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学家,专业暴富[综名著] 完结+番外 (山海十八)
老安德鲁瞧见前方十米多了一篓废纸,他不得不暂停拉车,想找根棍子将垃圾推开。
正在此时,废纸篓突然窜出火光!
火烧得又快又大,四周没有其他引燃物,没有蔓延开来的趋势。
但比火灾更可怕的事发生了。
大火一烧,本来灰不溜秋的墙面似在空气猛地扭曲。
紧接着,似魔鬼显形一般。大片大片的分尸残肢图案从墙体上冒了出来。
歪歪斜斜但能分辨出依稀是尼克?安德鲁的字迹,一句又一句写满了墙面:杀死你,抢占我财产的人!报仇,还我身体!我要回家!
逼仄小巷,魔火倏然燃烧。
两侧墙体骤然浮现的诡异图文让人瞧得头昏目眩,仿佛天旋地裂,在光天化日之下让人来到地狱入口处。
这些字迹不是血红的,而是老安德鲁最怕的蓝色。
因为曾经的溺水经历,他不喜欢被公认为象征纯净的蓝色,会有一种如影随形的惊悚窒息感。
“是魔火召唤出鬼魂了!尼克,你别来找我!”
老安德鲁大声惨叫,也不管小平板车,调头就跑。但还不忘使唤妻子去拉车。
“蠢货,你别只顾着逃。把车拉走,从其他路绕着走。”
“死老头,你凭什么叫我拉车?”
老安德鲁太太本来就害怕鬼怪,当发现墙面的诡异变化是比丈夫要快,但她还是舍不得花钱买的物资,战战兢兢转身又去拉了车再逃。
老安德鲁夫妇俩跌跌撞撞,头也不回地狂奔逃窜出小巷,生怕被背后的猛鬼追上。
五分钟后,火势熄灭。
两个人悄无声息从小巷另一侧岔道口走来,来到在诡异字迹浮现的墙边,
珀尔与爱德蒙一身码头工人装扮,将头上的鸭舌帽压得极低。
一个将手里的火柴盒收好。另一个拿着木棍,将地面的引线燃烧的灰烬都给扫开,彻底消除人为闹鬼痕迹。
两人望向老德鲁夫妇窜逃的方向,然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满意的神色。
——闹鬼计划1.0版大功告成!
恐吓老安德鲁夫妇,今天仅仅是起了一个头。
散播闹鬼谣言的路人是被安排好的,准时投放老夫妻俩人害怕的干瘪死老鼠,更是拉了引线及时点火,让空气加温使得在墙面上的隐形墨水书写图文显形。
接下来还会有血掌印、半夜窗外飘忽的鬼脸、莫名其妙被老鼠尸体包围等等方案。直到那对妨碍搜查凶杀案线索的老夫妻自愿主动离开安德鲁家。
珀尔:“不错!今天的这道开胃小菜做得很好。”
爱德蒙赞同点头,也是久违地露出一抹轻松笑容。
他的右手手指下意识地动了动。如果他还是十一年前马赛城的简单水手,此刻应该兴奋地与同伴一击掌,好好庆祝恶作剧成功。
但,今时终究不同往日。
那个简单的水手死在了伊夫堡监狱的冤狱中。
爱德蒙的愉悦情绪迅速退去,握紧拳头转身快步离开。
“快回去换衣服,我可不愿为了一出闹鬼行动,而晚上的宴会迟到。”
“距离开席还有三个小时,您大可不必如此匆忙。”
珀尔似乎在说晚宴,但目光扫过身前人忽而握拳的右手。她略有所思,却一个字也没多说,仿佛无事发生一起迅速离开。
晚上九点,富丽堂皇的布洛克庄园,灯火通明犹如白昼。
在长桌晚餐结束后,宾客们移步水晶灯闪烁的超大宴会客。钢琴与小提琴曲调悠扬,今夜的聚会才刚刚开始。
老布洛克来到中心位置开始演讲。
今天举办这场宴会,汇集纽约有头有脸的人物,并不闲着聚一聚,而是有正经事要办。
众所周知,美国的商业银行不许州外开设分行,不允许跨州业务,除非有国会或总统签发的特许证。
费城的第一国民银行因为给独立战争筹款,获得许多特权,而随战争结束在1811年被吊销特许证。
后来,费城的第二国民银行在1816年间,又因美英战争而谋得特许证。政策倾斜,让它侵占其他州商业银行的大量业务。
数十年的银行特权,也让费城成为美国的金融资本汇聚地。
三十年过去了,是该到了风水轮流转的时候。
“正如诸位所见,运河的修建彻底改变了纽约的商贸地位。近十年的发展迅猛,已经赶超了费城。眼看第二银行的特许证是到了期限,也是时候了让国家银行转而落在纽约!”
