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信儿真的不知该怎么反应了,那浓黑如剑的眉毛,那炯然发光的眼睛,还有方正有型的嘴唇,那都是自己最最熟悉的,那是……龙一!会是你吗?可你怎么会在金营中?难道,五年的时间竟让你忘了自己是汉人?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在这种情况下遇见牵挂了五年的人。
衣龙却似根本没看见蓝信儿激动的眼神,他贪婪地抚摸着她嫩滑的小脸:“好个玉雕的美人!怎么不打了?放心,我不会还手的,让你这么俊俏的姑娘打也是我的荣幸吗!是不是不舍得了?怎么样,我长的要比那巴路英俊得多了吧?”他一边说,一边俯下头,用唇去摩擦蓝信儿的额头,然后往下移,轻碰她的眼睛、脸,眼看就要吻到她的嘴唇了……
蓝信儿猛地清醒了,她一把推开了衣龙,用力摇着头,她不可扼制地喊着:“你,你不是龙一!你不是龙一!你绝不是龙一!”她有些愤怒,更多的是失望,他绝对不是龙一!龙一不会这么油嘴滑舌!不会这么轻薄无行!龙一是真诚的,憨厚的,他是个受了欺负都不会反抗的人!他绝不是龙一!
衣龙被她推得坐倒在地上,但他并没有恼怒,反而笑了:“好个厉害的小娘子!不过,你怎么连我的名字也说错了,我叫衣龙,可不是龙一!”
蓝信儿更加气愤:“你当然不是龙一!你根本不配!你这个大色鬼!”
衣龙笑得更厉害,眼睛却愈发地晶亮了:“你可真有趣!好了,别再浪费时间了,过来!”
“呸!”蓝信儿后退了几步,“你别做梦了!你要是再敢放肆,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衣龙站起身,无奈地拍拍身上的土,然后又向蓝信儿走过去:“别这样!我是真的喜欢你,只要你伺候我高兴,我便跟公主要下你,不用去做女奴,怎么样?”
蓝信儿冷笑:“用不着你多事,反正我也不打算做女奴!”
衣龙继续向蓝信儿逼近,目光却一直留恋在蓝信儿身体的曲线上:“你乖乖的,别反抗,我不想伤了你!”他的右手再次伸向蓝信儿白里透红的小脸……
蓝信儿气极,不客气地一掌打向衣龙,衣龙着了一掌,后退了一步,但却没有一点儿受伤的迹象。他抓住了蓝信儿柔软的小手:“别白费力气了,你伤不了我的!”
蓝信儿真的吃惊了,她非常清楚自己的内功虽然说不上深厚,但毕竟师出名门,连穆青也不能这么轻松地接下自己一掌!他怎么会……她想挣脱衣龙的手,但显然后者的力气比她大得多。蓝信儿情急之下,眼睛一转,忙收起愤怒和不甘,假装驯服的样子,娇声说:“好了!人家全听你的,还不行吗?”
衣龙眼睛透出一丝笑意:“这才好!我又不会亏待你,是不是呀!”他顺手拢住蓝信儿的纤腰,将她带向自己的怀中。
蓝信儿心里气恼,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还故意用手指戳了戳衣龙的胸膛,逗得他哈哈大笑,蓝信儿更是羞涩地靠近他,右手却悄悄地伸出,突然一指点向他的麻穴。衣龙立即不能动了,他僵直着身体,惊恐地叫:“你快放开我!你这个奸诈的女人!”
蓝信儿得意地笑了,她自在地围着衣龙走了一圈:“你怎么不动手动脚了?你这个大混蛋!大色狼!想占我的便宜!别想!”说完,她伸出双手,轻轻一推衣龙,看着他“砰”地倒向地面:“臭猩猩!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欺负女人了!”
衣龙好象非常害怕:“女侠!大女侠!你行行好!我再也不敢了,你放了我吧!”
蓝信儿终于占了上风,只觉得非常解气,她蹲下身子:“放了你!那也太便宜你了!我要把你用刀剁成一块儿一块儿的,然后煮熟了再喂给老鹰吃!我还要……”
“姑奶奶!你饶了我吧!我可没有来得及做什么呀,你怎么这么狠心肠呀!”衣龙那模样可怜极了。
“那你还想做什么?哼!胆小鬼,要是龙一才不会这么没用!算了,我不杀你!看你长得人高马大,其实是个窝囊废!”蓝信儿不屑地撇嘴,伸手点了衣龙的哑穴,衣龙立刻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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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
蓝信儿站起身,刚想再踢衣龙几脚出气,但又触及到他英伟不凡的眉目,尤其那么相似龙一,她心里一软,又停止了动作,轻叹了一口气,刚要转身离开。突然,她想起什么,她又低下身,把衣龙的军装脱了下来,给自己穿上后才走出树林。
穿着金兵服饰的蓝信儿由于一直低着头,所以并没有被别人发现。她低着头走近一个军账,看看四周没有人,她从衣兜里掏出火石,打着了火后便掀起账篷一角给点燃了。眼看着火烧得越来越旺,她才故作慌张地大喊了起来:“快来人呀,着火了!快救火呀!”
