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神判府,冯渊便让人请柳文羲去书房说话。
“冯大哥,你找我?”
冯渊笑着道,“我听说牧家小子又把你叫出去了?”
“他们听说了结义的事,有些好奇,就请了我过去聚一聚。”柳文羲道。
冯渊点头,“今天没喝酒?”
“没有没有。”上次喝醉,柳文羲可是遭罪了,短时间是不会再喝了。
冯渊笑着道,“不用这样畏惧喝酒,少喝一点没事。”
毕竟也大了,跟朋友聚会的时候,喝两杯是少不了的。
“我知道了。”
“你们都聊了些什么?”冯渊问道。
柳文羲顺口说了一段,突然想起林家小姐,说着说着就停住了,面上有些不自在。
“这是怎么了?还不好意思了?”冯渊纳闷了。
作者有话说:
二更合一
铺垫得好像差不多了,下章应该可以写小柳和黛玉初遇了^_^
第115章 贰(41)一更
柳文羲到底还是没将牧麟他们拿黛玉的事调侃他的话告诉冯渊,毕竟是冯渊的小姨子,那些轻佻的话自己听听便罢,没必要说出来膈应人。
闲话了一阵,冯渊便让柳文羲回屋歇息了。
他也看得出来,柳文羲有些话没说,但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因此,冯渊也没在意。
过了十六,柳文羲便回了国子监。
至于结义之礼,得等柳文朝入京再行商议。
岂知,柳文羲回了国子监没两天,又一封从苏州来的信寄到了神判府。
不过这封信却是给冯渊的。
冯渊拆看了信,不由挑眉。
苏州属于江苏省下辖的府城,离省城应天府着实有些距离,学政举行院试,会先在省城应天府举行,周边距离近的府城学子,会赶往省城参加院试,其他离得远的府城,学政则会选定日子地点,进行后续的加考。
一般从七八月开始,学政往几个定下的府城走一圈,每场考完,五天后就放榜。
苏州府离应天府足足隔了常州、镇江两个府,距离算是远一些的,因此会在第二批进行考试。
柳文朝年纪不小了,今年拖着病体也要参加府试,就是不想浪费光阴。
因此,院试他肯定不会错过。
如此一来,入京的时间就得延后一些。
这封信寄来,是向冯渊赔罪道歉的,因为他想参加柳文羲的结义之礼,可他一时又赶不及,只能请冯渊推迟。
冯渊自然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当即回了一封信,让其好好备考,因担心路途遥远,耽搁了时间让柳文朝不能安心备考,还特意让人快马加鞭送去苏州府,省的他整日忧心此事。
回了信,冯渊又叫人去了一趟国子监通知柳文羲,告诉他这件事。
等柳文朝院试放榜,估计还得一个月,路上还要时间,算算得到十月了。
不过,冯渊也不着急,时间很充足。
每日除了上衙门办案,冯渊小日子过得还挺舒服。
偶尔甄英莲还会带着黛玉一块儿出门赴宴,都是一些平日里交好的夫人们。
一晃眼过去将近一个月,九月十五国子监放了授衣假,足足十五天,一直放到九月底,十月初一回国子监读书。
半个月的时间,柳文羲不是在家里读书,就是跟牧麟这几个新交的朋友外出游玩,性子倒是越来越开朗。
九月下旬,柳文朝来了信,一封给柳文羲,一封给冯渊。
给柳文羲的是家书,给冯渊的是感谢信。
信中都提到了柳文朝要入京的时间,大概就在九月底或是十月初,因为走的水路,无法确定具体的时间,因此提前写信告知一声。
收到信之后,柳文羲兴奋得很,整天盼着哥哥入京。
可惜一直到十月初一回国子监,柳文羲都没等到哥哥。
柳文羲回国子监读书的第二天,柳文朝到了京城。
冯渊算了时间,从九月底就提前让人每日去码头等着,派的人都是跟他一起去过苏州的随从,都认得柳文朝,倒也不怕闹出乌龙来。
因此,人刚下船,就被冯渊派去的人接到了。
柳文朝原本还打算找个客栈歇脚,哪知冯渊这么好客,早早就派了人在码头守着,他倒不好拒绝了,只得跟随从去了神判府。
神判府的煊赫惊到了柳文朝,他从来没来过京城,只听说冯渊的名气,但却不知道冯渊的权势到底有多大。
可今日一见冯渊这神判府的规模,便知冯渊如何简在帝心。
因为这神判府可是御赐的住宅,宅子有多大,就能看出冯渊有多么得皇帝的宠信。
柳文朝本就忐忑,见了神判府的豪华,便愈发不平静了。
