气,轩儿从小聪明,读书习武样样皆能,怎么就不是将才?
三岁看到老啊,夫君说得不错,这孩子缺的不是天分,而是……缺少魄力和担当,关键时刻没有担当的人如何能当将军,如何能服众?
现在说什么大道理都没有用,好像上天怜悯,还给萧家送来一颗沧海遗珠,至少那个孩子比轩儿要果断勇敢,应该能挑得起震兴萧家的重任。
刚想挥手让萧子轩退下,萧子轩有想起什么,急忙道:“对了,老太君,那个蓝姑娘临走的时候说过一句很奇怪的话,说是想报仇雪耻除非能找到一个人,这个人叫梁文,前段日子云州城出了件挖心案,真凶至今逍遥。要能找人破了这个案子并找到梁文梁老汉,才有战胜野狼族的可能。”
梁文,老太君下意识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皱着眉头问道:“这梁文是什么人?挖心案又是什么?”
萧子轩茫然的摇头道:“孙儿也不知道,孙儿在云州根本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老太君皱眉道:“那个王捕头不是云州捕头么?什么挖心案,听名字就觉得骇然,王捕头不可能不知道,你问过没有?”
萧子轩脸又红了一下,他怕王捕头看出他的心思,所以一路根本就没有敢提任何关于蓝雨的事,自然也包括她说的话。
老太君真是恨铁不曾钢,这个孙子是成不了什么大器了,要让他吃点苦头,有点挫折对他以后也是好的。
想了一下后老太君冷冷道:“那个姑娘只是随口搪塞你的,她根本不是什么盗贼之女。”
萧子轩愣住了:“可她自己明明是这样说的,她为什么要骗我?”
老太君轻叹道:“为什么?还不是怕你纠缠不清,硬是追着人家要负责,人家不好拒绝,这才找个理由让你自己打退堂鼓,难为她还想到顾全你的面子找这样一个借口,真是一个好姑娘。”
萧子轩还是不服气,又道:“太君凭什么断定蓝姑娘说的就是假话?是搪塞我的。”
这个孙儿还是自视甚高,以前在京城就被许多姑娘追着捧着,以为自己条件有多好,其实他不过空有一副好皮相几分才华,京城这样的青年才俊一抓一大把,除却将军府嫡孙的身份他给那些怀才不遇的年轻人有什么区别?甚至比不上那些出身寒门的才俊能吃苦有担当呢。
老太君还是给刚逃过大难的孙子留了几分脸面,斟酌了一下:“真正的强盗一般不会开口闭口说自己是强盗的,他们一般说出身绿林或者草莽。就像出身青楼的女子是不会直接说自己是……而是选择比较含蓄点的说法。蓝姑娘既然已经在云州住下,若她真是强盗之女,习惯使然哪怕是在及其特殊的情形下,她是不会对一个陌生男子轻易说出隐瞒的身份,何况……那姑娘是个斯文秀气的姑娘吧?”
萧子轩又是一愣,这蓝姑娘的外貌他刚才好像没有对老太君提起吧,这老太君如何得知的。
虽然是看出了孙儿的疑惑,老太君也没想解释太多,只轻轻道:“说了那么多,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萧子轩带着满心的疑惑和委屈回到房中,他母亲姜氏还在房中等他,见儿子回来忙拉着他到床边坐下。
萧子轩刚坐下,一接触床沿只觉得臀部一阵刺痛,惊呼一声侯立即弹了起来。
姜氏赶忙问道:“怎么了?轩儿,你受伤了么?”
说着就要掀开儿子的衣物查看,萧子轩没敢说在祠堂被老太君责打了,便推说是旧伤未愈,不太要紧,只是伤在臀部,不好让母亲查看。
姜氏分明看到儿子委屈的神情,不由得担忧道:“轩儿,太君跟你说什么了?可怜你刚捡回一条命,老太君他怎么忍心……”
姜氏说着眼眶一红,忍不住就要落泪,萧子轩最怕柔弱的母亲流泪,急忙安慰道:“娘,没事的,儿子不听师傅的命令私自下山,太君训斥几句是应该的。现在萧家就我一个男儿,太君对我期望高,要求严格点是人之常情。”
听到儿子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姜氏神色有点古怪,犹豫了一下才问道:“轩儿,太君有没有跟你说……将军府继承人的事?”
萧子轩奇道:“娘,您想什么呢,三叔和两位堂叔刚阵亡,现在将军府当然是我一个人继承,还用说什么,平白让太君想起伤心的事。”
姜氏神色更是古怪了,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只让萧子轩好好休息,有事明日再说。
萧子轩也实在是累了,就没有在问什么,待母亲走后,随便找了点药油擦了擦伤口就上床睡了。
半夜,将军府众人都被一阵打斗声惊醒,何人敢闯进将军府,是偷盗还是行刺?若是行窃这小毛贼也太大胆了,堂堂将军府人才济济,连一个普通的看门老头都是练家子出身,居然敢上这来偷东西,简直找死,被惊醒的众人忙抄起家伙出来查看。
敢到打斗处一看,却只见一黑一灰两个身影正打得难分难解,定睛一看,都是认识的,开始有人还以为这两人半夜睡不着起来切磋武艺,这在将军府也不是头一回了,细看之后才看出这两人都是用尽全力以死相拼的。
不明真相的下人都着急起来,不知道帮谁好,便有人在旁边劝说二人停手,无奈这二人根本听不进去,这二人的武功又奇高,拳脚无眼贸然上去制止恐怕会被误伤。
直到老太君赶来,拄着龙头拐杖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
这二人又互相对了一掌,都后退了几步,这才停下手来。
老太君沉声道:“跟我来。”
那两人才跟着老太君走了,围观的众人虽然满心疑惑,但是将军府对用治军的手段来管家,下人都很规矩,不敢随意打听议论,全都散了。
王捕头跟在老太君的背后一直瞪着前面黑色的矫健身影,一直到了偏厅,黑衣人在老太君耳边说了几句话后便退下了。
厅里只剩下老太君和王捕头,老太君在上手坐下后,轻轻挥手道:“王捕头,坐下说话。”
王捕头站得笔直,朗声道:“老太君在上,卑职还是站着说话的好。”
老太君也不勉强,直接开门见山:“王捕头以前认识子俊?你可知道子俊是我萧家流落在外的嫡亲血脉么?”
王捕头楞住了,萧家的嫡亲血脉,那人化成灰他都认得明明是姓林的强盗头子,怎么转眼就成了萧家的血脉,忠良之后?
但这不是重点,回过神来后,王捕头不卑不亢的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是忠良之后,犯了法一样要受到王法的制裁,缉拿盗贼是卑职的责任,太君是明白事理的人,定能理解卑职的难处。”
老太君没有回答王捕头的问题,反而问了个好像跟这件事完全搭不上边的问题:“你觉得子轩怎么样?”
王捕头没有料到老太君此时会问起萧子轩,迟疑道:“萧公子一身正气,武艺不凡,不愧为忠良之后。”
老太君轻轻一笑,无奈道:“你说的这两个优点,将军府随便一个下人都能具备,咱们锦**中更是不乏这样的人才,看来在王捕头心中,子轩真是不怎么样。”
“不,不,卑职没有看不起公子的意思。”王捕头慌忙解释道:“卑职一介武夫不善于言辞,还请太君见谅。”
老太君锐利的目光直盯着王捕头的眼睛,沉声道:“老身一把年纪了,看人眼光一向不差,王捕头你也许不善言辞,但你决不是个笨人,难道真不明白老身想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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