老布洛克作为纽约证券交易理事会主席,希望能在任上改变美国金融格局。
“今夜,我诚邀各位相聚于此,愿诸位群策群力让华尔街成为美国最为耀眼的金融中心。”
简单点说,今天搞一搞动员会。
来的客人几乎都是在纽约华尔街有一席之地。
大家联合起来,与国会有关系的拉关系,没关系的设法搭上关系。反正不能让费城第二银行把特许证给续期,要将这种特权给转移到纽约来。
老布洛克在激情演讲,而且还把目光投向了西侧方位,朝着“杀破狼”组合投去「我看好你」的欣赏目光。
显然,是对这个近期风头正盛的搞事团伙报以鼓励看好态度。将逼空大战的战斗力发挥出来,别局限于华尔街,与隔壁费城的金融业打起来。
被看好的围观听众,却没有都把心思放在金融中心的建设上。
珀尔表面认真倾听演讲,实则眼观八方耳听四方,试图寻觅海盗杀人犯是不是就在宴会厅内。
爱德蒙更是从踏入布洛克庄园就情绪异常平静。
时隔十一年终于又见到了那个害他入狱的仇人之一,唐格拉尔今夜也出席了宴会。
晚宴,暗流汹涌。
杀破狼组合,到头来只剩利尔特认真思考怎么赚钱。?
第44章 (二更)、水与火之间
宴会厅内, 老布洛克的演讲很快结束。
没有冗长到令人打瞌睡,而是简短到浓缩成一个词「搞钱」,希望在场所有人都为纽约成为金融中心出一份力。
当然, 他早就清楚齐心协力是不可能的事。
随手举个例子, 来客之间就有费城来的间谍。若说间谍太严重,至少也是同伙。
比如说法国银行家唐格拉尔男爵, 自从来到美国后常住在费城, 与费城证券交易理事会眉来眼去一年多。
当他踏上纽约的土地,脸色必是差到了极点。因为做空投资失败,损失金额都是以万为计数单位。
老布洛克心知肚明,但也不会把人拒之门外。反正不是秘密会议,只是一场动员宴会。
自己人也好、对家也好都能请来聚一聚。唐格拉尔之类的费城派来又何妨,正好能观察一番他们的行为处事, 从而有所准备。
唐格拉尔本就刻薄的面容, 在来到纽约后显得越发阴沉。
华尔街之战让他损失了整整二十万美元。即便今时今日这些亏损不会让他伤筋动骨, 但是仅仅破皮出血也会让他非常气愤心痛!
今天来宴会就是要亲眼瞧一瞧,他恨不得将人扔到海里喂鲨鱼的“杀破狼”组合。
他保证这个令人咬牙切齿的团伙很快将不复存在, 会随着纽约金融业一起覆灭。
爱德蒙对上迎面而来的阴冷视线, 面无表情地回视。
眼神平静到仿佛在看陌生人, 但在心中早就将这个人一遍又一遍地打入地狱折磨。当确定唐格拉尔如今的心情不好,这真是太好了!
再次相遇,一明一暗。
唐格拉尔显然认不出投资人默瑟就是他十一年前残害入狱的水手同事。
这个世上, 恐怕所有认识爱德蒙?唐泰斯的人,都以为可怜的水手已经困死在伊夫堡监狱里。
“您好, 唐格拉尔男爵。”
爱德蒙似作为新在金融业展露头角的后进之辈, 充分表现礼仪主动向前辈问候。
“久闻您在法国金融界叱咤风云, 一直是我辈投资人的学习榜样。
英国与法国离得那么近, 我却远渡重洋来到纽约后才能有幸见到您一面。能有这一面,也令我倍感荣幸了。”
话,从内容到语气都无可挑剔,似乎没有一点点含沙射影的嘲讽。
唐格拉尔的脸色却更差了。
他本就思想阴暗,听到自己被认为是学习榜样就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学习什么?
这次他败了,以往从没听说过姓名的小人物却获胜了。究竟是向他学习,还是在暗讽后浪推前浪,前浪就要死在沙滩上?
“米勒?默瑟,我倒是没有听过伦敦有你这样一号人物。”
唐格拉尔摆足了男爵的架势,仰着下巴不以证眼看人。“这次能在纽约遇上,恐怕真就是为数不多见的巧合。”
为数不多的说法还是客气了。
真心话是只见这一回就没下次,因为投资人默瑟要陪华尔街一起死。
没有直接说真心话,到底是有几分顾忌。
这是纽约交易理事会主席老布洛克的地盘,不能把台面上的话说得过于难听。
爱德蒙当然听出这句话中包藏的恶意,却是云淡风轻地自嘲回应。
“您说得对,我在伦敦名声不显,那是出于对于客户们的尊重。大人物们不希望每笔交易都被外人知道得一清二楚,而这次在华尔街是我自己的投资,让人们知道得多些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