码头派去的人看见柳文朝之后,便有人赶回来报信,冯渊便从衙门赶了回来,也就比柳文朝先回来一会儿,甚至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柳文朝被领进书房,就见到了一身威仪的冯渊。
“冯大人。”柳文朝被震了一下,下意识的见礼。
冯渊快速上前扶住他,“不用客气,我与文羲虽然还未举行结义之礼,可也已经与兄弟无异,本就是要结拜的,你是文羲的亲哥哥,算年纪比我小一些,若是不介意,也可以唤我一声大哥。”
柳文朝哽住,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
冯渊见状,倒也不急,引着他坐下,又叫人奉茶。
“你一路舟车劳顿,想是累了,我已经提前叫人收拾了房舍,这段时间你就住在我府上,不用跟我客气。”冯渊道。
柳文朝有心拒绝,可冯渊根本就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转头叫了人进来,领柳文朝去客院歇息。
无法,柳文朝只得随着下人去了客院。
沐浴更衣之后,确实疲累,便入了内室睡下。
次日一早,用过早饭,冯渊又在书房见了柳文朝。
休息了一个晚上,柳文朝的情绪倒是比昨天缓和了许多,没昨天那么坐立难安了。
“文羲前日刚去了国子监,下次放假得要等到下元节了,只怕你得在京城多住些时日。”冯渊给他倒了杯茶,笑着解释道。
柳文朝也笑,“舍弟这段时间,有劳冯大人照顾了。”
“你不用谢我,我照顾文羲,也是真心喜欢这个孩子,拿他当亲弟弟看待。”冯渊道。
柳文朝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敢问冯大人,缘何对我弟弟如此……亲厚?”
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爱恨?
要说冯渊对他弟弟这么好,没有缘由,柳文朝是不相信的。
冯渊笑了笑,道,“当真是缘分,缘分二字十分奇妙。”
缘分?
柳文朝不太相信。
不过他觉得,冯渊对他弟弟应该没有恶意,既如此,他也没必要深究。
“不管如何,还是要谢谢你。”柳文朝是真的感激冯渊。
不管是当初为他洗刷冤屈,还是帮他弟弟进了国子监,桩桩件件,他柳家都欠了冯渊良多。
“不必客气。”冯渊笑了笑,转而问道,“你也不小了,婚事可定下了?”
柳文朝愣住,这话题转的有点快。
“头回去苏州的时候,就听你那个同窗说过,苏州知府有意将他爱女许配给你,如今你已经洗刷冤屈,连过县试、府试、院试,夺得小三元,知府难道就没提过婚事?”冯渊问道。
柳文朝闻言恍然,怪不得冯渊问起呢。
他叹了口气,“这个,知府大人倒是没跟我说过这件事,院试放榜后,我便立刻登船入京了。”
完全是算着放榜的日子入京的,也就是说,前日刚放榜,第二天他就登船入京了。
冯渊挑眉,“哦?那你回去之后,可想过如何应对?”
说到底,柳文朝当日的牢狱之灾,终究始于知府的嫁女之心。
虽然知府没坏心,可当柳文朝因此被陷害入狱,知府却不敢为柳文朝洗刷冤屈。
如果没有知府想把女儿许给柳文朝,而害的柳文朝被陷害入狱这一茬,知府不敢管,便不管这件事,倒也罢了。
可这事儿是因他而起,他却不管,只将责任到处甩,像碰运气一样将案子往大理寺递,若是冯渊没有南下呢?
柳文朝岂不是就要白白冤死了?
你倒不是故意的,可你也是真的差点害的柳文朝家破人亡啊!
这可不是一句不是故意的,就能揭过去。
柳文朝苦笑一声,“冯大人这是考校我呢?”
出了那种事,这婚事怎么可能还能成?
连大儒他都没有再拜师,又何况是害他入狱差点身死的知府?
柳文羲可是因此对知府满心的怨气,这婚事不可能成。
他不可能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女子,伤他相依为命的弟弟的心。
冯渊了然,“可你年纪也确实不小了,不如我让你嫂嫂给你寻个合适的妻子?”
柳文朝相貌出众,文才斐然,潜力不小,妥妥的状元之才,冯渊保媒的话,愿意将女儿嫁给柳文朝的官员可不少。
柳文朝摇摇头,“我现在暂时没这个心思。”
闻言,冯渊便也没强求。
两人接下来又商量起结义之礼的吉日,商量好之后,便将日子定在了十月十六这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