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江府迎来了这位神秘的贵客。
由于小姐不能随便见生人,所以岳添翎不能待客。她本该安安静静待在闺房里的,怎奈好奇心奇胜,她实在想知道这位让江家如此大费周张的贵客是什么来头。江家后花园有颗大树,是游览后花园的必经之地,而江家人有又肯定会带客人游览后花园,于是添翎干脆搬了梯子躲在了这颗大树上。
添翎刚刚藏好身躯,便听得一阵说话声由远而近。她集中了精神,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正走向这边的众人等。中间那个大家簇拥着的身着蛋青色锦缎华袍的男子应该就是那位贵客了吧。嗯,看这身衣服这么华丽,非富即贵,脸暂时还看不清,不可以看得出个子是很高的,比周围的人都高出大半个头呢,身材也应该不错,至少穿着那身衣服给人一种长身玉立,风度翩然的感觉。
众人越行越近,岳添翎的眼珠子已瞪得快要掉出来了。旷世俊男!这个男人未免长得也太太太好看了吧!真是比起英浩哥哥还要帅几分呢!岳添翎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也是她将近十六年的生命中见过最好看的人。
漆黑亮丽如缎的长发一部分被一根银灰色锦带束在头上,其余的则潇洒俏皮的垂着,休闲自在透着一股子道不明的风流,肌肤光洁无暇如同白玉,两道剑眉英挺俊秀,双眸灿若星辰深如潭水,挺鼻如同雕刻,嘴唇不薄不厚线条分明,眼睫毛黑翘浓密。
要命!就在岳添翎大叹不止的时候,那小子居然——居然笑了。这让她清楚看见了那家伙左颊上现出得那个不深不浅刚刚好,好看的要人命的酒窝!还真是迷死人不偿命啊!祸害!一千年难遇的祸害!
“咦?老爷,怎么有个梯子,小的这就搬走它。”说完那小厮就搬走了梯子,树上的岳添翎连连叫苦,看来要被困在这树上了。探头向下望了望,怕怕的缩回小脑袋,还真是够高的!
“什么人!下来!”但听的江老爷一声怒喝,刚刚收回身子的添翎一个哆嗦,脚下一滑,身子就直直的自树上坠了下去!意识到身子失重了,添翎任命的闭起眼睛,等着疼痛的来临,心中却在暗叫惨了,被抓包了。
宇印沉轩
没有预期之中的疼痛,淡淡的青草香味直扑她的口鼻,她,稳稳的落入了一双宽阔的臂膀中。睁眼一看,映入眼帘的正是那张足以让所有女孩儿疯狂的俊脸。岳添翎的一颗心“噗嗵噗嗵”的撞击着她的胸口,似要冲出来般。
“姑娘,小心。”富有磁性极具男性魅力足以倾倒芸芸众生的美妙嗓音。
添翎心跳的更快,脸颊都烧起来了。
“盈儿!”一声怒喝!
刚自华衣男子怀里下来站稳身子的添翎一个哆嗦吓得闭起眼睛!
“对不住,老夫失礼,这是小女。”江老爷满面陪笑的向华衣男子道着歉。
“原来是江小姐,幸会。”
添翎缓缓抬起睫毛,讪讪的向像她行礼的华衣男子笑了笑,也道:“幸会。”
她这一抬头,见过美女百千的宇印沉轩竟也不大不小吃了那么一惊,好一个灵气逼人的女子!
她肤色洁净清透,淡润莹莹,两弯细眉透着些许俏皮,一双大眼幽深清亮,眸中流光闪动,三分明净三分清灵,俏鼻很挺,嘴巴小巧,不是很红也不是不红,身着水蓝底色袖口领口织有兰花暗纹的轻柔罗裙,腰间系着一条同色系丝带,外罩一件长至膝盖淡粉色丝制衫衣,脚上穿着花丛头丝履,秀发只是简单的束起并无更多装饰无钗无珠却更显淡雅。
世间美女何其多,但大多美的艳丽,真要美而不艳的女子可就不多了,显然眼前这位姑娘就是美而不艳的。那通体的灵气有一种让你见之忘俗的神奇力量,她的美是让人见了就会不由自主刻骨铭心记住她的那种美。
这样的女子,也是世间少有的吧。
“还不回房去!”又是装满怒气的声音。
“哦,女儿这就去绣花写字。”岳添翎慌忙识相的逃开。
而后面江老爷还在不停向那华衣男子表示惭愧,“见笑见笑,教女无方教女无方啊!”
一边同江老爷寒暄着,一边望着岳添翎远去的背影,不经意间宇印沉轩嘴角扬起一抹不知什么意味的笑。 忽然意识到他刚才一直太过注意那位姑娘,宇印沉轩心下一惊,奇怪,自从识得清儿之后,他就不曾多看过其他姑娘一眼,为何今日竟被这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吸引了目光?
