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语清脸上露出惊异有赞叹的神色,看着花月苒,心里想道:“花姑姑的医术想必比大叔的还要高出多少倍呢。”她向坐在花月苒身旁的姜罹望去,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花月苒的面容给人只有二十来岁的感觉。
“龟苓膏要现做,火候适当,多熟一分少熟一毫皆不可用;五香各类得好好掂量轻重,溶于泉水,水温不凉不热才行;你们可记住了?”花月苒对花紫盈和聂云峥说道。
“是,记住了!”
“好了,你们快下去速速准备。”
聂云峥和花紫盈告退之后,朱语清对花月苒充满了无限的敬佩,她细细端详着花月苒,看着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让朱语清柳眉微蹙,且不说花月苒此次对叶雨昔的治疗令她惊讶,她更在乎的是无法得知花月苒而今芳龄几许。
花月苒似乎识得朱语清内心疑问,轻轻笑道:“梨子,你侄女现下内心一定很困惑。”
姜罹别过头来,好奇道:“困惑什么?”他又对朱语清道:“傻侄女,你心中有何困惑的?”
朱语清一惊,语音吞吐的回道:“我……我想知道,为什么花姑姑看起来如此年轻?”
花月苒扑哧一笑,姜罹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傻侄女,你的意思说的可是我看起来老了?”
朱语清不禁尴尬,连忙解释:“没……没有,无论如何怎么看,花姑姑都二十来岁的样子,这又是……为何呢?”朱语清从初次看到花月苒,这个问题就一直萦绕在她的心间。
姜罹咧嘴一笑,有点得意的说道:“傻侄女,这你就不知道了,你花姑姑年纪和我差不多呢。”花月苒掩面又笑了一番,道:“佳儿,这都亏我驻颜有方。”
朱语清明白似的点了点头,几声问好和聊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之后,她看向门外,正午中的骄阳将前院晒得刺眼,空气静止的令人感到有些困乏,朱语清眼帘微垂,似在沉思。身旁的林夜辰面色平淡,他在等候聂云峥和花紫盈的归来,或许那样花月苒就可以开始救治叶雨昔了。
花月苒一个起身,道:“我们都到竹楼去吧,待峥儿和盈儿带回药材,我就可以着手于叶姑娘的伤了。”
※※※
晚霞飘荡,青色的天空渐有暗色,西山方落下的落日将周遭云彩照得通红,凉风袭过,傍晚的气息无尽,竹楼的竹帘也时不时毫无章序的摆动起来。
半晌,天际却下起零星小雨,这可真谓天有不测风云,适才晴空万里,晚霞飘散,眼下却气温骤然变凉,雨声浅浅。子规鸟雀啼落,池中荷叶,雨打几片,碧水涟漪轻轻泛圈,竹叶萧瑟,落花轻舞,墨色勾勒出傍晚的温婉惬意。
掌灯时分,天色毫无纤尘,一轮明月,空中皎皎。花月小居的竹楼里已是忙得不可开交,只见得竹楼的一间屋子里蒸气四溢,飘荡着阵阵药味,屋子里的蒸气弥漫,弄得里面的陈设也看不真切了。
隐隐约约只见三个女子身形的人影不停的在屋中来回,一时拿着端盘,一时提着水桶,却见一衣着浅黄衣衫的女子提着一只水桶走向屋子里用以沐浴的圆形木桶,她一双明眸,肤色细白水嫩,正是朱语清,她将水注入圆桶之中,便轻轻擦拭着额间的汗水。只听她大声喊道:“花姑姑,五香炮制的水我准备好了。”
屋中也在忙得不可开交的花月苒应声道:“好的,佳儿,待盈儿准备好这用来熏药的火力,你就和她将叶姑娘浸泡在五香水之中。”
花月苒言毕,又见一红衣女子气喘吁吁的说道:“姑姑,我弄好了,这每日药草熏蒸的量我也弄好了。”说罢,她走到朱语清身前,两人目光接触,相互点头会意,便走向睡在木榻上的叶雨昔。
而竹楼之外,是三个男子的身影,只见姜罹一人蹲坐在前往竹楼大门的木梯之上,静静看着屋前的池中睡莲。竹楼的不远处,一身黑衣的林夜辰负手而立,抬眼看着夜空中的皎洁明月。在竹楼正面的竹林中,聂云峥抱着噬情剑倚靠在一根翠竹之上,默默不语。想来是花月苒的意思,他们三个皆为男子,屋中的叶雨昔得脱衣沐浴在药水里,自然不能让他们三个进屋。
朱语清和花紫盈将叶雨昔身上的衣衫全然褪尽,二人抱着叶雨昔将她轻轻放入五香水之中。叶雨昔双眼紧闭,虽然处于垂死边缘,但是她的肤色依然洁白如雪,泛着透明的光泽。屋中的药物熏蒸早已将朱语清弄得满身大汗淋漓,衣衫湿淋紧紧贴在了身上。她看着叶雨昔,心道:“但愿花姑姑的方法有效,那样林夜辰应该会开心吧?”
