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道理等到妻子有了身孕应当是分房而睡,宋青书只是说道:“我不会孟浪,只是想夜夜与你同眠,每天睁眼的时候都可以看到你。”
既然这般说了,林宣汐照旧于他睡在一块儿,只是这样,难免宋青书在面对林宣汐的时候会起了反应,这个时候就会用手帮着宋青书释放出来,林宣汐还记得第一次帮着宋青书时候,他侧着脸,耳根和脖颈都是绯红,男子最脆弱的部分就在林宣汐的手中,情动中带着些害羞,格外动人。
在这段养胎的日子,内功还是修习的,外家功夫稍稍放下,半个时辰半个时辰这般的锻炼,并不会累着自己,却也让宋青书十分紧张,因为堪堪五个月的大小,林宣汐的肚子已经有其他人怀孕十个月般大小了。
原本以为是一个孩子,这时候通过大夫的把脉才知晓,林宣汐肚子里的是两个孩子。
“若是一个哥哥一个妹妹就好了。”林宣汐浅笑着牵着宋青书的手,两人在人前的时候虽然亲昵但并不会如此作态,在私下里的时候才会如此。
“什么都好。”宋青书说道,“男孩子女孩子我都喜欢。”
“还是男孩子好。”这个世道并不容易,女子的身份更加艰辛。
怀胎十月,剩下诞下一对龙凤胎,只是林宣汐也因为一次性生下两个孩儿,一度危险。第一个孩子用了十个时辰诞下,是一个男婴,第二折 腾到了第二天。
纵然是习武之人,也可以感受到了体力在不断流失,第二个孩童无法生出,知道了林宣汐难产的消息,宋青书就不顾阻拦,进入到了产房内。
“芷若,你不会有事的。”勉强抬眼就可以看到宋青书的焦急的脸颊,因为一天一夜的折腾,他眼白布满红血丝,下巴上也是青色的胡碴,看上去狼狈颓废,拉着林宣汐的手,不断喃喃这样说着,每每林宣汐因为疲惫闭上眼的时候就可以听到一声又一声的芷若。林宣汐的口中喊着参片,接生的嬷嬷心中也在打鼓。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终于诞出了第二个孩子,还没有等到松口气,林宣汐的血就止不住,又是一番的兵荒马乱。
生下孩子之后,因为失血过多,意识变得模糊,她清楚地知道不会因为生产自己死亡,而造成无法完成任务,林宣汐就放心地晕厥过去。
忙着止血,等到一盏茶的功夫终于止住了血,只是宋青书仍不能放心,因为大夫这般说道:“尊夫人的血虽然已经止住,只是亏损的眼中,气息也是微弱,若不是习武之人的体魄健壮,轮着普通的妇人,已经西去了。”
宋青书自从行冠礼之后,从没有红过眼圈,这会儿为了林宣汐的事情,眼眶一红,“求先生想想办法。”
大夫摇摇头,“需要看天意了,失血过多,老身并无把握,等会我开了补血的药方,喂给尊夫人服用,且等三日的功夫,看看能否醒过来,气息不再衰弱。”
因为气息微弱,汤水也无法送服,宋青书都是含着汤药渡给了林宣汐。
峨眉的弟子见着掌门的情况如此,宋青书全然只是顾着林宣汐,因为林宣汐的生产,已经为妇人的贝锦仪同莫声谷赶了过来,现在林宣汐的气息微弱,宋青书又一颗心扑在了林宣汐身上,照看两个孩子的任务就落在了二人的头上。
因为是双生子,加上早产,要比别的孩童更加虚弱,哥哥倒还好,妹妹哭起来的劲儿都如同小猫儿大小,让人担心。两个孩子的奶源是山下一个才生孩子没有多久的妇人,因着奶水充足,也能供养上这两个孩子。
生产孩子的一天一夜,加上又是一整天过去了,宋青书不愿意离开这个房间,莫声谷见状也开口劝说,“青书,你也歇息,还有峨眉弟子可以照看着她。”
“我想等着她醒过来。”宋青书转身,手握着林宣汐的腕子,这样可以感受到她的脉搏。
如果这样下去,林宣汐醒不过来了,宋青书人也废了,莫声谷一个手刀从背后砍在了宋青书的脖颈上,宋青书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软软地倒下了。
贝锦仪端着汤药进来,就见着了自己的丈夫出手,一声惊呼,差点手中的药都没有端稳。
“这样熬下去不是什么办法。”莫声谷开口解释说道,“再说我看了她的脉搏,比昨日强健些,等到醒来,看到宋青书熬成这般的样子,岂不是心疼?”