想到这,宇印沉轩不禁皱起了眉,急忙收回停滞在岳添翎身上的目光。
傍晚 江盈儿卧房
“盈儿,你觉得那位宇印公子怎么样?”江老爷凝重的眸光透漏出他的在意。
“宇印公子?爹爹说的是谁?”岳添翎笑着问道。难不成是那个一身华衣的男子。
“自然是家里的那位客人,他叫做宇印沉轩。”
果真是他。好奇怪的名字,但还真是好听,也很配他呢。
“很好啊。”岳添翎爽快的答道。的确很好,人长得没话说,也很有礼貌。
“那么就是说你对他的印象还不坏?”
“怎么会呢。”
“那为父就放心了。”
放心?他放心什么了?她好像也没说什么吧?
刚要开口问出来,却见江老爷已站起身,长吐了一口气,道:“为父走了。”
“送爹爹。”
何必要管那许多呢,她又不会在这江家待多久。虽说过这种锦衣玉食的日子要好过做乞丐太多,但是她还是不愿意鸠占鹊巢。不是她的,就不是她的,她不能黑着心占着。何况,真的江盈儿现在还不知在哪里受苦,她怎么可以一直待在这里代替她享福。哎,岳添翎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要快些让江夫人明白她不是她女儿啊。
走到门口,江老爷忽然停下脚步,也没转身,就那样背对着屋内的“江盈儿”说道:“盈儿,我知道你心里是怨着爹爹的,但是你要相信,爹爹当初要那样做并非是不爱你,只是情势所逼,完全是无可奈何之举啊。如果不那样做,也许我们全家都完了,这几十口子的命我不能不管不顾。爹爹也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幸福的。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走出了房门。
呃?江老爷突然冒出这么一番话让岳添翎难免有些愕然,他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是在向江盈儿忏悔?唉,做父亲的逼于无奈作了对不起女儿的事,气得女儿离家出走,想必内心也一直在谴责着自己吧。江盈儿,她究竟是为了什么走的呢? 江家得罪了什么人,居然能威胁到全家的安全?!这又和江盈儿什么关系?
当日 入夜
推开那扇房门,宇印沉轩的眉头不由得一紧,这间屋子太女性化了。妆台,脂粉,香包,绣架,琴几无一不显示着它本应是一个姑娘家的闺房。江家又不是什么小门小户,难道就没有其他房间?竟然要他住在这样的屋子里,他一个大男人,这也未免太过荒唐太过不论不类了吧。
眸光深暗,蓦然转向,先是一惊,继而嘴角扯开一抹嘲弄的笑。
想用这招来对付他?这江老狐狸未免太小瞧他了。他是那种见了女色就什么都忘了的人吗?再美的女子他也见过,除了清儿,他又对谁动过心?女人,想要,凭他的地位,随时都会有一大把。想靠美色迷惑他,想的容易!本来还不能确定他要找的人是不是他?他这一做贼心虚倒肯定了他的怀疑,帮了他的大忙,看来当年的事真的有他一份。江老狐狸,这回你可是失算了。
冷笑一声,他想玩,那么他就陪他玩玩!
走到堂中放置的那张八仙桌前,寻得一个椅子,款款坐下,自行斟了一杯茶独酌起来,眼角描向珠帘后内室那扇差不多一人高绣着奇丽山水的屏风还有屏风后那正在沐浴的女子。从投在屏风上的纤细身影,他可以看出那的确是一个迷人的女子。可惜,再迷人又怎样?
“簌——”舒服的吐出一口气,潜进乳白色液体中的岳添翎钻出了表面,靠着桶边坐定,开心的撩起那热乎的牛奶来,击出漂亮的乳白色花朵,热奶打在身体上痒痒的,咯咯就笑了起来。
正沉醉在这种感觉中,忽听得一阵悠扬的萧声丝丝环环传来,岳添翎不知不觉竟听得入了迷,萧吹得好棒!
岳添翎一阵惊喜,这声音如此清晰,这吹萧人分明就在她的屋子里!她的屋子旁人是进不来的,这吹萧的只能是江盈儿那两个贴身丫环彩衣和翠衣!是谁?吹得竟这样好听。
“腾”的站起身,望向珠帘外,“是彩衣还是翠衣?”
骤然,笑容凝聚在脸上。不是彩衣也不是翠衣,竟是——竟是——那个旷世俊男宇印沉轩!
显然,那家伙看她站起来也吃了一惊,只是让她看不明白的是为何吃惊之后他的脸上会现出那种似嘲弄似鄙夷又似不屑的神色!
“姑娘,你要一直这样站下去吗?”片刻的沉寂之后,宇印沉轩眯着眸子上下瞄了她几眼之后,似是好心提醒却更多的像是嘲弄的说道。
“啊——”凄厉可以撕破天空的叫声回响在这小小的卧室。
岳添翎这才注意到自己赤条条站在他面前,那半高的屏风虽能为她挡去一些春色,可胸部以上应该还是被他看光了,虽然她是现代人,可是观念可是很保守的,那些露背低胸的衣服她都从来就不会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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