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穗儿反应过来,蓝雨又接着道:“算了,先处理眼前的麻烦,你且告诉我,这附近骂街最厉害的是谁?别说你整日出门什么都不知道”
穗儿不知道蓝雨要做什么,想了一下道:“要说骂街厉害的就数虎姑,她家男人是杀猪的,她本人也有时候甚至能帮忙,人又高又壮,经常跟邻居吵架,一骂就是一整天据说没一句重复的,甚至跟男人打过架,有一次一对小夫妻两人加起来打不过她一个。”
蓝雨点头道:“就是要找这样的,你快把眼泪擦干,把头发整一下,我们从后门出去。”
如今穗儿已经六神无主了,蓝雨怎么说她怎么做了。
溜出去后,穗儿带着蓝雨来到虎姑的猪肉档前,虎姑正无聊得在拍苍蝇,见到穗儿一脸假笑道:“哟!穗儿,听说你家门前正热闹着呢,怎么还有空来光顾我这猪肉档。”
蓝雨打量了一下虎姑,能帮忙杀猪,这身板可想而知,也许猪肉吃的多了,脸上油光光的,肉墩墩样子。
被蓝雨这么一打量,虎姑心中不悦,但看蓝雨穿着气度不像普通人,一时也没敢造次,只看着穗儿闷声道:“穗儿,这位姑娘是?”
蓝雨微微一笑:“我是穗儿的主子,小丫头惹了麻烦,想请虎姑你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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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难惹的人
虎姑身材高大,因此不喜蓝雨和穗儿这对娇俏的主仆,当下便不客气道:“这四邻谁不知道我虎姑的名号,我是那种热心人么?你们若不想光顾就趁早走开,别挡着我……”
没得虎姑把话说完,蓝雨就掏出一块碎银子放在了虎姑的案上,笑道:“这是一两银子,够买你剩下的猪肉了吧?”
够倒是够了,其实现在虎姑的猪肉早卖得七七八八,剩下些零碎而已,不值几文钱,不过虎姑也不傻:“你们不是来买猪肉的吧?有话就直说?”
看来一两银子诱惑不够,蓝雨又掏出一两:“很简单,顺嫂欺人太甚,我想找个厉害的去跟她对骂,这个算嘴皮子钱。”
虎姑人倒也爽快,一下把银子揣怀里,冲着里屋喊了声,当家的出来看摊,我有事出去一下,不等里面人回答,她就大步走了。
蓝雨回头对穗儿道:“现在我们去找个家茶楼,喝杯茶吃点东西,一会回去就没事了。”
坐在茶楼临街的二楼,蓝雨喝着茶,吃了个包子,味道还不错,不过比今天早上吃的差了点,穗儿坐下后一直愣神,连蓝雨递给她包子,她都是傻傻接过,一直捏得馅儿都露出来了,还不自知。
蓝雨见状,皱起眉头道:“穗儿,你想什么呢?”
穗儿才醒过神来,低头道:“小姐,穗儿是不是很没有用?”
蓝雨叹了口气,安慰道:“其实刚才我说话语气有点重,你以前跟着夫人,哪里遇到过这等粗野的泼妇,不知道如何是好挺正常,只是将来你要长点心眼,遇事不能逃避,人善被人欺,太懦弱的人是不容易在这世上生存的。”
话说完,蓝雨想其实她也只会说别人,她也一直在尽量逃避一切麻烦,直到实在避不过才想办法解决,她只是结合自己的遭遇来提醒穗儿,各人随缘吧,这世间未必就没有一直能保持着纯真善良到老的人,凡是太过计较做人又能快乐么?
穗儿低头不语,蓝雨便把注意力移向茶楼里请来拉二胡的老头,她不懂音律,可还是能听出这曲子很平和,如纷乱吵杂中轻轻流过的一缕清泉,能慢慢的带走心灵上的尘土。
楼下不远处,两衙役正匆匆走来。
强子不断的催促周哥:“周哥,你倒是快点啊,顺嫂已经在人家门口骂了好半天了,人家两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能听得了那些个混话,别出什么事才好。”
周哥瞥了他一眼,稍微加快了步子:“你这么着急,怎么不上去拉住那泼妇?好歹你也是个官差,拿出点威风来啊。”
强子眼神有些躲闪,他已经去劝过了,还没说几句,顺嫂一句:“还是多买几块豆腐去吧,少管老娘的闲事。”就让他退缩了。
他心里有鬼,生怕顺嫂张嘴胡说起来,连累了旁人,就没敢凑上前,但是左邻右舍的,那小丫头穗儿人不错,出门看见他都笑嘻嘻的跟他打招呼,就算不认识他身为公门中人也不能看着恶妇欺辱良善啊。
周哥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强子正嫌他走得慢呢,一见他停下来就更急了:“周哥怎么不走了?”
