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便是你伤了她了。”
“这丑奴好生无理,长得这般丑还出来瞎转悠,差点没把贱妾吓死……”牡丹撅着嘴,一手还顺顺了自己的胸口,面目含春地望着绿容,本是很低的领口被她那么一弄又拉下了几分。
“丑奴?差点将你吓死?”看着眼前的一片春色不为所动,手本在轻抚着她柔嫩的脖颈,突然一用劲将牡丹紧紧地掐住,举了起来。
“陛……陛下……贱妾……”牡丹双脚已经离开了地面,用力地瞪着。面部由于窒息,双眼都有点凸了出来,可见绿容下手极狠。
“差点吓死吗!那你就去死吧!”
“不要!”樊铃儿开口想阻止,却还是晚了一步。只听“咔嚓”一声,骨骼断裂的声音,牡丹的脖子便软了下去。她的嘴还是大张着,舌头都伸了出来,死状恐怖。
绿容周身劲气暴涨,手间又一捏,鲜血四溅,再看,地上多了一具无头尸体。那染了血的头颅滚到了那一众女子的眼前,吓得尖叫成了一团,一些胆小的还哭出了声。
绿容急步走向樊铃儿,拦腰将她抱了起来。樊铃儿闻到他身上的血腥气有点想作呕,却无力将他推开,一手缓缓向他的腰间探去。待摸到那金属物时,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迅速地将它藏进了衣袖。
本以为上一次自己看错了,没想到真的在这里。
头部一阵阵剧痛袭来,她再也撑不住。陷入黑暗前,只听到绿容狠厉地说了一句:“以后谁再敢伤她!我要她死!”
☆、第九章 逃离(一)
毓琉仙山,一席蓝衫身影久久地立在葡萄架下,眉宇间笼着浓浓的哀伤。他的脚下,一只火凤围着他一圈又一圈地转着,嘴里也是哀鸣连连。
不远处,站着一名银衫女子,眼眸含水却忧虑地望着前方的男子。
籽慧向前一步想要贴进面前的男子,却被凰儿生生挡在了面前。凰儿高亢地鸣叫了一声,嘴里还适时地喷了一口小火,有点警告的意味。
籽慧被那一口小火差点喷了个照面,吓得当即后退了几步。脸上也有了恼怒的神色,本想施法教训教训那只彩凤,却碍于水华在跟前不好施展。只得悠悠怨怨地道了一句:“上仙……”
水华不理……
籽慧又道:“姐姐让我来告诉你,她想让你去带兵……”
水华眼帘低垂,清冷地话语随之飘来:“你说过了……”
籽慧身形一震,这阵子她老是找各种理由来这毓琉仙山见他。水华清冷的性子自己是知道的,她本不想打扰他,只想静静地陪着他也好,哪只,这火凤老是把自己当仇人似的,只要自己靠近水华身边,就会急急地把自己赶走……
他如今这样说,是嫌自己来得太勤而有些厌烦了吗……心里没来由的有些感伤。
……
魔界
其实樊铃儿昏厥了一会儿便就醒了,只是不愿睁眼。脑袋虽还在隐隐作痛着,却还是能清晰感知外界的动静。
耳边传来绿容魔君轻柔的话语。
“她怎么样了?”
夭夭答道:“受了点内伤,脑内存了点淤血,不过已经帮她化开了。休息几日便好了……”
感觉有人走到自己的床榻边,一双略显粗糙的手抚上了自己的面颊。樊铃儿此时的心声便是:这样一张脸!你还下得了手!佩服!
