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昏了小正太还不够,他不屑地对着洛缇斯说道:“你居然跟他玩这么无聊的游戏还玩了这么久,你也是够笨的。”
少女懒得抬杠,她也没想到那条龙居然这么一根筋,实在也是烦了,要不是非憋着一口气让他亲自认输,她才不会干这么没有意义的事情呢!不过瑟希斯既然已经把小屁孩拍晕了,那口气一时之间也就没了去处。于是,她蔫蔫地鸣金收兵,不再搭理某人的挑衅。
没了旁人打扰,瑟希斯再次把他的问题重复了一遍,并且要求洛缇斯详细解说。后者本想继续不搭理他,但考虑到还是这家伙把自己救出险境,自己实在没有必要如此小家子气,这才打起精神将故事略略讲述了一番。
说起来,这还是神明大人第一次对于异世界的东西产生兴趣,他自己也没想到居然一发不可收拾。洛缇斯从诸葛亮讲到了曹操,从三国讲到了魏晋南北朝,直讲得口干舌燥,对方却还是不肯放过她。
洛缇斯郁闷得要死,这跟和小破孩玩打斗游戏有什么不一样?哦,好吧,确实不一样——她敢揍小屁孩,却不敢跟瑟希斯呛声,谁让人家的绝对实力摆在那里呢?
说白了,大陆上的规则,弱肉强食,胜者为王,这在她这里同样被执行得很彻底。
最终,洛缇斯借着装晕逃过了一劫——当然,她的小动作完全没有瞒过瑟希斯,只不过后者对她的郁闷和疲累心知肚明,这才放过了她一马。
放下心来的小姑娘很迅速地进入了睡眠状态,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不论是她的身体还是心灵,都已经疲惫不堪——饶是她在人类世界早已被视为怪物,但怪物也是有极限的好嘛!
第二天,瑟希斯还打算继续昨天的娱乐活动,但却被洛缇斯抢了先。少女以其人之道反制其人之身,飞速地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那些问题是她在听雅格讲述真相的时候早已想到,但却最后关头失去了兴趣。她本以为自己再无生机,那些问题也就失去了意义。可现在,既然她没死,她就不得不再次面对这些问题,它们与她的过去休戚相关,更决定了她未来的行动方向。
第一百六十一章 创世篇章
洛缇斯提了很多问题,但瑟希斯没有正面回答任何一个,他淡淡地说:“在回答这些问题之前,我要讲一个故事,讲完之后,也许不用我回答,你就会明白你想要知道的东西。”
听说要开始讲故事,刚刚醒来的小屁孩也扭扭捏捏地蹭了过来。但他并没有靠近任何一个人,只是稍稍保持了一些距离。洛缇斯一直以为小屁孩会跑到瑟希斯那边去,不仅仅因为他是故事的讲述者,也因为他是将他催生出来的人,哦,不,神明。而自己固然提供给了他无比多的血液,延续了他的生命,可昨天那番恨虐,以小屁孩的自尊,恐怕无法这么快释怀。而她倒也不着急,日子还很长,她还有足够多的时间可以调教他,哦,不,应该说,他们还有足够多的时间可以相互磨合。
当然,洛缇斯并不知道小屁孩对于瑟希斯的复杂感情。瑟希斯催生了他,在他的生命之始扮演着父亲的角色。然而他却比一般的父亲要更加高高在上,让他想亲近而不能。对,不仅仅是不敢,是不能。在这个世界上,真正与瑟希斯正面接触过的人唯有两个,一个自然是洛缇斯。另外的那个,与其说一个,倒不如说是两个半个——半个是小屁孩,半个却是雅格。
对于后两个人,瑟希斯至今没有与他们有过任何交流,他只是操纵过一个,重伤过一个,仅此而已。
因此,不论是他们中的哪一个,对于这位神明大人的实力都比洛缇斯有着深刻得多的体会,毕竟,后者受主仆契约的保护。几乎对瑟希斯的威压免疫,而瑟希斯再强悍,同样限于主仆契约,也无法对洛缇斯出手,所以在面对这位神明大人的时候,少女的心态正常得令人各种羡慕嫉妒恨。
而三个人中,对于瑟希斯的强大,最心悸的当属小屁孩。在他的意识还处于一片混沌的时候,就已经能够感觉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压迫着他,催促着他。使得他不得不被迫张开眼睛,降临到一个他本该消失的世界。而出壳之后。那股巨大的力量又侵入了他的灵魂,操纵了他的身体。在那股力量面前,他的自我简直像是一片被汪洋裹挟着的小船,仿佛对方只要稍稍一用劲,自己便万劫不复。
所以。小屁孩对于瑟希斯,并不存在印随心理。他只有深深的颤栗和畏惧——后者的力量在他的灵魂里烙下了比任何人都要深刻的印记,只要靠近这个人,他的意志便无法自主,只想臣服,再臣服。
他的内心甚至斗争了很长时间,这才终于决定要靠近洛缇斯他们,去听一个他从未听过的故事——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故事也会同样回答他的疑惑,比如,瑟希斯究竟是谁?