周哥正看向茶楼,二楼的一角,听到强子催促,便示意他看向那边,强子望了一眼,眼睛立即瞪圆了,用手指着茶楼叫道:“那不是……。”
“大街上乱叫乱指什么呢?”周哥低声喝道,并把强子的手拉了下来,不悦的看着他:“看见了吧?”
强子松了口气道:“蓝小姐和穗儿都不在家,真好,不用听顺嫂那些话了,咱赶紧趁她们没回家前,去劝劝顺嫂,叫她别在骂街了。”
周哥瞪了强子一会,才无奈道:“强子啊,你这脑子是什么做的?平日看着挺聪明,想问题怎么总是想不到关键处呢。”
强子摸了摸脑袋,傻傻的问:“我又怎么了,不就一泼妇骂街么?还用想什么?”
周哥拍了拍他的肩膀:“当日你能看出那姑娘不是普通人,现在怎么那么担心人家?告诉你,江湖上有句话说有三种人最难惹,看你这脑子也猜不出是哪三种,老人,女人和小孩,这三种人要不是有恃无恐,是不会出来乱闯的。
那个蓝小姐,你当初的确没有估计错,敢带着一个丫鬟住在一间晦气的房子里的,这份胆识能是普通人?顺嫂也就一普通泼妇,能难为她才有鬼了,若是连顺嫂都对付不了,她还是趁早拿主意从哪来的回哪去的好,你现在该担心的是顺嫂,希望那姑娘手段别太激烈,不过顺嫂这人整天无事生非,欺善怕恶,是该吃点苦头了。”
说完,就转身望另一个方向走去,强子忙跟上去:“不是看看了么?”
周哥边走边道:“你要想为顺嫂出头,可以去看看,不过当心人家恼羞成怒,把气撒在你身上,用豆腐砸你。”
强子提到豆腐就心虚,忙快走几步跟上周哥。
蓝雨在茶楼又坐了大半天,才带着穗儿往家走,巷子里烦人的叫骂声早已消失,门口堵着的人也已经散去。
进了门,看到门口那两大袋书,蓝雨便和穗儿合力把它们抬到一旁的空屋子里去,穗儿就去做饭,蓝雨就在(]久,红姑才肯出高价的,晚点人家改变主意就麻烦了。”
男人明显怕老婆,被妇人那么一喊,恻隐之心收起,硬拖这两个小女孩往前走,可怜两个身体单薄的女孩子,尽管又怎么能挣脱得掉两个大人收,这两夫妻一人拖着一个,不顾女孩的苦求硬是往前走。
突然前面有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妇人抬头一看,只不过是两个姑娘,看衣着不太像有钱人,认为是想管闲事的,便没理会,继续拖着小女孩走。
蓝雨看到周围的人虽然同情小女孩,却没有一人肯出声帮忙,古代穷人的命真是低贱,十两银子,不过是她卖十个香囊的钱,对有些人来说却是一辈子也赚不到的数目,甚至可以买两个孩子的一生,反正最近她多了不少意外之财,她不想用那些钱。
在妇人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蓝雨突然开口:“这两个孩子,你们要卖是么?那么我买下了。”
听到蓝雨的话,妇人和男子都停了下来,连两个女孩子都停止了哭泣,全都看着蓝雨。
妇人迟疑道:“这两丫头,可是要十两银子,你出得起价么?”
蓝雨冲穗儿点了点头,穗儿拿出钱袋,掏出十两银子。
妇人看到银子,眼睛发亮,不过还是忍住了冲动,心道,看样子钱袋里的银子还不少,应该多要些才对。眼珠一转,又马上道:“可是我们已经答应卖给红姑了,姑娘现在要买,我们不好交代啊!”
“穗儿,再多给这位大嫂二两吧。”蓝雨淡淡道:“我是听见小女孩哭得可怜,刚好我这正缺两个丫头,大嫂为了儿子读书也确实没办法,若是多给二两,大嫂还是为难,那么就算了。”
妇人还在盘算,男人却已经动心了,毕竟是亲闺女,他也不忍心送女儿到那种地方,如今有人肯出比软红楼更高的价,而且看样子这姑娘还是正经人家,那么当然是非常乐意的,扯了扯妇人的衣袖道:“既然这样,就卖给这位姑娘吧。”
妇人狠狠白了他一眼,这蠢货,连讨价还价都不会,既然是好心人,当然得多敲她一点银子才对。
蓝雨见妇人眼珠一直转,猜到她是想打什么主意,微微叹道:“小妹妹,是你们爹娘不肯给你们一条生路一定要送你们道那种地方,我这外人是有心无力了。”
旁边围观的有些血气的人便不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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