“是这个道理。”贝锦仪说道,“我给掌门师妹喂药吧,你带着青书去休息,说不定等到他醒了,师妹也就醒了。”
莫声谷点了点头。
如同贝锦仪说的那般,等到宋青书醒了,来到了林宣汐的房间,就恰逢她睁开了眼。
宋青书的眼里就只有还卧在床榻上,面如金纸的林宣汐。
“娘,那后来呢?”宋云鸢托着下腮,听着娘亲说过去的事情,头上的头发束起,眉心一点朱砂痣,五官轮廓像极了宋青书,唯有眼眸眸色流转似是林宣汐,不过是豆蔻年华,已经可以看出未来的风华了。
“都是过去的陈年往事。”林宣汐浅笑着说道,眉眼也有了细细的纹路,只是笑起来却如同当时那般美好。“你这个小丫头,到了这个年岁,就开始想这些个了?”
“爹爹学识好,武功高强,对娘你又是好,我想着,将来恐怕我很难找到像爹爹这般的人了。”宋云鸢说道。
“小丫头想得倒是多。”林宣汐说道,“快回房休息,你哥哥都歇下了。”
“我知道娘你有了爹就不要我了。”宋云鸢的表情哀怨。
这时候木门吱呀推开,踏月而来的就是宋青书,见着女儿,挑挑眉,“还缠着你娘?”
“我听娘说过去的事情呢。”宋云鸢说道,“我才知道当时原来生我和哥哥的时候,娘受了那么大的罪。”
“可不是。”宋青书这时候也坐在了林宣汐的旁边,握住了林宣汐的手,在自己的子女面前,宋青书从不避讳于林宣汐的亲昵,“每到冬日的时候手脚还是有些冰冷,都是当时亏损下来的。”事实上,除了这兄妹二人,林宣汐之后并不曾诞下子女,也是因为亏损了的缘故。
“哪里这么夸张了。”林宣汐说道,“冬日冷了,手脚自然冰冷。”
宋青书不愿意过多回想那时候林宣汐生产时候的危险,“云鸢,早点歇息吧,不要缠着你娘。”
“我知道啦。”宋云鸢吐了吐舌头,离开了房间。
“这孩子。”林宣汐笑了笑,宋云鸢的性子活泼,也幸好宋云飞也就是儿子的性格沉稳,可以照顾一二。
“师傅大寿。”宋青书说道,“我们回武当去看看吧。”
宋青书这些年一直也没有坐上掌门之位,也就是因为张真人练了太极之后越发仙风道骨,身子骨硬朗。所以一家人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峨眉山下,一年中会有两到三个月在武当山下度过。
武当和峨眉因为林宣汐和宋青书的婚事,这些年走的很近,武当弟子品性不错,之后又有几个峨眉姑娘同武当的弟子成婚。
林宣汐是掌门,在山上坐镇的是代掌门,在三年前就已经是香儿负责,多年来的努力,在峨眉门中除却林宣汐已然是第一人了。香儿因为顾念林宣汐救了她,改了姓氏做周,周香。
照例把门派中的事务放在香儿的身上,一家人踏上了去武当的路途,宋云飞的面目肖似林宣汐,性子如同古井波澜不惊,很是沉稳。宋云鸢娇俏天真,一双儿女长成,心中有成就感的同时,也觉得越发苍老了。
自从《倚天屠龙记》的剧情结束,张无忌归隐山林之后,武林中的诸事就是些小事了,虽然这个时代风云变幻,朱元璋同陈友谅的交锋,依托明教,朱元璋最终坐稳了江山。这时候又抛下了明教。
张无忌在的时代,明教的光风霁月还历历在目,现在已然是人才凋零。十年前张真人的大寿上,林宣汐还见过张无忌,还有携手的两个美人,虽然依旧是男的俊俏,女的俏丽,却少了武林人中的那种洒脱不拘小节,像是拘泥于后院之人,赵敏和蛛儿人前看似和睦,一些小动作却表明两人在争斗。
原本荡气回肠的爱情,败给了三人行,败给柴米油盐。
林宣汐对着宋青书微微一笑,头偏向了宋青书的肩上,“曾经的少侠现在都成了大侠,跟着我长居峨眉,你可曾后悔?”
“一辈子不会言悔。”轻柔的吻落在林宣汐的脸颊上,如同以往的每一次那般虔诚和包含爱意。
宋云鸢见着父母恩爱,想着什么时候她会有自己的缘分。
巍峨的武当山就在眼前,他们的日子还要继续走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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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倚天屠龙记》卷,完番外合集1
宋青书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发须皆白的宋青书手指小心翼翼捻起泛黄的纸,闭上眼还可以响起那个午后,阳光明媚,林宣汐刚刚梳洗过,宋青书用梳子梳理妻子的长发,她写下了这称不上诗的句子。
“年少时候读过这句。”林宣汐浅笑着说道,金色的阳光镀在她的扇动的睫毛上,“便觉得十分喜欢。”金色的阳光下可以看到脸颊上细碎的绒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