金兵闻声赶来,蓝信儿又趁机跑到其他帐篷,直到点燃了四处帐篷后,惹得金兵乱作一团,纷纷打水救火。她才跑回关押那几个汉家女孩的营账,将几个守卫制住后,脱了他们的衣服,她跑进去让几个女孩换上金兵衣服后跟自己走。因为兵营中正是混乱的时候,所以蓝信儿顺利地将她们带到了营外。蓝信儿又偷了几匹马,让她们骑马逃走了。这时,里面的火势已经小了,蓝信儿怕火灭了,金兵会发现并追赶逃走的女孩。于是,她又折了回去,再次走到没着火的帐篷,准备再添点火势。
蓝信儿瞄瞄四外没人,便又拿起了火石,刚要凑到帐篷上时,突然一个声音响在脑后,甚至能感觉到一股热气喷在耳边:“嗨!你好呀!需要帮忙吗?”
蓝信儿身体一僵,她缓缓回过头去,便对上了衣龙戏谑的笑脸。她吓了一大跳,不由后退了一步:“你,怎么会是你?你不是……”
衣龙似乎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他接过蓝信儿手里的火石,竟替她点燃了帐篷:“我就说,这些帐篷早就该换了,一点就着,现在可不是这样!”
蓝信儿怔怔地看着他的动作和燃烧的帐篷,都不知该怎么反应了?衣龙转头看她,惊异地问:“你在干什么?你怎么把我的帐篷给点着了?”
蓝信儿愣了下后,差点儿跳起来:“你!明明是你点的,你怎么冤枉我!”
衣龙沉下脸:“你有毛病吗?我怎么会点燃自己的帐篷,你再不走,我要让人来抓你了!”
蓝信儿真的要变成傻子了,她一向自认为很聪明,有时也很能颠倒黑白,但到今天她才真正见识到什么叫反复无常!她投降地举起手:“那我走了!你多保重!”
蓝信儿转身向营外走去,但由于奇怪衣龙的行为,她心有所思,忘了低下头,不巧被迎面过来的金兵看见。
“快来人呀!有女人混进了兵营,她一定是奸细!”
蓝信儿来不及阻止,眼见金兵们闻声赶来,而且越来越多。金兵们呼喝一声,一起围攻蓝信儿。蓝信儿凌空跃起,就在跃起的过程中,她的右手握向腰间,只见一道湛然的蓝光从她腰间腾起,卷向了金兵,金兵们还没近身,便已被剑光炫花了眼。“叮叮”的几声,许多金兵的兵器全落了地。这时,衣龙却不知跑哪儿去了?
远远奔来一骑,那人竟是个年青的金族女孩儿。那女孩儿一身大红衣服,头带绒帽,长得浓眉大眼,漂亮之中又含英气,让人不敢轻视。
那女孩儿一见蓝信儿,手中马鞭一挥:“停。”于是,那些金兵纷纷停下动作,看来现在发号施令的是那个红衣女孩儿,一个金兵上前,指着蓝信儿对那女孩儿说 :“公主,她就是奸细,放火和放走您女奴的一定是她!”
原来那女孩儿正是金国忽罕王爷的女儿努罕儿公主,她上下打量了下蓝信儿,问:“你为什么要放走我的女奴?”
蓝信儿早听说过努罕儿公主的名字,知道她在草原上一向是金人的宠儿,平素骄傲得很,但她蓝信儿最不怕的就是她这种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人:“你的女奴?谁是你的女奴?我只记得我救了几个汉人女孩儿,她们是被坏人抓走的,而那些坏人却不肯放过她们。努罕儿,你能告诉我那些坏人为什么会如此横行无忌吗?” 蓝信儿的话中明显带着讽刺和轻蔑。
努罕儿当然听出她话中带刺,所以她立即发怒道:“喂!你说谁是坏人?她们本来就是我的女奴,永远都是。而且能成为我努罕儿的女奴那是她们的荣耀,有什么不好?”
蓝信儿柳眉一竖:“好呀!那你不如也做我的女奴,你不是说做女奴没什么不好吗?”
“放肆!我努罕儿是公主身份,怎么能和平常人相提并论?”努罕儿生气极了,那些金兵也鼓噪起来,都说要杀死蓝信儿以惩罚她对公主的无礼。
蓝信儿轻蔑地一撇嘴:“公主有什么了不起?只不过因为你生在王候之家,说穿了根本不值得一提,亏你还把自己当回事。”
努罕儿气得马鞭一甩:“你这个人太无礼了!好!我便抓你来做我的女奴,来人,将她抓住了。”
那些金兵一听到努罕儿的命令,立即扑向蓝信儿。只有一个人仍然骑在马上,他五十多岁年纪,一身黑衣,汉人装束。他方脸宽额,竟有些面善。大家可还记得十八年前两个骑客以幼时的“龙一”为赌胜工具,争抢着把他带到山岗上吗?这人正是其中的黑衣骑客,原来他竟是忽罕王府的侍卫张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