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跟斯帕卡待在一起,我就没有一天能踏踏实实地过完。就在我们正讨论着报纸上的事时,她身子毫无征兆地向一旁歪去,我们都被她吓了一跳,我冲上去想抱她去医疗翼,却发现她只是睡着了。睡得也太快了点,大家商量到最后决定不惊扰她,就让她在休息室睡一晚。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便在休息室守着她,万一半夜有什么突发情况我也能应对一下。
我得回去给她抱床被子来,她这样睡一晚会生病的。
切,睡得呼呼的,看着也没什么毛病。不过还好她没什么事。
韦斯莱那个蠢货,居然收到了吼叫信,还当众拆开。用斯帕卡的话来讲那叫什么?对,公开处刑!我要是他,肯定立刻找个墙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斯帕卡状态好像不太对,她脸色好差,又不吃早饭吗?总这样身体怎么吃得消。
“斯帕卡,你还没吃完早饭——”不等我说完,她就已经直直地栽倒在地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抱起她就往医疗翼跑,她苍白的脸上挂着细密的汗,平日里好看的眉头也紧紧地锁在一起。这绝对不是疲累那么简单,她一定有事情瞒着我!
我没有理由不去草药课,曼德拉草真的很吵,要不是耳罩我可能就要晕过去了!这愚蠢的草还咬我的手指头,看我怎么把你“好好”地埋土里!最近需要抓紧去找斯内普教授,让他教我大脑封闭术,不然我连关心斯帕卡的资格都没有。她对我总是全无防备,父亲以后一定还会对我用摄魂取念,我必须学会能够自主选择地封存部分我不想让别人知道的记忆。
但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斯帕卡醒没醒,我需要看到她平安才能安心去找斯内普教授。
感谢梅林,她醒了。
她手上的戒指里是装了曼德拉草吗?!一年级的时候她的戒指不会尖叫,我记得很清楚。我这么关心她的情况,她为什么这么冷漠,以前不会这样的,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笑着说没事啊。
是我逼问的太紧了吗,她居然哭了,还软乎乎的要我抱她。我能感受到她的无助和迷茫,她温热的眼泪顺着我的脖子流到后背上,最后被衣服吸走。那滴泪就像刀子,划过我的心脏,好疼。
别哭了啊。
可无论我提出什么解决方案,她都不同意,既然耳罩能让她感觉好些,那就先暂时这样吧。
晚上我去找了斯内普教授,向他请教了镇定剂的熬制方法,尽管他很不赞同我把药剂味道改良成青苹果味,但没办法,她如果需要长期服用药剂的话,我不希望她每天都浸泡在苦涩里。
斯内普教授也接受了我的请求,以后每天晚上都需要来这里练习大脑封闭术。但练习过程比直接接受摄魂取念还要痛苦,今天初步学习完的我连外袍都被汗湿透了。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我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洛哈特那个草包,想出名拉波特还不够,居然把斯帕卡也扯进去。她也是,看不见我走了吗,为什么不赶紧跟上来!气头上的我口无遮拦地斥责着她,可她又哭了,她瞪着那双好看的眼睛,倔强地强忍泪水的样子让我多少有些不知所措,搞得好像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我这不是担心她才教训她的吗?!这么不知好歹呢!真是难伺候的小公主!
她就这么直接消失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真是绝情。
但我还是去找找她吧,她的精神状态那么差,万一出什么事,又在哪晕倒了,被人欺负了,哎呀,真烦!我真是上辈子欠她的,一天到晚操不完的心!
她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图书馆,而且每次都坐在那个固定的地方,那个可以看到黑湖、看到魁地奇球场、看到天文塔的位置。我直接去图书馆找她,可她并不在,我透过座位边的窗户望出去,意外的发现她正蜷缩在天文塔上,好像在看书。
我一路跑去天文塔,第一次觉得天文塔高的离谱,仿佛没有尽头一样。可我上去之后,那上面却空无一人。
“别躲了,我知道你在。”我试探性地说。
果然墙角发出细小的摩擦声,她在躲着我。可我的确没有做错任何事,担心她难道也有错吗?我为什么要低声下气地给她道歉。越想越气,于是我头也不回地回到城堡,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也只是为了打探文家秘密才接近她的。
她最近魔法能力涨得好快,刚才的冰和风都用的十分狂野。这还是那个可可爱爱灵动活泼的斯帕卡吗?别是被什么人夺魂了吧。我为什么又开始想她的事了,真是疯了。要不要喂她一瓶镇定剂?自从上次将药熬好之后我就一直在身上备着一瓶,结果却几乎天天和她吵架……真是糟糕,思绪不受控制地一直围着她转,她是不是给我的早餐里下了迷情剂。
我每天都会去图书馆的那个位置坐着,远远地看着天文塔上独自看书的斯帕卡,她一定是遇到什么事了,可她为什么不肯告诉我?是在提防我吗?我已经在认真学习大脑封闭术了,我进步很快,我是值得信任的啊。为什么遇到的所有事都要自己扛,我多希望她可以多依赖我一点,我多希望我可以帮她解决难题。
明天就是魁地奇选拔,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去看。
她今天也起的好早,是有什么事吗?总不会是为了看我选拔。哦,真的是去看选拔的,我居然有点窃喜。我觉得我现在也需要喝一瓶镇定剂。
选拔的过程中,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她那里瞟,她今天的状态好像还不错。潘西凑过去做什么?潘西和她在看台上说什么呢?嘿!潘西你不能摘她的耳罩!