樊铃儿此时虽是闭着眼,但还是能感受到有一双灼热的视线望着自己。锦被下的手不着痕迹地缩了缩,待碰到那金属物件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竟然没被发现。那一日,魔君带她去妖界时,也是那么打横地抱着自己。当时,她便感觉到他的腰间有个硬硬的物件,磕得自己生疼。本以为是什么装饰的玉佩玉环之类的,只是感觉又不像。毕竟玉都是圆润的,不会那么的尖刺。后来见到了余姚,说她身上的玄铁锁只有绿容能打开,因为钥匙便在他那里。她无意间便联想到,那魔君腰间挂着的会不会就是那玄铁链的钥匙。
樊铃儿回来后一直思考着怎样才能乘魔君陛下不注意时,窥探一下他腰间是不是有玄铁锁的钥匙。曾经他想用迷药试试,不过很快在自己的脑子里打了个叉叉。
她要对付的是谁?魔君耶!魔界的老大耶!光靠一瓶小小的迷药怎么可能搞定得了!况且……
她上哪去弄迷药。
冥思苦想了半天,还真让她想出了一个下策中的上上策。那便是乘那魔君洗澡的时候,将他的衣服翻个遍,神不知鬼不觉的盗走钥匙。
她都暗地里调查过了,魔君大人每天都会沐浴,想来她是有机会的。樊铃儿现在的法力虽还没有全部恢复,但是隐个身还是难不了的,但是,时间有限。到时她算好时辰就偷偷躲在绿容沐浴的地方,等他把衣服脱了,她就可以……
樊铃儿抱着自己会长针眼的觉悟也避免夜长梦多,打算今天就实施的,想不到,被那唤牡丹的宠姬一闹,自己真的取到了钥匙。但是,付出的代价还是很惨烈的。
受了点内伤便就算了,但还吐了几口血。之前被清涵一折磨,她流了多少血啊,如今在魔界好不容易补回来一点,又没了,她能不心疼吗。
还有,那个叫牡丹的,绿容的宠妾,性子过于张扬,她不怎么喜欢,却是因她而死,心里真是有点过意不去。
说来,那魔君还真是狠辣,对自己的女人也下得了杀手。只是,那牡丹对她出手时,她竟感觉道有丝丝缕缕的仙气。心想,这魔君的猎艳范围还真是广泛,花妖也便算了,连花仙也要染指。所谓,伴君如伴虎,让她一直呆在一位阴晴不定的人面前,她还当真吃不住。这魔界,她不带算久呆,到时便和余姚师姐一同逃走吧,只是,到时她要去哪里呢……
思绪回来,感觉到绿容的眼睛还在自己脸上流转,樊铃儿手间都捏出了冷汗。直到绿容交代了桃夭夭几句,听见一阵脚步声逐渐远去,她才松了一口气。
桃夭夭面无表情地看着那躺在床榻上的女子,道了一句:“他已经走了……”
樊铃儿一惊,在床上慢慢地坐了起来,对上桃夭夭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原来……你知道我刚才在装睡啊……”
桃夭夭冷冷道:“本来是不知道,你刚才吐气的声音太大了……”
樊铃儿:“……”
……
夜已深,寝宫内,沉重的大门被人缓缓从里间推开,一道身影鬼鬼祟祟地从里头窜了出来,随后大门又被人缓缓阖了上来。
樊铃儿蹑手蹑脚地跑到假山石边。第二次,她倒也轻车驾熟,熟练地扭动机关,身子一闪便进了隧道。
余姚见到她很吃惊,定是想不到樊铃儿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取到了钥匙。余姚示意樊铃儿走远点,自己便盘腿坐到了地上,身上随之燃起了阵阵荧光。
周围风声渐起,带过漫天的烟尘。樊铃儿费力地睁开眼,便看到余姚双掌其推,两束白光便朝那层流动的结界射去。
结界受到了撞击,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透明的表面还泛起了层层波纹。余姚的额上逐渐沁出了一层薄汗,眉头深锁,继续催动着周身的气泽。过了一会儿,“哗啦”状似水声,那结界便瘫倒在了地上,化为了虚无。
樊铃儿急忙跑了过去,见余姚在粗喘着气,忙问道:“师姐!你没事吧!”
余姚强撑着身子像她摆了摆手。绿容是魔界的魔君,法力高强自是不必多说,他下的结界,哪是那么容易破的,自己当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
樊铃儿将钥匙掏了出来,沉重的锁链“哐当”掉到了地头。
余姚得了自由,忙道:“铃儿,此地不宜久留,和我一起走!”樊铃儿点了点头,虽然这魔君对她不错。但是,在这魔界,自己总觉得过于沉闷压抑,她不想呆在这样的地方。
两人出了地牢,心情还没放松太久,樊铃儿有种想死的心都有了。做坏事被抓了个现成,心情能好受吗。
只见,隧道门口,桃夭夭正一脸寒霜地望着她们。余姚叹了一口气:“看来我们是出不去了……”
此时,樊铃儿也绝望了。完了!死定了!若这件事被那魔君知道了,肯定也会把自己“咔嚓”了,说不定比那牡丹还惨呢!
只是后来想想,若不是魔君救了自己,她怕是早就死了。大不了把这条命还给他。到时候,自己就咬舌,或者撞墙,什么都好只要不给那魔君出手的机会。他那一出手,必定是极其狠辣的手法,她才不要向牡丹那样死得那么凄惨。想通了,心情也好受点了,后来看看身旁的余姚,心里“咯噔”了一下,自己若是死了,魔君该不会拿她出气吧……
樊铃儿心里是百转千回。看了看面前的桃夭夭,樊铃儿两手握拳伸到了她的面门沮丧道:“是我干的,她是我师姐,是我自作主张要把她救出去,与其他人无关,你若要抓便将我抓到魔君那处吧……”
余姚听了,急急叫了一声:“铃儿!!!”
桃夭夭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一脸大义凌然地樊铃儿,随后轻吐了四个字:“两个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