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看着满面震撼的尾崎红叶，介绍道：“尾崎干部，请允许我重新向您介绍我们辉光之镜教团的新任首领。我等的首领，教团的道标，灯之准则的传道者，名为爱丽丝。”
【森鸥外】脸不红气不喘，面不改色地对尾崎红叶郑重地介绍道：“我等的首领，爱丽丝小姐的异能力名为铸炉的赦罪。以无尽的毁灭与重铸拜请铸炉，换取对衰老的赦免。”
第20章
没有人知道尾崎红叶是怎么做到的，也没有人知道那天尾崎红叶是怎么和【森鸥外】与爱丽丝在招待室内谈的条件。
人们只知道，作为最终的结果，辉光之镜教团答应了让一直保持着中立的教团医生【森鸥外】为港口Mafia的首领进行定期治疗。
之前陪同【森鸥外】前来的年幼的教众太宰治与年轻的首领爱丽丝小姐先行由港口Mafia护送回了辉光之镜的总部，而【森鸥外】本人则留下来，等已经康复的首领处理完病重期间较为紧急的事务后再与首领商量详细的医疗计划。
很快，【森鸥外】就熟门熟路地重新回到了港口Mafia大楼的顶层，站在首领室前。
“与其他毫无作为的家伙们相比，红叶，你此次的表现显得尤为出色！”【森鸥外】在门口就听见了港口Mafia的首领对尾崎红叶大为赞赏。
随后，房间内的港口Mafia首领的语气一变，似乎是在斥责什么其他人，“而你们！我一病倒，纷纷各自搞起小动作了，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红叶，还是你，不愧是我亲手培养塑造的最忠诚的干部。”
尾崎红叶沉稳的声音响起：“首领过誉了。妾身作为港口Mafia的一员，首领的安危也是妾身理应关注的事情。论起来，妾身也不过是尽到了作为港口Mafia干部的本分罢了。”
【森鸥外】没再继续听下去，泰然自若地对首领室门前的守卫道：“辉光之镜教团医生森鸥外，如约前来面见贵组织首领。还请通报。”
在守卫通报过后，港口Mafia首领客客气气的声音在通讯器中响起，中气十足：“请进吧，森医生。”
守卫惯会察言观色，闻言上前恭恭敬敬地为【森鸥外】推开了首领室的大门：“森先生，您请。”
待森鸥外一进来，眼前是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文件，边角处还能看见摔碎的咖啡杯与瓷盘。流淌出的咖啡浸透了所在的一小块地板上的红色地毯，在昏暗的灯光之下如同干涸的血液。
港口Mafia的首领正站在宽大的书桌后，而这位眼神狠戾余怒未消的老者的身后，尾崎红叶安静肃立。
书桌前，一个【森鸥外】并不认识的人被五花大绑着倒在地上，手腕能看见被长时间捆缚的痕迹，似乎已经陷入了昏迷。
在两侧，十几位港口Mafia高层低着头各自站在一边，尽管可能各怀心思，但被重新恢复了健康的港口Mafia首领的积威所震慑，头也不敢抬。
【森鸥外】进门的一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老者满意地对【森鸥外】点头示意：“森医生，这次你是我的大功臣。你先在这里等一等。”
说着，如今看上去颇为精神的老者指着被绑着的人，“这家伙，趁着我身体抱恙，竟然胆敢染指不属于自己范围的东西！也不看看当初是谁提拔的他！红叶，等离开的时候，把他丢去横滨湾——在那之前，记得先让你手下的人好好收拾他一顿。”
“是，首领。妾身这就安排拷问小队的人来。”尾崎红叶温和地应下了，而其他站立于两侧的十几个港口Mafia高层闻言看了看眼前被五花大绑的人，又马上移开了视线。
老者用如鹰隼一般的眼神扫视了一圈两侧的人，轻哼一声，满意地一挥手：“下不为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那些谋算！滚吧！”
“属下告退。”两侧的这些港口Mafia高层如释重负地退了出去。
在这些人离开时，【森鸥外】感受到了来自其中的某些人的阴森目光。
【森鸥外】看了尾崎红叶一眼：“您现在的情况并不容乐观。身为异能力者，我不负您的深切期待，彻底治愈了您目前的疾病。但只可惜，您现在的问题不仅仅是疾病，本质上不过是岁月不饶人。”
