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寒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看着冰儿苍白的脸色,将刚才的帕子塞到她手里,提高嗓门道:“冰儿,小姐现在心情不好,做丫鬟的怎么能跑出来,还不快进去。”
在香寒冰冷的目光下,冰儿只能僵硬的起身,缓缓走回屋,中途冰儿又叫道:“把脸擦干净再进去。”
冰儿回道下人房,洗完脸,又用冷水敷了敷脸上的掌印,重新涂了些脂粉,这才进去见李美云。
李美云正生着闷气,见她进来,便骂道:“跑哪里去了,没有本小姐的允许你竟然敢跑出去,别以为这是尚书府我就不敢惩罚你,惹恼了我,回去就将你配给府里最丑的小厮,看你后半辈子怎么过。”
冰儿急忙跪下,一脸惶恐道:“小姐息怒,奴婢是看小姐伤心,奴婢也心急便到外面吹吹风,冷静一下替小姐想办法去了。”
李美云冷哼道:“就凭你一个下人,能帮本小姐想什么办法,少拿话搪塞我。”
冰儿看了其他小丫头一眼,低头不语,李美云见状便将丫鬟打发出去,这才道:“你最好能说点有用的,不然我一定扒了你的皮。”
李美云的狠话让冰儿心里的那一点犹豫消失了,她凑上前去,将香寒告诉她的话说了一遍。
李美云听完大惊:“你怎么敢想出这样的主意?”
冰儿垂下眼帘,低声道:“小姐,奴婢这段日子想得很清楚,小姐好就是奴婢好,因此刻意向香寒套近乎,有些事香寒就算不说,小姐也能猜到,夫人绝对不会让小姐有好日子过。还有大姑奶奶,平日口口声声说疼爱小姐,结果……小姐你想想大姑奶奶虽然没有女儿,但是亲侄女不少,要真有好亲她能不给自己的侄女留着?”
“媚姨娘一辈子困在府里几乎没能出门,她能为小姐做什么?只要夫人不犯什么大罪,夫人就定会是国公府的女主人,小姐的亲事必得通过她。万一给小姐说个像蒋家那样的,表面看着好其实……小姐您又能怎么样?”
这些话说到李美云的恐惧之处,是的,就算姨娘拿住了夫人的把柄又能如何?夫人大可以给她找门只表面风光的亲事,夫人执掌国公府多年,又有个亲生儿子,就算犯了什么大错,爹也不可能将她怎么样。
冰儿见李美云有动容之色,又接着道:“其实这事也没什么太大的风险,成了的话小姐毕竟是国公府的嫡出小姐,事情出在张尚书府关系着三家脸面,除了成全小姐的心意还能有其他办法么?若是不成更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大姑奶奶也得替小姐遮掩。”
李美云还是有些犹豫:“话虽然如此,可是我一个大家闺秀,我怎么能做这种丢人的事?”
冰儿伺候李美云多年,对她的个性是非常了解的,知道她最大的缺点,又道:“小姐,张家太爷是兵部尚书,两家若能联姻对萧将军是极有帮助的,相信萧将军不会拒绝,小姐难道要看着张三小姐嫁给萧将军从此在你眼前耀武扬威么?”
女人的嫉妒心真是可怕,张三小姐是张家最出色的嫡女,平日没少端着真正嫡女的架子讽刺李美云。李美云只要想到自己的心上人跟自己讨厌的女人成亲,立即就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她得不到的,那个贱人也休想。
自从那天晚上说过话以后,香寒什么也没有做,还像往常一样尽量躲在屋子里不出来,冰儿非常不解,但是没敢跟去问香寒,小姐住的院子离宴会的前院非常遥远,想不引人注意的走出去都难,这事真的能成么?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暗暗期盼事情不成功,可又害怕万一失败李美云还不知道怎么收拾她呢。
本来冰儿还担心李美云问起这事的详细操作,她还头疼拿什么话应付过去,没有料到李美云这几天都在发呆做少女怀春状,根本就什么都不问,这么愚蠢的小姐想不出事真的很难,她就纳闷夫人为什么不早点下手。
萧子俊对各类种类繁多的宴席是非常不耐烦的,但没有办法,有的宴会很难推得掉。
多数宴会都差不多,一堆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先是在一起寒暄相互奉承拍马,再后面就是大碗喝酒,准确的说是互相灌酒,武将尤其粗鲁。
山贼出身的萧子俊酒量很好,不过他也很节制,知道酒喝多了容易误事,喝到差不多了就装醉,绝不多喝,因此大家都以为他酒量一般,这次也一样,夜幕降临,正当萧子俊准备装醉的时候突然闻到刚给他倒的这杯酒里有一丝异味。