我看到白色的耳罩从高高的看台上飞了出来,身体快过大脑的我直接调转方向抓住了坠落的耳罩。弗林特在我身后破口大骂,因为我舍弃了那个本该属于我的金色飞贼。
潘西这个蠢女人!
斯帕卡生气了,她居然要攻击潘西,不行,会被惩罚的,因为潘西犯的错而受惩罚不值得的啊。我拦在她们中间,可是斯帕卡好像失去了理智。我得安抚她,先帮她戴上耳罩缓解她的痛苦。
我的安抚好不容易见到点成效,可潘西真的脑子不好吧!她是想让斯帕卡疯掉吗?!斯帕卡的情绪失控了,她现在很痛苦,这都怪潘西!我看着那个焰矢向我飞来,潘西在我身后疯狂躲避着,算了,挨一下就挨一下吧,伤了潘西,指不定帕金森家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可是斯帕卡却没有让那个火焰伤到我,她居然强行撤掉了卷着热浪的焰矢。我眼看着她吐出一口鲜血后顺着栏杆滑到地上,艳丽的红在阳光的照射下是那么的刺眼。我脑子嗡地一下炸开,她软在我怀里发抖,腥红的鲜血从她嘴里不停的向外涌,我用手帕帮她擦,可血却越擦越多……她刚才好像在跟什么东西做着斗争,她说不能伤害我……那她就能肆无忌惮地伤害自己吗!
“魁地奇……你是找球手吧。我就知道……”
她的意识已经模糊,却还想着我的选拔,这个傻子的脑子里到底都装着些什么啊。
可我没有抓齐五个金色飞贼,我让她失望了。
弗林特破格录取了我,我很感谢他,但斯帕卡还在咯血,我需要立刻带她去医疗翼。潘西正盯着地上的血迹出神,我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扬手对地板施展完“清理一新”才匆匆离去。这是第几次抱她往医疗翼跑了?我记不清,也数不清。一路上裹着甜葡萄酒味的血濡湿我的校袍,殷红我的衬衣,她血的味道好奇怪,我感觉我要醉倒在这浓郁的酒香里了。路上很多人惊恐地望着我们,可能是我跑的太凶,又或是斯帕卡的状况太骇人,大家离老远就给我们让开宽敞的道路。
她的戒指叫的更凶了,她失去理智一定是被这个东西影响的,我也想为她分担,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无意义地捧着她的手,让那个疯狂的戒指不停撕扯着我的神经。既然不能替她分担痛苦,那我就陪着她一起疼好了。
可就这样也做不到,我被庞弗雷夫人轰了出来……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简单洗漱后就直奔医疗翼。她的脸色比昨天好多了,至少看上去红润不少,她怀里抱着书?难道是昨天夜里醒过。我轻轻地把书从她怀里抽出来,帮她压好被角。她无意识地蹭蹭被子,脸往被窝里埋了一小截。她乖巧的像只小兔子,脸上的肉软嘟嘟的让人想捏一捏。她可真好看,长大以后一定是个大美人,我发现我的目光无法从她脸上移开,她的身体里一定有媚娃血统,不然我怎么看见她就跟着魔了似的。
这是……封印书?!她看封印书做什么?还是中级的封印书,看来是已经学过初级的了。这里面都是各种阵法,大概讲的应该是如何压制邪祟。她又在做什么危险的事,为什么要学习封印邪祟的阵法。
“她最近需要吃的清淡点。”庞弗雷夫人对我说。原来已经快到中午了,她可真能睡,我把书压在她的枕头下面,前往厨房让小精灵帮她做碗汤。
还在睡。
我继续翻阅着那本封印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