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柳和老鼠精还是不敢相信,什么时候盗贼会那么好心了,而且钱能买多少辆马车啊?也太多了吧。
蓝雨只得又解释了一遍,最后特别强调,这是盗贼自愿给的,她没偷没抢,说完见这两妖还是很怀疑的样子,便拿起一碟点心,甩下一句:“你们爱信不信,晚饭我不吃了。”
在蓝雨走后,红柳喃喃道:“她这算威胁吧?跟抢也没有多大区别,而且那些东西肯定是贼赃,人类律法里好像有个窝赃罪。”
老鼠精赶忙小声道:“别胡说,人类什么规矩律法我不清楚,咱们要遵守的律法由她来定,她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难怪整天担心遇到妖或者盗贼的呢,原来这蓝姑娘真挺弱的,你真应该庆幸她遭此一劫,没发脾气甚至拿我们出气,可别自找没趣提醒她。”
红柳忙点头道:“对,对,我也不想她把钱交出去,然后强制我们吃糠咽菜,或者想办法辛苦赚钱。”
两妖达成默契,以后遇到切身相关的事,坚决拥护领导,不能唱反调,免得福利被取消。
云州知府衙门内,年约四十,面色白净清瘦的常知府正微笑着安慰王捕头:“王捕头辛苦了,只是贼人太过狡猾,非众弟兄之过,日后大家要小心点就是了。”
常知府和气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威严,王捕头低头道:“都是属下的错,计划不周详,才让贼人跑了的,请大人责罚。”
常知府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呀还是太嫩了,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没有?”
这个王捕头想过很多遍了,安排的人手还是不足,人员的调派也失当,有些窄的地方安排的人多了,反而实在不开,还有准备的马匹也不够,堵截盗贼的地点岔路繁多等等。
常知府始终含笑听王捕头诉说,听完后笑着道:“你说的或许都是原因,可是你好像漏掉了最重要的一个,也就是你今天最终失败的原因。”
王捕头想了一下还是想不出有其他大的错漏:“属下愚昧,请大人提点。”
常知府提醒道:“江公子说,本来你们已经将匪首围住了,可最后还是让他逃掉了。”
王捕头闻言立即抬头直视常知府的眼睛:“那是因为匪首挟持了一位姑娘,属下在慌**手中没能阻止贼人伤害无辜百姓,的确是属下的错。”
常知府摇头笑道:“捕头以为,本官怪你因为顾忌无辜者的性命而放那盗匪从容离去?”
王捕头没实话,显然是默认了,他并没有认为自己做错了,盗贼跑了可以再抓,可无辜者的性命却没有第二次赎回的机会,再让他选择一次,他还是会那样做。
常知府微笑道:“本官不是那等只想着立功,不顾百姓死活之人,多说无益,日久见人心,如今我只是想提新你,遇事长个心眼,我知道江少爷是有私心的,他的话不可尽信,但有一点总不会是假,那马车出现得实在太凑巧了,你就没有怀疑什么?”
王捕头一怔,转念又问道:“大人是怀疑那两个姑娘是盗贼同党?怎么可能,那两个姑娘和一个老人怎么看也不像有武功的人,盗贼要接应为什么要找这样的几个人?”
常知府摆了摆手:“无巧不成书,我也只是怀疑,据江公子说,那被挟持的姑娘一脱险,立即跟你买了匹快马,大部分行囊都不要,捡起一个小包袱就急匆匆策马而去了?”
王捕头老实答道:“是啊大人觉得可疑?”