朱语清陷入沉思之际,花月苒走了过来,肆意的药物蒸气也让花月苒一身湿淋,她不停的煽动着自己的右手用以解热,端详着叶雨昔的脸上的血色,她又亲手尝试了水温,胸有成竹的说道:“好了,我们都出去吧,每隔一个时辰我或者盈儿都会过来探查一次,不到一日她便可醒转,只不过身上的毒素也只能通过此方控制。”
一听叶雨昔可以醒转,朱语清的内心却有些复杂,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若是叶雨昔不醒,林夜辰的心结也不知何时才会解开,若是叶雨昔醒来,自己和林夜辰的距离会不会变得愈加遥远?她想到此处,内心无尽的紧迫感和矛盾感相互交替的侵袭她的全身,让她动弹不得。
三个女子出了竹楼,下了阶梯,最先反应到三人出来的便是姜罹,他立马窜了起来,道:“月苒,你这个‘药草熏蒸’到底奏效与否?”
适才宁静的空气,突然被姜罹的声音打破,林夜辰和聂云峥不禁转过身来往竹楼门前看去,见花月苒、朱语清和花紫盈的身影,他们也走了上来。
花月苒面怀微笑的说道:“梨子,你不知道这药草熏蒸可比传统的内服药汤的法子好得多,我采用的药材皆有驱毒解毒之效,嘿嘿,你不信的话明天就知道啦!”
“明天?”姜罹不解。
花月苒有些得意,道:“正是,明天叶姑娘便可醒来,只不过这体内的毒素还得不停的控制才成。”
林夜辰一听明日叶雨昔便可醒来,心中激动万分,当下双膝一跪,便向花月苒连连磕了三个头,感谢道:“多谢花前辈妙手相救。”
“快请起,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的意愿,况且我也想尝试这药草熏蒸的作用如何。”花月苒笑意浓浓。
朱语清走上前去,将林夜辰扶了起来,道:“林夜辰,现下你不担心了吧,明日叶姑娘就可醒来了,你的心情可是好了些?”
林夜辰看着汗水打湿衣衫的朱语清,又见她一脸复杂的神色,不禁怔住一番,片刻之后缓缓开口道:“我……我心情是好了不少,倒是你,也应该很累吧?”朱语清低头没作答话,内心想道:“朱语清啊朱语清,如今叶姑娘要醒来了,你应该为林夜辰感到高兴才对,为什么现下你一点高兴都没有呢?反而心中有着无尽的怅惘?”
众人离去,留得林夜辰和朱语清两人身处原地,夜风袭来,本是一身湿淋的朱语清不禁打了一个寒噤,看着朱语清衣衫湿润,林夜辰身子又是一震,道:“佳儿,回屋去吧。”朱语清抬眼怔怔的看着林夜辰,嘴唇轻微颤抖,双眼藏着泪水,似要开口说些什么。
第一百二十四章 秋水盈盈
且笑,哪得真心一枚慰你心间的寂寥?
且笑,皆道苦苦相思世人称好。
绸缪缱绻多逍遥,只叹何时你才对我爱火高烧?
凡尘俗念,残香魂魄,谁痴情一去不复返?谁凄楚内心无法放下往日情根?
月色皎洁,池中莲花沉睡,点点涟漪,荡漾着池边两人的倒影不停,灯火相依,风中迷乱,微微细雨,宛如青烟。
又下起雨来了,朱语清泪眼迷离的看着林夜辰,一时内心矛盾,竟是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林夜辰神色诧异,看着身子有些发抖的朱语清,双手停滞在空中,他不知道现下该做些什么,该如何做什么。
须臾,朱语清重重吸鼻,看来此刻的她感到了冷,身子不自觉的啰嗦起来。林夜辰迟疑片刻,两手终于搭在朱语清肩上,像是给她暂时的温暖一般,道:“佳儿,快回屋去吧,否则你要着凉不成?”
见林夜辰双手搭在自己肩上,朱语清身子抖动得更厉害了,她望着林夜辰,看着夜色中他变得柔和的俊脸,想到自己心中对他的情义,再想到他们之间隔着一个叶雨昔,她心间又不停的抽动着,像是有千万毒虫在撕咬拉扯,那种感觉竟是这般的又酸又痛,痛得可以让一个人完全窒息。
朱语清的泪水突然涌了出来,她扑到了林夜辰的怀里放声大哭,林夜辰像是受了惊吓一般,毫不知情的他不知朱语清为何突然变得如此,连忙问:“佳儿,你怎么了,可有什么伤心事?”
不停哭泣的朱语清,声音有些嘶哑,她咬着双唇慢慢一个字一个字的吐了出来,道:“林夜辰,今后你会喜欢上别的女子吗?”
林夜辰大骇,脸上惊愕之后又转为忧伤,愣了一下,只听他说道:“佳儿,你为何突然会问这个?”
斜月沉沉,藏进晚雾,四周的光线又暗淡不少,朱语清发髻轻轻抵着林夜辰的下巴,弄得林夜辰一时有些尴尬。朱语清抬起头来,虽然没有月色,但林夜辰可以依稀看见她的双眼红肿,他不禁对怀中的这个女子有几丝怜惜,道:“你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如此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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