还未等面前的老人发火，【森鸥外】就补充道：“只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老者的眼神一亮：“什么办法？！”
【森鸥外】放低了声音：“这是我最大的秘密。只不过，我是一位医生。既然决定了要救治您，我自然会救治到底。”
“您听说过一个说法吗？无尽的毁灭带来的是无尽的新生。衰老被重铸为健康，并非不可能之事——也就是说，返老还童。但这期间需要的代价，并非我一人就可支撑。”
听见了“返老还童”的字眼，老者再也坐不住也装不下去了：“森医生！你……您所说的可是真的？！”
【森鸥外】耐心而宽容地回答：“是的，只是需要一点……代价。放心，这份代价不一定要由您支付。”
尾崎红叶向老者开口了：“请恕妾身打断一下。关于这一点，妾身已经验证过了。首领您可知道那辉光之镜教团的年幼新首领爱丽丝小姐？她其实也是被重铸了健康。”
老者眼神极度狂热地看向了【森鸥外】：“那么，需要什么代价？”
【森鸥外】平静地看向面前的老人：“需要毁灭。以活力或有“货币”概念之物入梦，可以将病痛与伤口扭转为健康。但衰老不同，那是已经触及了人类极限之物。生老病死本难以规避。用他者的毁灭代替自身的毁灭。您需要亲自用火焰与毁灭带来重生。我需要亲自去收集期间您所产生的影响，以作为代价支付。”
“需要杀多少人才能凑齐代价？”身为港口Mafia的首领，面前的老人显然并不在乎人的性命。
【森鸥外】给出了冷酷的答案：“越多越好。越浩大的影响所能产生的效果越强。……您面前的这位叛徒，如果不介意的话，不妨让我为您用他的血来演示一番。之前我姑且也是存留了些影响的。”
港口Mafia的首领畅快地大笑了起来：“好——！他们竟然说你是医者仁心的再世圣人！那帮蠢货！”
【森鸥外】语调之中仿佛真的十分疑惑：“是啊，阁下，为什么呢？我只是不过是尽医生的本职罢了。送来的，承诺的，遇见的，我就医治。至于其他的并非我病人的人，与我何干呢？总有人误会我是个滥好心的人，说实话，实在有些苦恼。”
老人愉快地催促【森鸥外】：“森医生，你可真是个有趣的人。如果你有意，港口Mafia的大门随时为你打开！只不过，现在我更想看到你异能力的效果——不要让我失望。”
【森鸥外】掏出了随身的手术刀，轻柔地扶起了地上的昏迷之人：“不会让您失望的。只是……真是抱歉，恐怕要弄脏您的地毯了。”
“不用在意，森医生。”老人凑了上前，准备仔细观看。
见【森鸥外】掏出了手术刀，尾崎红叶也顺势靠近，暗自提高了警惕，准备观察。
“愿辉光照耀于你。”说完，【森鸥外】就利索地一刀划开了这个可怜人的喉咙，同时借用了爱丽丝的异能力权限，开启了最简单的仪式。
【森鸥外】的身上赤红的光芒闪动，鲜血并未从祭品的脖颈间喷射而出，反而是奇异地流向了首领办公室正中央的空旷之处，逐渐形成了一个扭曲的杯状，内部的赤色疯狂鼓动。
【森鸥外】低低念诵：“赤杯的教诲我等亦有所听闻。愿以此为媒，苦痛与血乃杯之本质，从非诱惑。”
念完，【森鸥外】放出了铸性相的影响：“铸之准则为火，为毁灭，为新生，为再造。而我已燃烧，我已献上毁灭，我所拜请之物为新生再造之生命。”
铸炉的赦罪，一种仪式效果，需求多多益善的铸和作为引子的杯，铸的性相越高，成功率越大。成功的仪式，会将衰老逆转为健康。
【森鸥外】望向了漂浮于空中的血杯。
随着【森鸥外】放出的影响，血杯的光芒大盛，虚无的烈焰在杯中熊熊燃烧。
很快，烈焰熄灭，血杯化为了一颗颜色深红的血球，直冲老者而去，很快便没入了老者的心口。
随着血球的没入，面前已是风烛残年的老者脸上的老人斑逐渐褪去了一些，皮肤变得不再那么松弛，面色也红润了许多，甚至身体也肉眼可见地出现了更加清晰的肌肉轮廓。
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港口Mafia的首领的眼睛已然燃烧着熊熊的贪婪与决心，眼神亮得可怕，语气中也充满了狂热：“森医生，这样的仪式，你多久可以举行一次？！”
【森鸥外】轻松地回答：“只要能收集足够多来自于您的火焰与毁灭的影响，我现在就可以为您举行第二次——只不过，看上去，您的影响还要花一段时间来形成。”
看着面前已然陷入狂热的老者，想起【森鸥外】之前在招待室所说的话，尾崎红叶心中冷笑：好好享受你最后的疯狂，最后的回光返照，与最后的生命吧，首领。