我们一早说过,尤利尔大陆的创世神是一个很不靠谱的家伙,而瑟希斯的描述则证实了这一点。据说。这位创世神出生于另外一个世界,某一天在因缘巧合之下。祂掌握创造一个新世界的秘密。于是,不靠谱的某人满心雀跃得开始了祂的实验。
也不知道是创世神太不靠谱,还是祂学到的方法太坑爹,总之,祂失败了很多很多次,这才弄出来一个小小的世界。
我们也说过,创世神大人其实是一个很没有耐心的家伙。平心而论,祂对于创世的热情最初的确很大,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终于将祂那巨大的热情消磨得所剩无几。虽然凭借了一股怨气,祂终于撑到了新世界诞生的那一天。但想到一切还只是个开始,而他还不知道要失败多少次时,创世神郁闷了,因为这件事情到了这个时候,已经不像祂当初想象得那么有趣,那么好玩了。
当然,如果就此一走了之也不是不可以,但祂多少还是顾惜了自己之前的努力,于是祂决定为自己找一个代理人——祂依照自己的样子,创造了一个新的生命。
创世神对于自己的最新作品很满意,祂赋予了他与自己相差无几的身体,也同样赋予了他与自己相差无几的能力。当然,既然说是相差无几,就意味着两者之间还是有差别的。然而,这些差别放在两只蚂蚁身上,也许细微得不值一提,可是在一个神明与祂的创造物之间,这些细微的差别就像是一条天堑——后者是在这个新生的世界之中诞生的,遵循着这个新世界的法则,他可以创造生命,但他创造不出另一个自己,也无法离开这里。
于是,尤利尔大陆成了他的摇篮,他的玩具,他的一切,当然,也成了他的囚笼。
创世神对着自己的孩子说:“从今以后,你就是这个世界的神,至高无上的神,这世界的一切都是你的。”
说完这些,祂拍拍屁股走了,和许多不负责任的父亲抛妻弃子远走他乡的行径如出一辙。
新生的幼神并不知道一切意味着什么,祂只是对自己的能力好奇不已,且牢牢记着父神临走前说过的那句话:“这世界的一切都是你的。”
我的,都是我的。祂抱着这种心情开始在这个空无一物的世界做起了游戏——是的,祂连寂寞都不知道,只是一门心思地在这个世界创造,不停地创造。这是祂乐此不疲的游戏,也是祂唯一的游戏。
祂创造了元素,创造了能量,创造的风雨雷电,创造了山河湖海,尤利尔大陆终于有了雏形。
忽然有一天,幼神不再满足于这样简单的创造了,祂想起祂的父神——祂以祂的样子创造了自己。那么,自己为什么不能以自己的样子去创造另外一个生命?
祂被自己的想象所激励和鼓舞,一门心思地投入到创世的第二个阶段,去促使生命的形成。
当然,在创造这件事情上,祂还只是个新手,所以和祂的父神一样,祂花费了很长的时间才终于捣腾出了一个新的生命。
当然,祂并没有完全复制自己样子和能力,祂还记得父神说过的那句话,祂是这个世界的神,至高无上的神。既然父神没有说自己是唯一的,那么,创造另一个神当然也是被允许的。而既然自己是至高无上的,那么单纯的复制就不应该了。祂还是应该保证自己的特殊性,嗯,至高无上的特殊性。
当一个世界拥有了两个相似的个体时,名字开始有了意义。当然,这对于祂们彼此并没有意义,可是对于故事的讲述者,这个意义却是极为重要的,是辨别祂和祂的手段之一。
于是,后世将创世神亲手创造的那位神明称为“万物初始之神”——虽然这个世界并不是始于祂,但属于这个世界的一切却全都始于祂,包括那些无机物和有机物,包括后来所有的神明和祂们的创造物。
所以,创世神是祂的父神,而祂却是这世间一切的父神。而和祂那个不负责任的父神不同,祂很爱自己的孩子,也很爱自己亲手布置的世界,因为祂由始至终都记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祂的。
不论是人际关系,还是神际关系,影响自然都是相互的。所以,初始神的孩子们也都很爱自己的父神,并且把这份爱同样延续到了祂们自己的创造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