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茉莉花香,是她[伏地魔] 完结+番外 (脑垂体)
韦斯莱莫名其妙的出现滑稽得打断了我们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紧绷感。有的时候,吵架完全就是靠胸中的一股浊气,突然被人打了茬之后,就像是被戳破的气球,噗的一下便泄了气。
我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些遗憾,但毋庸置疑的是,在Tom清醒而稳定的时候,我永远也无法从他口中套出哪怕一个字。
可我还是不死心。
“你建立这个组织究竟是要干什么?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一回到房间他便从我的背后紧紧拥住了我,杀得我猝不及防。稳了稳情绪后,我还是不罢休的问出了口。
“嗯?”他毛茸茸的脑袋已经蹭到我脖子上了,慵懒的从鼻腔里哼出了一声上挑的疑问。
脖子痒痒的,我无奈伸手拢住了他蹭的乱糟糟的碎发。
我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无法应付宠妃的昏君,沧桑的望着溃不成军的国家,还得无奈的和内里黑得透透的宠妃讲道理。
“你别和我转移话题,我在问你正......啊啊啊!唔......”
轻轻推开他像狗皮膏药一样的大脑袋,他似乎很是不满,一个收臂直接将我扔进了他温热的怀里。
“等会儿再说。”他直接用温热柔软的嘴唇堵住了我的惊呼。
一阵脸红心跳的缠绵过后,他再次将额头抵住我的眉心,不过这次不再是冷硬的碰撞,而是轻柔暧昧的缓缓摩挲。
“你......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顶住快要溢出喉咙的剧烈心跳,小喘着问道。
“可真是......”他似乎微不可查的发出了一声叹息,随而轻声在我耳边呢喃。
“你知道的,在孤儿院,麻瓜们的生活有多么萧条。他们没有魔力,过着食不饱腹的日子。而我们作为拥有魔力的巫师,却躲藏在他们宽广的世界里四处逃窜。”
“麻瓜和巫师之间的界限是如此泾渭分明,可为什么一定便要如此呢?”
见我沉默着低下了头,他轻吐了一口气,又凑近了些许,柔滑的嘴唇几乎紧贴在我发烫的耳廓。
“明明巫师们是可以帮助麻瓜们将生活变得更好的,并同时拥有更广阔的活动空间,可为什么我们只知道躲藏呢?未来,必将是巫师与麻瓜共存的世界,而我,将是完成这项历史使命的第一位巫师。”
听着他野心勃勃的陈述,我的心口像是被一击重锤用力敲打过一般嗡嗡作响。
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我身侧的爱人不仅是温柔小意时给我依靠的臂弯,他更是被教授誉为“霍格沃茨历史上最出色学生”的少年领袖。他非凡的天赋与庞大的野心注定他将要成为赫赫有名的“伟人”,而那是我一辈子都未曾想过的高度。
一瞬间淹没心口的遥远距离感与浓浓自卑笼罩着我的神经。我疑惑的问着自己,你凭什么呢?你凭什么站在他的身侧呢?你只是一个成绩平凡、胸无大志的霍格沃茨学生,唯一独特的不过是来自异世界的那一点点毫无用处的“不同”。
努力压下堵得我喘不过气的自卑与自我怀疑,我艰难地开口:
“可....你说的和方才集会时演讲的不一样啊?你那时说的,明明是你要占领麻瓜世界,重建纯血统巫师至上的社会秩......”
“哦,我的宝贝......”他轻笑了一声,打断了我的话语,“你真是太可爱......太可爱了......”
“你怎会如此天真善良呢?哦梅林......可我就是爱惨了你这模样。”
“你以为所有的巫师都像你这般愿意无私奉献的吗?那些唯利是图的贵族,怎会如此的慷慨?没有一点儿小小的诱惑,他们才不愿意做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而‘统治麻瓜界’,‘重现纯血至上的荣耀’,是啊,还有什么会比这更为合适呢?”
“你不懂政治,没有关系,你不需要懂。可你必须相信我,对,必须时时刻刻,毫不保留的相信我,明白吗?”