常知府反问道:“两个貌美姑娘,带着一个老仆孤身上路,你正常么?你有没有询问她们从祖籍何处,往何处去?是探亲还是访友?据江公子的说法,那个被挟持的姑娘回来后,不哭不叫,非常冷静,当然这世上有胆识的奇女子也不少,本官也不是叫你稍微有点怀疑,就把无辜百姓抓回府衙,严刑逼供,但是谨慎点,问下来历,是否家住云州或者投奔亲戚,一个姑娘因为官府疏忽被强盗挟持,获救以后,护送两位姑娘一程,让她们安然返家,也是公门中人应尽之职责。”
王捕头低头不语,神色却似乎有些不服。
常知府也没恼怒,继续含笑道:“捕头若有不同看法,尽管直言,本官当时毕竟不在场,兴许有所疏漏。一个好下属也该指出上司不足之处。”
王捕头抬头道:“大人说得有理,只卑职本不想在人家背后言是非,现在不得不说了,被挟持姑娘虽然没有哭闹,但是脸色苍白,明显也是受了惊吓,卑职与她同乘一骑回来的,她连骑马都不会,这绝对不是装的,至于匆匆离开,您是没看到江公子看人家姐姐那副嘴脸。刚不顾妹妹的生死,转眼就想追人家姐姐,说的净是些不堪的话,我这个大男人在一边都听不下去。
因此卑职觉得那姑娘匆匆而走是有道理的,若是跟着我们进城,路上难免再受到江公子言语骚扰不说,进城后众目睽睽之下若是让人看到,事情传出去对那两位姑娘的名节不利。至于姓名籍贯,当时那么多人除了我们衙门众兄弟,还有镖局的人,人多口杂,怎么好探问姑娘的姓名住所,就算问了人家也不一定会说,被强盗掳劫了那么长一段时间,传出去姑娘还怎么见人。我想这也是那姑娘不愿意跟我们多说话的原因。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出城一路狂奔追逐,都是拼尽全力的,无论是我们还是盗贼,中途都没有迟疑过半分,属下等人是仗着马匹比强盗临时抢来的的要精壮,这才勉强追上去,碰巧是在那姑娘的马车周围将盗贼截下纯属巧合,这绝对不可能事先预谋。”
王捕头开始还有点迟疑,后来越说越铿锵有力,常知府的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最后叹道:“果然是本官误信片面之词,差点错怪了王捕头,亏得王捕头心思缜密,不然可就筑成大错,害了无辜百姓。”
王捕头面色微红,接着黯然说道:“大人别怎么说,卑职也是有私心的,只因那被劫持的姑娘长的有几分像卑职的一位表妹,当年表妹就是因为一件小事,而被流言所困扰,一时想不开,羞愤投河自尽了,卑职深知名节对一个女子的重要性,所以不免偏袒那姑娘一点,还请大人责罚。”
常知府轻轻地摇了摇头,面露赞赏之色:“捕头一心为百姓着想,何错之有,倒是本官心急了点,没有多替无辜是受累的姑娘着想,一心想找点蛛丝马迹好再次逮住盗匪,惭愧啊希望以后再犯这种错误,王捕头千万不要拘束,尽管给本官指出来。”
这一番谈心,上司跟下属的关系亲近不少,王捕头离去以后,一直垂手站在一旁的师爷不解的问道:“大人何以对区区一个捕头如此客气,记得大人以前说过做官要有官威,绝对不允许属下反驳,不然压不住人。”
常知府眯了眯眼睛,用手轻轻弹了一下衣袖,这才道:“此一时彼一时,以前是在翰林院做事,属下都是饱读诗书的文人,跟这些人个个熟读经史,谈今论古,雄辩滔滔,讲道理比才学是没有用的,只能用威压,文人多是胆小怕死,只能用官威。
而现在外放到此处,民风彪悍,耍威风是行不通的,只能以理服人,刚才王捕头的反应你也看到了,若是我不问青红皂白,怒斥他一番,他虽不至敢反驳,但是心里定是不服。”
师爷谄媚道:“不过小小捕头,不服就不服,大人要收拾他还不容易。”
常知府冷笑道:“收拾他容易,收拾以后呢?你给我找个身手比他好又听话的顶上?一个外任知府若是没有几个有力的臂膀帮忙,你以为光靠我一个人还有你们这些只会逢迎拍马的酒囊饭袋,能行?别说此地横行的盗匪了,就是街上一个普通流氓小偷,我看你也抓不住,记住本官来此是要作出成绩的造福百姓,不是来混吃混喝刮地皮收银子的。”
师爷被训斥得抬不起头来,常知府这才满意的回到后院去了。
蓝雨这边,一大早吃完早餐,正跟红柳商量今天这么过呢,红柳当然是想立即出去玩,吃顿好的,蓝雨却想先让老鼠精出去打探一下,看看昨天的事有没有留下麻烦再做决定,忽然听见店小二来报,楼下有位贵客想见两位姑娘,不知姑娘方便么?
贵客,她们根本就不认识这里任何人,怎么会有人要见她们,正疑惑,老鼠精忙道:“小的先下去看看,若是无聊人,小姐就不要见了。”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老鼠精和红柳还是不太知道蓝雨的经历,她似乎很不喜欢提起过去,无意中提起,她就会不高兴,甚至离开望城以后,她连望城的一切都不想再提。老鼠精想着若是在别处惹的如林夫人一样的人找上来,他可以打发了,不用蓝雨操心,算是将功补过。
第一百零八章 歪理也是理
老鼠精下楼一看,才知道自己想多了,那里是什么旧日的对头,分明就是昨天一直缠着红柳的江公子。
江公子见到老鼠精,便哼了一声,他旁边一个随从呵斥道:“你家小姐好大的架子,竟敢让我们家公子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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