不动声色的装做一口喝干,其实是将酒偷偷洒在地上,然后就慢慢倒在了酒桌上。同一桌已经好几个人喝倒了,众人也不以为奇,有下人过来将萧子俊扶到给贵客准备的厢房休息。
萧子俊躺在床上装睡,很快房门被推开了,一阵脂粉香气袭来,听脚步声是两个女子,有人拿烛火在他脸上照了照,小声道:“是萧将军,你快去叫小姐。”
两个女子说完就一前一后出去了,她们一出门躺在床上的萧子俊立即就睁开眼睛,真是想不到,这些大家闺秀一个比一个无耻,一个比一个不要脸,他得赶紧离开这里,不然这等无耻的女人进来就算他没醉,纠缠起来也是说不清的。
萧子俊跳起来,出门的刚走了两步,隔壁厢房一个人冲过来,扯着他喃喃说些不堪的醉话,萧子俊正想推开他,见到他的脸后,一个念头升起,敢算计他,有仇不报非君子,听这醉话这家伙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旧仇新恨让他们狗咬狗吧。
将那人扶进他刚才的房间蒙上被子以后,萧子俊立即大步离去。
半个时辰后,院子突然冒出了烟,有人大叫走水了。今日很多贵客都歇在这个院子里,走水了可不得了,张家下人赶紧提着水桶前来救火,到了以后才发觉不过是一堆枯叶烧了起来,虚惊了一场,拿水浇灭就是了。
这时其中一间厢房传出一声凄厉的女声,这是男客住的厢房,怎么会有女声呢?这声音惨烈无比,众人也顾不得其他了,急忙踢门进去看。
见到有人踢门,一个女人正急忙拿锦被遮掩身子,从女子裸露的肌肤可以看得出,这女人锦被下的身子未着片缕。床上躺着一个同样一丝不挂的男子,男子想是喝醉了,觉得身上有点凉,嘟囔了一句后摸到被子一角便用力一扯棉被,女子慌乱中未抓牢,被子被男子扯住,顿时露出光溜溜的身子。
进来的下人都看得直咽口水,女子受了刺激,羞愤之下更是叫得天崩地裂的,引来更多围观者。
别的厢房凡事没有烂醉的宾客都起来了,见状都抿嘴偷笑,想不到今天来喝酒还能顺带看到这样一场好戏,也不知道是那个大胆的丫鬟想用这种方法飞上枝头变凤凰。
终于有个像样的管事赶来,当机立断将其他闲人赶出去,并关上房门,隔着门喊道:“这位姑娘,不管出了什么事,你还是先穿上衣服再说。”
这个面目猥琐的人不是萧子俊,李美云意识到这一点后顿时失去理智,导致大叫起来引来众人围观,此时听管事提醒,这才急忙胡乱套上衣服。
此时早有人去通报了张尚书,张尚书急忙赶了过来,命几个奴婢带着斗篷进去,将里面的李美云裹了带出来。
躲在暗处的冰儿慌乱得不知所措,怎么会这样?小姐为什么要叫出来,不是商量好不动声色的跟萧将军说,让他负责么?若萧将军不答应悄悄告诉老爷让他做主也不迟,现在动静那么大,如今想要瞒是瞒不住的。
冰儿正着急的时候,香寒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偷偷拉着她,低声道:“事情有变被人发现就糟了,趁乱我们快回去,”
冰儿只能跟着香寒跑,幸好府中乱成一团,根本没有人注意她们,她们一路小跑着回到小院。
直到回到房中,冰儿还是惊魂未定,使命抓住香寒的手:“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
第二百二十五章 燎原的野火
香寒使劲甩开她的手,冷冷道:“我刚才偷听了一下,事情出乎预料,跟小姐在房里的根本就不是萧将军。”
冰儿惊恐的问:“那是谁?”
香寒道:“是谁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要咬死这事是小姐一个人的主意,你不过是奉小姐之命行事,不能牵扯到我,更不能提到夫人,把夫人说出来也减轻不了你的罪,而且你也没有证据,想想你娘和弟弟吧,你不是尚书府的奴婢,她们不敢这么处置你,回到府里夫人自然会保你,你是聪明人,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最好。”
冰儿这才想到这件事从头到尾香寒都没有出面过,为了取信于小姐,她也没敢提香寒,正如她所说的,一切都没有证据,说出来不过多个诬陷之罪。
京城大街小巷又沸腾起来了,人人都兴奋的探讨魏国公府的小姐在张尚书家里赤身**勾引孙老将军的孙子之事,更有甚者说魏国公小姐被抓奸在床的时候身上什么也没穿,让张家的下人和许多宾客大饱眼福,皇亲国戚家的小姐啊!不过脱了衣服也就跟那青楼的窑姐没有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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