他轻柔低沉的嗓音在我耳畔盘旋,如优雅的撒旦臂间环绕着的毒蛇般腐蚀着我的心灵。
我知道,我不懂政治,不懂那些上位者的手段。
你不能帮助他,难道还要拖他的后腿吗?我自卑的在心中想着。
毫无预兆般升起的愧疚与无力盖过了我仅存的理智。而当我多年后再想起这一幕时,虽然知道自己是在迷情剂的影响下“情有可原”的丧失了理智,可还是他妈的想骂自己是天底下最蠢的大傻逼,竟然相信了他那些蛊惑人心的屁话。
这一场小小的风波便如此虎头蛇尾的告一段落。我们恢复了之前的生活节奏,甚至与彼此更加亲密与信任——我那时满心欢喜的觉得,我们正在向更牢固的伴侣关系成长与进步。
而就在此时,一个终于能够见到伊莎贝尔的机会送上了门来。
两封来自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猫头鹰信件敲响了我的窗户。
——————————
我们都收到了获准在下周六访问霍格莫德的信件。
打听到伊莎贝尔也会前来,我给许久不见的科尔夫人施了一个无害的小咒语——我当然知道那条“禁止在校外使用魔法”的法令,可我的“踪丝”似乎不太管用,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我不是未成年的原因,根本就没人管我。她非常“愉悦”地作为我们的监护人在申请表上签了字,于是,在周六的清晨,我们踏上了前往霍格莫德的火车。
Tom一路沉默寡言,我知道他生气了。算算日子,今天很有可能是我要脱离世界的时间,他不想让我离开学校冒险——毕竟在霍格沃茨里,一切意外都好处理一些。
可我心中焦急,不想放弃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在火车站找到了早早便约好的艾琳,再从昏暗阴沉的猪头酒店里把西格纳斯拽出来之后,我们四人在白雪皑皑的文人居羽毛笔店旁见到了形单影只的女孩。
伊莎贝尔抬头看到我们,显然十分惊恐——可我们准备周全,哪怕齐齐在雪地里滑稽地跌倒也不会给她溜走的机会。
配合默契地将她拉入了一旁帕笛芙夫人茶馆的角落里,我们四人(也许是三人——Tom只是跟着我而已),围着可怜的女孩,面色严肃地“三庭会审”。
可伊莎贝尔似乎完全没有因为我们的虚张声势而感到紧张,反而探着头警惕地像是在观察周围的环境,过了一会儿才放心的收回了目光。
“说说,是怎么回事儿吧,为什么不见我。”
见她面色如常,我很没面子地伸出食指敲了敲浅粉色的桌子。
“你们今天这样太冒失了。”她不赞同地小声开口,湛蓝色的眼睛里满满地都是谴责——没有一丝想象中的脆弱与慌乱。
我和西格纳斯面面相觑。
这完全不是我们构想中“蓝眸校园暴力受害者女孩脆弱哭泣,成熟友人大度宽慰,助其脱离苦海”的场景啊。
随着她无奈地诉说这段时间的经过,我才终于明白了一切的来龙去脉。
我们所猜想的事情并没有错,可伊莎贝尔远不是那样脆弱的人,格兰芬多也没我们想象中的那样蛮不讲理。她刻意疏远我们,不在格兰芬多塔附近与我们相聚,只是害怕其中“某些”还未忘记“屈辱”的小狮子们仗着是自己的地盘欺负我们人少罢了。
“欺负我?笑话!”西格纳斯激动的“蹭”得一下就要拍案而起,然后......在伊莎一个眼神怂怂地改成了“温柔地抚摸可爱的粉色圆桌”。
“波特和韦斯莱对你干的事情还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吗?”伊莎鄙夷地撇了撇嘴。
西格纳斯气闷的鼓了鼓嘴,撇过头没有说话。艾琳没有出声,但肉眼可见得松下了肩膀。
不管怎样,这场乌龙总算是说清了。可我还是有些担忧。
“那些冲动莽撞的格兰芬多有对你怎么样吗?没欺负你吧?”我心疼地问道。
“我也是格兰芬多好吧......”她无奈的看着我,眸中却闪过了一丝温暖的微光。
“没你们想象的那么严重。尽管......确实有人不喜我这样的纯血贵族,但总还是有很多讲道理的好人的——格兰芬多虽然有时难免冲动,但本心不坏。”她倒反过头来安慰起我们。
虽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可我还是不太放心,一再嘱咐她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得到所有人的认可,要她放宽心,和值得结交的朋友相处,需要帮助就来找我们。她也一一答应,依旧是那样的光彩照人。
许多年后我再想起那天的场景,依旧痛得心脏抽搐。我不是在自责自己没有察觉到的迟钝,更不是埋怨伊莎贝尔的掩饰——那时的伊莎贝尔确实如她表现的那样,豁达而开朗。
我是在深深地痛恨与无力着命运的残酷。
她终究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罢了,即便能劝说自己看开一些,但得不到认可的委屈却潜移默化的影响着她的行为。
而命运的齿轮就是这样无情,就是那么一点点的委屈,一点点的倔强,仿佛在虚入缥缈的时间线上破开了一个小口,通过一场场“毫不起眼的小选择”,将她推入了无底的深渊。
而我在霍格莫德本应极为开心的一天,也惹上了点儿“预料当中”的小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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